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与君情有误 第二卷+番外——风凌竹
风凌竹  发于:201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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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门外一阵闹腾。

出了什么事?!左御警觉立马将视线转向门口大声道完全忘了他的主人在身侧。

回应他的是门口几名侍卫的倒地声。

舞姬们瞧见这般仗势顿时花容失色纷纷逃窜。

待得那些舞姬逃得差不多从门口缓缓进来身着龙袍、手执书卷的钱元瓘整装的卫军先他一步入得屋内严阵以待而跟随他身后的则是几名已被封王封爵的王子。

钱元瓘首先下跪参拜钱镠:儿臣钱元瓘叩见父王!

跟随其后的诸位王子亦是齐齐下跪参拜。

寡人的儿子们这是怎么了?看出情势的不对劲钱镠端坐好身子脸上倒未有变化只静观其变。

除了钱元瓘其他王子齐齐开口道:儿臣们恳请父王退位禅让!

哦?可是这架势怎么看都不是请求寡人倒更像是逼迫寡人哪?钱镠眼中一寒语带讥诮。

儿臣手中是各州的万民册纷纷上表请父王退位禅让!钱元瓘将手中的书卷一举朗声道。

呵呵~那又待如何?寡人不想退位你们这几个无用的逆子还能强迫了寡人去?钱镠一抚衣袖轻蔑地笑道。

那么儿臣们便只能请父王退位了!钱元瓘嘴角勾笑手一挥两侧的卫军纷纷攻向上座。

与此同时左御亦是一挥手钱镠身后闪出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两批人马霎时混战了起来。

而钱元瓘等人待两方人马斗起来时齐齐飞身扑向钱镠与左御二人。

钱传璟等众王子缠住左御钱元瓘一心对付钱镠.

几番较量下钱元瓘正要擒下钱镠时却在瞧见被两名黑衣人架着的男子面容后生生地停住了手。

喜儿——

钱元瓘嘶声大叫。

只是喜儿此时却是低垂着头、昏迷不醒的样子难以回应他的这番嘶叫声。

第九十一误:行宫见月伤心色

便是这么一眼钱元瓘当即落了下势受了钱镠狠狠的一掌。

击了钱元瓘一掌的钱镠也不恋战闪过身子便亲自挟持住了喜儿。

纵使左御武功高强但是同时面对几名武功不弱的高手也是吃力。

于是几乎在喜儿被钱镠挟持的同时左御也被制住。

传瓘你再上前一步休怪寡人下手重了!将剑架住喜儿的脖子钱镠出声警告。

钱元瓘果真不动了而两方人马也停止打斗相互戒备地对峙了起来。

传瓘为了这么个妖媚你竟敢弑父夺位!真是教寡人心寒哪!钱镠叹息道然他的力道却是加深了几分。

钱元瓘亲眼瞧着从那剑锋上缓缓流下的殷红的血。

他的胸口当即一滞也不回顶过去只是来到被挟制住了的左御身侧拿自己的剑架住他冷声警告:你要再划下去我就在他的脖子上也划上几刀!

钱镠先是一惊随即哧哧地笑开来:哈哈~这人是你的舅舅是你母亲的哥哥你怎下的去手呢?

钱元瓘和左御皆是大惊他是怎么察觉的?

哼!左御你当我是傻子吗?传瓘的功夫皆是传自你我怎能不晓得?况且即使我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却也会掌握他们的秘密包括你、辛妃与他骨上那道菊花(咳咳恶趣味)胎记。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替你妹妹报仇吗?我倒怎么觉得你为何迟迟不对我动手原来你是想要看看我如何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呀左御你的心机倒是重得很!钱镠口中说得怨愤至极手更是慢慢地将剑压入喜儿脖颈的中。

钱元瓘顿觉万箭穿心脑中一片天旋地转身子堪堪就要倒下去他身后的钱传璟慌忙将他扶住。

父王!父王!我不争了!您、求您放了喜儿我随您处置!稳住心神的钱元瓘丢下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跪向钱镠他的眼里此刻除了那个即将于昏迷中死去的喜儿什么报仇、什么江山统统都没有了。

众王子皆被他的举动惊在原地连架着左御的力道都轻了不少。

钱镠却是瞧着这个狼狈至极的儿子啧啧地叹道:寡人以为已经把你培养成了一名真正冷酷无情的帝王却原来是寡人看走了眼!原来你才是寡人最没用的那个儿子!为了个狐媚竟会如此低声下气!

我低声下气!我没用!请父王放过喜儿吧!钱元瓘一步一磕头竟是拖了一路的血。

钱镠越看越气愤恨道:什么情深意重什么挚爱什么兄弟情深统统都是骗人的!前一刻说爱自己的人下一刻便可以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口里说着能为兄弟出生入死的人暗地里却能够毫不愧疚地与自己的弟媳私通!这个世上什么都不能相信唯一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自己!

此刻他的眼里已是血红一片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好似即将陷入癫狂。

钱元瓘心中的恐惧更甚只得一遍一遍地求着:父王!求您放过喜儿吧!

传瓘既然你这么没用那么就让寡人助你一臂之力可好?寡人帮你杀了这个乱了你心神的狐媚你再弑父夺位也无所谓反正寡人早想把位子给你了而寡人也想早早地追到地府去杀了那对狗男女。如此说的时候钱镠已是举起剑来。

不要——钱元瓘慌忙起身去夺那剑。

王上——挣脱开挟制左御飞奔上前。

然而钱元瓘终是被溅了一脸的血。

刹那他如断线的木偶软倒在地神色木然眼眸空洞。

飞奔而来的左御一掌扇向钱镠的脸颊。

第一次被这个男人如此对待钱镠呆呆地丢下剑和血染衣襟的喜儿。

钱元瓘神色一动一手接住倒下来的喜儿抚着他不断喷薄血流的胸口无声地哭泣着:咯咯~我以为我能争得过你心里的那个人却将你推得更远。我以为我能够争得过天报了我母亲的仇却把你给害了。喜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时那几名王子已经追到跟前。

王上快带着万丞相前去救治!兴许还能救得活!钱传璟推着钱元瓘的肩膀焦急催促着。

钱元瓘却丝毫不动只是紧抱着喜儿的身体呆呆傻傻地说着:喜儿他不想见到我他不会醒了

钱元瓘身后的王子见劝不动他咬咬牙一章劈向他的后脑勺。

毫不防备的他便眼前一昏软倒在地。

钱元瓘一昏两名王子背着他和喜儿迅速离开大殿其余留下善后。

留下的王子吩咐了几句将大殿中的两方人马统统驱散后也是匆匆地赶去照看钱元瓘。

大殿之内一时间只剩下相对而立着的钱镠与左御二人。

第九十二误:天长地久有时尽

众王子不清楚空荡荡的大殿中钱镠与左御究竟对峙了些什么他们只知道第二天这二人便领了原本就带在身旁的近身暗卫离开了西府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他们五哥的状况。

原本该是难以收拾的局面因他们的离开而不了了之。

而想到他们的五哥众人皆是一叹思绪不由地飘向凤凰山的地宫中。

那地宫很空一路下去除了照明的硫磺灯便什么也没有了;那地宫很冷从打开地宫的门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那地宫很白不论是台阶、墙壁还是顶部皆是闪着晶莹光泽的白色晶体。

只因这地宫由千年不化的寒冰形成。

在这空荡寒冷的地宫中从那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往正中看去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冰棺躺着。

这冰棺中躺着一名美丽的男子即使脸色比这千年不化的寒冰更白更僵硬却也难掩他的美丽。

这时一双手攀住了棺沿慢慢地撑起一张脸来。

这张脸原本该是坚毅冷峻却因满脸的胡渣和垂在额头、颊边的杂乱发丝而平添了几分颓丧和沧桑。

这张脸在见到那张美丽的脸时忽地漾开能将这冰寒世界融化的笑来。

嘻嘻~喜儿不好意思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你不会怪我的吧?我保证!我保证!下次一定不敢了!攀着棺沿的双手举过头顶朝着冰棺里躺着之人讨饶着回应他的只有这一室冰寒。

而他却没有因此放弃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开了:~刚刚我讲到了哪里?嗯~好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是怎的欣喜若狂却还是装出一副威严淡然的样子。嘻嘻~那么现在我就讲讲我们是怎的成了夫妻之实。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是色胚了。不过现在想想我都乐和着呢。明明是我中的媚药我们躲藏着的地方也是青楼为何你却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做我的解药呢?虽然自从心里有了你我便不愿跟除你之外的人欢爱却还是那么惊喜于你愿意献身于我。那时你定然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那么你是为了回报我的恩情呢还是那时其实你的心里也有我呢?

说得那般欢欣、那般眉飞色舞好似眼前美丽的人此时正在聆听着不过是太过专注所以一动不动。

哎!你!对我为何总是这么冷漠呢?瞧瞧我说了这么多你却一点都没有回应我。唔~我也不打趣你了。

努努嘴冲着那美丽的人装副鬼脸嗤嗤地笑了起来。

却在这时台阶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五哥!五哥!我们找到医圣了!一道响亮的叫唤伴随这急促的脚步声而来。

这进来的人正是霅国公钱传璟而被唤作五哥的人自是钱元瓘。

钱元瓘脸上的柔情意忽地变作了隐忍的怒意待得那冒冒失失的十五弟跑到跟前他这才起身拽住他的耳朵凑近自己的脸低声恶狠狠地道:作死!你晓不晓得会吵到喜儿的呀?

钱传璟嘴一撇眼里顷刻便盈满了眼泪看样子即刻便有一阵雷霆雨势。

钱元瓘翻翻白眼松开手无奈地道:都是当国公的人了还拿小孩子的招式对付我你还真当我傻了呀?

钱传璟听闻脸上便换作了严肃的神情:王上既然心里清楚臣弟也便不多言。这烂摊子丢给我们你一个人抱着这人整天装痴傻你倒真是好意思。

若真能变得痴痴傻傻倒也快活了。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过得真是累了。钱元瓘脸色当即黯然悲叹一声复又愧疚地道歉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呀~跟五哥开玩笑的啦!走吧!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把那脾气古怪的医圣给绑来你过去瞅瞅吧!严肃的神情又化作了俏皮模样钱传璟牵住他的袖子一把将他往来时的路拽去。

钱元瓘随着他往前拽去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冰棺一眼心中默默地道喜儿只要你醒来我再也不困住你了只要你不要再轻生我便真的永远放你自由不再纠缠与你。

你醒来可好?

明明是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喜儿却似听到了一般那细密的睫毛一动眼角似有泪珠。

只是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动作了。

储君宫殿的议事厅中三位王子各占一张椅子与大厅正中被点了道、捆住了身子的男子大眼瞪小眼皆不吭声。

待得钱传璟拖着钱元瓘来到门口时那几位王子蜂拥地跑至钱元瓘跟前叽叽喳喳地说不停。

五哥!五哥!你的疯症好了吗?

笨蛋!五哥哪是疯症呀!那是相思病!相思病!

你们两个笨蛋!想把五哥气死呀?知道五哥得了疯症就不要说出来等会儿又发病了怎么办?

钱元瓘瞧着这三人一边斗嘴一边挖苦自己不由地轻笑了起来。

第九十三误:人间何处问多情

当他把目光投放在一身被制的那人时这才惊觉过来。

这医圣可是脾气古怪得很这几个弟弟冒冒失失地将人绑来他还能为喜儿医治吗?

这么想着钱元瓘已是大步走向那人为他解开道松开绳子于他面前抱拳鞠躬致歉:失礼之处请医圣海涵!

堂堂监国王行如此大礼他人早就诚惶诚恐偏偏这医圣却是正眼也没有瞧他一瞧松松筋骨冷冰冰地道了一声:在下告辞!作势便要离开。

那几个王子见状已是摆开阵势欲要再次擒下这医圣却被钱元瓘挥手制止。

请医圣开出条件!钱元瓘追上几步在医圣身后焦急唤道。

医圣本不欲理会他但是一想起自己的好友差一点被他害得命丧太湖心中便是一股怨气转过身嘴角勾起冷冰冰的笑凉凉地道:你这人我看着不痛快不医。

这看似毫无转圜余地钱元瓘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钱元瓘当即跪去诚挚地恳求着:元瓘如何做能让医圣痛快?

众王子见状皆是大惊纷纷上前去扶钱元瓘。

毕竟都是身份尊贵的王子怎能忍受得了自己所敬爱的兄长为这庶民下跪?

你这刁民怎的如此不知好歹?我五哥与你无怨无仇的你竟如此待他!把你掳了来的人是我!要找找我莫要为难我五哥!钱传璟是最看不得自己的五哥受委屈的那人气愤之下便要同医圣大干一场。

而策划将医圣掳了过来的人亦是他。

十五退下!你们也给我退下!钱元瓘厉声斥责。

哼!被钱元瓘这么一吼钱传璟委屈地嘟哝了一声收回手。

其他几人也只得怏怏退到一旁。

请医圣原谅他们的冒犯!

一个狠毒凶残的人竟有此般兄弟情怀可真是好笑!医圣偏要故意挑起事端。

那些个王子已是按耐不住地想要揪住这医圣好好痛扁一顿钱元瓘虽心有怒气却依旧摆出笑脸低声下气地道:请医圣示意钱罐如何做才能让你痛快?

却在此时外头有人通报:景王、新安侯求见!

八弟?他怎么从会稽赶来了?

自莫怜自尽于太湖后这八弟虽未有为难他却也当着他的面发誓与他断绝兄弟情谊永不相见。

这次来西府是向他讨债来了吗?

钱元瓘苦涩一笑就着跪着的姿势朗声道:宣!

钱景卿与钱传璛还未进得门内却见一少年飞奔进来。

这王宫岂容他人放肆?

其中一名王子正要上前阻挠却见那医圣卸下满身的疏离冰冷温柔宠溺地冲那少年笑道:恨儿~这才不甘收回手。

那少年奔进厅内直直地便撞进医圣怀中哭哭啼啼地道:呜呜~爹爹!爹爹!小恨再也不敢了!爹爹不要抛弃小恨!

有了这怀中的小人儿医圣也似忘了周遭的一切一心抚着少年的发梢心疼地道:傻孩子爹爹只是、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才爹爹没有不要恨儿。

~真的呀!少年当即便破涕为笑笑着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这两人算是把他们全然无视掉了。

在场众人心中皆是怨愤却只能隐忍不发。

这时钱景卿、钱传璛正好来到门口一眼便瞧见了这般诡异景象。

对这五哥心有愧疚的钱传璛顾不得君臣礼节快步进去便要去扶钱元瓘却被钱元瓘挥退至一旁。

钱景卿初见时倒也诧异不过随即他倒也心下了然。

这医圣该是在为怜弟出气吧?

跟随钱景卿进来头戴斗笠面戴着银质面具的白衣男子瞧着这跪在地上的钱元瓘心中可是震撼不已。

高傲如他竟为喜儿做到了如此地步?

草民叩见王上!白衣男子刻意压低声音恭恭敬敬地道。

虽然没有瞧见这人的面貌钱元瓘却因他而惊恐了一张俊朗的脸。

你、你是莫、莫怜!钱元瓘颤抖着手指着白衣人恐惧地叫道。

没想到刻意做了这般掩饰还是被他认了出来白衣人大大方方的取下斗笠与面具。

一头白下抬首间那张如玉的面貌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枯叶蝶?!众王子皆是惊讶不已。

好久不见了王上。莫怜浅浅一笑。

如莲花般的笑靥看在钱元瓘眼里却似十二月的冰凌直刺胸口将他的心一片片击碎。

他、他是来把喜儿抢走的吗?

第九十四误:能以精诚致魂魄

冷兄这是怎么一回事?莫怜转而问向医圣。

还不是为你出气哟!少年回过头替自己的父亲回答了莫怜的问话话语中有丝丝抱怨。

打扰我和爹爹相处看我以后不好好捉弄你!

少年心中的小九九转转。

瞧着这从来把心里头的坏水表现在脸上的少年莫怜轻笑一声转而再次面对钱元瓘躬身相扶温和地道:王上请起来吧。

起身后的钱元瓘狐疑地盯着莫怜脸上的神色迟疑着开口:我如此害你为何你却对我毫无怨恨呢?

纠结于过去只会让自己不快乐况且我现在很幸福我何以要去怨恨你呢?莫怜反问他的语气中的确洋溢着幸福。

与他的宽容相比钱元瓘顿觉自惭形秽。

虽然你那么轻易就原谅了我但是我还是要向过去对你所做的说抱歉!钱元瓘抱拳诚挚地致歉。

呵呵~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你也该试着放开过往这样你才能快乐而喜儿也会快乐。

一听到喜儿的名字钱元瓘心中便是狠狠一阵刺痛。

莫怜心道想必他是想到了喜儿。

于是他正色道:请带我们去见喜儿吧。冷兄此番来西府其实便是受我之托为喜儿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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