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停靠+番外+30问——夏御奴
夏御奴  发于:2012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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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举步维艰,但Jon还是凭借超人的毅力将我拖回他家。

那是一个和他的格调非常相似的小屋,简单而干净,清明而整洁。

我坐在他柔软的小床上,看着他为我在衣柜中翻找出一件睡袍扔到我面前。「你先洗吧。」他对我这样吩咐。

「我可是足够敏感的哦,Jon。」我接过睡袍虚弱无力地挑着眉看向他,「你在暗示我什么?」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缓缓回头,他悠悠解下那条惹眼的围巾,露出两湾锁骨,用意外轻佻的眼神煽情地撩拨我。一系列缓慢而坚定的跨步,他动作熟练而扰人地跨坐在我身上,用拥有柔美线条上身似是而非地靠过来:「怎么?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现在对我感兴趣了?」他性感地吊起嘴角,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辗转几个眼神后,作势吻下去。

但……

我机警地避开了,几乎是条件反射……

这是一个无意的动作,也许方才我的心是玩味的,但对方略略暗淡的目光以及嘴角挂着的浅浅的笑,都让我产生了愧疚感……也许,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对这个男人就有了一个衡量……他是悬在夜空中的一颗星星……那样遥远,只能仰望……可是……就近在咫尺,带着疏疏离离的亲近……我想,我触及到一定单是他在水中的倒影……

喂……别那样看着我……我似乎承受不起……

「我来到这个国家已经很多年了……」他突然开口,「将带来的微薄的希望耗尽……」他说话的模样散发着淡淡的优雅。「在这样的国度孤单地生活,也许寂寞得太久了……」

在苍茫无边的大海上,若不想被波涛吞没,就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停泊的港口……我们都是一只摇曳在水中寻寻觅觅的小船……这是母亲曾经对我说的……但我这样天生无拘无束的个性,也许……就是那只孤孤单单飘荡而不愿停靠的小船……

从不停靠……

我莫名地笑了笑……侧了侧身,从他身下移出身体……初次见面时,这个男人在我而言,何尝不是一只从不停靠的小船……哦不……也许他不曾漂泊……他是遥不可及的星光……不论我抬头、抑或不抬头,他就在那里……不疏远,不靠近……「Jon……」我站起身,侧过头看着他……

“不是‘乔恩’……”他淡淡地与我对视,“乔乐……薄乔乐……你忘了吗?”

薄乔乐?

乔乐……

……

在这个冬夜,乔乐的脸慢慢爬上我的记忆,与眼前的薄乔恩渐渐重合……而后我不自主地让爱车发出悠长而危险的刹车声……我就这样侧着头看着惊慌失措后开始恼怒斥责我的薄乔恩,一阵死寂的沉默后,我捞过薄乔恩的脖子对着他依旧喋喋不休的嘴唇难以克制地一吻……

喂……乔乐……

对不起……

我真的忘了你……

第十七章:乔乐

没有被推开……在起初的震惊过后,他,薄乔恩竟慢慢顺从我接近撕咬的深吻……若不是车后那一声带着怒意的催促的喇叭声,我近乎跌入这场迷雾之中……

“我……”头疼地撩开散乱在前额的刘海,我喘息着,恼怒地重重往方向盘一锤。那长声的叫嚣的喇叭,像是可以发泄我的怒气一般,直到薄乔恩推我,我虚弱地侧头看他,给出了一个茫然的笑容:“对不起,我神志不清了……”我已经无意领会薄乔恩脸红背后的涵义。就在那个叫乔乐的男人突然异常清晰地闯入我的脑子时,我几乎恐惧自己狂乱不安的心跳……

将薄乔恩送到目的地,我飞车冲到临江别墅。歇斯底里地冲着严老那沉稳的年轻管家大吼,勒令他交出我在美国那十八年的资料!那个漂亮的男人冷静地站在原地,毫无表情地一动不动,任我怒吼与拉扯。

“边渡……”大概听到我夸张的叫声,严老拄着他金色的拐杖,从书房中缓缓走出,也许是讶异于平时乐于调笑的模样,严老显然在脑中组织过如何应对,但辗转一些想法,最终仍化作一句简单的“冷静点。”……

我一震……冷静点?

我现在是何种模样?是不是像一个癫狂的疯子?

……我太失态了……即便只是想起乔乐,我也不啻狼狈……

他还在美国吧……那样遥远,却也不是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在害怕什么?

急切地用翻开资料这种方式冰冷地去了解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乔乐,还不若自己慢慢去回忆他……

除了初次相识的那些零散的记忆,我和乔乐之间又还有些什么?就算现在立刻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我想要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是熟稔的一声名字还是陌生的好久不见,是缄默着遥相对望还是流着泪拥抱?

仿佛失去所有思考的动力,我颓丧地瘫坐在沙发上,头痛欲裂地去想念他。

“严边渡……”严老唤我的声音很威严,“站起来。”

我抬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的老人,几乎是反射地随着严老坚定而缓慢的步子亦步亦趋。就站在老人家身侧,我顺着他离开拐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到广阔的后院草坪上一抹与众不同的绿。

“三叶草?”

“那块园圃就当做试练‘幸运’的地方。”严老对我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幸或不幸,全在命运。”

……

「喂,拿钱来。」我无赖地伸手朝那个男人摊了摊,一叠钞票便落在手中。那个男人在死海工作,因为上次得罪了教父大人,目前还处在杂工时期,这样多的钱大抵已经是他一个月的收入了吧……我掂量了一下,然后活动活动手指,开始数钱……「喂,就这么一点?」我不满地睨向那个男人。

「我全身上下一分不剩了。」他平静地回答我。

「切,不会去银行拿吗?」

他点点头,准备朝附近的银行走去。

「等等,」我喊住他,「行了,今天够了。」我不耐烦地说。

他微微笑了笑,很清浅、很释然:「你注定是好人。」他说。

好人?……像地痞流氓那样向他敲诈勒索是好人的表现?我以最无耻的形态来驱赶这个人源源不断的好意……即便看出那是一种伪装,也应该明白其中的拒绝之意吧……

「你要试探多少次,才能确定我的真心呢?」

我一愣……「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也不需要确定你的心意。」我侧过头,「喂,离我远点。我不喜欢捅男人屁眼,你知道的。」

他就这样站在那个地方不语,淡淡地笑着……不离不弃……

那年,他23岁,我16岁……

他以一个成人的心态来包容我的任性,却用最平等的眼光来看待任性的我……

他说他寂寞太久了……遇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染指教父女人的我,就宛若久逢甘露,迫不及待地想要献身么?

明明已经习惯寂寞,却还是勇往直前地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喂……你白白比我多活了7年吧……

第十八章:薄乔乐

薄乔恩看我眼神变了。

从前和我说话会据以力争,如今只会沉默……

我时不时看到他显露一些痛苦的神色,总也有些心疼……薄乔恩辞去了周末家教的工作,而我也不想再在他身上寻找乔乐的影子,于是慢慢改变自己静静观察他的习惯,尝试着将流离的眼神投注在其他事物上……

为了避免过多的接触,我在这个偌大的校园,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学着当年乔乐的模样,拿着一本书,晒着冬日的阳光,静静地坐在草坪上……想要放空自己时,会读些生涩的教科书,更多的时候是发呆地看着萎蔫的三叶草……

大概总有些天赋吧……仅仅是浅显的学习,也收到不错的成效。做不到独挡一面,但在实验时,也不至于白白让那些可怜的生命消逝……

顺利度过期末,我以懒散的状态进入寒假。收拾了最简单的行囊,我背上背包,踏上了普罗旺斯的行程。那似乎被渲染成等待爱情的地方,或讽刺、或嘲弄……

我的别墅在一个悠远的小镇之中,原来的房主是个潇洒而自由的老人。这个让他安度晚年的地方,终究会因为他的死去而成为辗转流浪的屋子。所以,在老死之前,他将房子卖给了在这块美丽的地方寻觅着收容之所的我。他成为严家雇用照顾这座乡间别墅的逍遥管家,过着与卖掉房子之前同样的生活,却拿着高额的报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严先生。」那个穿着蓝色的工衣在开败了薰衣草间穿梭的老人朝我友好地招手。

我微笑,看着老人家放下手中个工具徐徐向我走来。

「您好,珀蒂先生。」我零时学了一句蹩脚的法语,大大方方地与老人家相互拥抱亲吻。

「见到您真高兴,我真没想到您这样年轻。」珀蒂从我方才别扭的语言中知道我不懂法语,立刻转用英语与我对话,「我原以为您会在夏季来小屋度假,所以在前院的三叶草包围向日葵的花圃还只是一个美丽的设想。」

我会意一笑,真不愧是个浪漫的国度,总充满了梦幻的创意。即便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地飞到这个遥远的地方,我始终保持着最好的精神和期待。珀蒂很热情地向我介绍乡间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和故事,如数家珍。若夏季,我还可以开着赛格威来到海滨,驾上严老的奢华游艇,纵横嬉戏在唯美的海湾间。

脑中想象着一切,我悠闲地坐在餐桌上,看着为我忙碌准备法国大餐的老人,喝着醉人的葡萄酒,有些格外惬意。特意离开喧闹的家乡,像是探险,我独自来到幽静美丽的地方,模拟着某一天带着“新婚”爱人的蜜月旅程。

忽而一阵教堂的钟声,低沉而悠远。轻轻重重,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我不喜欢这死寂的声音,它叨扰了我的幻想,让一种寂寞像传染病那样弥漫。

电光火石间,我架上珀蒂的单车,以最快的速度辗转在钟声笼罩下的小镇,最终停在那古堡式的教堂。有许多人从那个监狱般沉重的地方平和地踏出,我站在古建筑前仰望,看着被洗涤过心灵的人们从我身边络绎不绝地平静地川流而过。

然后那个梦中的男人突然在人群中出现,就像一幅幻景,带着那样惊讶的表情……

“严边渡!”这一声呼喊让不可思议的幻景破灭……

“薄乔恩……”孽缘……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缘分不论对于我、还是薄乔恩都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和爸妈到这里度假……”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次的意外并非完全出于偶然……我曾告诉薄乔恩那个关于普罗旺斯的梦。薄乔恩那样痛苦和迷惘地忏悔着他的罪孽,却选择在普罗旺斯去赌一把不曾握在手中的爱情……

“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我淡淡地笑笑,准备道别。

“别墅就在附近?”

我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去看薄乔恩的表情。

“不请我去你别墅坐坐?”他的声音有些紧张,有些颤抖。

“不太方便吧。”我骑在自行车上,已经做出离开的姿势。

“金屋藏娇?”薄乔恩的臆测很微妙。

我无意无心,也不想拿捏姿态:“我走了。”那是一声最简单的招呼。

“等等。”换来一句最简单的挽留。

而后我回头,看到薄乔恩的父母亦从教堂里出来。

“Adrian!”薄母与我眼神相触的一瞬,几乎震惊地脱口而出。薄父也呆愣了半晌,忽而叹息一声:“他不记得我们。”

只有母亲和严老知道我丧失记忆……而单单凭借薄乔恩父母的怪异反应,我是否该断定自己他乡遇故友呢……

薄乔乐……

薄乔恩……

名字,以及相貌……何其相似,又怎么会是茫茫人海中神明的一个玩笑?一道血脉的联结以及与薄家难舍难分的孽缘……

第十九章:薄家

软玉在怀……我拥着眼前大胆泼辣的女人,轻吻着她香艳性感的双唇。

这一切都要感谢薄乔乐的恩赐。

猎美是我莫大的兴趣。但并不是每一个猎物都会受到致命的引诱。

这个女人是“死海”的女王殿下。在和Hunter夫人分手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目标一直是她。但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和玩得起的男人游戏。在她而言,我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没有权势和金钱装点的男人是没有魅力可言的。

我几度挥霍薄乔乐的钱财去接近她,但那个女人用等同于她着装那般的露骨,毫不留情的拒绝我。年轻单是女人的资本,而这个尚年轻的女人拒绝了年轻男人的盛情邀请。

「我喜欢玩火自焚,而你不是那团火。」那个女人放话时,还不忘用她浓密的睫毛娇俏地扑闪着勾引我。

我兀自冷笑。在我而言外国人的皮囊都透着骨子里的骚劲。灯一关,两腿一张,和捅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辗转在一具具丰满柔软的肉体中,我寻求的不仅仅性爱的快感,还有刺激,女人背后的势力越大或者心高气傲难以接近,便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这个周末生日?」薄乔乐坐在我身边时,目光却望着前方闪动的电视屏幕。

我和薄乔乐处在奇异的半同居状态。这个男人的个性有点冷淡。他不爱说话,也鲜有表情;他总是古井无波,难以捉摸。却好像在爱我……

几乎以一种接近病态的宽容去纵容我。他没有怨言,没有索求……他从不拒绝……

「怎么?想给我一个惊喜?」我扯了扯嘴角。

薄乔乐不语,开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不断地翻看电视节目。

我侧过头看他——这个男人的侧面非常英俊,像平静的海洋。好似无论如何蛮狠地将石头丢弃进去,都不会有一丝波澜。吻他,只是一瞬的冲动。而我从不压制冲动。这个男人的唇冰冰凉凉,却很柔软。如想象中清馨的味道,不同于那些激情热辣充满化妆品味道的红艳的唇。

「我想要一个女人。」一吻作罢,我尚热情地搂着他的脖子,却如实表达我想要的生日礼物,「我想要狠狠地操弄她一番,然后将她甩掉。」

薄乔恩沉默了一阵,还是缓缓点头。我的心不在这儿,他又能如何?

「吃醋了?」我突然恶劣地笑笑。

薄乔乐淡然摇头,给了个微弱而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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