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里烟波 上——酒曲狂药
酒曲狂药  发于:201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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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王爷?”林子遥睁眼,见到是容王立刻站直了身体,司城容见到他一双眼睛,愣了下,这才摆摆手说道:“无须多礼。”

林子遥见他进屋,也跟了进去,容王让他坐,他这才坐在下位,心里还是别扭,毕竟之前自己倒贴的模样还是历历在目,容王倒是一派从容,拿起茶,自己倒着喝了口。

“阿烈他,从小就跟我父亲上了战场,我跟我母妃就却留在永安城内,他小小年纪就直接接触那些生死,十二岁就开始真正开始在战场上杀人,而我那时候却还是这永安城过着安逸日子的公子哥,这些都是他替我换来的,所以我对这个弟弟有着没人能懂的包容。”容王搁下手上的茶水,看向林子遥。

林子遥以为自己了解这个曾经让他不顾一切的男人,可现在却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了解对方。

“所以阿烈说喜欢你的时候,我也不忍拒绝。”

什么?

林子遥看向对方,司城烈,喜欢自己?他没有听错?林子遥立马沉默下来,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城容却看着他的发顶说道:“我把还生丹给你,也不止是因为你救过我一回,还是因为阿烈的关系。”

还生丹?林子遥捂住自己的胃,难怪他觉得自己的胃没以前那般难受了,没想到吃了宫廷秘药,这一颗珍贵得价值连城,却给予自己,只因为他的弟弟?林子遥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向容王。

“我,以前对王爷其实只能说是崇敬吧,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于您一点也不了解。”林子遥说着的时候,眼神很平静,“曾经怨过,但是现在想想却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司城容皱眉,林子遥不知为何,突然起身走过,竟然不下身份,伸出手指点在对方的眉宇间:“也不知道是从哪时候起,我就想着,如果能让你这里别再皱着就好了。”

指尖带着前世的留恋,但是林子遥却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以往的那股冲动,这般大胆冷静的自己,仿佛不像是自己。

也不知为何,司城容没有拒绝,甚至有些惊讶这人的举动,能近他身都是他所信任的人,那也只是寥寥无几,而自己现在却对于他触碰自己却一点都不抗拒

“司城大哥小时候的确是吃了不少苦我不清楚,但是容王你知道你现在被世人如何道论?”

司城容冷哼道:“无非就是那句挟天子以令诸侯,本王只是不理会罢了。”

这些只是刚刚起步而已,头几年的确如此,但是他重活一回,知道后面的结局,林子遥缓缓道来:“容王会去平定东城和北方的番邦小城国,一统崬国,然后向南拓展版图,接着推翻旧法,减少税收,建通夏国与崬国的运河,现在的王爷不是个只想要皇位的人,若是想要,早就没人阻止得了您的。”

但也只是现在,这一切的功绩,不过是为了三年后的登基做铺垫,若是在他登基后做推翻旧法,估计在根基不稳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到的,那必须是要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而容王不会是个等待的人。

刚才若是惊讶林子遥的大胆,但是司城容在听到林子遥的一番话后,不止是惊讶,而是震惊,林子遥说的,都是他未来的计划,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但是这个计划,平定东城和小城国,朝南拓展倒是有不少人知道,林子遥是林将军之子,若是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推翻旧法,减少税收,还有建立运河的事情,他却从未跟别人提起过,因为这一切都是在能平定东城之后,等他的计划成功后才能实施的。

为何这个人会知道?司城容一瞬间闪过一丝杀意,难道自己一直低估了这个曾经跟着自己身边打转的草包了?

“王爷想杀了我吧?”林子遥出言道,司城容惊觉自己露出的意图,立马收敛起来,林子遥见司城容收敛后,这才说道,“比起司城大哥直接杀人,其实王爷的手却比他还要脏。”

“林子遥!”司城容起身,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眼里都是怒意,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直白对他评价,他的这双手的确脏,所以也不介意再亲手杀一个,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弟弟的心里人。

“咳,王爷,你们都是有志向有目标的男儿,虽然司城大哥不知为何替你上战场,但是王爷你走的路,却比他还要艰难,他只有一个目标,将敌人赶出我南朝,而你,却要踏上一条不归路,一步一步,每日都要和多少人周旋,又要接着多双手杀掉多少人……”

这个男人从朝中稳固地位,谋划着一直到登上那把龙椅,以及之后的事情,所经历的是自己这些凡夫俗子所无法理解的,自己为何以前从未发现过这人的另一面?

那些所谓的荣耀背后,这个男人又背负了多少?

没有人能知道。

司城容眼神发暗,有些咬牙发狠道:“林子遥你再说下去试试!”

可是林子遥没有理会他发狠的眼神,喉咙间的手越来越紧,林子遥却是一脸悲悯:“其实你比他更累……”

身为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那双眼睛仿佛是要将自己洞悉看透彻,司城容回过神,见到对方闭上眼,神色没有痛苦,若不是自己手里的握劲,以及林子遥微皱的眉,旁人还以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事。

事实上,林子遥就快窒息了,司城容甩手将林子遥甩到地上,然后站到他的面前狠狠说道:“林子遥,我警告过你了,别到时候不知好歹。”

林子遥握住自己的喉咙猛咳着,缓过来后才用沙哑的声音回道:

“司城大哥对我好,我便以诚相待的,对王爷,早就心死了。”林子遥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王爷心中有烦心的事情,王爷赐予林子遥的宅园就在西城。”

“本王何须你的同情。”

再抬眼,人已经走了出去,林子遥起来,神色有些苦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算对方如此对待自己,却还是说这样的话,呵,还真是屡教不改……

同情么?大概是吧……

16.白刑的刁难

家里的两个家仆知道自己主子也就回去过个节的功夫,竟然出了如此大事,平日里难免用眼神无形中刮着花莲。

花莲自知理亏,原本那嚣张的小劲儿也没了,整个人也有些没精神,林子遥拉过她说道:“我当你为亲人,你也不必见外,要是因为我救了你,你却把我当救命恩人报答什么的,我倒是会后悔救你的。”

“公子。”花莲眼泪哗啦一下子下来了,林子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不过是说了一句么,至于哭成个泪人似的么。

这丫头哭了会儿抹抹泪说道:“我也是将公子当自己哥哥一般,花莲这就去弄些午饭。”

“这就好,还有白副将,晚上跟我一起去登门拜谢,他那讨厌我的劲,估计是不会见我的,但是礼数不能少了,傍晚跟我一块去挑个礼物一起送去。”

“嗯。”花莲嘟嘟嘴去厨房做饭了,心里也嘀咕着,那天那么多人,偏偏竟是白刑救了他们,这让花莲大感意外,怪不得公子说他不讨厌那人,公子眼光还真尖啊。

林子遥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晃着,伸手抓了卷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司城烈进来进看到林子遥那样子,于是上前,抓掉他手上的书:“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林子遥一听他的声音,心中一顿,顿时想起容王说的,看向带着笑脸的司城烈,转眼盯住他手上的盒子,装作无事般笑道:“御膳房的桂花莲子糕?”

“猜中了。”

因为胃的关系,林子遥已经很多东西不能吃了,但是却偏爱这糕点,尤其是宫里的,以前在林府,上面赏下来的时候,自己总是吃得最多了,而娘亲也喜欢吃这个,这么想起来,自己似乎是一开始受了娘亲的影响吧,后来不知不觉也养成习惯了。

“怎么了?”

“有点想我娘亲,她以前也特别爱吃这个。”林子遥将最后一点都推嘴里,“还有的留给他们三个吧,那几个也嘴馋着呢。”

在不远处扫地的人都立刻埋下头,装着很忙的样子,司城烈笑了出来:“你大哥都说你像你娘亲,我问过了,你大哥说你就眼睛特别像。”

林子遥早就是知道这些事情,于是没有任何地讶异笑道:“其实我对我娘的印象不是很多,只记得她爱吃这个,然后就是摸我的头……”还有在屋里落泪的场景。

司城烈留下来吃饭,对着这一桌的蔬菜跟番茄蛋汤,有些郁闷,他属于无肉不欢的,但是林子遥现在又不能吃荤腥,所以也不计较了,林子遥知道他经常来,怎么会不准备。

花莲端着风干腌制过的牛肉干,司城烈眼前都亮了,林子遥觉得好笑,然后为他夹菜,亲自为他盛了碗汤,司城烈脸上有些红,若不是皮肤黝黑,不然必定要出丑了。

既然要放下,再试着接受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司城烈与他来说,真的只是把他当做自己大哥一般看待。

司城烈有些不舍地告别后,林子遥看着人影都不见了,这才转身进屋,见到花莲一脸暧昧地望着他,有些好笑:“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

“公子是接受将军了?”

“你这丫头,脑子一直都在想些什么,司城大哥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兄弟一样,你啊。”林子遥摇摇头,叹了口气,对于今后面对司城烈,突然觉得有些压力。

花莲撇撇嘴,跟着小伍跟小陆收拾着桌子,另外两人偷偷笑着,花莲哼了哼,这样也好,免得公子老念着那冷酷无情的容王,花莲一边想着一边拿着碗筷进去。

林子遥坐在树下,晃着摇椅,渐渐地也弯起嘴角睡着了,花莲一出来见他这样,立刻进去拿了厚点的衣服给他盖上,嘴里还念叨着:“明知道身体不好,还不注意点,竟然在这里睡觉。”

林子遥咕哝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了。

所以林峰来的时候,林子遥也没醒来,林峰见他躺在外面,天又凉了,说了花莲几句就抱着他进去了,林峰看着床上的人,嘴里念着真像,苏雅夫人当年加入府里的时候,自己也就十岁不到,但是对于这个姨娘却是印象很是深刻。

就在林子遥六岁的时候,却因为生了病,就一躺不起,林子遥对雅夫人的记忆有限,但是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少年了,只是那份心思却从不外露罢了。

林峰叹了口气。

“唔,大哥?”

林子遥转醒,见到床边是林峰,于是撑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知道你生病,过来看看,不过看上去还好,在王府里调养得还好吧?”

“嗯,那里是王府,什么也不缺,很快就好了,所以才回家的,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我带了点补品过来,问过大夫了,这些你都能吃,不要省下,我特意吩咐了花莲监管你天天喝。”

“大哥。”

“怎么?”

林子遥琢磨了下,这才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我娘,才对我这么好?”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不坏,但是没见得很好。

“除了这个,因为你是我弟弟,哥哥对弟弟好,有什么不对么?”

见林峰在笑,林子遥摸了摸鼻尖,好吧,这是很正常,就像是那样冰冷的容王爷却对自己弟弟如此的宽容,林子遥也没多想,咧嘴笑了起来:“一起吃晚饭么,我让花莲去准备?”

“不了,我还得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好。”

林子遥眯起眼,心想,今天还真是心情不错的一天呢!

到了傍晚,林子遥带着花莲上街挑了礼物去拜谢白刑,思来想去,白刑应该是不稀罕什么贵重物品,花莲指了指一旁的店里说道:“人家一武将,买点刀枪之类的不就好了。”

林子遥想起中秋那日碰到白刑,对方似乎手上是转着一把短刀,都下水救人了,那把短刀估计早就丢了吧。

“公子啊,我其实觉得,你要是去白府,会不会太过……”白家和林家世代都是政敌,除了朝堂上,私底下两家人从未走动过,都是相看两厌,看白刑对林子遥的态度就知道了。

“就因为这样,这才要亲自上门拜访,免得落人口实。”若他们真的只是将礼物送了去,估计送去的人都会被打发出来的,林子遥眼尖地看到角落一把短刀,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就连花莲这样的外行都不禁为这把发着寒光的短刀赞了句:“好刀!”

“姑娘好眼力,不过这把刀是一位客人当在这里的,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是一直没有赎回去,我放角落里,倒是很少有人发现,就让它去了。”

“多久了?”林子遥拿起短刀,店主保养地很好,这把刀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被使用过的,翻过刀面,刀柄上面刻了个看上去像朵梅花的图案。

“也快两年了,都这么久了,估计是没人会来拿了。”老板倒也是爽气的人,开了个他们能接受的价位,给林子遥他们拿了盒子包起来,也给配了个牛皮的皮套子。

两人顺着路来到了白府,门口的人见两人上去,立马拦住:“何人!”

“我是林子遥,来拜谢白副将的,我之前有写约见函的。”

两人相视,其中一人似乎是认出了他是谁,犹豫了下后,让他们两人稍等,然后进去通报。

半会儿,那人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子遥带着花莲进了白府,话说也巧,白刑正和他的一些朋友正在后院比武着,听到小厮传话说是林子遥来,微微挑眉,周围的人见他这样,随口问了句。

“是林子遥过来,估计是谢我上回救了他吧。”

“哎?白兄不是最讨厌那人么,怎么还救他?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们懂什么,老子身为崬国将员,别说一个林子遥,十个林子遥我也救,不过我这救他后,也浑身觉得不自在!”

“那还真是难为白副将了。”林子遥站在拱门处,笑着看向白刑,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怒意,“不过子遥还是要谢过白副将的救命之恩。”

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林子遥这人,见过的倒是没几个,见到来人,都难免上下打量着林子遥,也没想象中白刑说得那般糟糕,瞧着倒也是个公子哥儿,一身白肤,远处瞧着还以为是个姑娘,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倒是特别,其中一人在白刑耳边悄声说道:“这林子遥也没你说得那般丑陋啊,这脸白得跟豆腐一样,啧啧!”

“给我一边去。”白刑有些恼地用手肘顶了下对方,成功地让对方往后退,后面那人摸着胸口皱眉道:“火气那么大干什么,又不是调戏你女人。”

“还说!”白刑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林子遥,瞥了眼他手上的盒子,挥手道,“行了,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就跟林子遥猜想的一样,花莲正要恼怒,却被林子遥给拉住,然后朝白刑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哎!等等!”刚才被白刑瞪的青年见他要走,立马开口阻止道,“你这样算是道谢啊,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林子遥回头,看向对方,眼里一片沉静,看得对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他侧头看了眼白刑,见他只是皱着眉并未阻止,于是放开胆子笑道:“这样吧,晚上我们这帮子人有宴,你喝几杯,意思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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