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 上——傅御
傅御  发于:201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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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安晨只听见嗡嗡的声音,半张着眼,如羽扇般得睫毛微颤,这让坐在床边的男人觉得有趣,一边用食指玩着他的睫毛一边说道:“药量太大了。”

戴墨镜的男人低头,没敢吱声。

男人起身,单手插兜,看了眼床上的人:“这个似乎不是林成明吧。”

“但是这人是跟在那人身边时间最长的人,而且正巧出现在上海。”墨镜男解释道。

“哦?”男人眯起眼,看向卷着身子人,顿时起了兴致,俯下身低声说道,“既然是那人曾经疼爱过的人,应该滋味不错吧。”

而安晨只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想起身却无奈使不出任何的力气。

男人拉开他放在胸前的手,很有耐心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格子棉质衬衫,对于露出的白皙得近乎晃眼的肌肤很是满意,然后骑坐在他腰上,瞥了眼一旁咽口水的人,站着的两人立马识趣地出去并带上门。

男人留恋地抚摸着有些冰凉的身体,低头轻咬着粉色的蓓蕾,感觉身下的人有些微颤,于是起身,双手撑在安晨头地两侧,低头看着他,男人在等,等安晨清醒过来后,惊恐的表情。

第八章:神秘男人

安晨只觉得很不适,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勉强地睁开眼,却半天对不上焦距,于是晃了晃脑袋。

“哟,这回终于醒了。”

闻言,安晨眯起眼,眨了眨眼睛,总算看清了压在他身上人的相貌,见对方勾起邪魅的笑容,如蛇一般阴冷的眼神,令安晨只觉得不寒而栗,左右环顾四周,竟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出门买东西,然后……

“你是谁。”安晨警惕地问道,被绑架不是第一次,一年多前自己也被人抓住向雷曜桀要挟过,不过那次意外却是让安晨真正知道自己在那个男人的心中只有多少分量,这算是他认清自己的一个契机,以至于他被告知离开的时候,并未觉得有多大的意外。

不过这回安晨不认为这人是冲着雷曜桀来的。

男人挑眉,对于安晨冷静的表情有些意外,于是用拇指摩擦着他有些发白的唇,不过被安晨别过头躲掉,但这显然没有多大的用处,男人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谁。”

安晨对于他的话不理解:“什么意思。”

这里的摆饰显示眼前的男人不缺钱,那么,这人抓他过来干什么,爸妈都是很普通的人民教师,为人和善,从未树敌,况且眼前的男人虽然长相颇有味道,却硬生生得被一双犀利的眼神给破坏了,只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物。

“要怎么样直说。”安晨一把挥开一直留恋抚摸着他耳朵的手。

男人收回被打红了的右手,微微眯起眼,没想到长得看上去像绵羊的人竟然是只小野猫,爪子还挺锋利的。

也许是男人突然阴沉下来的眼神让安晨直觉害怕,想一把推开他却发现对方根本纹丝不动,而且眼神更加深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掉一样。

男人用犀利的眼神俯视着他,双眸中散发着危险火苗,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地钳住他的下颚,对于下颚的疼痛让安晨抑制不住得皱紧眉头,吃痛得咬着牙,不吭声。

“真倔啊。”

男人松开手,看到安晨下颚青紫的指痕,满意得勾起唇角,在安晨还未换过神之际,低头吻向那张苍白的唇,不过与其说是吻,用啃咬这词更为贴切。

安晨避无可避,头被对方牢牢按住不能动弹,只能使劲咬着牙关,哪知男人突然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安晨挣扎着,却犹如蚍蜉撼树,身上的人根本不痛不痒,他的反抗只为男人添加乐趣罢了。

直到安晨缺氧没有力气挣扎。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男人笑着抚摸他的脸颊,舔舐掉安晨因为缺氧而流出的生理泪水。

在对方松开手的瞬间安晨侧头猛咳起来,起伏着的胸膛大口大口喘气,伴随着猛烈的咳嗽,但安晨痛苦的表情似乎愉悦到了对方。

于是男人起身,慢条斯理地脱去身上的衣物。

庆源原本正在安排他的新兵们等会的出场,突然接到韩秘书的电话,说是安晨被人捉走了,雷曜桀要他帮忙查一下。

“什么,安晨被人捉走?冲着桀哥来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庆源一惊,才一天不见,安晨竟然被捉走了。

“对方没有打电话来,我们也还不能确定,”韩秘书看了眼手表,“快半个小时了,在安晨家小区前被带走的,手法赶紧利落,麻烦你帮忙把一路的摄像监控调出来。”

庆源立马起身道:“行,我知道了,给我半个小时。”

这已经是安晨第二次被绑架了,第一次的时候,绑匪要求拿出桀哥的合作项目,不过那时候桀哥根本就没有理别人,就算是接到对方电话,以及安晨被绑的视频,都无动于衷,只是让他暗地里调查,顺便把人救出来。

他现在都记得被饿了两天的安晨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时的自己还冷言冷语地嘲讽着他,却只是看到安晨非常冷漠的表情。

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安晨跟雷曜桀分开了么,若是要捉也是捉林成明,也不可能是安晨,庆源掏出电话,立马联系人,叫人马上把摄像调出来。

或者说,那些人不是冲着桀哥,而是单方面冲着安晨?但无论是真的冲着桀哥来的,还是其他,庆源只要想到安晨可能会被怎样,想到这些可能性,庆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痛楚,明明一年多前他对于还要去救安晨只觉得麻烦。

而雷曜桀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现在连那些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开始焦虑,焦虑,这词曾经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中,他要的从来都是运筹帷幄,做一切的主宰,而他更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现在却听到那个竟然无视他的人被绑竟然会坐立不安,心头浮出一股隐隐不安的情绪让他很不习惯,总觉得胸口缺少了些什么。

韩秘书看着紧皱眉头的老板,欲言又止,想提醒他,却又不敢说,他怕这个让他跟随多年,被他视为王一样的男人会有弱点,他雷曜桀的身边人只有强者,而不是温吞的小绵羊。

就像林成明一样。

站在一边得韩秘书突然决定,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这个男人身边出现一点的瑕疵,他会跟着这个男人走向顶端,而不是被一些小事所停步。

庆源看着监视器录下一切的,从一辆黑色面包开到安晨面前,下一瞬间就让人在街道上消失,并且没让其他人注意到,这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从路上的摄像头跟拍的,这车开到了一处死角后,摄像头再也查不出这车的走向,但是庆源一把抢过遥控器,然后倒退,直到黑色面包车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按下暂停键。

看到画面上酒店的名字,庆源瞳孔一缩,立马拨通电话:“桀哥,确切位子还没找到,但是具体方位就是你所在的酒店附近,我把录像的资料发给你,你看下。”

雷曜桀挂上电话,打开电脑,接受邮件,在看到黑色面包转入进死角后,立马让韩秘书派人在酒店四周搜索,自己也起身套上外衣疾步走向电梯。

庆源也找来一些在上海的朋友,让他们帮忙,然后朝身后的一排兵们留下一句:“我有事先出去了,没获得奖的话就给把皮绷紧点。”

所有的兵面面相觑,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

庆源带着人立马到酒店,跑到摄像拍到车子最后画面的地方,但是这里的街道分叉路口无数,根本无从下手。

“给我一家家地找。”庆源则带着几人从令外方向找去。

排除掉几条面包车无法通过的街道,庆源带着人分头开始找线索。

几人又走进死胡同的时候,庆源踢了脚墙面。

“会不会是去了那里。”其中一人指向不高的墙面,庆源抬头一看,竟然是酒店的外墙,低声骂了句脏话,庆源二话不说爬上墙上,踩着空调外机就往上攀爬,留下的几个人立马跑向酒店。

安晨只觉得很疼,嗓子像是冒烟一样干涩疼痛,被折起的腰像是要断了一般酸痛,但最痛的是难以启齿的地方,但他根本无力反抗。

男人正抬高他的双腿,享受着对方痛苦的表情,然后仿佛对待情人般轻轻抚摸他汗湿了的脸颊。

“混蛋!”庆源踹开窗,抓起窗口的花瓶扔向裸着上身的人,对方虽然背对着他,却只是轻轻撇头,躲过飞来的花瓶,而花瓶却砸在墙上碎了一地,男人转过脸笑道:“英雄来得有点晚哦。”

庆源看到此人一惊,这人不是在日本么,怎么会在中国。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退出身子,不慌不忙地起身,简单地穿好衣裤,庆源看到床上已经昏过去的人,咬咬牙,一副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的表情让这男人大笑起来。

“难得看到那人身边的得力助手有这样的表情,看来我那没用的手下还真抓对人了。”男人边笑着,边走到床边,捧起昏过去的脸,如蛇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宫泽,放开他!”庆源刚想上前,却看到那阴险的男人一脸笑容,手持一片刚才砸碎掉的花瓶瓷片,抵在安晨的脖子上。

原本已经有一条狰狞的掐痕如赤蛇般缠绕在脖子上,宫泽却又用瓷片划下一道血口子,鲜红色的血沿着脖子流下,宫泽看着庆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低头吸允着鲜甜的红色液体。

“到此为止了。”

枪头对准宫泽的后脑,雷曜桀的双眸中仿佛藏着腥风血雨一般骇人,阴沉着脸,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杀意。

宫泽举起双手,扔掉瓷片,笑道:“没想到真能把你给引出来啊。”

庆源见机立马上前用床单裹住安晨的身体,把人抱起来,对雷曜桀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雷曜桀瞥了眼只露出半张脸的人,没说什么。

“别动。”雷曜桀用枪顶住宫泽,原本安分的人突然侧过头,又立马越过床,雷曜桀来不及追,身手矫捷的宫泽却直接跳到窗外,雷曜桀再看向窗外时,对方却不知为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雷曜桀握紧拳头,以及脸色一触即发的神情。

庆源抱着人来到雷曜桀定的套房,吩咐韩秘书叫私人医生。

然后放了一浴缸的水,衣服也不脱地踏进去为他清洗,在看到安晨身上惨不忍睹的咬痕,庆源一拳砸在浴缸上,深吸了口气:“你就是太弱了,才会被这么对待的。”

庆源想着如果是林成明,绝对不会这样子,但安晨被这么对待,庆源除了是生气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痛,但他把心中这股难言的痛楚归于对安晨的歉意,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他承受的。

雷曜桀看着医生为床上的人上药,而庆源靠在门边问道:“现在该这么做?”

韩秘书抬眼,看着床上的人,心中那股想法又浮上,丝丝杀意浮起却立马收敛,装作若无其事,庆源却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恶意。

医生说安晨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也还好,就是嗓子可能近段时间不能用,尽量避免说话,但是精神方面他不敢保证,而此时雷曜桀正巧接了个电话出门。

韩秘书把医生送到门口后回来,庆源坐在床边,说道:“别让我看到你有什么小动作。”

闻言,韩秘书一惊,想必刚才的想法被他知晓,于是点点头,退到一边:“我先为他准备点粥和小菜。”

“顺便联系他的家人,说他要跟同学通宵聚会。”

“是。”韩秘书咬牙道,走出卧室后,面无表情,眼中却透着一股恨意,果然这个安晨不除掉不行,连庆源都倒向这小子了。

当安晨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但就就一直靠在床上发着呆,就连雷曜桀来都毫无反应,庆源索性呆在这里,时刻盯着他。

“不用再看着我了,我又不是女人。”安晨用沙哑的声音说出醒来后第一句话,庆源起身一脸不自在的表情让安晨很奇怪,“你怎么了?”

庆源声音很小,但是安晨还是听到了像蚊子声般的“对不起”,这个总是跟自己不对盘的人竟然会给自己道歉,安晨觉得很讶异。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情,是我们把你牵扯进来的。”而且以后还可能没完没了,后面那句庆源没说出来,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是以宫泽对桀哥的恨,这次的事情后可能使安晨成为众矢之的。

安晨又发起呆,想起明天就该回北京的自己,看样子根本动不了身,爸妈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我让人跟你家人说了,你在外面通宵,现在住在同学家里。”

安晨点头,因为嗓子是在难受,干脆从旁边拿出纸笔,写着:下午我就回去,谢谢你又救我。

庆源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点头:“那下午我送你回去。”

庆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向安晨说出其实救他的是雷曜桀,自己只是帮了忙而已。

第九章:南柯一梦

安晨的爸妈对于安晨一夜没回家并没有起疑心,就是有些奇怪他下颚的淤青,安晨解释晚上酒喝多了,嗓子都哑了,下颚上的淤青估计是摔得。

而庆源送他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神色凝重地叮嘱他以后若是在碰到那个男人,能跑就跑。

其实不用他说,安晨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个人。

一个人窝在床上,浑身上下都还有些痛,在酒店装出的平静,一到家里立刻就被瓦解,安晨努力抱紧双膝,把头埋在双臂间,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却根本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眼前仿佛就会出现那双阴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铃铃铃……”

安晨猛得抬头,原来是座机在响,稍稍深吸了口气,暗骂自己多心。

“小晨,帮妈妈接下电话,我在洗菜。”

安晨听到后,回应了一声,看到座机上熟悉的数字后,立马接起电话,用沙哑的声音唤道:“哥?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了?”

安晨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就是跟同学通宵唱歌去了,唱哑了,有事情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去北京,我跟小宇去送送你,怪不得昨晚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原来跟同学唱歌去了。”

“嗯,我明天中午的高铁,不用送我了,怪麻烦的。”

安宣伟听他说话挺吃力的,让他好好休息。

在挂上电话后,安晨总算是松了口气,就怕精明的堂哥听出端倪,自己到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刚要躺下,电话又响起,安晨看都没看座机上的显示,直接拎起电话:“哥,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什么时候成你哥了?”话筒里传来男人的笑声。

安晨认得这个声音,他握紧电话,脸色顿时发白:“你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

正在品酒的男人笑道:“声音这么哑,是我太卖力了吧。”

安晨现在只想把电话扔掉,但是他不确定这人到底想干嘛,他此刻已经忘记了庆源送他回来前的叮嘱:“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叹了口气,用很是很委屈的口吻说道:“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啊,之前还那么热情,我打电话给你不过是想跟你说声再见,对了,还有我的名字,宫泽,记住了啊,我们还会再见……”

安晨猛得挂上电话,握住颤抖的右手,脑海中浮现对方鬼魅般的笑,他只觉得头很痛,连着身体都在颤抖,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他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只能蜷缩在床角,就跟当年在被关了整整两天的那会一样,觉得只要不多想,很快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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