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成名就 下——殇流景
殇流景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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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殇流景怒吼。

“奴婢笑公子和皇上感情真好!”小丫头最初被吓得泪水直流话都说不清楚,现在却是敢开口取笑了。

“你不要命了!”殇流景又羞又气,扬手,头上半熟的梅子便噼噼啪啪朝小婢女砸去。

“哎哟哎哟!公子别打了,知错了知错了,笑儿知错了,您赏赐的太多会让姐妹们酸倒牙的!”笑儿笑嘻嘻地一边躲避一边捡起地上的梅子。

“景……你真好!”络熏笑眯眯地说。

“好什么好,真肉麻!放开我!”殇流景冷哼,“碧砂呢?不是要他来见我么?”

“有什么事的话你叫我做好了,干嘛麻烦外人?”络熏笑的纯真,在汉白玉的石凳上坐下,殇流景被他放在膝上,抱在怀里。

“是你把碧砂弄走的?你对他说了什么?”殇流景蓦地脸色发青,阴沉地看着络熏。

笑着的络熏僵了一下,而后继续微苦地笑道:“那么不情愿么?”随即,大大绽开笑容:“我只和他说,你这辈子的幸福我包了,要是他发现我对你不好,就随时杀了我而已。呵呵……他就把你交给我了哦。让我想想,这算什么?流景阁的二当家把大当家嫁出来了??”

啪啪连续几声敲打之声,络熏僵硬地保持着微偏着头戏谑的姿态,殇流景薄唇微动,倨傲地扬起下巴讽刺:“以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想随随便便动我?只要三层功力,你就奈何不了我!”

拨开保持痛苦姿态的络熏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殇流景就着络熏的腿坐着,端过有着浓稠奶黄色汤汁、栗子香糯软烂、鸡肉鲜香浓郁熟烂的栗子鸡羹,轻轻一吹,开始优雅地吃起来。除了栗子鸡羹,还有几样很不错的小菜,色香味俱全,看来费了不少心思。

该死,这几天络熏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断的是腿又不是手,居然一定要喂他吃饭,那么多婢女在场,居然好意思威胁他不让他用手喂就用嘴喂,还当真结结实实占了一回儿便宜,惹得小婢女们又是羞涩又是兴奋,低声惊呼:“啊——啊——好配好美——”

终于功夫恢复了些,不再受制于人,殇流景一边吃着一边挑衅地斜眼看着络熏,想到这几日的屈辱,恨不得立即就报复。

“想吃吗?”殇流景邪恶一笑,舀起一勺汤,递到络熏唇边,“这几天服侍我,也辛苦您了皇上,来,当小的孝敬您的……”

“咦——您怎么不吃呢,没关系的,不用客气,来……”殇流景用勺子恶狠狠地翘开络熏的嘴巴,一勺滚烫的汤浇进络熏口里,烫的络熏直抽搐,却偏偏被点下全身的穴道,想要合上嘴巴或者喊烫都做不到,只好硬生生有苦说不出,只有眼眶不停泛红。

“哎呀——您这是……好吃也不用这么流口水啊,被人看到了多丢人啊!”看到络熏无法合上的嘴巴将塞进去的汤汁漏出来,殇流景邪恶地眯起眼睛说,“别流口水了,我再喂您一点!”

无视络熏泪眼汪汪张大眼晴求饶的可怜兮兮表情,殇流景再次恶狠狠将滚烫的汤汁浇进络熏口中,得意地眯起眼睛,“虽然不杀你,不过,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哈哈大笑两声,像个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般在络熏脸上啪嗒啪嗒亲两口,心情极佳地吃完午餐,殇流景笑眯眯地道:“既然能使唤得动碧砂,本事不小!你究竟想怎么样?趁人之危对于轩和帝络熏来说不觉得太卑鄙可耻了么?”

“会么?可是你教我的是不择手段和利用别人的弱点……”一旦被解开穴道,络熏便哈哈地直抽气,不断地往嘴里扇风。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瘸了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想圈养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殇流景说完将络熏的全部穴道解开,双手环在络熏脖子上,一边瑟瑟地摸来摸去一边命令道:“回去,给我洗脚按摩!”

“我没想过圈养你,我不想折断雄鹰的翅膀,让你失去自由翱翔的天空,我记得你说过,并行天下。我想做到……”络熏依照殇流景的吩咐将他抱起来,回房,诚挚的说。

看着殇流景一脸享受模样地躺在贵妃榻上人任自己细致清洗按摩,络熏不由有些好笑,这两天自己主动为他洗脚按摩时,这家伙一脸气愤尴尬,现在命令其他来倒是得意洋洋自得其乐,在这家伙的眼里就是别扭着想要高人一等,好像命令着别人对自己好便是抢来得不用还一般,总要命令才甘心,真是符合那骄傲的性子。不管这么说,这家伙都是那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殇流景,是自己爱着的人,连同他的骄傲一起。

抚摸着无力的脚掌,络熏心下又一阵难过,小心翼翼地擦拭干,然后握在掌心……

“喂!看什么看,还不穿上鞋子!”殇流景慵懒地靠着,似乎有些困,连声音都有些疏懒诱人。

知道因为自己,这双腿才废了,络熏歉疚不已,不由得轻轻吻着殇流景的脚背,虔诚地说:“我

会一直做你的腿,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殇流景的脚现在没什么知觉,只是看到络熏乌黑的头发贴着清秀的脸顺滑地落在自己的脚上,看到那水色的唇瓣像是轻吻神的眉心一般神圣地落在自己的脚背,只是看着,然后,“啪~~”地一掌摔在络熏脸上,他很想大声喊:“有必要这么犯贱吗?”只是,最终,什么也没说,伸手拉过络熏,细细地轻吻整个脸颊。

这样的温存,这几日,殇流景从不曾给予,络熏有些惊讶茫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变得暗淡。

将殇流景抱上床,络熏浅浅的笑,殇流景看的心里有些发慌,甚至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可最终,络熏只是和往常一样躺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说了句:“睡会儿吧。”

沉寂无语,若不是锁在腰间的手臂的力度,殇流景一定以为络熏睡着了。

“景……”遥远的蝉鸣中,络熏轻轻开口。

“什么?”

“你今天没有拒绝我抱着你睡呢……”络熏的声音仿佛叹息般。

殇流景一个爆栗敲在络熏的头上,瞪了他一样:“一天不打你你皮痒痒了是吧?”

络熏又缠着殇流景打闹了一阵,直到殇流景睡去,络熏才幽幽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走的。”

待到殇流景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迷香的气息,正在这时候,络熏推门进来,淡淡一笑,“别看了,你的白虎也在睡呢。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

“你对雪儿做什么了?”听了络熏的话殇流景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么生气,反而是……有点莫名其妙的窃喜。

“它叫雪儿啊!”络熏走过去,自然地为殇流景穿衣服,一边闲话家常似地说:“雪儿可真厉害,我特地让赛鲁班做的兽网也困不住它呢,一个甩身,士兵就倒了一大片,几百人被吓得心惊胆战,要不是它似乎挺亲近云扬的,也不能让它吃下迷药呢。”

“那些死士呢?”殇流景冷冷问道。

“死士自然是也要吃饭睡觉的,不小心喝了不干净的水吧,现在都躺在床上,碧砂正在请大夫给他们医治呢,你别担心。”络熏轻描淡写。

殇流景知道自己的死士就如同代祁的暗卫一样武功高强小心谨慎,即便是发现他们都难,想要他们着了道,想必不花功夫是做不到的。他真的小看了现在的络熏了么?

为殇流景穿好衣服,络熏便抱起他,朝门外唤了一声,叫笑儿的小丫头便和另一个婢女抬进来一个状似座椅的东西,说是椅子也算是,只是中间却空了一大块,下面架着木桶。

“出去吧……”络熏一声令下,又抱起殇流景,将他放在那奇怪的椅子上,伸手摸向他的裤头。

“干什么?!”现在的络熏非比从前,殇流景不得不小心提防着自己再被压倒。

“睡了大半天了,不想出恭么?”络熏嗤笑,利落地为殇流景解开裤头,一手抱着腰身,一手往下一扯,便顺利褪下。

“说了这种事不要你帮忙!”殇流景脸都气黑了,所有络熏的举动里,殇流景最抗拒的,就是这一项。连这种事都要假手他人,殇流景会觉得自己在络熏眼里已经是个废人。

可是即便是生气,事实是,殇流景每次都会产生抱住面前这个人的冲动。在没到达他身边之前,他也要吃喝拉撒,腿不能动,要为自己寻找一个能顺利解决的方式并不容易,有时候憋得脸色发青还是褪不下裤子的窝囊感觉真的比死还难受。然而,络熏身为九五之尊,明明可以将这种最低贱的事交给奴才,却心细如发的了解他的窘迫,小心地维护他的骄傲和尊严。

那些小婢女说“好配好美或者感情真好”,只不过是络熏努力制造的假象,真的打疼了也笑嘻嘻的像在打情骂俏一般,说到底……他现在不过是个瘸子,怎么配得上清隽潇洒,慧气灵秀,尊贵无双的他?

“你以为我想么?只是这几天而已。”络熏恶作剧似地在殇流景的屁屁上摸了一下,被殇流景一掌拍在肩上,痛得几乎咳嗽出声,这家伙恢复的真不错,已经恢复五层功力,不枉他天天叫御膳房做那么多滋补的东西。

摸摸自己的肩膀,络熏紧接着说:“我们还要过一辈子,连这种事都要我来的话,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吵架,皇帝和钦天将军吵架的话,黎民百姓可就遭殃罗——”殇流景的骄傲绝不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喂饭穿衣洗脚之类的可以算作调情,这种脏臭的活儿怎么说也算不上有情调吧。若是让殇流景觉得自己无能到这种地步,真是比上了他还伤他,络熏知道。

“一辈子?络熏,我的话你不明白,难道局势你也看不清?”殇流景严肃地道:“我看,北域将军的军队已经快到了吧?恶战在即,你不安定军心,却为了我得罪群臣你真的还是那个为了百姓不顾性命的络熏么?”

“我只任性这么一回,我不会要天下人陪葬,但是,也绝不愿不做任何努力。”络熏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自己的意见,刚说完,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含笑的声音道:“皇上,赛大师说已经做好了。”

“真的?太好了!”络熏喜气洋洋,一边为殇流景穿上裤子,一边喊道:“马上送过来!”

“是什么?”殇流景瞧着络熏盯着他看笑的开心,忍不住问道。

“马上就知道了!”络熏故作神秘。殇流景嗤之以鼻。

待到东西拿进来的时候,殇流景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大红绸掩盖的是一架做工精细的轮椅,扶手椅背和坐垫都是殇流景极其喜欢的红,红色绸面用同色红线绣了一簇簇绚烂的桃花,耀眼好看。而轮椅的木材,是用极难折弯的铁树制成,殇流景诧异,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不是将木屈曲,而是直接挖去了中心的多余部分,因而轮椅的轴承竟然是与车轮一体,极难损坏!轮椅的操作更是经过改良,扶手处有多个按钮,可以随时制动,甚至转向的幅度都比一般的轮椅大很多。最用心的,莫过于,看似简单的轮椅相当于一个大型的暗器发射器,当危险降临只是,能随意调整暗器发射角度,方便而迅速。

“对不起,我无法还你一双无恙的腿,只能……”络熏从轮椅一侧抱住殇流景歉疚地说。

这个家伙,再说这种话,他会真的不想离开的……他已经借口不能让他活不下去而放纵了数日,可是……沉沦在这样的美好中终会有尽头,虽然他不怕世俗的偏见,但是,他怕成为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不,不止吧……也许,会更难听,以男人之身魅主的妖孽?即便他可以放任自己由名垂青史到遗臭万年,但是等到真的害的天下大乱的那一天,以络熏的性子难道不会怪他这个千古罪人?即便络熏不怪他,难道不会责怪自己,最后和他分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85章

殇流景要离开,若是平日,随便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都易如反掌,但是现在,没有了白虎雪儿坐骑,碧砂吃里扒外被络熏收买,死士还在床上哼哼唧唧,想要出去,难如登天。幸而,这辆轮椅尚且可用,而络熏并没有让人看着他,当然,要是络熏敢那么做,他一定将本已乱成一锅粥的局面搅得鸡飞狗跳,而非乖乖地研究兵器,等着被他“宠幸”。

昨日傍晚开始似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发生,正眼睛亮晶晶看着殇流景的络熏不得不垂头丧气一脸欲求不满地出门。看络熏的神色,似乎不容乐观。对南陵之战,夜景枫虽是一介书生,却颇有手腕,所有战役,不说没有吃亏,倒也真没吃过大亏,甚至,小胜过几次。所以,应该不是南陵之战的问题,西蒙虽然想趁火打劫,无奈国内权势斗争激烈,对军队无法顺利调配,等到殷凌寒能为殷凌纯君再次出战,南陵和北冥之战,怕也是将要偃旗息鼓了。至于苍洵,为救心爱之人,早已和络熏结盟,虽不得不防,但至少,在湛郁脱险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看络熏神色不愉,该是他那无德的父皇代祁所为。算算日程,北域将军应该是已经和代祁接头。战事在即,它的存在,只会更加扰乱军心。

夏日正是莲花的季节,绚烂的荷花荷叶将碧幽幽的池子遮蔽得严实,加上已然茂密的垂柳,也挡住了旁边的羊肠小道。清风一吹,满池的荷叶摇裙而舞,荷花倒似看客般点头颔首憨态可掬,清风送来阵阵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殇流景一边摇动轮椅一边不由回忆起前一日和络熏在此赏花的情景。

那时候,络熏高兴地让殇流景试试轮椅和他散散步,走着走着便神秘地说代他去个好地方。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池莲花,殇流景嗤之以鼻,莲花有什么好看,赏花吟诗之类,虽是3风雅,却也无趣之极。

绕着水池走走看看,自然没什么意思,络熏却是兴致盎然地拉着殇流景过去,足下轻点,在半空打了个旋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枝莲蓬。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络熏笑意盈盈地将手中的莲蓬递给殇流景,目光却是温和而专注地落在殇流景脸上,慢慢吟来的声音温润低沉,似乎在传递某种深情。

虽然殇流景不善诗词,却也知道,莲子,怜子,恋子。

清风垂柳里,眼前的少年纤细的身姿也宛如在风中轻轻摇曳,柔和的轮廓在明媚的阳光下越发流光溢彩,清俊不可方物。

静静对视了一会儿,殇流景一把抢过络熏手中的莲蓬,不客气地剥开娇嫩的碧色,取出一颗颗带着嫩黄的莲子,修长的手指熟练剥开尚且软嫩的皮,将带着清甜的莲子扔进口中。

“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络熏轻笑,“一直想要体会那种悠闲,景,今日体验一番,可好?”说罢放眼望去,看中柳下一片阴凉之处,立即采了些宽大的荷叶铺开,将殇流景抱起安置其上,自己也毫不客气地卧在殇流景身边,随手摘下旁边池中的莲蓬,扔给殇流景,和他一道卧剥莲蓬。

殇流景不置可否,他想的却是计划着从这里离开。心不在焉地剥开一粒,往空中扔起,然后莲子正落入张开的口中,络熏见得有趣,也学着抛食,却是十有九空,当下气鼓鼓地瞅着一颗莲子像殇流景口中落去,立即扑上去用口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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