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与君情有误 第二卷+番外——风凌竹
风凌竹  发于:201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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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喜儿是八岁遭遇变故加入隐门。从喜儿话中他大概猜得喜儿可能是将心智退回到了八岁左右。

却不料因他的一番问话喜儿刷白了脸抱着头大声地叫着:呜呜~我不记得了。我、我到底有什么家人?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钱元瓘强压下的酸楚齐齐涌回了心头他酸涩了眼颤抖着问:那么、那么你有没有记得叫做钱元瓘的人呢?

没有!没有!我只记得怜哥哥了!呜呜~我把别人都忘了!我是坏孩子!喜儿抓起盖在膝盖上的被子捂住脸呜咽了起来。

钱元瓘终是被喜儿的这一番哭叫给击败慌忙地俯子轻抚着他的背安抚他:不哭、不哭喜儿不是坏孩子。因为喜儿你只有怜哥哥一个亲人所以喜儿你才会不记得别人。

咦?真的吗?顷刻间止住哭声的喜儿仰起哭花了的脸颊疑惑地望向钱元瓘。

嗯。所以喜儿还是个好孩子。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却见喜儿已经吃好了糖人蹲在他的面前傻傻地盯着他看钱元瓘展开笑脸宠溺地问道:今天的糖人怎样?好不好吃?

唔~比昨天的少!明天记得补起来哦。喜儿故意忽视他眼中讨好的神色板起脸来严肃地说道。

呵呵~真是个又狡猾又贪心的家伙!钱元瓘轻柔地抚着他的发梢无奈而爱怜地叹息。

钱元瓘不知道自己顶着喜儿所爱之人的身份陪在稚嫩心智的喜儿身边这样的生活究竟是幸福还是折磨。

正当他心中如此叹息着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道声音:善妃娘娘、梅妃娘娘、李妃娘娘觐见!

钱元瓘当即便心中一沉郑琦善(善妃)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我的正妃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太师便对我的私事横加干涉。现在又领着几个没头脑的蠢女人来挑衅了!若不是我如今还需仰仗着他的父亲我早就将她废黜了!

宣!他终是深呼一口气大声唤道极力安抚自己心中的怒气。

不一会儿便见着身着华丽宫装、头插步摇的几名女子从门外进来。

这走在前面行动间透露出跋扈刁蛮的女子便是钱元瓘的正妃这王宫中的女主人——善妃。

臣妾叩见王上!几位娘娘俯子施礼。

起来吧。钱元瓘淡淡地应了声后问道善妃这领着这一帮女人是打算来干嘛呢?

钱元瓘可还记得前两天就是这个女人领着一干女人乘着他不在时将喜儿推入湖中幸得喜儿本身便会潜水不然定是被她们害死。只是那几个女人好处理这个女人他目前却动不得。在防着这个女人再次加害喜儿的同时对于这个女人的存在他直觉得如骾在喉。

第七十三误:恩爱未成先遭妒

王上这丞相大人已经在后宫中逗留了三个月之久您是否该考虑将他送回他的丞相府呢?善妃直截了当地便道出她的目的。

善妃你要记好你自己的本分莫要干涉寡人的私事!钱元瓘咬牙警告努力平复的怒气刹那间又涌上了心头。

哈!本分?王上您莫要忘了臣妾的本分便是打理好这后宫!外臣不得踏入后宫这可是先王定下的规矩。王上您可莫要忘了!难不成王上您要收万丞相作男宠?但是这男宠亦是带把的男人后宫也是他不能踏入的地方!况且王上您不是已经为万丞相建了座金屋吗?那里正好可当做上任了的男宠的住宅!善妃毫不示弱咄咄逼人。

被这善妃话语激得无法忍耐的钱元瓘愤恨得扬起手来善妃却也无视于他的怒火将自己的脸凑上去就等着钱元瓘的手挥下来。

被善妃怂恿着过来的其他两名女子皆是被这二人间的气氛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动弹。

却于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喜儿整个身子扑到钱元瓘那高扬着的手臂上去生怕喜儿有什么闪失的钱元瓘忙转身双手将他接住。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便在喜儿的搅和下缓和了下来。

怜哥哥我们去放风筝吧!这几个姐姐好凶我们不要理她们哈!喜儿晃悠着钱元瓘的手嘻嘻哈哈地笑着。

好!一改方才那凶狠如罗刹的脸色钱元瓘宠溺而甜地笑着。

直把在场的几个女人惊得睁大了双眼。

王上对这狐媚子的宠爱竟到了这个地步!

而钱元瓘便在她们这目瞪口呆中牵起喜儿的手绕过她们的身边往门外走去。

从惊呆中回过神来的善妃转过身怨毒地盯着那手牵手离去的二人心中愤恨地道钱元瓘枉我们夫妻十六载你竟然如此待我!我定会教你付出代价!

随即她又阴冷地笑了起来。

呵呵~不晓得失去了我父亲的助力你这个储君之位坐不坐的牢靠?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的来求我!

其他几位妃子瞧见她的这般模样皆是一阵哆嗦这善妃娘娘是不是疯了?

而后这二人又是哀叹起来哎!早知道就不要听她的了这回算是把王上给得罪了不晓得往后的日子能不能安生咯。

这么想着这二人也不向这看似发疯了的善妃娘娘告辞携手顾自离去。

往后的一段日子里因这善妃娘娘的妒忌朝堂之上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且说善妃发下重誓后便也回了自己的凤仪宫当了一段安安稳稳的正妃娘娘。

她心里头的那般计较于这几日是越想越觉得靠谱也越想越心焦恨不得马上就唆使自己的父亲给钱元瓘施压让他好好重视她这个正妃。

她恨便恨在祖制规定后宫之人只能于每月十五与家人见面她只得老老实实地等上个十几天才能见到她的父亲。

不晓得这段日子算不算得是多事之秋善妃才安生下来没几天原本安安分分呆在湖州的钱传璛竟是抛下湖州那边关重地领着一批人马向西府行来却不知是为得那般事。

三天日夜兼程地赶路钱传璛一行人终是到了西府。

西府城外的驿站之中。

万丞相如今还逗留在后宫之中吗?一手拿根银勺挑着灯芯一手拿着一本书钱传璛背对着另一人问道。

禀告侯爷万丞相确是逗留于后宫中。身后之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还有什么情况一并说与我听。

据探子回报万丞相的心智好像有点像个孩童。

孩童吗?呵呵~钱传璛阴测测地笑了一声后又问后宫中的反应如何?

善妃娘娘自五日前去了趟储君寝宫后便没什么动静了。

那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嫉妒心重的很呢。暗自嘀咕了一句后钱传璛挥手道下去吧。

是!

待那禀告之人离去后钱传璛放下手中书轻轻敲着桌面愉悦地哼着: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顿了顿他笑叹:好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哪我的五哥你也过不了这美人关呀。呵呵~那么你这位子便让弟弟我坐坐咯。不过这万丞相倒也端的衬得起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不晓得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说到最后他的眼里已是闪现出秽亵的光芒来将明亮的室内笼罩出一片阴影。

第七十四误:芙蓉如面柳如眉

钱传璛与喜儿不过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自是他出城迎接钱元瓘时见的第二次么则是钱元瓘宝贝似的把这已然昏迷的人送医馆他充当跑腿时见了一面。

那两次见面钱传璛对喜儿的印象也不过把他看做是个沉默寡言的病美人不过这回见到的却是彻底颠覆了喜儿在他心中的那般印象。

那一颦一笑的纯真、那一举一动的快乐以及欢快着奔跑过来牵着他的衣袖睁着灵动无比的双眼、甜甜的说出那句央求漂亮哥哥可不可以帮喜儿捡那只挂在树上的风筝呀?都教他心中为之震撼。

这冰冷阴暗的宫廷之中怎能有如此干净单纯的人?

他为这人屏住了呼吸。

咦?漂亮哥哥?漂亮哥哥?

等得有些急了的喜儿拿手在他面前晃悠了一阵这才把他的神思召唤了回来。

只是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挂在远处桃树上的风筝已经落入了正向这边走来的钱元瓘手里。

喜儿还不见过新安侯?远远地钱元瓘已是在吩咐起喜儿了。

咦?是怜哥哥!惊喜了一下后喜儿倒也老老实实作揖行礼下臣万喜儿见过新安侯!

这些个宫廷礼节是钱元瓘与他交代了的他虽已是小孩子心倒也很是听话认认真真地学了。

只是如今这一板一眼的行礼倒是十分招人逗趣钱传璛不觉间轻笑了出来。

呵呵~万丞相请起吧!

喜儿好奇地望了他两眼马上便转个身蹦跳着向钱元瓘奔去。

钱传璛嘴角的笑于他转身的刹那僵了一下不过马上他便也紧跟喜儿身后迎向钱元瓘。

臣弟钱传琇叩见王上!钱传璛向钱元瓘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钱元瓘将手里的风筝交与喜儿上前一步扶起他笑道:现下又没外人这些个繁文缛节都省去吧。

钱传璛心道钱元瓘这是把万喜儿当作了他的内人?

如此一计较他心中便是浮起些烦躁的情绪来面上他倒是假意欢喜道:十四这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喜儿牵着风筝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兄友弟恭眼中闪现出复杂的光芒。

假装亲昵地客套了一番后二人携手向议事厅行去喜儿自是紧紧跟随在钱元瓘身后。

十四弟此次前来西府所为何事?钱元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一来嘛这五年一次的述职快要到了臣弟便早些过来了;二来嘛也是因为边境地方无甚大事便想偷懒一回。钱传璛答得俏皮钱元瓘一时倒也真找不出话中的纰漏。

呵呵~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般爱玩的心。钱元瓘笑着打趣不过自从知晓这个十四弟回京他便做了戒备。

钱传璛回京的目的定不单纯只是他至今也查不出他有何动作明里暗里皆是一派坦荡而这坦荡却更让人生疑。

到了议事厅二人皆是收起一副嬉笑模样开始讨论起湖州的治理策略。

而喜儿则是站在钱元瓘身侧无聊地绞着自己的袖子玩耍钱传璛偶尔抬头向他望去见着的便是喜儿这一副率纯真的模样。

那么见着钱传璛心里竟是涌现出一股暖意来。

若是自己身边也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自己即使过着平淡生活倒也不错。

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喜儿眼睑垂盖下那凝重的光芒。

终于将一堆恼人的公务商讨好钱元瓘忽地说道:十四弟前些日子寡人接到父王的家书他说不日将归国。你便留到那时再走吧!到时你陪着寡人一同去迎接他老人家。你与父王也该是五年未见了吧。

如此甚好。多谢王兄的成全了。钱传璛谢过后状似玩笑地问道父王这次回国大概会把王位正式传于王兄你了吧?

他心中倒是甚为得意地道呵呵~父王该是看了我叫那司徒私下递去的折子故而如此及时地赶回来了。

这父王现在身体硬朗了许多应该不会这么快吧?再说了我这监国王也不过是做了一年而已许多方面还是生手得很。钱元瓘自谦道心中已是警铃大作我这十四弟如此关心我登基的事情莫不是

呵呵~王兄真是过谦了这国家在王兄的打理下可谓是风调雨顺父王提前将之全部交付你手上也是可能!

呵呵~十四弟谬赞了。

喜儿在旁听得更是紧皱眉头心中疑虑重重这新安侯果然是来者不善希望钱元瓘能做好戒备才行。

第七十五误:往事成空还如梦

喜儿早已忆起了所有的事情其实也不该说是忆起只是自醒来后那些往事被他自己刻意地忘记了。

他刻意忘了人生中的苦涩和痛苦只保留了遇上莫怜时那唯一的温暖时光。

只是将自己保护起来的外壳终有一日被打碎在一次次的噩梦中他渐渐地便拾起了过往的一切。

然而如果他最先回忆起来的都是有关莫怜的那么他如今也不必隐瞒住他恢复记忆这件事并可以找钱元瓘替莫怜报仇。

但是偏偏他的每一次噩梦中都有着钱元瓘的身影在抓住了对钱元瓘所有的回忆后他才真正慢慢地忆起了所有有关莫怜的事情。明明这些噩梦不少是由钱元瓘制造出来的可是他分明从他举起的手、挥下的鞭、砍下的剑中瞧见了颤抖和痛苦他又分明从他凶狠的目光中看出了柔情似水、如霜。

在他对付莫怜的时候也该是痛苦着的吧?

痛苦着费尽心思博得心爱之人的重视却被莫怜的出现毁了他所有的努力;痛苦着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思念着莫怜却什么都做不了;痛苦着即使被怨恨也想要抹去莫怜在心爱之人面前存在的痕迹。

于梦中一遍又一遍地瞧着这人对自己的执着、瞧着这人对自己的疯狂、瞧着这人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瞧着这人为自己痛苦欢喜怎能不教他动容又怎能教他下得去手杀他?

可是不去杀他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何对得起自己往昔对莫怜的爱?

无法面对便只能假装自己还停留在自己为自己创造的梦境之中。

折磨钱元瓘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

喜儿~怜哥哥陪你去逛街去咯!门外传来钱元瓘的声音。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喜儿立刻又换上一副纯真干净的笑靥欢喜雀跃地奔向门外一个跃身跳到钱元瓘身上。

快点吧!喜儿要吃糖葫芦!喜儿要吃臭豆腐!趴在钱元瓘背上喜儿绞着他的鬓发不断催促着。

而他却是有些坏心眼地想着这么玩耍这个家伙看着他像个嬷嬷一样为自己忙东忙西也不错。

虽然背着这么个大男人有些怪异但是稳稳接住喜儿后钱元瓘倒也是乐呵呵地一路将人背着。

一路行来皆未见到宫女太监倒免去了他的尴尬。

盖因喜儿说过讨厌陌生人在身边钱元瓘便早早将那些宫女太监远远地支开了去如非必要喜儿面前绝对不会出现一个宫女太监。

集市上做寻常百姓打扮的喜儿与钱元瓘一路手牵着手行来虽得到了不少鄙夷、怀疑的目光他们二人却是玩得痛快全然无视了他人的怪异目光。

钱传璛正于此时从街边一家古玩店出来一抬首便瞧见了这二人他的眼中立马便像是中了一根刺酸痛得厉害。

钱传瓘(钱元瓘登基前名字一般父兄都会这么唤他)我终会将你手中的一切统统抢过来包括你身边这人!

当他的目光落到喜儿身上时眼中又变得柔和痴迷这么一个妙人竟甘心委身于钱传瓘这样一个双手沾满自己兄弟鲜血的狠毒之人真是便宜了他!若是我即使破了祖宗的先制也定要将他奉为男后!

他却没有计较过他此番的行为将会掀起如何的风浪;而真让他事成了他能够不顾及群臣百姓的悠悠之口真将喜儿奉为男后?

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片面空想罢了。

不过正当他瞧着喜儿出神之际却教他无意间瞥见了茶楼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他如果没有猜错便是终身侍奉于他父王的影卫左御。

钱传璛心中一惊难道父王回京了。

待他再细细瞧去时那茶楼上靠窗的位置上已是空无一人。

虽然没有见着人他却已是笃定他的父王已经回京。

也许父王方才也瞧见了五哥与喜儿亲昵模样了。钱传璛喃喃自语道。

这么思量了后他心中一阵雀跃这样父王就会重新考量起登基人选吧?

钱传璛估摸得不错那道身影的确是武肃王钱镠的贴身侍卫左御而钱镠也是瞧见了他的儿子跟他的丞相大人于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亲密。

咳咳~真是岂有此理!传瓘竟敢无视祖宗礼法与个男人纠缠!咳咳~真是气死我了!坐在与外面隔绝的雅座中身体欠安的钱镠怒火冲天地大力垂着桌子。

候在身后的左御忙上前为他轻抚着背顺气并劝慰着:王上您莫急。事情或许并非如您所见呢?

被左御这么一劝慰钱镠果真消了不少气抬首望着左御疑道:真会如此。

与钱镠一对上视线左御忙垂下头恭敬地道:臣觉得监国王他做事定然有分寸。

希望如此吧。钱镠瞧了一会儿低垂着头的左御长叹一口气我们先别忙着回宫在外头先考查一下他去年做下的成绩。

是王上。

第七十六误:春从春游夜专夜

现如今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宫廷之中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一直安分到十五日的善妃终是盼到了她的父亲进宫看她了。

郑太师(善妃父亲)还未入得她的凤仪宫她已是迫不及待地一路向她的父亲哭诉自己的凄惨遭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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