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深潜 中——玉宇
玉宇  发于:2012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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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行动?”

“林局查到这批货是广东客订下的,提货的人已经到了临海。虽然付了钱他们却没能带走这批货物,所以还滞留着没走,想找上家交涉。我们得到线报,今天晚上,东平码头,两拨人马要碰头。”

王海一听立刻抛下朱必胜,噔噔噔地上了林泽的门。林泽苦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身体还没好……”

“反正我一定得参加!”王海打断了他的话,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瞧那意思,林泽如果敢拒绝,王老虎只怕会当场咬人。

林泽一看王海的臭脾气上来了,赶紧举手投降,“行,行!今晚我带队,你当行动副指挥。兄弟,我们俩还像以前那样并肩作战。”

王海满意了,转身就去准备晚上的大行动。刑警队的队员和他们队长一样,最近一直憋着口气,就等机会证明临海市的警察不是吃干饭的废物。前一段时间因为出了好几起大案要案,惊动媒体长篇累牍的报道,于是全城老百姓都嚷嚷开了。你说这帮孙子拿着纳税人的钱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的也不嫌害臊,堂堂的刑警队长连自己个儿都保护不了,咱们老百姓难道还能指望他们保护人民群众!所以啊今天晚上必须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不然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晚上八点,星月无光。所有行动人员全部到位,包括从武警那里借调来支援的一支小队。一个小时后,有艘摩托快艇悄悄的驶入码头。

几分钟后,又有一条船幽灵般出现了。王海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娘,今天没调水警船只过来协助,待会一旦动手了还得防着罪犯从水路逃窜,这下可麻烦了。

林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朝王海比了一比手势,意思是说待会王海带队扑人,他负责控制船只。王海一想事到如今已没有更好的万全之策,就点点头把游波、吕江和其他几个人拨给林泽,协助他包抄两艘快艇。面对这么宽大的水域,目前的人手实在是有点少。

码头上的两拨人见面后握手拥抱,谈得貌似还算融洽,并没有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王海悄悄评估了一下情况。好家伙,十九个人,二十条枪,其中不乏火力极强的微冲。

林泽悄悄一挥手,指挥大家包围过去。那些人发现被重重包围后居然还敢反击,长枪短炮一齐开火,噼噼啪啪比过年还热闹。

遇到如此悍匪,警方也只好仗着人多势众和他们硬干了。歹徒的火力很强大,且战且退,居然并不落下风。王海心里着急,眼看着林泽带领一小队人想去切断歹徒的水上退路,却被对方用微冲压得头也抬不起来。两伙歹徒中有人丢出了几颗手雷,趁着警察人仰马翻纷纷跳上快艇,眼看着就要逃离码头。

王海急了,用对讲机呼喊武警加强火力,千万别放跑了毒贩。也许王老虎的霉运今天总算是走到头了。乱局中,不知是谁凑巧打中船尾上的一只储油桶,一时间爆炸声叠起,火花四溅,连带着旁边那艘小船也起火爆炸了。

这一仗真枪实弹,双方激战了一个多小时,别说是没见过世面的警队新丁了,就连王海都心惊胆颤。等全歼了罪犯后才有时间暗自庆幸,多亏事先调来武警支援,自己人中只轻伤五个重伤一人。

如果不是林泽谨慎,双方的胜负难料,后果也将不堪设想。打扫战场时,王海发现了那些人来不及带走的两个大铁箱,打开一看,满满一箱紫红色带有蝴蝶花纹的“小药丸”,这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夜蝶”,另一箱则是数额非常可观的现金。

队员一看战果丰硕,顿时个个喜笑颜开,回到局里把这些东西一上缴,表彰立功肯定少不了。要是能再发点赏钱,那就太和谐太完美了。王海如释重负,回头看看林泽,两个人一直紧绷的面皮终于慢慢松懈下来,相视畅快大笑。

王海一心忙于缉毒查案,早把和郝峻的约定抛在了脑后。郝峻命人准备下王海爱吃的各色菜肴,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拨打他手机又关机,只好在客厅里干坐着。晚上八点半,忽然听到门铃响,以为王海终于来了,打开门一看才知道是许言放。许言放见一桌子的菜整整齐齐丝毫没动过,知道他在等人,于是问:“阿峻,有客人要来?那我不打扰你了。”

“没关系,估计有事不能来了。姐夫,吃过晚饭了吗?一起吃点好不好。”

许言放颇为愉快地点点头,说:“我是饿了。”

俩人坐下吃饭时,许言放说:“我请了美国最好的两个脑科专家,想给你搞个会诊。他们提出要给你再做一次脑部核磁共振和正子断层扫描。明天抽空去一趟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多检查检查没坏处,至少可以让爷爷和你姐姐放心。”

“嗯,我去。”郝峻边答应边往许言放碗里夹了块鸡胸脯。许言放吃鸡挺怪的,一般人都爱吃鸡腿鸡翅膀,他却喜欢吃又木又没油水的鸡胸脯。郝玥就曾笑话他说:“要是中医所说的‘以形补形’真有道理的话,许先生你岂不是可以当个三版女郎!”

因为许言放没有再试图撮合郝峻与韦丽芙,所以这一顿饭吃得相当轻松愉快。许言放走后,郝峻坐到沙发上继续等。而忙于工作的王海直到凌晨才记起了自己和郝峻的约定,想着横竖是晚了,干脆放对方鸽子不去了。正好林泽要犒赏三军,于是一大群人高高兴兴的跑出去喝酒吃烤肉。到了饭店才想起行动前把手机关了一直没开,重新开机一看六条短信全是郝峻发来的。

第一条下午五点三十分:准时是国王的礼仪,守信是中国人的美德。亲爱的王海,你有机会当中国皇帝,遗憾的是后宫里只有我一个。

第二条下午六点整:饭菜冷了我可以热,六点还不来我可以等。

第三条晚上八点一刻:有任务了是不是?没关系,我等你回来。

第四条晚上九点半:王海,一定要平安回来。

第五条晚上十一点整:还没想起我呢!没关系,我等,一直等到你回来,放心,等再久我也不会变成石头的。

第六条凌晨一点整:因为晚了,所以干脆就不来了对不对?我告诉你,十一年我都过来了,还在乎这几个小时吗!

王海一条条往下看,越看越不是滋味,一连串的骂自己混蛋。这酒也喝不下去了,胡乱找个借口就往郝峻家赶。

到了门口想按门铃,忽然想起早上人家已经把钥匙给了自己,于是掏出钥匙托在掌心里看。钥匙就是钥匙,不锈钢质地,除了齿梳采用更安全的十字星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钥匙不仅是个工具,它象征着开启或通过某个特定区域的权力,也象征着被接纳被认可被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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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许言放没有再试图撮合郝峻与韦丽芙,所以这一顿饭吃得相当轻松愉快。许言放走后,郝峻坐到沙发上继续等。而忙于工作的王海直到凌晨才记起了自己和郝峻的约定,想着横竖是晚了,干脆放对方鸽子不去了。正好林泽要犒赏三军,于是一大群人高高兴兴的跑出去喝酒吃烤肉。到了饭店才想起行动前把手机关了一直没开,重新开机一看六条短信全是郝峻发来的。

第一条下午五点三十分:准时是国王的礼仪,守信是中国人的美德。亲爱的王海,你有机会当中国皇帝,遗憾的是后宫里只有我一个。

第二条下午六点整:饭菜冷了我可以热,六点还不来我可以等。

第三条晚上八点一刻:有任务了是不是?没关系,我等你回来。

第四条晚上九点半:王海,一定要平安回来。

第五条晚上十一点整:还没想起我呢!没关系,我等,一直等到你回来,放心,等再久我也不会变成石头的。

第六条凌晨一点整:因为晚了,所以干脆就不来了对不对?我告诉你,十一年我都过来了,还在乎这几个小时吗!

王海一条条往下看,越看越不是滋味,一连串的骂自己混蛋。这酒也喝不下去了,胡乱找个借口就往郝峻家赶。

到了门口想按门铃,忽然想起早上人家已经把钥匙给了自己,于是掏出钥匙托在掌心里看。钥匙就是钥匙,不锈钢质地,除了齿梳采用更安全的十字星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钥匙不仅是个工具,它象征着开启或通过某个特定区域的权力,也象征着被接纳被认可被欢迎。

王海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点被郝峻的细心体贴所感动,于是郑重其事使用这把钥匙开门。穿制服的家佣一个都不在,这让王海暗暗松了一口气。客厅里只亮着角落里的一盏壁灯,昏黄而温暖。郝峻怀里抱着一个靠垫,蜷缩在沙发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王海怕他受凉,想上前给他加条毯子,却被那假装熟睡的人一把抱住,胡乱亲吻。

王海被郝峻搂住立足不稳,俩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王海叹了口气,说:“又胡闹,你就不能正经点。”

王海的身上混合着汗味、烟酒味,还有一点点枪火硝烟的味道。郝峻给段大成打过电话,知道他们今晚行动的一切细节,所以并不追问。只是用嘴唇不住亲吻王海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的爱人依旧完好无损。最后却要故意抱怨上一句,“扎嘴啊……”

王海被他吻得气息紊乱,觉得十分难耐。这心里却有着一些惶恐。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仅仅就是纯粹的内心不安,王海丝毫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在王海犹疑不定的目光中,郝峻慢慢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


郝峻的身体很健美。

“王海?”郝峻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王海用近乎痴迷的眼神望向他。郝峻的眼睛清澈纯净,如同夏季雨后的青天,又像极了西塞边陲的朗月。

王海只觉得嗓子眼一阵发紧,内心里忽然极度渴望看见郝峻双眼沾染上情欲的艳色后会是怎样的一种璀璨。

关灯了……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一场如约而至的大雪使临海市的气温直逼历史最低点,却丝毫无法影响到室内的两个人。

冬季也可能很温暖,只要你不是一个人独自度过的,不是吗?

有些人值得你拼了性命去守护。

第四十一章:地下工厂

想要占有的愿望如此强烈,强烈到几乎啃蚀掉王海整个灵魂,郝峻又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的水嫩可口,至于那个姿态嘛简直可以用扫榻以待来形容,到了这种地步不上的话那肯定就不是男人了。王海决定——行动!老子可是男人中男人!

王海这人吧干啥都挺干脆,就是情事上有点小毛病,喜欢在进入主题前先来点小资情调。月光,香槟,蜡烛,玫瑰,MUSIC!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在女士们眼里这可不是毛病,这叫罗曼蒂克,绝对的罗曼蒂克!当然,这也是王海女人缘一直奇佳的重要原因之一。

本来嘛他们俩小手也拉了,小嘴也亲了,小衣服也脱了,两人滚到床上就差临门一脚,王海直接本垒打就行了。被他这么一磨蹭,突然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六月飞雪,天崩地裂了。对不起!我小题大做的毛病又犯了,其实只是王海的手机响起: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谁这么缺德,把老子的铃声改成了保卫黄河!”王海破口大骂。这激昂奋进的乐曲把房间里的浪漫氛围冲刷得一点都不剩。王海再不愿意也只得起身接电话。抓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又是局里的,绝对不能无视。王海气得想砸手机。这么倒霉,以后办事前一定先看黄历。再瞅瞅郝峻,那家伙光溜溜的趴在床上,把脑袋埋在胳膊底下,身体颤抖着也不知道是笑是哭。唉,多半在笑!王海那张本来就有些黝黑的脸瞬间变成了包青天重生。

才咬牙切齿按下接听键,林泽的声音就从中飞窜出来催促他,“王海,案情有重大突破,我们要行动了,赶紧回来!”

“好!”除了“好”王海还能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开始穿裤子。王海的小兄弟本来以为能吃顿大餐,结果才上了开胃酒一点荤腥都没沾嘴就要因故离席,他立刻不干了,颤颤巍巍吐出清水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王海用力往下摁了两次,他的小兄弟死活不肯低头,标枪似的竖着。唉,有压迫就有反抗嘛!王海窘了,这个样子怎么出门,遇上带红袖章的老太太非把他当变态花痴法办了不可。

郝峻笑够了,在床上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支着头,看王海在那里急得团团转。王海瞥到他戏谑的眼神,脸更红了,下面的情况也进一步恶化。他狠狠心,打算走进浴室里冲凉水,却被郝峻一把拉住。

郝峻跪坐在床上,说:“我来……”

等王海冒雪赶到市局时,林泽和其他参与行动的人员都已经整装待发。常辉亲自挂帅,还有不少人员是从省厅临时调集过来的。院子里,停着一排警车。驾车的民警全都端坐在驾驶室内,车的后座上隐约可见戴钢盔、持冲锋枪的武警。王海抹去脑门上的一头热汗,问林泽:“怎么回事?”

“你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发烧了吧!”林泽见王海脸通红着,神情也有些古怪,赶紧问他。

“没……没事……我好得很……”王海含含糊糊地回答。郝少爷方才为了尽快帮他解决问题,使用的手段可够骇人听闻的,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忒丢脸了不是!这小屁孩,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些胡闹手段,下回一定好好审审他。

“那就好!”林泽小声向王海解释说,“要去突击‘夜蝶’的老巢。码头上我们不是截下了一批‘夜蝶’吗,物证室那边三个人一刻不停的苦干,有了重大发现。他们从箱子和药丸的包装袋上各取到了几个完整的指纹,送到指纹库里一核对。其中一个居然是我们的老相识,你猜猜是谁?”

“谁?”

“刀疤脸!就是市东水产品市场里的那个混混头子,上次处理他和铁拳王聚众斗殴的事情时,你我还有郝峻曾合力忽悠过他呢。”

“他!”王海大吃一惊。这个刀疤脸文化只有初小,虽然好勇斗狠,不过人品还不算太坏,做事挺讲义气的。这样的一个人你说他惹事生非触犯法律王海相信,要说他能够支撑起一个庞大的地下贩毒王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常厅也知道刀疤脸肯定没这个能耐,”林泽解释说,“背后应该另有高人。刀疤脸在市西郊区有一家加工电线电缆的小厂,开了两年多。从公司账面上看几乎从来没有接到过一份像样的订单,本来都快倒闭了,最近忽然变得繁忙起来,周围群众中有人举报一到了晚上那里就人来车往的非常热闹,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样子。我们接到举报时原以为他很可能是在厂区里搞聚众赌博什么的,现在分析下来应该是毒贩的海岛据点被你破获后就把老窝移到了他那里。”

“嗯。”王海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刀疤脸的黑厂在市西,海关截获的那一柜子‘夜蝶’也是市西一家贸易公司托运的,你看多凑巧。市西分局的老吴人找到了没有?”

“唉,你千万别在常厅面前提起吴城啊,老头眼都红了,会吃人!”林泽长叹了口气说,“吴局当年也是常厅带出来的兵。那个藏毒货柜报验时他亲自打电话向海关方面打招呼,说是他朋友的化工原料,急赶着要发货,请多多关照。幸亏海关新来的一位同志工作特别有原则,坚持要开箱验货,这才发现了问题。不然……”

“老吴怎么这么糊涂!”王海气愤极了。

“常厅一开始还想着他也许是遭人蒙蔽的,所以打电话叫他过来谈话,吴局嘴上答应着一转头就失踪了,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不管不顾。他不跑还好,这一跑罪名可就坐实了。常厅为这事被上头一通臭骂,要他在会上做检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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