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向日葵+番外——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2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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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己要被监禁了……

被一个警察。

“不用了。”哼了一声,成澈把那管药膏扔在玄关柜上,伸手去拉门把手,不过,他根本没成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想逃的西剑波大步走过来,在他刚打开门的刹那,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好疼!

“不许走。”低沉的声音在下命令,成澈对那命令反感到想咬人。

“你给我撒手!我爸都不限制我自由,哪儿就轮得上你了?!”

“闭嘴!”挣扎个没完的小子确实让人头疼,西剑波抬脚踢上门,从玄关柜上抓过那管药膏,而后拽着他就好像拽着个幼童一样,一直把成澈弄回了卧室。

被扔在床上的刹那,那小子慌了。

又是这张床!

“放开我!!”都已经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了,成澈想拼尽全力挣脱开那双手,但在同龄人和同等体格的人当中都不能算是力气特别大的他,又怎么可能逃出那抓了二十年凶犯的大魔鬼的掌心?

裤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拽开了,手腕被捏着,身体被压着,连反抗都没了余地,当灼热的手掌就那么覆上他昨晚刚被揉捏抚摸过若干次的地方时,成澈只觉得自己这次八成是完蛋了。

“让我看。”牢牢按住那孩子,西剑波将指头滑进狭窄的罅隙。

瞬间被恐惧侵入了全部脑神经,成澈喊了出来。

“不许看!!”好像学龄前儿童尿床之后死也不肯给幼儿园老师换被单似的,成澈突然加大了挣扎的力道,可就在他眼看就要挣脱时,屁股上就啪的一声,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喉咙里发出哭泣一样的半句哀叫,他再也不出声了。

还有什么可出声的?尊严什么的都成了泡影,被一个才认识了一年,才熟悉了一个月的老男人这样按在床上打屁股,而且是昨夜刚被那啥之后,这让他怎么可能不崩溃?

原来真正崩溃到绝望到尽头,人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的。

抓着床单,那小子眼眶是真的红了,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

“别动。”身后,西剑波的声音平稳传来,片刻的安静过后,一丝冰凉的触感贴在仍旧火辣辣的地方。啊,是药膏。霸道的指尖带着那冰凉粘腻,一点点挤进火热的穴道,反复几次,将消炎止痛的药剂均匀涂抹好之后,大魔神重新给倒霉的小孩穿好裤子。

成澈还是一动不动。他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太过强烈的各种刺激已经让他懒得再说半个字。

“哭什么!”把和自己相比可谓瘦小单薄的家伙翻过来,西剑波伸手过去,扳住那还想躲开的小下巴,而后轻轻抹掉那不争气的泪痕,“睡觉,醒了之后出来吃饭。”

只扔下那么一句话,他就站起身来,走出了卧室。

听着门被咔嗒一声从外头关了个严实,成澈懊丧到想干脆在床头柜上碰死。

看来,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走了。

想打个电话求救,伸手去摸,却发现裤子口袋空空如也!究竟是挣扎时弄丢了手机还是刚才被强制性上药的时候让那大魔鬼顺手摸了去?该死,他怎么会记得!

放眼望去,屋里不见电话的踪影,正想好好找找确认一下,才忽然想起来好早之前给西杰补课的时候,那孩子似乎说过,家里电话在客厅,而且,没有分机。

瞬间感觉希望都没了,成澈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之后,干脆一翻身,拉过被子蒙住头。

见鬼!睡吧!还能怎样?!那男人就算再恶魔,也不可能杀了他炖肉下酒或者蒸包子喂狗吧!不如就这么睡一觉算了!反正自己现在正在低烧,头晕脑胀思路不清,就算想逃跑方案,也要等睡醒了,脑袋好使一点再说啊。

嘴里低声咒骂着含糊不清的词汇,成澈堵着气,睡了。

要说这孩子也确实够大条,在犯罪现场里居然还能入睡,又也许是他真的累了,昨天一夜的折腾,再加上低烧,怎么可能不容易陷入浅眠?

不过,虽说是睡了,他却睡得并不踏实。

辗转了几次,都被噩梦惊醒,每个噩梦都让人脸红,当惊醒与脸红都成为习惯时,成澈干脆睁着眼冲着天花板赌气。

昨天的情况反复在脑子里徘徊不去,而且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生动,他甚至想起来自己被压倒在床时都没有挣扎反抗一番,反而吃吃笑了起来,还抓着对方的领子,把爪子伸进那半敞开的衣襟里,摸着那结实的胸肌,念叨着什么:“近距离看,你比‘楼哥’还可怕啊~~”

“什么?”西剑波皱起眉来。

“楼哥啊~”

“谁?”

“大魔王。”继续着醉酒的傻笑,成澈在那胸口捏了一把,“纯汉子,我心上人~”

西剑波没再开口问别的,他眯起眼,看着晕染在酒气中的蠢小孩,只是片刻经过,就三两下扯开了那件浅灰色外套的扣子。

之后的事情,就令人匪夷所思的顺理成章进行下去了。

赤裸裸被压在床上,感觉到一只手在慢慢搓弄胸前,一只手在缓缓滑过背后时,成澈轻轻嗯了一声。然而这一声低吟却似乎足以调动出那野兽的积极性,滚烫的舌尖从颈后舔过,肩膀一阵刺痛,刚意识到自己被咬了一口时,更大的异样感觉就在他抗议之前袭来了。

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股间,绝对有……

那物件好热,好硬,而且,尺寸,好、好厉害!

自己和损友死党们一块儿上厕所的时候,互相观摩过彼此的胯下之物,记得当时尺寸最小的被说发育不良,尺寸最大的被说打了激素,他曾经庆幸过自己不大也不小,不粗也不细,应该说是亚洲男人很标准的尺寸。那么,自己的玩意比起身后这个来……

“天呐……”浑身颤抖着蠕动了一下,成澈脸上冒了热气。

自己就是被那么个凶器给那啥的?!

团在被子里,他开始忍不住回想那所谓凶器的型号。该怎么说呢?物如其主?绝对的吧!和那一米九几的身高绝对成正比的某物,蓬勃,凶猛,蓄势待发。

然后,就在他慌乱中光溜溜转过身,不知该先盯着那胸肌看,还是该先盯着那XX看的时候,野兽已经露出獠牙和狰猛的微笑,准备把他生吞活剥,喝血吃肉了。

醉酒的成澈,当时并不知道,西剑波低语的那句“忘了你的楼哥”是什么意思。沉迷于仙剑三的成澈,直到事后才意识到,那大魔鬼用实际行动,让他再也提不起精神去提什么“楼哥”。

是啊,楼哥再彪悍,也不会强买强卖趁火打劫吧……

这下,对于昨夜自己尚且有意识的部分完全回忆起来之后,成澈心态突然静了很多,思路也突然明朗了很多。于是,他就只剩了一个问题要问。

为什么。

说是被一两句话就激怒,有可能,但是,西剑波会是因为被激怒就采取这种手段的人吗?

至少他就目前对这个男人的了解程度来断定,是不会的。

皱着眉翻身坐起来,把被子推到一边,成澈下了床。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自己大概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扶着还在酸疼的腰,忍受着屁屁里似乎还塞着什么东西的怪异感觉,他在屋子里反复踱步。

大致的对策,他是在溜达到第三圈的时候想好的,然后,他伸手去拽关着的屋门。

试着拉了一下,发现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锁,做了个小小的深呼吸,他拉开门,走出屋。

客厅里足够安静,坐在似乎是专座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的西剑波正在翻看手里的报纸。

这样子倒真像个老头子了啊……

暗暗念叨着,成澈反手关上卧室门。他在对方放下报纸,和自己四目相对时吞了吞口水,而后再次清了一下嗓子,才终于开口。

“我饿了。”他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饭在厨房。”对方回答得自然而然。

第四章

哼,吃就吃,又能怎样。

这么想着,成澈迈步往厨房走。

他有点儿郁闷自己对这个家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直接迈进厨房门的地步,而更郁闷的,是他看见台面上摆着的,还在冒热气的饭菜时。

牛奶,盛在双耳白瓷杯里;精细的水果沙拉,放在矮墩墩的密胺碗中;煎蛋饼和培根火腿,摆在亮晶晶的荷叶边盘子上,蛋饼旁边挤着两个小小的奶黄包。

说真的,成澈当时是真的想吼一嗓子的。

你他妈的这是给学龄前儿童做的饭吗嗷嗷嗷——!!!

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哭丧着脸走过去,诅咒着自己肚子里咕噜噜的条件反射动静,坐在那张似乎是专门为他准备好的餐凳上。

就算是给低龄儿童做的饭,吃起来的美味程度是不会削减的,习惯了喝粥啃大煎饼的成澈,意外的并不排斥这有点西式的食物。竟然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干净之后,他摸了摸暖暖的胃部,打心眼儿里涌起一阵舒舒服服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持续的时间足够短。

一想起还要面对那男人,他的美妙感受就都刹那间灰飞烟灭了。

喉咙里好像发怒的狗狗一般呜噜了一声,成澈站起来,走出厨房。

他看了那仍旧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一眼,张口就切入正题。

“我手机呢。”

西剑波抬起眼皮看着他,目光深处就好像在看着个吃饱了就翻脸不认人的臭小孩,有点戏谑有点无奈,还有点儿……那个。然后,他放下报纸,示意了一下茶几一角。

啊!我的iphone我的命!

心里流着喜极而泣的泪,成澈几步走过来,好像在抢什么最后一线希望似的一把抓起手机,珍爱无比的摸了摸那美丽的大屏幕,而后塞进裤子口袋里。

西剑波看着那孩子一系列心理活动都明显摆在表面的动作,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神一瞬间有了点变化,而后,把那隐约的柔软又藏起来之后,他开口。

“你还发烧吗。”

烧。

“……不烧了!”

撒谎,明明还在头疼。

“真的?”

假的。

“当然!”

当然个鸟。

“那好。”西剑波挑了一下眉梢,将膝头的报纸一甩手放在茶几上,而后下了个让成澈恨不得当时就扑过来咬人的命令,“你走吧,下周五晚上过来。”

“什么?!”

“没听见?我让你下周五晚上提前过来。”

搞什么啊!!

“哈,提前过来让你那啥啊?”极尽讽刺的说着,得到的答案却是个轻松而且认真的点头。

“嗯。”

嗯你老母!嗯你老母的老母!

已经快哭出来了,成澈仰仗着自己吃过东西,精神头好了很多,强制性的稳了稳心神,准备跟魔鬼谈判。

“你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我哥?”

“你会?”

“凭什么不会。”

“不许告诉。”

“凭什么不许。”

“……暂时不许。”

“暂时是什么意思啊!”

“你乖乖听话就是了。”

“我又不是你儿子,没义务听你的。”气呼呼说着,成澈眉头皱得已经有点儿疼了,话说得也越发直接起来,“你先告诉我,凭什么那么干,你是因为生气还是觉得好玩儿还是一时兴起啊。”

西剑波听着他的话,根本没给他回复,只是好像在思考似的用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指尖在颇为阳刚气的下巴线条滑过,然后,那大魔神有点儿突然的站起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下意识往后错了好几步,成澈觉得自己刚才问那个问题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白痴,看了吧,这野兽根本不打算搭理你的疑惑!

“你还打算挤公交车?”

“我自己会打车!”

“嗯。”停顿了一下,终于收起了车钥匙,西剑波伸手摸出钱包,从里头撤出两张一百的红票子,“车钱,拿着。”

成澈这次有点儿受侮辱的感觉了。

“你觉得我卖给你了是吗。”声音压抑而愤怒,那生气起来也多少有几分吓人的小子推开递过来的钞票,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开了口,“我不是来卖的!就算是,也绝非两百块钱就能打发!男人未必有女人初夜值钱,可那也是‘第一回’啊!你不在乎我在乎!换你趴在那儿疼得要死试试!!”

绝对是怒气冲冲的扔下那些话之后,成澈转身就大步走向了门口,在西剑波竟有几分怔愣的表情里发泄一样拽开门,又发泄一样摔上门,他就那么逃出了那个“魔窟”。

不过,回家一路上,他都没有逃脱的愉悦。

他团在出租车后排座上,忍着每次车子轻度颠簸带来的身体不适感,满脑子都是控制不住的,有关那个霸道男人的这些那些。

从一年多以前刚认识,到现在,从最初觉得这个人透着一股子阴森的霸权主义,到后来在医院里居然肝火上升时吃了豹子胆的抬手打了对方的耳光,从那诡异的冷战,到莫名其妙的再度和平共处,他和那个可怕的老男人,简直比风云变幻的国际形势闹得更起伏。

啊,说起来,他居然还在他家里吃过饭呢!某次家教结束后,他居然留下吃了顿午饭!虽然要求他留下吃了饭再走的是西杰那孩子,可仔细一回忆,那次的饭菜本来就是三个人的分量!

“搞什么玩意儿啊……”用极低的音量咕哝着,成澈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他懊恼不已,因为一想起那次共进午餐,就会想起那男人的吃相。

丝毫没有想象中的粗鲁,那应该说是很规矩很……有教养的吃相了吧,难道德国人不该是那种大口喝啤酒,大口塞香肠的形象吗?心里的某些旧观念被彻底颠覆了的成澈同学曾经得寸进尺幻想过那个一米九几的中年男人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洗碗的镜头,我的姥姥啊……那不是只有自己母亲大人那类淳朴的劳动妇女才会做的事儿么?!

思路越来越混乱,他又想起小杰曾经在彼此足够熟悉了之后,有意无意间说起他家里的特殊情况,自己也听大哥姚赫扬透露过一点。什么生母是谁啊,死于车祸啊,被西剑波收养啊之类的。他还记得那少年老成的孩子用青春期尾声里已经变得低沉了许多的嗓音说过,西剑波其实是他的舅舅,但是和亲生父亲没有任何区别,他就把他一直当做生父的,而且还顺理成章管西静波叫“二叔”……

脑子一锅粥,不着边际的思维在想到那男人四十三年来始终一个人时戛然而止。成澈猛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

那么,那个四十三年独自一人的日子都不在话下的经过了的男人,现如今,就要准备开始和跟自己相差将近二十岁的小青年扯上关系了?!

那句“下周五提前过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刹那间又气又羞又莫名,成澈满脸通红,再次低下头去。

那天,拯救了他的,是出租车司机。告诉他到了,请下车,司机师傅有点儿奇怪的看着那不知为何大红着一张脸的小伙子慌里慌张掏钱包给车钱。

站在楼门口吹了两分钟冷风,成澈才迈步上楼。进门时,老妈问他吃饭了没,他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就直接钻进了自己屋里。

听见他回家的动静,姚赫扬从房间出来,推了一下他的屋门,却发现那小子竟然从里头落了锁。分明觉得诡异了,不想逼迫已经二十好几的大男孩滚出来坦白是否在外头遇上了什么事儿,姚赫扬想了想,找到合适的理由,才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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