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里烟波 上——酒曲狂药
酒曲狂药  发于:201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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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何必跟他动怒,况且阿烈这次指着被和亲的事情,又与他无关。”魏祁然从后面的轿子中走了下来,见到林子遥红肿的脸颊,蹙眉道,“况且阿烈这么喜欢他,若是知道你打了他……”

“阿烈昨晚为了他喝了那么多酒,若是没有他,就算和亲,阿烈也不会这么痛苦!”司城容面色难看地看着林子遥,仿佛是要下一刻就将他掐死一样。

“容王别太过分了!”林峰赶了过来,对着容王怒目而视道,“那是司城将军的事情,为何要迁怒子遥。”

“哥,够了。”林子遥扯住林峰的衣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容王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魏祁然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然后不屑地冷哼道:“想办法,你会有什么办法?去求皇上?那倒是不必了,我们刚从御书房出来,况且以你的身份能进去么?”

林子遥一愣,半会儿才坚定地说道:“我会想办法的!哥,我们走吧。”

“子遥?”林峰跟着林子遥,一脸的担忧,见他脸颊上的红肿,心中更是火大,但是打了林子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容王,这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

“没事,我们回去吧。”林子遥边走,边捂着心口,他疼的不是脸上,而是心口,因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好过,为何总是没有人听一听他说的话,就这么独断地判了自己“死刑”?

林峰看着自己的弟弟挺直的背影,却不知为何不敢上前。

容王坐回轿子,手掌有些发麻的疼,看着自己的双手,容王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林子遥那张红肿的脸,坚定的眼神,呵,办法?

将双手贴在自己眼上,曾经发誓要保护好自己兄弟的自己却硬生生将他推入了这“地狱”,原本该是自己承担的一切,却……

容王直接去了将军府上,却没看到自己的弟弟,于是坐在大厅中等候,魏祁然看向容王,心中忧喜各半,喜的是容王不用和亲,忧的自然是司城烈,虽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是他跟司城烈并没有像容王和白刑那般要好,但是容王为司城烈如此担忧,魏祁然看着也难受。

“祁然,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容王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脸色一片苦涩,丝毫也看不出他平日里的高傲的模样。

“我知道。”魏祁然自然知道,容王的父亲当初是想让容王一起去边关参战的,但那时候的容王已经有了谋反的意图了,那时候又是非常时期,若是错过了,机会可不会重新再来。

尽管那时候司城烈才十二岁,却已经知道容王的事情,没有反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第二日就自己请缨上战场,然后一步步为司城容打下坚固的基础。

让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上战场接触那些血腥,司城烈回家的时候,几乎夜夜都是噩梦,甚至还发过烧,命悬一线。

那时候容王就坐在床边发誓,有他容王的一天,必定会善待司城烈,就算是半壁江山,若是司城烈要,他必定拱手相让!

所以司城烈这次被派和亲,让司城容的怒意已经燃到几点,而让司城烈痛苦的罪魁祸首,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无论是小皇帝背后的家族,还是那个林子遥!

“容王爷,将军回来了。”门口的婢女朝里喊了声,紧接着就是司城烈有些失魂落魄的身影踏了进来,抬眼见到是自己的大哥,也无任何的精神。

看到颓然地坐下的弟弟,司城容皱眉,起身过去给他倒了杯茶:“头还痛么?怎么不再府里休息还跑去皇宫做什么。”

“我想跟他说,但是他不想听。”司城烈说的“他”,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司城容一听到这个,额头的青筋几乎爆出,但是司城烈单手遮住眼睛苦笑道,“可是他明明为了我去求凌国的二皇子,为何连一句话却不敢听我说……”

“林子遥去求二皇子?”魏祁然也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这个林子遥会认识那个人。

容王也没想到林子遥竟然会去求凌宸天,掌心突然传来阵阵的发麻,想起被自己甩了两个巴掌,脸颊红肿的林子遥,容王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口蓦然的钝痛让他没有时间反应过来。

怪不得会坦言说是会去想办法,原来是认识凌宸天,这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的?司城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怒意多余惊讶。

但是魏祁然看到司城容神色有些不对劲,心下一惊,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看着这两兄弟,心中一片微凉。

21.林子遥的危机

容王路过西城的时候,不知不觉竟让人将马车停在了农本小院的门口,这里一道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出入,院子的门并没有关上,里面两个奴仆正在打扫,为种的蔬菜水果施肥。

这个时节的橘子挂满了树梢上,林子遥已经换下那身青色的官服,刚走出屋子门口,就被花莲急急地拉住,红肿的双颊被贴上鸡蛋,嘴里抱怨着,林子遥也只是笑笑,大概是抽痛的关系,不自觉地倒抽了几口冷气。

大概是察觉到不对劲,林子遥捂着鸡蛋,抬头,看到的却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容王。

花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是容王,立马拉着小陆和小伍一块跪了,林子遥没有动,转身就进屋了。

司城容一愣,没想到这林子遥还有这等脾气?

没多久,林子遥拎着一篮子的橘子出来,走到门口递给容王:“我院子里的橘子,刚熟,麻烦你转交给司城大哥。”

“阿烈的?”司城容看着他突然问道,“本王的呢?”

林子遥看着他,红肿的脸颊上还留着对方的掌印,容王顿时无话,被林子遥看得竟觉得心虚,半会儿才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凌宸天的?”

“这与容王无关,司城大哥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那你有考虑到阿烈的心情么?”想起刚才自己弟弟那一脸苦涩的神情,容王竖起眉,一脸质问的样子让林子遥退后一步。

“我不能回应他,对谁都好,就跟以前的你、我一样。”不踏出那一步,不是两情相悦,就算再喜欢,最终都是只会伤害人,他不想将事情变得那副局面。

容王怔住,林子遥那种痴念般的眼神早就没有了,换上的是一双坦然的,毫不动容的眼神,容王差点忘记了之前这个少年对自己的痴缠,以及,自己的无情……

门被慢慢关上,林子遥垂下眼帘,等回过神,容王这才发觉门已经被关上了,手里只有一篮子的橘子。

“回去吧。”司城容坐上马车,看了眼篮子中的橘子,取过一个拨开,掰开一片吃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吃的这个还没熟透,嘴里全是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背靠着门,林子遥叹了口气,抬头却看见花莲忧心的眼神,扬起嘴角笑道:“又在胡思乱想了是吧?”

花莲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那些橘子是我要做进糕点里用的,还都是酸的。”

小陆和小伍都笑了起来,林子遥站在门口,再打开门,哪里还有容王的马车,林子遥扶额叹了口气,这丫头……

翌日,林子遥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司城烈站在他们院子门前,后面的几人很识相地躲开,司城烈的眼神中像是渴求地望着林子遥:“给我一点时间可以么?”

林子遥回头看向已经没了人影的三人,只好点头,跟着他上了宽敞的马车内,马车上摆着糕点,是林子遥爱吃的,司城烈坐在他对面。

“我……”

“你……”

两人一时无话,林子遥避开了眼神,看着那盒糕点说道:“你和亲的事情……”

“不要去求凌宸天。”司城烈阻止他的话,剑眉竖起,显然对于林子遥上次私下求他的事情有些不悦,凌宸天是什么样的人,他多少有些了解,林子遥若是去求他,必定会吃亏。

“可是我不想你这样。”

司城烈的眼神柔和起来,带着暖意的声音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说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骗人。

但林子遥并没有揭穿他,可司城烈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难受,一想到昨天凌宸天最后的那句话,自己越发觉得愧疚,面对司城烈,自己甚至都抬不起头来。

“子遥。”司城烈带着有些期许的目光盯着他,“我不求你接受,我只是想把我的感情说出来而已,你不需要觉得困扰,我……”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想将这份信任打破,一旦说破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说他任性也好,这种感情,自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司城烈张了张嘴,也沉默下来,点点头:“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够了。”

林子遥心中发酸,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帮司城烈一把,就当做是他对不能回应对方感情的回报吧。

到了皇宫门口,两人这才分别,司城烈坐在车上看着林子遥远去的背影,只能苦笑,一切都变了么,再也会不到以前了吧。

林子遥到了藏书阁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但是这一整天都有些精神恍惚,直到傍晚时分,林子遥顺着路,找到了质子府。

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在犹豫,但是凌宸天那句:“和亲改成司城烈是因为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帮忙,明天你来我府上。”

像是下定了决定一样,林子遥敲响了门,门口的侍卫见到是林子遥,竟然也没有拦着他,只是问了句:“林书侍是么?”

林子遥点头,这人就带着他往里走去,质子府里很冷清,大概是在皇宫里的关系,又地处偏僻,看着甚至让林子遥觉得有些萧条,侍卫将他带到一处像是书房的地方后,就折回去了。

林子遥站在门口,正犹豫着,里头低沉的声音却像是知道他在门口的犹豫一样:“进来。”

那种类似命令的语气让林子遥微微蹙起秀眉,鼓起勇气后,这才开门,然后踏进门内,屋内烟雾缭绕,有些熏人,林子遥不适应地咳了一下,睁眼望去,却看到的是凌宸天正烧着什么东西,就算是开着窗户,却依旧烟熏得很。

对方连头也不抬地烧着东西,直到灰烬,这才坐回椅子上,拿了茶杯说道:“想好了,我的条件,你不一定能接受。”

“这要看你要出什么条件了。”林子遥眯起眼,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懒散和淡然,这让凌宸天明显地大感兴趣。

凌宸天突然起身,走到林子遥的面前,这个才满十六的少年也不过到他的胸口,一张脸明明说不上倾城,却意外地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单手掐着他的脸颊,左右看了下,似乎在评估一件商品一样说道:“还真的是又白又嫩,更豆腐一样。”

林子遥面无表情,只是侧过头想躲开,但是掐着自己脸颊的手劲却意外的大,这句话他曾经在白刑府里的听到过,难道那人是凌宸天的手下?亦或是,白刑那里,就有这个人派去的人?

想到这里,若是真的,那这个凌宸天的确是可怕,这个未来的暴君,果然已经早就计划好了每一步不是么?

“为什么要将凌国公主嫁给司城烈。”不应该是司城容么,怎么会变成司城烈了!

“这个要怎么说呢。”凌宸天笑道,“可能是那天你的反应吧,我说和亲对象是容王的时候,你却无动于衷,我那时候就想着,一定要让你惊讶一回,看你现在这样子,似乎,我已经办到了。”

林子遥怒视着这个人,像是在说,就因为这个理由?

凌宸天松开手,一点也不否认,在凌国的日子这么长了,却没有碰到过任何让他娱乐的事情,难得有只小老鼠凑过来,他不好好玩玩,岂不是浪费了?

但是他过瘾了,林子遥却是气得浑身发颤,就只为了这个理由就将一个人幸福剥夺掉!林子遥只要一想到司城烈那张装出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以及那夜他强颜欢笑地与那些围着他道喜的官员敬酒的样子,林子遥大声骂道:“你这个疯子!”

对于林子遥发出的攻势,凌宸天一只手就将他揍过来的拳头握住,在林子遥还未反抗前,一把将他反手压制在地上,期间撞到的书架发出碰碰的声音,一大堆书从书架上掉下砸在他们身上。

但是林子遥却未让他彻底得逞,在司城烈手上学的半点招数,立马抬脚踢向对方,在凌宸天闪身之际,翻滚几圈,躲到一边,然后狼狈地爬起,见到身边有什么,便往凌宸天身上砸去。

凌宸天呵了声,带着讽刺的声音问道:“疯子?要用这个词,我倒是觉得容王挺适合的,还是说,你舍不得这么骂你的心上人?”

凌宸天很容易就用手挡开林子遥扔过来的东西,花瓶掉在地上的碎声让林子遥越发心慌,眼见对方一步步朝他走来,自己立马转身就往门口跑去,但是凌宸天显然比他快了一步,一下子就将他按在门上,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地将林子遥摔在地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

好痛!林子遥的额头撞在地上,偏偏磕在刚才的溅在地上的花瓶碎片上,顿时额头一片血迹。

林子遥想要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蚍蜉撼树谈何易,于是干脆撇过头,不去看他,嘴上硬说道:“就算是,那又关你什么事情!”

闻言,凌宸天的眼睛顿时泛着野兽般残虐的嗜血的光芒,他掐住林子遥的下颚,逼着他直视自己,满意地看着林子遥有些惊慌的眼神,林子遥在他那嗜血的眼睛盯视下,顿时动弹不得!

直到感觉脖子处发疼的感觉,这才惊觉对方竟然在啃咬自己的脖子,这下林子遥彻底惊慌了,但是凌宸天却只是嗤笑,俯身看着林子遥的眼神,舔着唇角:“最好不要惹怒我,因为我的怒火并不是能用简单的办法能熄灭的。”

凌宸天只要见了血腥或是生气,整个人就容易兴奋,从小便是如此,未碰情欲前,他可以用武力和杀戮平息,但是随着年长,只要一兴奋,光是杀戮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了,而且在某些时候,并不是他想杀就能杀,除非是在战场上。

平日里,他就只能找那些侍妾发泄来平息自己心中犹如狂兽般的躁动,所以在见到林子遥额头上的血迹,特别是那双怒目而视的眼睛,凌宸天立马露出了本性。

被掐住喉咙的林子遥紧闭着双眼,脸上涨得通红,凌宸天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慢慢收紧自己的双手,眼中充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面目可憎!

22.一点小伤

林子遥趴在地上猛咳,额头上的血迹流满了半边脸颊,凌宸天甩开手,眯起眼,单手滑像有些凌乱的衣襟。

林子遥的皮肤很白,裹在衣衫内的肌肤通透白皙,如玉一般冰滑,脸上血滴在这样的肤色上,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有股施虐的躁动,低头舔舐掉滴在他胸口的血迹,凌宸天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幽暗。

林子遥双手推拒着,却丝毫动不了对方分毫,况且嗓子火燎般的疼痛让他降低了戒备,整个人蜷缩起来。

“皇子,容王来了,正在过来。”

这种暴虐的动作戛然而止,凌宸天抬头,眯起眼,看了眼蜷缩起的少年,勾起嘴角:“哦,容王?不是司城将军么?”

也听到外面报备的声音,林子遥握着自己嗓子,刚踉踉跄跄地爬起,门就被一脚踹开,背着光,林子遥虽然看不清对方是谁,但看那身形就知道是容王。

容王见到林子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半张脸上尽是血迹,脖子上明显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看上去尤其狰狞。

“林书侍怎么说也是我们崬国官员,凌皇子何必为了这么个人大动干戈呢。”若不是他硬闯进来,是不是这林子遥就要被拆入腹中,连骨头都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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