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爱(女变男 FZ)上+番外——沐清流
沐清流  发于:2012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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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他来这里只是因为苏白还是高中生,所以不管是苏爹还是江管家,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啊,应该来继续上课。如果这样能让苏爹他们少操点心,那他其实是无所谓的,而且上学的日子,其实真的要比在外为生活奔波的日子要幸福得多。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苏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会儿窗外灰蒙蒙的雨幕,然后拿出江管家帮忙准备的伞,准备去食堂吃饭。刚要往外走,就看见林柯正倚在教室门边抽烟。

“林医生?你怎么跑这来了?”苏白有些纳闷,虽然听苏爹和江管家提起过林柯也在这里,但他还真没想过这人会来班里找他。

“还能来干什么?带你去吃饭呗!找个教学楼都能找半天,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林柯翻了个白眼,说完走到教室对面的备品室把烟蒂扔掉。

“你怎么知道我找教室没找到?”苏白挑眉。

林柯回头看苏白还站在班级门口,也不回答,直接过去拖了人就往外走,边走还边絮叨,“快点快点,你没看你们班人都没了么。这个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个都特别能吃,要是动作不快点,到食堂的时候连菜叶子都没有了。”

苏白听了就笑,跟着林柯的脚步也立刻快了很多。

苏白到食堂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林柯骗了。A高的食堂很大,足足四层楼,一进去满是饭香,根本不可能存在只剩菜叶子的情况= =。苏白扫了一下,这里的模式有点像大学的食堂,全国各地的小吃都有,而且有专门开辟出来的清真就餐区,还有西餐区。有的窗口前挤满了人,一看就知道那家的味道肯定不错。苏白也想跟去凑凑热闹,还没冲过去,就被林柯拖着上了自动扶梯。

“我们去吃什么?”苏白有些好奇。

“四楼是教工就餐区,你跟我去那里吃。”

“为什么啊?我在楼下吃就行了。”

林柯瞥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能抢得过那群如狼似虎的学生么?”

苏白嘴角抽了抽,“有那么夸张么?我看有的窗口人不是挺少的么。”

“行了啊,请你吃饭还那么多事儿!快走快走!”

“……我这有饭卡,”掏出江管家帮忙准备的饭卡,苏白挥挥。

四楼的布置明显要比楼下三层来的舒服,气氛也很安逸,没楼下那么嘈杂,苏白倒也乐得在这么个地方吃饭。

因为是教工区,学生的卡不能刷,所以这顿饭最后还是林柯请的。苏白就说,下次请林柯去楼下吃,然后被林柯阴阳怪气地围观了半天。

林柯要了三盘荤素搭配的菜,看起来倒也不错,而且很快就出锅了,两人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吃饭。

苏白吃饭时不喜欢说话,林柯似乎也是个食不言的主,所以两人吃到最后都饱了才开始闲聊。

“出事后第一天来学校,感觉怎么样?”

“还好啊。”

“具体的呢?”

“嗯,学校很大,校服很养眼,老师素质不错,就是A班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感觉不太像来学习的……?”

刚说完就收到林柯甩过来的眼刀一枚,苏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回给他一个茫然的眼神。

就听林柯叹了口气,双腿一搭身体向后一靠,“你以为A班是个什么样的班级?”

“不知道啊,我第一天来。”苏白捧着杯子坐好,准备听林柯讲故事。

林柯看了眼对面正襟危坐一脸正色的苏白,忽然觉得有些头疼,“我不知道苏淮安和江管家有没有跟你说过,A高的班级其实都是按照成绩划分的,成绩越好的字母越靠前……”

苏白点头,“那这么说A班原来是最优秀的啊。”= =可是一点都不像啊。

“……除了每个学年的A班。”林柯的后半句话这才蹦出来。

“……林医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说话大喘气什么的……最讨厌了╭(╯^╰)╮!”

然后,然后苏白脑袋上被敲了个栗子。

这娃就学乖闭嘴了。

“A高的A班,收的都是像你这样考不进来还有点后台的。不过人家校长也不是吃素的,家长们硬要往里塞,那就塞进来吧,只不过进来之后全放在A班,供全校师生瞻仰。”

苏白囧了,难怪A班的气氛那么怪,敢情全是走后门进来的。

不过,“那不会影响升学率么?”据说A高的升学率一直让人叹为观止的啊,有A班这么个拖后腿的,到底怎么保证升学率的?

“A班的学生一般都不参加高考,这年头有钱的有几个在国内读大学的?”林柯轻嗤。

苏白倒是愣了,“……那我呢?”

“你?”听到苏白问,林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眯起眼睛,“你的话,原本没什么意外应该也是出国吧,不过现在你身体这样,谁知道你老子怎么打算的?”林柯边说边摸着下巴,“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还是不适合出国,在国内惹祸还能有苏淮安给你收拾烂摊子,出去惹祸了没准就交代在外面了。”

“喂喂喂……”苏白满头黑线。

“今天没被人找麻烦?”饭后要跟林柯去保健室打针。雨还没停,林柯之前出来没带伞,苏白就和他共用一把。

“没啊,怎么你和江叔都这么说?”苏白低头看路,躲避脚下的水洼。

脑袋上又被抽了一下,苏白有些不爽的皱起眉,就听林柯略带烦躁和担忧地说,“你以为你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

苏白听了脚步一顿,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林柯眼中丝毫没有掩饰的深切担忧。

被林柯的眼神看得心里也有点没底,苏白咽了咽口水,“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功夫,保健室已经到了。里面很干净,有股淡淡的双氧水的味道。苏白进去后把校服外套脱了,看林柯把针准备好,就自觉趴到沙发上,把裤子拉到膝盖。

尖锐的疼痛再一次传入脑神经,苏白不禁为每日一次的屁股针感到郁闷。

等针打完了,苏白就继续趴着。刚才午饭吃多了,现在有点困。

正昏昏欲睡,就听林柯说,“你知道莫司言么?”

苏白正啄米的头顿时一点,迷迷糊糊回了句,“那谁呀?”

林柯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混小子,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对人家死缠烂打的。”

“嘶……”口水差点落下来了,苏白在脑中过滤了一下林柯的话,两秒后忽然瞪大眼睛,“你说啥?”

林柯又拍了他一下,“怎么失忆之后满嘴东北话?”

“……”苏白躺倒装死,不过没装多长时间,他还是有些在意林柯的话,就侧过身眯着眼睛看林柯,“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柯又白了他一眼,苏白选择性过滤。就看林柯在保健室里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又是叹气又是时不时地瞪躺在沙发上的苏白一眼,纠结了半天后,终于又开始讲故事了,“莫司言跟你一个班的。”

“哦。”又是一个走后门进来的,不过还是不认识。

“你说你之前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没事招惹谁不行,怎么就招惹上他了呢?”

苏白揉揉还有些疼的屁屁,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怎么个情况?”

林柯沉吟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你拉着莫司言带你飙车,然后一起出车祸了。”

苏白呆了一会儿,“人死了?”

“……没有。”

“残疾了?”

“也没有= =+。”

“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擦!苏白你小子也太没心没肺了吧!”领子被林柯狠狠拽着拎起来,苏白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推林柯,“咳咳……你干什么啊?!咳咳咳咳……”

见苏白咳得狠了,林柯一把把他推回沙发,气得手都有点抖了,“你知不知道莫司言是谁,啊?你知不知道苏淮安之前为什么会忙到生病?你知不知道是谁一直护着你,你才能继续坐在A高里上课?你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吗?苏白,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柯说完,就拽起苏白把他踹出了保健室。

“哐当”一声闷响,保健室里的双氧水的味道就闻不到了。

苏白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揉了揉被林柯踹疼的大腿。

A高的午休时间很长,因为有把午睡的时间算进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午睡,整栋教学楼静悄悄的。

苏白扑棱了几下裤子,等稍微干了之后又搓了搓。因为外面下了雨,所以林柯的鞋上沾了些泥,刚才就贡献在他裤子上不少,还好裤子是深色的,如果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鞋印,不过因为揉搓了,所以出了些褶子。

腿和屁屁都有些疼,苏白不想回教室,就坐在离离保健室门口不远的地上,看着窗外的雨幕出神。

其实他知道林柯在生什么气。是气他的无所谓,也是在气他的漫不经心。

只是对于苏白的过去,他至今还一无所知。

而且,在听到林柯说那些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什么真实感——因为那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苏白苏白……如果是真正的你,到底会怎么做……”

番外一:林柯

(上)

林柯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天朝第一批独生子女的浪潮。他老子当年是部队军医,退役后被派到地方,等林柯记事的时候,他老子已经是帝都一家小医院的院长。林柯他爹是个脑子活络的,天朝经济刚起步的时候抓准时机下了海,自己开起医院,后来又做起药品生意,没几年就赚了个满盆满钵,因此等林柯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富二代。

林柯第一次见到苏淮安,是在他老子的生日宴会上。那时候他老子已经是一所知名大学医学院的院长,季家兄妹正是他老子在大学的得意门生。林柯后来才知道,苏淮安是被季家兄妹强拉去蹭吃蹭喝的= =。

那时候林柯正当少年,虽然从小被人众星捧月长大,但也是一路犯浑没少闯祸,只不过一向在人前装得人模狗样,所以在一众长辈中倒也博了个好名声。因为家世和十几岁特有的爱装13的性子,前来巴结和刻意亲近他的同龄人不少,林柯看了就觉着腻歪,也不怎么搭理那些人,只跟比他大了几岁的季家兄妹私交甚好。

那时候林柯还是高中生,季南风和季郁已经一个大三、一个大一。季家的这两兄妹,哥哥季南风温文尔雅,妹妹季郁温柔若水,无论性格长相还是家世都没的说,硬要说有什么,可能就是两人父母去世得早,但那并不是他们能决定的,林柯也从不在他们兄妹面前提起他们的父母。叛逆期的小孩都喜欢装成熟,林柯那时候最反感别人把他当孩子,季家兄妹也纵着他,再加上脾气相投,时日一长,林柯自然跟他们亲近起来。

季家兄妹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那类人,林柯犯浑的时候,也曾说过等自己岁数到了,就把季郁这大美人抢去做压寨夫人,季家兄妹听了就笑,并不当真。季南风边笑还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小子可得快点长大啊,要不然我们家美人妹妹可就让人抢走了。

林柯知道季家兄妹在大学里很受欢迎,但他并不怎么担心他们被人抢走。季家兄妹虽然外表看似温和,但其实骨子里和他一样,都有着外人所不能探知的骄傲。他们父母去的早,又留下了那么一大笔财产,那时候季家兄妹又尚未成年,任哪个隔了八竿子远的亲戚来都能拿捏两下。最后两人虽然发狠护住了大部分财产,却也看清了世情冷暖。林柯对那些过往并不很清楚,却也知道在发生过那些事情后,没有谁还能真的保持天真。在那以后,两人面上仍旧待人温和,但真心能够相交的人却寥寥可数。林柯虽然从没说过,但其实他很珍惜与季家兄妹的友情。

林柯最初认识苏淮安的时候,并不喜欢这个人,确切地说是非常厌恶。那时候苏淮安和季南风都读大三,只不过季南风读医学院,而苏淮安则在商学院。林柯曾经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季南风和季郁都对苏淮安那么上心。那小子明明不管别人怎么对待,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衣服也常年就那么一身,无趣又古板,脑筋又僵化得厉害,连季郁总是在他晚自习的时候给他送吃的他都能无动于衷,而他生病时,季南风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一天两夜,也只在他醒来时,换来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那时候的林柯,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相处方式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有注意到那三个人之间流动着的扭曲的暧昧气息,所以苏淮安对季家兄妹的淡漠态度,曾令他一度十分恼火。因此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变着法地找苏淮安麻烦,只不过收效甚微,因为苏淮安根本不搭理他。后来有一次玩大发了,苏淮安受了点小伤,他本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反应,季家兄妹却毛了。那是季南风第一次跟林柯发火,而且差点打了他。林柯至今都记得,那时候季南风高高举过头顶的手,绷得僵直,却颤抖得厉害,一向温文俊雅的面孔甚至带着一丝扭曲,而自己则一直梗着脖子,瞪大眼睛扬着下巴对着季南风,始终不肯认错。那一巴掌最终没有落到林柯脸上,却比揍林柯一顿还让他难受,因为季南风离开时的眼神,那么悲伤。

那之后林柯和季家兄妹就疏远了。其实季家兄妹从头到尾都没有责备过他什么,但林柯就是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都被人当成驴肝肺了。当年也是年少气盛,有时候明明就有那么一丝丝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对了,却也放不下面子去跟季家兄妹道歉,而在那之后季家兄妹也没有联系过他,让他越发地觉得自己对他们来说,原来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早先萌生出的那么一点道歉的心思也就被怒火烧得一丝不剩。直到有一次从父亲那里,听说季南风病危的消息。

林柯赶到医院的时候,季南风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曾经那个总是笑眯眯听林柯说话的大男孩,已经兄容枯槁到连林柯都忍不住落下泪来。那时候苏淮安坐在季南风的床沿,季郁则站在窗前背对着众人。苏淮安难得安静地任由季南风拉着他的手,语气温和地跟季南风说“我会照顾好季郁,你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那个在林柯眼中一直冷血自私的男人,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床上的人慢慢没了呼吸,直到紧紧扣住他手腕的手变得冰冷僵直。

然后林柯听到苏淮安说,“季郁,我们明天去结婚吧。”

站在窗边的季郁则回过头,泪流满面,却笑靥如花,她说,“好的,哥哥。”

季郁疯了。

林柯站在苏淮安和季郁的婚礼上时,麻木地看着穿着礼服的那对新人,忽然觉得生活真他妈的狗血,狗血到让人还来不及悲伤,就已经被现实打击到麻木。

那场婚礼只有他们三个人。

苏淮安和季郁站在季家的别墅大厅里,苏淮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礼服,季郁则穿着一身纯白无暇的婚纱。他们的面前,是一张季南风巨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男人和林柯一起看着那对新人互相宣誓,戴上婚戒,彼此亲吻。

礼成的时候,季郁哭了。她抱着苏淮安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缩在他的怀里,她说:“南风哥哥,南风哥哥,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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