“哦？”珍妮弗收回不良目光，一手环胸，一手扶住下巴，笑的相当淫荡，说“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佐言唇角不自然的抽搐下，鄙视地看着那越发耐人寻味的笑，说“那你能不能收起你裸、露、的、怪、笑。”

“不是我的错，听你的形容，你分明是迷上他了。”

佐言苦笑着，拉下脸说“我迷上谁，你不知道。”说完，抬腿就想离开，却被珍妮弗强力地扯了回来。珍妮弗收起调侃的语气，决定不逗佐言的小神经，严肃地说“门森和我解除婚约了。”

“嗯？”佐言意外地停止扯他被珍妮弗拉的不像样的衣服，但又想起科什亚和西纳一起的样子。将失落埋藏在眼底，用X光的视线将珍妮弗从头到脚的扫荡一遍，最后绝望的摇摇头说“你看你，哪像个女人，活该老公跟人跑了。”

刚说完，珍妮弗拳脚就全部招呼上了。这次佐言早有准备，按住女人的双手，困在自己怀里。“死小子，给老娘放开。你以为，老娘大老远跑俄罗斯来就为了个男人吗？”

“那是为什么？”佐言想了想，更加用力抱住挣扎不断的女人，恍然大悟的说“哦，我知道了。科什亚和基洛不打了，该联亲。这下势力达到顶峰，放眼全球，谁敢招惹他们。”

本来还指望这小子想通的珍妮弗，听到佐言的肆意的曲解意思，差点怄的吐血，当下火气更盛“我呸。联你个死人头。和谁联？门森和基洛？”珍妮弗气急，一脚踩在佐言脚上，趁他吃痛之际，从怀中挣扎出来，一阵狂殴。

可怜的佐言每次都要承受大姐大无厘头的暴脾气，每次话也不说清楚，就开始发彪。打也不能还手，只能嘴上占点便宜，结果还是挨的更厉害。

佐言哭丧着脸，退到安全范围委屈地说“不是还有西纳吗？”

“啊？”听到问话的珍妮弗愣神三秒，停止动作。转而调笑的看着佐言说“原来是有人吃醋了。”

佐言白皙的脸在月光下微微泛红，侧过身不耐道“谁吃醋了。”

珍妮弗看了看表，沉下脸，不想再纠结这两人的感情问题，严肃说“行了，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都等找到门森在说，现在先要找到门森在哪，拖久了会更危险。”说完，珍妮弗伸手去拉佐言，竟被他巧妙的闪开，冷冷的说“我说过了，他的事不关我的事。”

“你。”珍妮弗哭笑不得，最后无奈地说“臭小子，西纳是门森的亲妹妹，你吃哪门子飞醋啊。”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佐言吃惊了。

“门森是意大利黑手党迈尔斯的儿子，西纳是他那风流父亲在外面的另个私生女。”

佐言闷闷侧过身，嘴角悄悄翘起说“原来还是黑道世家呢。”妹妹啊，心情有点轻松，原来科什亚是做样子给自己看呢。不过，没什么，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会亲自去解释清楚的。但科什亚对他的信任一碰即碎，倒是令他十分不爽。

见佐言还在沉思，脸上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珍妮弗可是真急了。西纳说是门森的妹妹，毕竟也只是单纯的挂着血缘关系的幌子，谁知道她到底可不可信。现在又对上安迪诺这只狐狸，在基洛地盘上明摆着惹事，守着的野狼也无动于衷，变相的放任态度嘛，再查不到门森的位置，出事发疯的可不是她。

珍妮弗叹下口气说“在你绑架前，门森打电话说要与我解除婚约，你知道为什么吗？”

佐言皱着眉，果断摇摇头。

“他说‘虽然我们是因利益结婚，但彼此都没有感情。以前倒没什么，但是佐言的出现，让我意识到，我们不该这么自私，毁掉可能遇到对的人的机会。况且这对佐言不公平。既然决定要认真，我不想委屈他。希望你能理解。以前谢谢你对佐言的照顾，以后，佐言我会自己照顾好他。虽然，解除了婚约，我还是一样会帮助你，算是我微薄的补偿。’”珍妮弗注视着佐言变换不断的脸色，说完。最终松下一口气，知道他应该想清楚了。

佐言难以置信的愣了好一会，才推开面前的珍妮弗，大步流星走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戏的人面前说“门森，在哪？”

基洛低头掏出根烟点上，眼睛看都不看他的问“怎么说？”

佐言烦躁地抽掉他手里的烟，甩进烟缸说“基洛，别当我是傻子。”

基洛阴沉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佐言，目中无人的傲然气势，即使是站着的佐言，也感觉被俯视的是自己。这事，基洛当然知道，在他的地方，若不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他是不打算告诉佐言，现在……“他在圣彼得堡，安迪诺手上。”

“迪诺。”佐言低着头，黑色的留海挡住精光闪过的眼，对基洛说了声谢谢，便带上珍妮弗离开。

看着离开的人，基洛拨通电话，冷漠的声音没有意思起伏。“格列，是时候动手了。”

第三十二章

“找到了，在郊外半山腰的小木屋里。”珍妮弗放下电话说“难怪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藏的够远啊。”

“灰姑娘，你的王子来救你了。”佐言笑道，眼神停留在窗外沉静在夜里的景色中，将一把小型手枪放在腰后，看了看表，“十一点二十三分，还有三十七分钟。”

珍妮弗顶着三条黑线问“我们马上就行动，什么三十七分钟？”

佐言回头故作疑惑的问“难道你没看到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汗！珍妮弗忍住头上暴涨的青筋，她非常想表示下，就算是王子和灰姑娘，佐言是不是弄反了。

一路飞奔而过的林木在漆黑的夜幕中悚然而立，没有灯光的郊外安静地像沉睡的婴儿般美好。佐言沉默不语，听着珍妮弗在旁边指挥布置，按捺住心里的紧张，只希望待会看见的还是个会喘气的科什亚。

车子在山背面停下，珍妮弗带着人走正面吸引迪诺注意，佐言一个人从后面上去。走前珍妮弗担心地拍拍佐言的肩说“我们只有十分钟，一旦和迪诺的人交手，十分钟内迪诺必然赶到。”

“嗯。放心。”

借着零星的月光，佐言小心靠近木屋，不到二十分钟，干掉途中几个看守，他顺利进到木屋背后。待听到珍妮弗的人和外面的看守交上火，才趁黑从后面用枪敲晕守在门口被珍妮弗吸引走注意力的人，顺势退进屋内。

“你怎么来了？”背后科什亚冷冷而疑惑的声音迭然而起。

他怎么来了？佐言无语。才几天不见，这人脑子就被馿踢了莫，这么明显的英雄救帅情节，不是该感动的扑进他怀里才是。佐言将敲晕的家伙扔到黑阴处，回头看见科什亚赤裸着上身，上面布满斑驳的痕迹，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成一团，上前，解开科什亚身上的绳子没好气的说“当然是来救我男人，不然干嘛？玩冒险游戏啊？”

仔细看了下，男人身上除了鞭痕，没有其他枪伤什么的，佐言吊着的心才放下来。还好只是皮外伤。他第一次感到后悔，再怎么闹脾气，也不该连他的死活也不过问。

“你说什么？”科什亚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强烈的疑惑，干哑的声音几乎是挤出来似的吼着。

“嘘。”佐言捂住男人的嘴，然后快速走到门边，看两边打的不可开交，回头冲科什亚说“小声点，老大，你当是在自己家啊。”说完，又确定性的看了看纠缠在一起的两队人。

科什亚顶着一张阴郁俊挺的脸拉过佐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一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天啦。他的门森脑袋被人打坏了？佐言心疼的看着那张飞扬跋扈的脸上还带着血迹的伤痕说“他妈的，老子来找我男人。”

科什亚死死的盯着他，疏离淡漠的眼里渐渐聚集成熟悉的光彩。门外远处已经传来汽车开动的声音，由远到近。是迪诺来了。佐言有些心慌地拉起科什亚就想往外逃，却被科什亚狠狠拽住，冰冷的唇带着淡淡的腥味压下来，霸道如主人的个性般，蛮横强烈。舌尖的碰触，仿佛心和心都贴在一起，带着颤栗的感觉，佐言不觉的想要抱紧男人，马上又想到他满身的伤，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直到外面想起迪诺发怒的声音才结束这个漫长而短暂的吻。

“我相信你和基洛没关系。”

佐言无奈的扶额，认真凝视那双冰蓝带着血丝的眼睛，浮肿不堪可以看出主人的疲惫。佐言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但是他也知道听不到回答的男人，是不会罢休的。

“我在意大利救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就是基洛。被迪诺绑到俄罗斯，我也是意外才遇见他的。”对于科什亚的不信任，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却又不能怪罪他。毕竟自己也不真正的真诚。

“我知道。是我让基洛找到你的。”

“什么？”佐言瞪大眼不掩讶异，但没过多久，深邃的黑眸中忽然透出一股深思，喃喃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不相信你？”外面的枪声突然变的很大，似乎又有新的力量加入，佐言有听见迪诺愤怒的狂吼声。

“因为安迪诺。”佐言靠在木屋上，说不出的悲凉。

“安迪诺的出现，验证了你的‘另有所图’。不管是为了复仇也好，眷恋也好，甚至是为求庇护。总之，我想不到哪一点才是你的真诚。”

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有车辆飞奔而逃的声音，有珍妮弗大骂的声音，有结束枪战的笑着的声音。

佐言低着头，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科什亚一把扯住佐言的衣领，怒不可及的声音带着沙哑低喝道“要我怎么信？你的行为，你的逃避，甚至连解释都没有。”

突然，旁边的门被大力推开，来人是个高近两米的粗壮汉子，佐言认识他，是科什亚十分信任的手下。“老大，人都被收拾干净了。只可惜被迪诺那家伙逃掉了。”

“威尔，你先出去。”

威尔看了看两人，递过一件黑色衬衣给科什亚，然后低头关上门退出去。

“对，我不否认我的目的不纯。”佐言抬头对上那双染着血丝的眼，冷静地说。

感觉抓在脖子上的手力度更大了，黑色的眼里依旧波澜不惊。“但你不能以偏概全，你认为我就是在利用你？”

“你承受不了背叛，我想告诉你，我也不承受不了。”他的口气阴柔柔的，令人惧骇。

“所以，你就认定我是在玩弄你？”

“哼，没有人能玩弄我。我门森·科什亚闯到今天，不是那么单纯简单的。”他的眼睛就像一颗尖细的针，穿过身体，刺进佐言心里，连半点痕迹也没有，却够人疼的冷汗淋漓。

“你或许该听听这个。”微笑的录音器在他手中发出无情的声音，那段带着清晰记忆的对话像块石头，打破他们之间所有的信任，光凭碎溅的渣子也可以将他杀死。录音最后停留在扼杀他们所有的信任中断掉。

佐言很想开口辩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很想告诉门森下句话话不是这样的，声音却堵在喉咙上，怎么也出不来。

没得到回答的科什亚，唇畔带着没有温度的阴冷笑容，杀气在冷冽的眼里不寒而栗。最后，他穿上威尔拿给他的衣服，冷硬的说“你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打开门，随着早已经准备的队伍趾高气扬的离开。

回到珍妮弗车上的佐言，靠在车窗上笑着。这就是午夜十二点的结局，灰姑娘又回到自己的生活，而王子却远远离去。

电话被接通到佐言手里，里面温和的声音此刻犹如怪物般令人厌恶。“小言，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迪诺，你的卑鄙让我恶心。”

“真正恶心的是什么，小言，看清楚。他可以为了一个录音就让你成为攀炎附势的人。”

“呵，迪诺，你是在提醒我，你是比他更让我作呕多少倍？”

电话里得意嚣张的声音嘎然而断。

“别忘了是谁为了权利，在我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佐言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冬天湖面的水波，静静的却冷的彻骨。

“小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男人温和的声音消失在盲音中。

佐言笑了笑，果断扔掉电话。

此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珍妮弗坐上车，在旁边有些愤恨的笑道“门森这家伙，原来什么都布置好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瞬间，佐言冰冷的心深深坠落在深海，毫无知觉。原来，一切只是个游戏，而他不过是别人手里随意摆弄的棋子。

无视掉珍妮弗好奇的问题，关于科什亚的所有事。没有告别基洛，随着珍妮弗一起回到纽约。

第三十三章

美国纽约

车子路过佐言常去那家蛋糕店，将车子停在店外，取下墨镜，佐言手搭在车窗上，看了很久，才重新带上墨镜，熟练的将车子开到熟悉的酒吧。

已经是晚上十点，酒吧里人群拥挤的时候。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音乐，依旧是声嘶力竭的欢呼声，夜晚的纽约，激情，蓬勃。

坐在吧台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拒绝多少个上前搭讪的男人。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里的男人越来越没味道了。不是不够有气质，就是不够男人，要莫身材不够好，要莫脸型不够帅。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门森的样子，像搞拼图样，晃个不停。

以为今天又得落空而回的佐言有些失望的喝掉杯子里的威士忌，正打算离开，旁边干净利落地坐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能请你喝杯吗？”

佐言挑眉看向男人，身高不错，虽然穿着西装，也能感觉到衣服的肌肉感。男人有着张成熟稳重的脸，和明亮的眼，饱满的唇线，高挺的鼻，是佐言欣赏的事业型，漂亮的中国男人。

“没有理由拒绝。”佐言挑高右眉，微斜着抬起下巴。

“这几天你都是一个人，怎么？没有中意的？”男人毫不避讳自己满意的眼光看向佐言，看样子，盯着他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以前没见过你。”佐言喝了口酒，转动杯子问。

“最近到纽约出差，出来玩玩。”

“哦。”佐言转身面对男人，酒吧迷离的灯光打在男人侧脸上，坚毅，性感。“你也没看到合适的吗？”

男人侧过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同样黑色的眼在灯光下遮上一层纱，看上去更加魅惑。“或许，今晚遇见了。”

“呵呵。”佐言媚笑着倾身向前，在两人之隔半寸的唇间停下，淡淡的酒气扑在两人脸上，暧昧而又旖旎。“你都是这么搭讪的。”

略高的男人垂眼看佐言，酒气上来的脸微微泛红，沾着酒精的唇亮的耀眼。男人不假思索低头含住充满诱惑的唇，喃呢道“因人而异。”

男人，遇到感兴趣，再不出手就是装。又不是女人，要什么矜持。佐言顺势搂住男人的腰，头靠在他颈间，淡淡的香味，还好不是他所排斥的。“去酒店？”

“不错的选择。”男人勾起有些醉的佐言，带出酒吧。

回到酒店，刚进门，两人就迫不及待的吻在一起，纠缠的四肢不知是扯的谁的衣服，散落一路。倒在舒适的双人床上，两人早已一丝不挂，男人血红的眼眶里充满着情色的欲望，他低头吻着佐言被染上水汽的黑曜石般的眼，湿润的吻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欲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