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照河山(穿越)上——淮上
淮上  发于:201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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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逮着那同学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人家搞抢救室里去了呢!”

玄鳞同志立刻雄纠纠气昂昂,拉着他受尽委屈的小儿子,闯进办公室里逮着班主任,问:“我儿子揍的那个官二代叫什么名字?”

班主任不耐烦道:“叫毛庆熙,人家可是几年的三好学生,数一数二的好孩子……”

玄鳞立刻掏手机给龙纪威打电话。

龙纪威今晚没来接叶真,在家给玄鳞准备饲料。国安九处龙大处长别的毛病没有,唯一一点就是护短,偏激,喜欢搞冷艳高贵那一套。玄鳞把事情经过一说,就听他在电话那边淡淡的道:“告诉叶十三小同学,晚上回家我再收拾他。”

然后他就挂断了。

玄鳞回过头,幸灾乐祸道:“儿子,龙纪威说晚上回家收拾你~”

叶真很淡定,心说这还不好办,到时候祸水东引,把龙纪威的注意力转移到玄鳞身上去就安全了嘛。

同一时刻的另一边,龙纪威挂了玄鳞的电话,反手就打给韩越。

韩越今天正跟楚慈闹别扭——楚慈他们科室又去聚餐,晚上不回家吃饭。韩越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受到了轻忽,觉得自己就要失宠了。于是楚慈回来后他就摆出张臭脸,影子一样跟在楚慈身后,一副怨念深重的模样。

龙纪威打来电话,认真道:“韩越,你外甥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韩越奇道:“外甥?我有外甥,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哦那也无所谓,把电话给楚慈吧,我只知道楚慈认了人家当外甥,也许楚慈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你说什么——!”韩越怒道:“楚慈的外甥,那就是老子的亲外甥啊!不,比亲外甥还要亲啊!谁敢让咱们家孩子不痛快,老子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龙纪威无奈道:“你稍微冷静一点,我只想让你打个电话给上次那个校长,就是上次帮叶十三办入学手续的那个……”

韩越啪的一声挂掉手机,拨通校长电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楚慈轻忽所积累的怒气瞬间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真和毛庆熙同学打架(其实是单殴)事件的最终炮灰,其实只有完全无辜的校长一人而已。

叶真小同学在办公室罚站一下午之后,校长突然急匆匆的大驾光临。

班主任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校长赶紧把她偷偷拽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诚惶诚恐。

又过十分钟,玄鳞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搭着叶真的肩,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儿,被校长和班主任点头哈腰的送出了学校大门。

叶真觉得很玄幻,问玄鳞:“就这么解决了?”

“叫爸爸——!”玄鳞懒洋洋的说,“你以为这么简单吗,晚上回家龙纪威还收拾你呢,那才是真·大麻烦……”

他们俩走进停车场,冬日的夕阳缓缓下沉,在天空渲染出一片流水般的金红。

“以后在学校遇上找你麻烦的官二代,别怕,尽管抡膀子上去揍他丫的,揍完以后叫你舅帮你摆平,你舅摆不平的你爸摆平。但是普通人家小孩就不要了,尽量多跟同学培养感情,团结友爱共同进步嘛。”

叶真说:“我没真的揍他,我只是装装样子,谁知道他看上去那么硬气,实际上一打就露馅了……”

玄鳞叹道:“绣花枕头满包草啊!我也遇见过这种东西,其实越会叫的狗越不会咬人,因为仗着主人的势啊。”

父子两人长吁短叹,一起走到车前,突然都消音了。

龙纪威的爱车路虎前盖上,不知道被谁泼了一桶花花绿绿的油漆,还被刀片刮得一道一道惨不忍睹。

那面积起码有油漆桶的底那么大,刮得又深,金属都刮出痕来了,重新配色喷漆都可能不管用。

“哎哟我日——!”玄鳞顿时暴怒了:“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叶真惊得愣了半晌,茫然抬头四顾,看见停车场外围站着几个眼熟的小混混。

他眯着眼睛辨认半晌,目光停顿在其中一个小混混染成金黄色的扫把头上,认出来了。

“玄鳞叔,”叶真把书包往地上轻轻一扔,说:“我去上个厕所。”

玄鳞啰啰嗦嗦的教训他:“刚才怎么不去上,出来了又想起去上厕所了?你小子是直肠子啊?快点去!别回学校了,就在草丛里就地解决!”

叶真脱下校服外套,丢到车上,只穿着白衬衣,一边卷起袖子一边走出停车场。

走到那几个小混混身边,他脚步停了一下,挑衅的看了一眼。

那几个人有默契的扔掉烟头,不怀好意的尾随他进了停车场和教学楼夹角之间的一条小巷。

这时已经快傍晚了,学校早就放学,路上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小巷一边靠着教学楼的玻璃窗,另一边是围墙,长满了枯黄的爬山虎和矮灌木。叶真一边肩膀靠着窗台,抱着手臂冷冷的问:“是谁刮了我妈的车?”

扫把头躲在一个高壮男身后,指着叶真说:“就是他!老大!就是他来我们学校挑场子,还让小高摔伤了膝盖骨!”

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还有一个拉着那个老大,低声说:“老大你小心啊,那小子手上功夫特扎实,咱们兄弟几个都没抗住……”

扫把头怒道:“瞎操心什么?老大是什么样人,揍那小子一顿,还不是小菜一碟!”

其他几个小混混唯唯诺诺,那个老大则上下打量叶真,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清瘦得异常。现在独生子女家庭里十几岁的初中生,哪个不是养得身强体壮?这小子细胳膊细腿,衬衣下摆往裤子里一卡,腰瘦得跟竹节似的,竟然打翻了自己手下七八个兄弟?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叶真靠着墙,又重复了一遍:“是谁的哪只手,刮了我妈的车?”

“老子刮的!老子泼的油漆!怎么着?!”扫把头躲在老大身后,胆气壮了不少:“谁叫你先惹我们兄弟,给点颜色让你知道谁是你大爷!识相点跪下来磕头道歉,否则今天就让你爸来给你收尸!”

叶真站直身体,一步一步慢慢走近,问:“哪只手刮的?”

夕阳的光从他身后斜斜映在地上,把他的身影拖得很长。他大半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面容俊美,神色冷淡,高高在上。

扫把头忍不住退了半步。

“我在问你话,”叶真淡淡的道,“我问你,用你的哪只手,刮了我妈的车?”

“……他X的!老子两只手都刮了!操你奶奶的,你想怎么样?!”扫把头凶性一下子被激发出来:“有本事过来啊!过来老子跟你练练,打得你哭爹叫娘!——”

话音未落,叶真猛然一跃而上,半空倾斜着身体,脚底在墙上飞檐走壁两步,直接越过了挡在扫把头身前的老大!

一群武校学生,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只有那个老大徒劳的伸手抓了一下,却只抓到叶真的半片衣角。

扫把头简直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前一秒叶真还在空中,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根本来不及躲,甚至连伸手阻挡一下都做不到,就只见叶真凌空飞起一记后旋踢,瞬间把他踢飞到了两米以外!

轰隆一声灰尘溅起,叶真一脚踩在他左手腕上,二话不说,脚底一拧,咔嚓一声骨骼脆响,扫把头瞬间凄厉的惨叫起来!

这一下简直又急又厉,从他跃起到踩断扫把头手腕,也不过区区几秒而已。变故陡生,周围所有人都骇呆了,只有那个老大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那高壮男生起码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肌肉结实,块块隆起,胳膊比叶真粗三倍。叶真却根本不鸟他,猛的侧身躲过冲击,趁他冲过去的那股势头,顺势在他后肩上一处轻轻一击。

那一击很巧妙,单手虚虚握着拳,仿佛漫不经心一样轻轻一敲,半点力道都没有。然而老大却身体一斜,几乎瞬间被卸掉了全身力气,脚下猛的一个趔趄,紧接着就跪倒在地。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莫名其妙的身体就麻了,完全不受控制。

叶真仍然踩在扫把头身上,居高临下问:“还打不打?”

如果扫把头这时候哭叫求饶说不打了不打了,那也就算了,没有对手求饶还穷追猛打的道理。但是大多被叶真这么问的人都没有这么识相,扫把头尤其嘴贱,一边惨叫一边狂骂:“老子杀了你!老子非得杀了你王八蛋!一刀捅了你个狗日的——!”

叶真脚后跟重重一拧,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从另一个手腕传来。

惨叫险些震破喉咙,扫把头不住在地上翻滚,唾液混合着血丝从嘴里流淌出来,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也许是被那惨况所震慑,周围几个掏刀片的小混混都被骇住了,有几个甚至还偷偷的往后溜。

叶真放开扫把头,走到瘫软在地的老大身边,问:“泼油漆的主意是你出的?”

老大身体不住抽搐,想从地上爬起来,几次都没有成功。

叶真淡淡的道:“下次别让我见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们安分为止。”

说完他俯下身,伸出食指在那个老大脸颊上啪的一点。老大刚想说什么,这一点之后突然脸颊酸麻,他还想说话,声音却渐渐变了调,唔噜唔噜的听不清晰。

老大意识到情况不对,顿时一头冷汗就下来了。

叶真起身往小巷外走去,老大连滚带爬的追上去,含混叫道:“别走!别走!”

声音出口便软绵绵的,混合着口水呜咽,就像喉咙肌肉麻痹了一般。

叶真置若未闻,理都不理。

倒是扫把头手下一个染了红发的小弟,鼓起勇气哆嗦着叫道:“小……小兄弟!技不如人,我们认了!倒是你给我们留个名号,我们以后也好避开你?”

叶真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微微一笑:

“我姓毛,毛毛虫的毛。”

他顿了一顿,又说:“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的名字就叫做毛庆熙!”

9.督脉哑门

叶真一边把白衬衣袖口捋下扣好,一边施施然走回车上。

玄鳞正低头摆弄手机,头也不抬的说:“你应该把那几个臭小子的钱包都捡回来!你知道重新喷漆要花多少钱吗,龙纪威会抓狂的……算了,其实把几个小混混卖了都不够……”

“玄鳞叔,”叶真说,“其实我有个主意。”

玄鳞:“……?”

“我们可以买个花环,大小能遮住油漆印的那种,再写个‘妈妈我爱你’的字条贴在花环上,挡住车前盖上的划痕。如果龙纪威问起来,就说我们只是想装修这辆车……”

玄鳞大喜道:“好主意啊!不过我觉得字条上写什么可以再斟酌,比方说‘老婆我爱你’就显得更真诚一点!”

叶真眼看鱼儿上钩了,便微笑不语。

玄鳞则无知无觉,对狡猾的人类没有半点戒心,兴高采烈的开车回家去了。

那天晚上他果然在家附近买了个大大的玫瑰花圈,又在叶真的怂恿下买了金纸红颜料,写了个一行大大的“老婆我爱你”。他把纸条贴在花环上,花环贴在车前盖上,国安九处龙大处长的爱车路虎顿时有了婚车一般的风采。

忙完一切,父子俩人开心的回家,老远就看见龙纪威虎视眈眈守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是让人不寒而栗。

“叶·十·三·小·同·学。”龙纪威一字一顿的说。

叶真立刻躲到玄鳞身后:“妈!我觉得你应该先去看下玄鳞叔叔给你的礼物!他把你的车重新装饰了一下,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十三小同学,”龙纪威说,“你觉得我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段转移注意力么,我都听说了,你在学校跟同学大打出手,把人家孩子抽进了校医务室……还有你管谁叫妈?!”

叶真指天画地发誓:“妈我绝对没骗你,玄鳞叔叔花了很多心思呢,你先下去看看再回来抽我不迟……”

玄鳞同志得意洋洋,对着龙纪威摇尾巴。

龙纪威默然一阵,下楼去看自己的爱车。

可怜我们无所不能的玄鳞同志,到了这一步,还没有识破狡猾人类的险恶动机,得意洋洋的尾随龙纪威下了楼,一眼看见路虎可怜巴巴的停在路边,脑门上顶着一个硕大的粉红色玫瑰花环。

老婆我爱你——几个大红金字在风中飘扬,耀武扬威得让人恨不得一把扯下来啪啪啪啪迎面抽上几个嘴巴。

“……”龙纪威面部表情大半隐没在黑暗里,半晌,终于阴森森的道:

“你们到底对我的车做了什么……”

叶真躲在楼上,侧耳倾听了好一会,终于听见玄鳞哭爹叫娘的爆发出来:“老婆你冷静一点!啊啊啊啊——不是撞车!我发誓不是撞车!不不不不这不是我的主意,老婆我爱你!……老婆!老婆!龙纪威!龙九处长——!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老子好歹也是条龙!要打也别打脸啊啊啊啊——!!”

叶真面瘫状比了个“耶!”的手势,收拾收拾进门吃饭去了。

这年头不能什么都付诸武力,有些问题必须靠智慧来解决。

我们的叶十三小同学,穿越时空来到现代,风生水起游刃有余,是真·智勇双全。

就在叶真快乐又珍惜的享用龙纪威亲手煮的清水挂面(……)的时候,大连市某武馆里,一个穿空手道服的日本黑带暴起一踢,将馆长一脚踹除了场外。

砰的一声巨响,学员惊呼:“常叔!”

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武馆教练,一个个都捂着伤处爬不起来,满地呻吟。

常馆长阻止前来搀扶自己的学员,颤颤巍巍的勉强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贵国高手果然厉害,我们认输了。”

那个日本黑带立刻收势,一边鞠躬一边用生硬的中文道:“多谢指教!”

紧接着退回黑泽川身后,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黑泽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他的助理小原浸纯笑了一笑,显得有些自满的模样,缓缓的道:“看来贵馆是没有其他可以出战的高手了,这一局勉强算我们赢了吧。”

几个年轻力壮的学员怒目而视,却不敢上前说话。

小原转向黑泽,请示:“先生,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是先回酒店,还是直接赶去下一家呢?”

他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可见嚣张至极。

黑泽家所豢养的这批高手,这段时间以来横扫了当地十几家武馆,所到之处无人敢缨其锋锐,简直可称所向披靡。一开始还有人自负本事前去挑战,后来纷纷铩羽而归,便再没人敢招惹这帮日本人了。

短短几个星期,当地武术界的人一听黑泽家大名,无一不是腿软色变,恨不得关了自家武馆大门,暂且避过风头再说。

这样一来黑泽川也有点兴味索然,淡淡的道:“回酒店去吧,一时半刻是找不到画上那个叶真了。”

一行人正准备往外走,突然门外有个小弟子狂奔进来,慌慌张张的叫道:“常叔!常叔!郑教练不好了!你们快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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