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你妹,炸毛你大爷+番外——向南旅行家
向南旅行家  发于:201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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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洋却跟没听见似的,没有应苏景韶的话,苏景韶隔得近了才觉得不对劲起来,丁文洋浑身都在发着抖,虽然动作细微但是站得近了还是觉察的出来。

“文洋……”丁文洋听到这个声音后抖得更厉害了,苏景韶转身,看到的便是神情倦怠的魏宇驰,他就停在两人的不远处,见丁文洋没有应他,又轻轻地唤了声:“文洋。”

苏景韶只顾看着魏宇驰,一个没留神让丁文洋趁着空档撒腿跑了。这边魏宇驰想也不想就追上去,很显然苏景韶不会让他遂意,侧移一步正挡住魏宇驰的路,低沉着嗓子说:“但凡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人,这个时候都不会追上去。”

魏宇驰的脚步被苏景韶的话钉在了原地,那么明显的威胁意味,怎么能是听不出来。早在他和丁文洋一同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模样就与脑海中“苏景韶”这个名字连上了线。眼前不断闪现着两人间的互动,那个时候的丁文洋,始终是笑着的。这样的丁文洋对自己而言,是陌生的。印象中,他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就连笑都不敢太大声。

苏景韶见魏宇驰打消了追丁文洋的念头,才放心地离去。

“文洋,听话,开开门。”苏景韶已经在门边上时断时续地说了半个小时的话了。先开始房间里还会传出沉闷而压抑的啜泣声,而后是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现在里面安静地像一潭死水,便是丢个炸弹进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文洋,乖,开门。”苏景韶不敢急躁,连敲门都尽量放轻动作。就在他准备拿备用钥匙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丁文洋肿着眼睛站到苏景韶面前。

“文……”话还没有说完,丁文洋就将苏景韶一把抱住,蹭着他的脖子就开始哭,边哭边说:“没有人安慰我,我哭不出来了。”

苏景韶听这话也不知是该作何反应,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回抱住丁文洋,手掌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肩胛骨。

“别哭了。”苏景韶隐约觉得自己脖子滴有温热的水珠,说了句无力的安慰,见对方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一咬牙又说,“下个月专栏,你就不用写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次倒是应的快。

苏景韶总有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但话都说出口了哪还有反悔的道理,于是点点头,回答:“真的。”

丁文洋这天晚上吃的极少,总是吃着饭就忘了咀嚼,苏景韶也不催,就着菜少有地倒了些酒浅抿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

“你说,他是不是专门回来找我的?”丁文洋歪着头问了这么一句话,眼神的焦点却又不在苏景韶身上。

“要是我,就根本不会离开你。”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苏景韶一口干了杯中的余酒,“吃不下就放着吧,洗澡去。今天早些睡了。”

“你陪我么?”苏景韶深吸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和神志不清楚的人一般见识,可是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应了声好。

等两人洗好了澡躺在同一张床上才都觉的别扭起来,苏景韶侧着身体缩在床的一边,几乎没有占什么地儿。

“你睡过来点儿,我睡相好的很,不会打着你。”丁文洋的声音有被子隔着,闷闷的,不似平时那么脆。

“我睡这就成。”

“过来点儿,没事儿。你不是还得给我唱催眠曲吗?”丁文洋伸出手去拉苏景韶,他被闹得没法,只好往丁文洋那边微微地挪了些。

“再过来点儿。”

“文洋,别闹。”苏景韶轻声细语地说着,但是他的好脾气对大脑皮层层回路异于常人的丁文洋而言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就不!”丁文洋见苏景韶不动,自己凑了过来,“哼,隔那么远怎么唱歌给我听?”

“我答应过你给唱歌吗?”苏景韶别开脸不看丁文洋。丁文洋的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在黑暗中泛着温润的水光,和奶糖的眼睛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我不管。”

“文洋……”语气里说不出的宠溺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苏景韶伸出手去蒙丁文洋的眼睛,“就这么蒙着唱。”

权衡了利弊,丁文洋应许了。

喝过酒的嗓子哑哑的,苏景韶看着对面的丁文洋轻轻唱:“今夜的月光超载太重/照着我一夜恍惚成梦/每根头发都失眠/天空它究竟在思念谁/是不是都和我一样/挥不去昨日甜美的细节/才让今天又沦陷/你现在想着谁/有没有和我相同的感觉/固执等着谁/却惊觉已无法倒退/曾经想一起飞/在自己心中盖了座花园/把你的一切都种在这个地点/却像鱼守在里面……”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苏景韶的手心,也许过去在看到小说中写到“揪心一般地疼痛”这样的句子,他会觉得矫情又虚假,但在这个看不清彼此面容的夜晚,苏景韶将心比心地感受到了那样的苦闷——像是心被蒙在厚重的棉被下无法呼吸,钝钝的。

此刻,唯一能说却又说不出口的那句话在苏景韶心中来回逡巡,在他心脏最柔软的地域埋下一颗娇弱而执着的种子。

“晚安。”苏景韶在丁文洋的额间印下一个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丁文洋觉得自己像是经历宿醉过后的早晨,他四肢无力地被苏景韶圈在自己怀中。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他伸长手臂在床头柜摸索了好半天,眯着眼按下了接听键。

“魏宇驰回来了。”电话那头简易的声音清清爽爽的。

“我见着他了。”停了许久,丁文洋才又说,“怎么?”

“没能想你的反应那么平淡。”

“是谁?”苏景韶睁开了眼睛,鼻音浓重地问了句。丁文洋应了句简易就不再说话,估摸着是没有睡好。

“丁文洋,这个点你是在床上吧?”

“嗯。”丁文洋有气无力地应着。

“那电话给我。”苏景韶从丁文洋手中接过电话,放在耳边,“简易,要是没别的事就晚点再说,文洋还没有起来。”

“不是……我是说……呃,就是……”简易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他说的话一样那么没有大脑,“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嗯,没事挂了。”不等简易回过神,苏景韶已经按下了挂断键。他推推又要睡过去的丁文洋,轻声问:“你早上要吃什么?”

“随便呐,让我再睡会儿。”说完,缩进了被子里。苏景韶好笑地拍拍鼓起的被子,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吃完早餐的丁文洋又活了过来,苏景韶早些时候上班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和奶糖,奶糖窝在丁文洋的怀里,张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即使心情仍因为昨天见到魏宇驰而有些低落,但这不影响丁文洋去群里挺尸。

写手_喵了个咪 10:32:45

老娘今天算是遇到极品了!!!丫的一破锣嗓子唱歌就算了,还唱的都是神曲!!!要死人了!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0:32:59

("▔□▔)作为没有在现场观摩的外围人员,我也只能对你表示同情……的同时默默幸灾乐祸

写手_编辑大人嗓子好 10:33:26

矮油~昨晚上编辑大人还唱歌给我听来着,声音那叫一个美(づ ̄ 3 ̄)づ

写手_喵了个咪 10:33:59

卧槽!烧死秀甜蜜的异端!

写手_你看不见我 10:34:09

这森森的爱意……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0:34:38

要说你们没一腿我还真就不信了!!!

写手_简易 10:34:50

早上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写手_喵了个咪 10:35:17

什么电话?!打滚求真相!!!

写手_编辑大人嗓子好 10:35:54

我不是没睡醒吗,编辑大人帮我接了就。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0:36:12

等等……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写手_喵了个咪 10:36:28

LS,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我要自戳双目……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0:36:39

自戳+1

写手_简易 10:36:56

关键是,你们怎么会睡到一张床上去的?!

写手_编辑大人嗓子好 10:37:03

重点不应该是,编辑大人给我唱催眠曲,然后编辑大人嗓子很好么?

编辑_孩儿们快赶稿 10:37:34

这就是重点,你没有说错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0:37:56

卧槽!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典范啊有木有!

写手_喵了个咪 10:37:59

排LS每一个字!!!

编辑_孩儿们快赶稿 10:38:12

有意见?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0:38:16

……

写手_喵了个咪 10:38:17

……

丁文洋躺在沙发上,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眯起眼去挠奶糖下巴的绒毛,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才没有因为看到群里那些人受到自家编辑大人欺负,却又有苦不敢说而幸灾乐祸呢~

10.混蛋其实是爱称啊……

奶糖从丁文洋的怀里溜下来,朝着门口跑去,边跑边欢乐地细细喵叫着。每到这个时候,丁文洋就知道是苏景韶回来了。奶糖奔门口是去迎苏景韶回家的,而丁文洋跟着去是去看苏景韶有没有买肉类食材。

自从那次在超市里碰到了魏宇驰之后,丁文洋几乎不怎么出门了,整天窝在家里写稿子,看电视,再么就是睡觉,整个一宅男究极体。

“欢迎回来。”苏景韶开门的瞬间,一个巨大的恍影迎面而来,扑进自己怀里,他下意识伸手抱住。没有任何时刻能比现在幸福,苏景韶如是想着。他把头深深埋进丁文洋的脖子里,细嗅着从丁文洋内里散发出的温热的气息。每次回家能有一个人迎接自己,对自己说“欢迎回来”,那种心房一瞬间被填满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

“你买了什么?”丁文洋松开手,低头去翻看苏景韶手中一大包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欸,那么多!”

“嗯。”苏景韶伸手揉揉丁文洋头顶的碎发,弓下来单手勾起奶糖,和它腻味着。奶糖被逗得喵喵直叫,软软的肉掌心拍在苏景韶的脸上,丁文洋关上门,帮着他把大包小包的提到厨房,又从他手中接过奶糖坐到了一边。

“最近杂志社是不是很忙?”奶糖在丁文洋的手下从腹腔中发出呼呼的声响。

“嗯,最近在讨论改版的事。”水龙头中流出冰凉的自来水,苏景韶没有丝毫迟疑地洗着青菜,他应着丁文洋的话没有回头。丁文洋把奶糖放了下去,走到苏景韶身后圈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

“苏景韶,要是你是个姑娘,我一定会好好赚钱把你养在家里,不让你在外面受苦受累。”

苏景韶的手浸在凉水里,流海挡住了他的面容,神色晦涩难猜。他从水中拿出被冻得通红的手,转身抱住丁文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契合在一起。

“文洋,文洋,文洋……”苏景韶轻声唤着怀里人的名字,仿佛除了这两字,他的嘴里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矮油~不要太感动哟~”丁文洋象征性地拍了拍苏景韶的背,一副“我是好人,不用太感动”的表情,苏景韶轻笑了一声,松开了丁文洋,转身又去洗青菜。

有这么一种人,他们的心是清明的,但是眼睛上却蒙着过往的阴霾,好比丁文洋;有另一种人,他们的眼睛看清了一切,心脏却在欺骗自己,好比苏景韶。

“我……”苏景韶择菜的手顿了一会儿,一个单字的尾音被拖得老长,“我估计,有几天没有办法回家,我会在早上做好饭的,放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你要是嫌麻烦,可以叫外卖。”

“杂志社那么忙吗?”丁文洋抱臂靠着厨房门,斜着身体问。

“嗯。”

“苏景韶……”丁文洋站直了,鼓着腮帮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看男男?”

苏景韶开了火,热着油锅,抿着唇像是没有听到丁文洋的话。他把排骨一股脑倒下去,油花四溅,自己愣是像没有感觉似的,用捞子过着已被炸成金黄色的排骨。

“苏景韶?”丁文洋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不怎么介意。”

“那……如果……我说……”丁文洋把好好的一句话硬生生分成了无数节,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面倒。苏景韶盛起排骨,调小火,勾起芡汁,倒入排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因为自己身旁站了个人而有丝毫手抖。

“如果,我是个弯的,你会不会……”

苏景韶丢开锅铲,勾过手边人的腰,吻了下去。丁文洋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景韶,一事不知作何反应。

苏景韶所有的苦闷前一刻还如海啸,自己的心脏是经其席卷后的破败城镇,此时却宁静得如冬日暖阳。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下来,他愿为此付出所有。时间的流逝缓慢而迅疾,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将自己推向深渊,苏景韶知道,一直知道,没有什么能够战胜时间,生命,健康,记忆,更罔提情感。

“这下不担心了吧。”苏景韶嘴角含笑,决绝地放开丁文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芡汁在锅里突突地冒着小泡,空气里已经闻得到甜甜酸酸的气味。不过短短数秒,一个亲吻,一生情动,都赔上了。

“卧槽!”丁文洋怪叫一声,冲出了厨房。苏景韶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垮下来,轻轻将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放在温热的唇上,那里曾经有过另一个人的温度。

“苏景韶,你个坟蛋!”丁文洋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里面浓浓的火药味儿。

“吃饭了。”苏景韶摘下围裙,摆好餐具,坐下来,见丁文洋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动弹,举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他走到玄关那里,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穿好,戴上围巾,扭开了门锁。

“你要去哪里?”丁文洋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箭一般冲到苏景韶身边,用力地按住门,已被拉开一个小缝的门被重重关上。

“我的烟吃完了,趁着还早,去买包。”

“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苏景韶在一声轻笑后说:“我是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不对!这不是重点!”丁文洋的思绪总是容易被别人拐着走,“你好好的不吃饭,去买烟干什么?”

“丁文洋,我觉着吧……”丁文洋直直地盯着苏景韶,恨不得把他盯出两个洞来,见对方话说一半停着了,急性子的丁文洋是恨得抓耳挠腮,忙催促:“你觉得什么,快说!”

“算了……”苏景韶长吐一口气,又说,“你不会懂的。我去买烟,一会儿就回。”

“喂!我说,我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你躲个什么躲!”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现在很乱,让我出去透透气好么?”苏景韶始终低着头,不肯与丁文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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