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妙惟肖——空城旧梦
空城旧梦  发于:201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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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唱歌表演的时候,周围驻足听的人多,但打赏钱的人少,也不见他像电视上的那种表演艺人一样端着个东西去要,他是把包放在地下,上面摊着些五元,十元,二十元的零钞

就算有人上去给他钱,他也不会多抬眼看一下你,或者道谢,他就只管唱他自已的,好似,他只是他自已,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已和他的音乐,再没有其它

其实这样也蛮好,苏惟肖想,起码不用看着那些在职场中人那么……那么什么,他还形容不出来,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也听人说过,勾心斗角什么的,但他没有经历过,不清楚

那人又开始弹唱,竟是这两年比较火的一首春晚走红歌曲《春天里》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听着听着,苏惟肖的思绪开始飘远,此刻浮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俩字儿‘声音’

没错,‘声音’

如果对你来说,有个人,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满足,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安全,即使他不说话,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

你也能从中觉得兴奋

想一直听,一直听,不厌其烦的听

甚至愿意放弃你拥有的一切去换那‘声音’,那么对你来说,他那个人难道不更值得你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

包括那些所谓的尊严?

所谓的胆怯?

瞬间的清明,让苏惟肖挎上书包,飞快的往学校里跑去,可就在他跑到学校的时候,他又不想立马跑去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你在我觉得安全的范围内就好,这样,就能很安心

这种感觉相当的诡异

把手捂在胸口,却觉得一种难言的幸福感传来,脸未动,心却在笑

当天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时,苏惟妙就来找苏惟肖了,还是老位置的站在苏惟肖教室门口窗前问

“你上自习课迟到了”

苏惟肖点头,眼里神采奕奕,好似还有点得意

苏惟妙又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不想问了,迟到也好,旷课也罢,只要他现在安安全全的坐在那里就好了

反正学习于他来说,只是一种经历

不一定是他以后生存的必需品

养活他的事情,工作的事情,生存的事情,这些通通都可以交给自已,只要他愿意,可以天天玩游戏,可以天天听音乐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喜欢,只要我能给得起,我愿意撑起他的那一半边天空

想到这里,苏惟妙又一次看着苏惟肖笑了

苏惟肖望着他的笑,突然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已的嘴唇,自已好像想起什么了

19.三年后

苏惟妙的心境以苏惟肖不知道的形势慢慢向他靠拢着,当然,这些可能苏惟妙自已都不清楚

晚上一如继往的同床,可再没发生过那些什么什么的事情(这里的什么什么我们懂的)

一晃时间过了三年

苏家二子,已经成功的成为了大学生,要用个褒义词形容的话,那就优秀大学生

要用个贬义词来形容的话,又是懒散大学生

反正不负苏家爸妈的期望,俩孩子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并且那所大学的口碑还真不错

相比的,成材率好似不很低

当然,苏家二子的成绩是险险考上的,这且不说,就敛容都考上了,真不可谓不是缘分啊

当然,对苏惟肖来说敛容是对他构不成要胁的,相反,那些成天跟他哥一起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更俱有杀伤力

苏惟妙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人性子比较随和,因此,好多女生在起初的时候可能不爱跟他交集,但在日子久了以后,就比较集中的爱跟他一起以探讨学习及生活的理由和他接近

不只在女人堆里,就是在男人堆里他哥也是很有市场的,先不说他已经抽到一米八的身高,和已经不并单薄的身躯,英俊帅气的五官,无一不昭显着此人的魅力

他怕他哥一个重心不稳,就被那堆狼给叨走了(狼分男狼和女狼)

正所谓,君不知,如今色狼成群,而女色狼更是成群扎堆

与高中相比,大学比较自由,比较随性一些

要用更加深刻的词来形容,以苏惟肖对高二高三的感受来讲

高中是地狱,那大学绝对是天堂

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家二子已经离开了原先生活的城市,这所大学离家里不算太近,每年多呢回家三四次,少呢,就一两次

而苏惟妙与苏惟肖都在住校,其实大学生有在校外租房住的不少,苏惟肖也想,一直跟他哥央求了好久,人家愣是给驳回了,说是要为老娘多节约钱

想也是,俩大学生,开销着实够呛

苏惟肖没法,看着他哥上课之余还偶尔外出打工,苏惟肖心潮来血说‘哥,你把我也带去吧’

他哥看他一眼不语

‘苏惟妙,你把我也带去吧’

这次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洗着俩人的衣服,没错,离了家才能知道以前的老娘有多艰辛,带着俩小狼崽儿(其实家里是有洗衣机的,但学校里就得自个儿动手)

苏惟肖蹲苏惟妙旁边转了转眼珠,慢慢起身走到坐在小板凳上的苏惟妙身后,突然捞起自个儿白T恤往那人脑袋上一套,立极把苏惟妙鼻子以上的部位捂在了苏惟肖的T恤里

苏惟妙面无表情的顿住,愣了半响才从容的说“别闹”

苏惟肖得意的冷哼一声,眼睛里明显划过‘活该,谁让你把人说话当空气’的眼神

这时,从宿舍厕所里传来敛容的高呼声

苏惟妙放下了手里正洗着的衣服,也不揭苏惟肖的T恤,任他捂着自个儿

厕所里敛容的呼声再次传来“苏惟妙”

“什么?”

“厕所没纸了,给我拿纸来”

……

寂静寂静

苏惟肖挑着眉头放开了苏惟妙的脑袋,苏惟妙侧头扫了他一眼

“听见没啊?”里边的敛容又嚎叫道

隔壁宿舍的男生有哄笑的,也有认识的,就听见其中有人以大笑的口吻对敛容吼道“把屁股撅高了,用水冲吧哈哈哈”

“靠”敛容大叫“姓陈的”

那位姓陈的明显笑到肚子抽筋,弯了腰直抽抽,声音喇的镇地响

“苏惟妙,苏惟肖……”敛容那边厢的声音开始露出祈求的意味

苏惟妙正准备起身,被苏惟肖按了回去,用极不乐意又冷冰冰的语气高声道“要什么纸啊?用手指吧”

“我晕,快点儿啊,求求你了,那个,谁给我带纸了我给谁写几天作业还不成吗?”

其他几位大爷还没说什么呢,苏惟肖都开讨价还价了“帮我洗半个月衣服”

“什么?”

苏惟肖扯扯被自已揉皱的衣服,又看了他哥一眼,往宿舍门口一站,拦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的动作说“要不要随你”

厕所里传来敛容的哀嚎,估计在思考,最后实在磨不住了,听见里面啪的一声响,敛容回道“君子一言”

苏惟肖这才翻了翻白眼,向纸巾盒面前走去“看在洗衣服的份上,你就当一回君子吧”

估计敛容得在厕所里吐血数升

一声轻叹,苏惟妙眼看着这一切有些唏嘘

晚上

一如继往

416宿舍的几位同仁已经习惯于苏家老小经常会来宿舍的空床位睡了,并且还硬是逼着人把挨他哥的床位换给他

可能看他的身材比较单薄,且又比众人都要矮上一号,大家就自发的把他当阿小看待了吧

其实这在苏惟肖看来,确实不算什么荣耀,谁知道他身体怎么的,就高中抽了近十公分以后,上了大学愣是不见长,亏得还不论多忙都去外面买牛奶喝了,也不知道那些营养消化哪去了

头对着头睡着,听着宿舍里其他的男生讲一些荤段子,苏惟肖出奇的沉默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平时一向沉稳且冷冷的苏惟妙时,苏惟妙静默了会,答了个“还不错吧”

“不错?什么还不错?”有人开始不满,可能觉得苏惟妙这答案太过敷衍,不满之余那人还在坏笑

苏惟妙在床上翻了个身“什么?你们不是在说碟片”

之前问话的那人又开始兴奋了“不是啊,我当然是问你现实中的,现实中”

苏惟妙一时没有说话,室内不知为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好似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苏惟肖的呼吸都憋到最轻,生怕露听掉一个字

“现实……现实也觉得不错”

一时的出声让大家开始有点发愣,随即是一片怒骂声

你们问为嘛?只为,这个回答是另一个同宿舍的花心男答的,有更怨恨的直接扔了枕头过去砸人,一时室内又回复了之前的嘈杂

室外一声哨响,管理员的声音尖锐的传来‘吵什么吵?不睡的人出来给我站到天亮’

果然,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在黑暗中,苏惟妙的肩膀被人摇了摇

“嗯?”

苏惟妙抬头看去,却是苏惟肖趴着身子抬起头来看着他,黑暗里,看不清他表情,只依稀看得出那双黑亮的眼睛

他低问“你在哪看的碟片?”

苏惟妙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苏惟肖一直撑那看他,实在看得他心头发慌,便打了个哽说“敛容那儿”

苏惟肖偏头一声冷哼“果然”停了停说“下次你去也带上我”

“啊?”苏惟妙愣了

而苏信肖却是合□睡了

20.算告白?

如果没有发生接下来的事

苏惟肖可能会一直保守着他心底的那个秘密,任它将自已吞噬燃尽,将之烂在自已肚子里混着骨肉血液

疯狂着,痛苦着,幸福着,快乐着

独自的品尝

只是,事事只是想起容易,做起来难,有些道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当它真真的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从容不起来了

这年的冬季来的比往年早,雪下的却比往年迟,可那冷意却一点没为之减,反而还越加的阴冷,只因经常下雨,风吹的也格外的大

苏惟肖才在下了晚自习时去了离宿舍不远的小卖部捧了碗银耳汤兴冲冲的准备回宿舍和他哥一起喝着暖身子呢

却没想在宿舍不远处的一个林荫道上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跟着旁人一起慢慢溜哒着往小湖边走去,苏惟肖顿住,一时没分清跟着那抹熟悉身影的那人是男是女,只依稀模糊的认出了他哥的背影

把手里的银耳汤先换了一只手端着,腾出一只手把包里的眼镜拿出来架上眼眶,再抬眼时,那两人已经没入了树木的阴影里,越去越远

一阵冷风吹来,苏惟肖打了个不小的哆嗦,把刚腾出来的那手又捧上了银耳汤盒,想都没想抬脚就跟了上去

多枝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响,一些枯枝踩在脚下也噼啪作响,可那两人走路的速度极慢

在这没有路灯的林荫道上也只如两道水墨画般黑漆漆没有一点色彩感

突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让本来因好奇心驱使跟在他们身后的苏惟肖猛的定住了身子

‘啪’的一声,又一根枯枝被踩成两截儿

前面两人已经走出了林荫,拐角上了宿舍不远处一小湖边上的塘坎

灼灼的路光灯下,一女生长发随风飘荡,不时转脸看着苏惟妙笑意轻盈,只那微张微合的香艳红唇看在苏惟肖的眼睛里就好似正在往外催动咒语而能蛊惑人心似的

苏惟肖等看清那女子面容后,脑子里嗡的一响,心口急剧的起伏不定,好似有团火在里边熊熊燃烧,酌酌翻滚,搅得自已眼前阵阵发黑

只因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苏惟肖从没忘记过的以前那位‘笔记姑娘’

她怎在这里的?苏惟妙又怎知她在这里的?决不可能只是一种偶然,如果是与之相反的原因,那么在这之前就证明,他们一直……

苏惟肖越想心绪就越是起伏,只这时却见那已经出落得越发漂亮的人儿突然伸出了胳膊勾在了苏惟妙的胳膊上,笑得风情万种

苏惟肖面色一凛,心里开始叫嚣‘甩开她啊,甩开她啊笨蛋’

只是他没想到,回视那女人的是苏惟妙一张淡然从容的脸

依那神情,苏惟妙决不是排斥的

不排斥且欣然接受的,那么便是喜欢了,这种想法,就好似那天上的一道惊雷,闪得苏惟肖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在冷冽的风中晃了两晃

再不能跟上去,若是走出前面五十米处林荫道的庇护,苏惟肖将曝露在那酌酌的路灯灯光下,再无隐身的地儿可以容身

看着那双交好的背影,苏惟肖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是多么的应景

五十米开外是属于他们的光明,仅是他们

而自已,注定只能属于五十米后这片见不得光的黑暗,眼睛胀胀,鼻头酸酸,喉咙涩涩

两滴眼泪就那么不期而至,一滑而下

手里的那盒银耳汤也只余下点温热

前面那面容姣好的女子正侧身,拉着他的胳膊摇了两摇,撒娇?

在苦痛与泪水的洗礼下,苏惟肖轻扯着嘴角悠悠的笑出了声,再无声的滑下几行眼泪

有人倔强的伸手一把将之抹了开去,再不肯去看那自已不肯承认的天造地设,端着那盒已经冷掉的银耳汤转身从来时的路回了

总觉得这时走的那一步步,踩的都是来时的心,却再不肯流下一滴眼泪

心烦意乱

从林荫道上走出的时候前面传来一人的喊声

“苏惟肖”

苏惟肖抬脸,却是敛容背着书包手里提着几个还在冒着热气儿的包子往自已面前跑,苏惟肖就那么木木的盯着他

是啊,纵使面容一样,现在也不会有人误认苏惟肖为苏惟妙了,因为众人都清楚,高几公分的是哥哥,矮几公分的是弟弟,纵然面容一样,心气儿也不一样

敛容已经停在苏惟肖面前好几秒钟了,却见他盯着自已那眼神好似又穿过了自已的身体实则看的是别处,奇怪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说“你要什么馅儿的?现在还热和着,给”

敛容的手伸倒是出去了,那人,却是擦身而去了,敛容在他身后叫住他

苏惟肖停了一下,敛容有越加的好奇了,“你不吃包子,那你哥呢?”

话还没说完,苏惟肖离去的步子却是拉的越加的大,这让敛容更加迷茫

心说,难道今儿个天要下红雨了?抬头看了看天,虽说灰蒙蒙的,可是,没有下雨啊,更甭说红雨了

在这之后的一周,苏惟肖再没来苏惟妙的宿舍里过过夜,也更没有在上下课时去找过他,苏惟妙多次在下课或放学时去找苏惟肖,但都没见他身影,每回得到的答复都是“苏惟肖啊?他走啦”

或是“苏惟肖啊?他上厕所去啦”

如此等等,苏惟妙终于知道,他这位爱作鬼的老弟,又耍起脾气来了,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来自个儿到底怎么着他了

而对苏惟肖来说,那么许天的避而不见,其实就只是在思考而已,思未来,考虑有些事情到底该何去何从

直到苏惟妙在一天晚自习放学后,第一时间把他堵在了教室里

苏惟肖当时也只是极淡的瞟了苏惟妙一眼,只那一眼,苏惟妙觉得那里面包含了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也许

回去的路上,苏惟妙与苏惟肖并肩前行,不时为他挡开一些拥挤的人群,苏惟肖却是转了脸,走向了一旁去操场那条黑漆漆的小径

“你怎么了?”苏惟妙问

苏惟肖无声的在前面走着,因为没有路灯,一很短距离的路也走了几分钟

见许久之后苏惟肖都有一直沉默,苏惟妙又问了句“是有话要说?”

问过这后,苏惟肖才慢慢的转了身子与他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开始往前面走去,苏惟妙没法,只得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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