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扶着水流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水尊衾，缓缓说出了一句话让水尊衾如置冰窖全身发冷。

“……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是凤凰，水流年才是凤凰。”依旧是没有感情无起伏的话语，却让水尊衾呆滞脑子空白。水尊衾看了看水流年，又看了看青鸾，针尖似的蛇眼全是慌乱：“你在说谎，凤凰明明在那，水流年怎么会是呢。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在说谎，我不相信……”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他的确不是凤凰。”伴随着冷冽的声音出现的是犼的身影，犼的后面跟着逆天。青鸾看到来人的一刻美丽的容颜苍白无血。所有人都聚齐，真相也终于揭露……

第八十六章：假凤真容

“你是……犼？”水尊衾惊讶地看着犼，犼怎么跑下来了？

逆天看到水流年被小离扶着的时候眼睛一闪，直接走了过去，绿色的眼睛担忧地看着水流年：“你没事吧？”

水流年根本不想见到逆天，直接头微微一转避开。自从那一次看到逆天和青鸾在桥边相拥之后，他便没有再想过逆天，他知道自己在逃避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无法面对逆天。

知道水流年不想见自己，但是自己一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水流年这样子无视自己，他怎么能受得了。逆天情绪有些激动地抓住水流年的右手：“他是不是打伤了你，伤在哪里？”

“放手。”水流年冷冷抽回自己的手。小离将水流年护在身后，桃花眼没有情绪地看着逆天，逆天绿色的眼睛看着小离，危险地眯起来压抑自己的怒火。两个人之间一触即发。

“他的确不是凤凰。”犼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青鸾。

“我是凤凰！我就是凤凰！你是谁，有什么证据说我不是凤凰！”青鸾握着凤凰翎剑一脸爱慕地看着逆天，美丽的容颜满是祈求。“我真的是凤凰。”

“对，他是凤凰，你们说谎。如果他不是凤凰，那谁又是凤凰……”水尊衾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一脸的迷茫，针尖似的蛇眼里十分恐惧，嘴唇颤抖地问犼像是问到他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回答。

“他是谁我不知道，虽然他长的和凤凰一模一样，但是他不是凤凰。那把凤凰翎剑也不是他的。”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各异。逆天眼里有些恶心和不屑地看着青鸾，水流年则是在小离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水尊衾脸色有些扭曲，青延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剑是我的！是我的！”是他的，他是凤凰：“他说的不是真的，真的不是真的。苍龙你要相信我，我是凤凰，我是你最心爱的凤凰。苍龙我真的是凤凰。”青鸾拉着逆天的衣襟，美丽的凤眼楚楚可怜，和凤凰一样的容貌让逆天眼里的厌恶更加明显。

逆天直接将青鸾推到在地，绿眼冰冷：“你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青鸾眼里的泪流了下来，突然抱着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笑地眼角的泪都出来了还在笑。一边笑一边看着逆天：“哈哈哈哈，之前你还抱着我叫我凤凰，可是现在呢？你爱上了水流年！你就说我不是凤凰，苍龙，苍龙！明明之前你还抱着我说我是你最心爱的凤凰，为什么你变的这么快哈哈哈。我知道一定因为水流年，因为他才不要我的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不要我的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逆天看到水流年一下变得苍白的脸，脸色铁青，右手举起一掌便要打在青鸾的天灵盖上，却被犼阻止！逆天狰狞地看着犼语气不满：“为什么阻止我！”

“你不能杀他，况且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犼身形一闪一晃将青鸾带到远离逆天的地方，这么久没见，都还是老德性。在所有人关注青鸾的时候，天狐点着脚尖便要偷溜，转身的时候却被一个网丝直接捆住。犼蒙着纱布应该看不到的眼直视天狐：“你不能走，既然你在这，我便要带你一起回神界。”天狐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咳咳咳咳，他是谁。”所有人都看着犼等他的答案。

犼死死盯着青鸾，被蒙住的双眼神秘非常。犼神界执天职者，虽是瞎子但有心眼，可以看到任何的东西，包括人的内心。犼看着青鸾，眉毛皱起来整张脸显得严峻。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犼的回答，只有水流年一个人低着头一脸冰冷，好像事不关己。这一切的确都和他没关系，不管假凤是谁都和他无关。他是水流年，只是前世出车祸来到疏雨国的一抹幽灵，不是凤凰，不是大皇子，他谁也不是。所以即使真相出来了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犼脸色一下变得难看，看着几个人欲言又止。他没有想到五千年前凤凰死的事竟然是另有原因，只是该不该说……逆天看到犼的脸色有变，绿眼微闪：“你知道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凤凰，但你们都认识他。”最后还是决定有所保留：“他的样貌，是因为换颜术的原因，他使用了换颜术，所以和凤凰长得一模一样。真是没有想到，羽族的这个换颜术竟是轮回也能保持样貌。”

真相不是所有人希望听到，至少此时此刻的水尊衾绝对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水尊衾惊讶恐惧地看着青鸾。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凤凰，那么真正的凤凰是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是这个答案所以让他害怕，他不敢想象如果是事实的话，那么之前自己做的伤害的事怎么办。水尊衾此时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但犼的下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入了地狱。

“水流年才是凤凰。”

水尊衾直接跌到在地上，恐惧地看着犼，像听到可怕的消息一样整个人无法克制的颤抖。双手手心都是汗，这双手，就是这双手。曾经的事情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在眼前浮现，一切都让他害怕地发抖，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是！水流年不是，我才是！我才是凤凰！”青鸾拿着凤凰翎剑就向犼刺去，表情有些歇斯底里：“他不是！他不是！我才是！”

“换颜术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解除就能知道你不是凤凰。我现在直接帮你解除，你们都认识他。”犼直接一个光球就将青鸾囚禁在里面。

“不要不要不要！”青鸾一脸祈求地看着逆天：“苍龙，我真的是凤凰，我真的是凤凰。你快救我出去，我真的是凤凰！”看到这样子的青鸾，水流年凤眼里一片冰冷。这个人曾经给他造成了无数次的痛苦，虽然现在他的确可怜，但是自己并不会同情他。人不能因为得不到，因为可怜便失去人性，如果灭绝人性的话，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青延扶着胸口喘气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逆天则是双手紧握一脸厌恶，水尊衾坐在地上有些惊恐，天狐被束缚在一边有趣地看戏。小离和水流年则面无表情。

青鸾的容貌渐渐出来：微勾的凤眼，和水流年相似的柳眉，小小的樱桃唇，白皙的皮肤，眼角美丽的图腾。和前世凤凰竟是不相上下的容貌，异常的美丽和妖娆，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是青鸾，这样子的容貌竟然要舍去……

凤凰和青鸾是同时出生，青鸾和凤凰不仅是羽族最强的战士，同时也是羽族最美的两个人。青鸾是天地孕育而生，美丽优雅，和凤凰同为羽族最美的人，却因为爱慕苍龙，青鸾怀着一颗嫉妒自卑的心，无时无刻不认为上天对自己的不公，没有绝世的容颜，没有心爱的爱人，没有绝世的力量……嫉妒变得自卑，无法自拔，最后变得丑陋。

第八十七章：伤局突变

青鸾的原貌一出来，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逆天他们都认识青鸾，因为青鸾是凤凰在羽族最好的朋友，凤凰一直把青鸾当亲兄弟一样。谁也没有想到，假扮凤凰伤害凤凰的人竟是青鸾。

青鸾的容貌并不比凤凰差，能力也和凤凰不相上下，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青鸾要幻化成凤凰的样子……

青鸾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有些呆滞，恢复了原来的容貌意味被揭穿。青鸾眼神空洞地看着逆天，美丽的容颜有些祈求：“苍龙，我是凤凰，我是凤凰……”

逆天面无表情地看着青鸾，绿色的眼里有着怨恨。看到青鸾真面目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原来自己真的一直认错人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说不清楚此时自己内心的感受。五千年前的一切和七年间的一切相互交叠，竟是那样一致，为何自始自终自己都没有发现。明明青鸾和凤凰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明明除了容貌一样之外完全不一样，为何自己竟然没有认出来。逆天的情绪没办法整理，乱地跟一锅粥一样，甚至有隐隐的担忧和害怕。看着一脸冰冷看着自己的水流年，逆天觉得自己有些无法面对。当事实真正摆在他面前，真的告诉他的时候，他反而却步了……

“我是凤凰，我真的是凤凰……”青鸾呆坐在地上不断重复着。在场几个人都死死盯着青鸾和水流年，眼神复杂。

“他是青鸾，现在相信了吧。”犼对着所有人说话，但眼睛却是看着水尊衾。犼走近青鸾：“既然是羽族的人，这次我一起把人带回去交给羽族，由羽族的人来处置他。”

“……”在犼打开光球，要抓青鸾的时候，逆天却长鞭一挥直接甩向犼，然后五指的黑丝直接缠到青鸾的身上：“你不能带他走。”

“苍龙，苍龙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相信我就是凤凰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他带我走。”青鸾呆滞的凤眼又有了生机，一脸兴奋地看着逆天，嘴角神经质地笑。苍龙一定还爱他：“我就知道你会救我。我就知道……”

“啪！”逆天直接隔空一掌甩了过去！青鸾被黑丝束缚摔倒在地不断咳嗽，惊讶地看着逆天。逆天收紧手里的黑丝绿眼暴虐：“我恨不得杀了你！这一段时间你将我、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了你！”

“苍龙！我要带他回羽族，让羽族的人来审判他。”

“犼，这人必须留下，不要让我出手。带着天狐和青鸾两个人你根本打不过我。”逆天绿眼冰冷地看着犼。

“青鸾不能带走咳咳。”青延抚着胸口咬牙切齿，凡是伤害了凤凰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所有人都在僵持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发现天渐渐变黑。站在小离身后的水流年额头开始冒汗，全身僵硬，手指开始不断颤抖，今天毒香的毒性发作时候到了。水流年凤眼瞳孔猛地一缩，黑色瞳孔毫无光泽，然后整个人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嘭！”

小离猛地转身看到晕倒在地上的水流年，一直没有情绪的桃花眼猛睁，没有表情的脸惊恐万分，整个人慌张地扶起水流年。青延看到水流年晕倒一急又吐了一口血，慌张地冲小离乱喊：“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

逆天直接甩开犼跑到水流年身边，看到水流年紧咬嘴唇整个人不断痉挛，立刻将水流年扶好，双掌打在水流年后背开始运气。小离看到逆天的动作桃花眼只是一闪，便两手扶着水流年坐好，一边焦急地用衣袖擦水流年的额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水尊衾脸色慌乱坐在地上，全身不断颤抖。他知道水流年是怎么了，是毒香发作，这毒香自己也有份。水流年现在会变成这样，自己也有份，自己这双手也下了药，自己这双手……水尊衾站起来想走到水流年身边，却一昏眩腿一打颤又跌倒在地。水尊衾紧张地用双手敲打膝盖，然后膝盖用力跪在地上支撑起来。抖着两只脚一步一步接近水流年，一边走一边发抖，针尖的蛇眼里满是害怕：“水流年，凤凰，水流年，凤凰……”靠近水流年的时候突然双腿无力直接坐在地上，也不敢伸手再靠近，就坐在一边惊慌地看着水流年。

所有人都不敢喘一声气，犼知道逆天帮水流年运气根本没什么用处。毒香的毒他也没有办法，这里有他们在，水流年不会有事。拉着天狐和青鸾便要离开。

“把他留下来！”阴森的话从全身发抖的水尊衾嘴里说出：“你不能带走他，把他留下！”语气冰冷，针尖似的眼里满是仇恨。

犼看了眼水尊衾，又看了眼青鸾，最后松开被黑丝紧捆的青鸾：“我没见过青鸾。”拉着被捆绑的天狐转身消失不见。

青鸾被黑丝紧捆，两眼呆滞地看着逆天为水流年运气，一脸痴迷嘴里不停地重复：“我是凤凰，我是凤凰……”

“噗！”逆天直接喷出一口黑血，额头青筋鼓胀，双手一用力又开始运气。即使逆天不断帮水流年运气，水流年的状态也并没有好转，全身依旧在不停冒汗，整个脸部扭曲，额头上的花瓣已经看不出原型，嘴唇紧咬开始流血。

小离直接掰开水流年的嘴，把自己的手放在水流年嘴唇上，让他咬在自己手上。水流年经受不住疼痛，牙齿痛苦地用力紧咬，鲜血顺着小离的手背流下来。小离扶着水流年的另一手有些颤抖，他不觉得疼，但是他能感觉到水流年很疼，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水流年疼，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痛，不知道是不是叫‘难受’……

逆天帮水流年继续运气，额头的青筋鼓胀，嘴角的黑血再次流出来，最后终于受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瘫软在水流年身上。青延眼前发黑，颤抖地将脖子上的短笛用力一吹，瞬间湖边出现许多黑衣人。青延抚着胸口对小离有气无力地说：“跟着他们走……”说完便晕了过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八十八章：毒打招供

水流年躺在床上没办法动弹，全身像被千万只虫子不断折磨，不停地撕咬着疼痛难忍，最让他难受的是全身不能动弹抓挠。嘴唇紧咬，铁锈味在口腔里散开。

小离面无表情地帮水流年擦拭额头的汗水，逆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眼睛看着水流年，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青延坐在床榻上，时不时咳嗽几声，狭长的凤眼痛苦地看着水流年。毒香发作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缓解，所有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流年痛苦。

青延脸色苍白地看着床上的水流年，每呼吸一下胸口都会隐隐作痛。这个时间，和那天的时间一样，恐怕那个时候流年就是毒香发作，可是自己却强占了他。想到他痛苦难耐的时候，自己没有帮他缓解痛苦，还增加了他的痛苦。越想青延的脸色越白。

“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逆天冲着小离大声。

“……你该知道毒香没有办法。”小离面无表情地看着水流年，语气冰冷，如果不是看到他颤抖的手也许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小离的回答，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曾经是神界的人，自然知道毒香是什么，也知道毒香根本没有办法可解。但要他们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水流年一个人痛苦，他们根本做不到。

“该死的！”逆天用力一个拳头砸在墙上，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脑子里都是水流年痛苦的表情。

三个人担心地一脸痛苦地看着水流年，房里的情况十分紧张。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雨水打在树叶上溅起美丽的水花，‘哗啦啦’的水声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哀伤，冰凉的空气卷起尘土的气息一起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