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嫁(攻嫁)(第二卷 穿越)——洛冰凌
洛冰凌  发于:201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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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甜汤喝了几口,宫卓良心道自己这段时间太忙,都冷落小相公了,得赶紧趁着这两天把家里的账也都捋好了,然后一起去庄子上度度假,好好陪小相公玩几天。

自从分家后捞到了那几笔银子,宫卓良就有了大笔资金注入书坊,使之的发展速度比原计划的省了很多时间,以后基本上不需要多费心,稳定经营着就坐等回本赚钱了。

宫卓良的事业重点毕竟是写作而非真的经商,开书坊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小说铺路,也是因为因为这个不会被视作铜臭商贾。所以剩下的银子中,除留了部分生活用度外,其余的宫卓良就都做主买了土地农庄,然后像其他地主一样除了自家吃用的一点粮菜地外都租了出去,每年光是收的租子钱就足够他们夫夫俩锦衣玉食的生活好几年。

所以宫卓良深深的觉得,自己专心致志的继续坐家就好了,空闲的时间陪着相公游山玩水,再多做些爱做的事,那才叫生活啊。

“知道了,姑爷还在给您看稿子呢。”

若蓝把宫卓良的吩咐都记住了,然后收了汤盅告退离去,而宫卓良看看天色也索性把账簿一推,拐去书房看自己相公了。

自从那次乔应泽送了人物画给宫卓良,宫卓良就把自己写的草稿都交给他了,而乔应泽果然修改的很认真,每章都反复推敲,比宫卓良这个作者更要细心许多。

******

若蓝出了院子正准备去厨房找涵书,却有守在院外的丫鬟告诉她周管事来了,说是有事相禀,若蓝就把托盘给了丫鬟带去厨房,然后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装,这才去了对着宫卓良小宅的那个侧门,与他门里门外的说话。

“若蓝姑娘,打扰了。”

白净的青年文雅的向若蓝微微弯腰作揖,虽然守礼的没有直视若蓝容貌,但还是忍不住会在说话时借机看两眼的。

平时周管事来禀报都是等在那个侧门的,而自从宫卓良这个东家回来后,他就一直没机会再找若蓝,而这次宫卓良出门访友了,让他们有事先禀报与夫人,他便马上找了理由来见人了。

“不敢,周管事这是有何要禀报夫人的?”

若蓝微垂着眼福了福身,然后面对周管事偶尔看过来的目光,微微有些羞涩的侧身避开了正面的相对。

若蓝知道眼前这人对自己有些不同,但每当她心里开始动摇的时候,另一个英伟不凡的身影便会浮现在脑海中,令她再不敢往深了去想,加上眼前这人也一直淡淡的似有情又似无意,若蓝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所以就这样慢慢的拖了下来,至今都再无发展。

“是部分杂志书稿外泄的事情查清了,犯事的是个印子的学徒,已经按着少爷之前的意思当众送去衙门了……”

周管事将书坊里的事挑挑拣拣的说了,到后来基本上就已经是闲聊,两人虽然都默契的没有往私事上提,但这样脉脉暖暖的气氛却渐渐飘出了些暧昧的味道,而正在周管事要告辞离开时,小巷里却突然传来了马蹄的声响,他下意识的回身看去,只见几个高大的青年正骑马缓缓走近,领头的那个是通身的气派,相貌也是俊朗不凡。

“宫……大人!”

若蓝见周管事楞住了,心里疑惑之下也稍稍往门外看了看,却在下一刻惊讶的僵住了身体,那高坐在马上的青年,可不就是自家少爷的堂兄宫卓祥!

“什么人在哪?”

远远的只看到一个人站在巷子里,宫卓祥一边挥手让护卫去敲小宅的门,一边催马慢慢走向那人。

“!”

向侧身看向宫卓祥的周管事做了嘘的手势,若蓝屏着呼吸闪身躲在了门口,以期不要被宫卓祥发现自己,心里犹自惊疑不定,不知道本该在京中做官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好像是直接奔来的这里,他又是如何知道外面那小宅的?

“小的是这府里下人,不知这位大人……”

余光扫到若蓝惊慌的神色,周管事面上神情不变,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向宫卓祥行礼,只是他单说自己是府中下人,却没说明是这边的乔府,还是那边的宫宅。

“那你可知这乔家小舅爷现在何处?”

宫卓祥没注意到院子里有人,只当周管事是要从那门进去的,见自己手下敲门没人应,就又问了他一声。

“宫少爷前两天出门访友去了,说是还得几天能回,这位爷可是宫少爷的朋友?用不用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周管事圆滑的应付着答了,低着头一副‘我只是路人,我知道的也不多’的样子。

“不必了,晚些我们自会投上拜帖。”

宫卓祥见没堵到人,也就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他们赶了几天的路,还是先寻一处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来这乔家问清楚吧,不能失了礼数。

“呼……”

听到外面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若蓝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一转头却见周管事正在身边看着自己,温柔的眼神中满含着关心,若蓝的心不禁跳快了一拍。

“刚刚那是我们家小姐和少爷的堂兄……我得快点回去禀报小姐了,周管事慢走。”

忙借着福礼的动作掩去自己的慌乱,若蓝不敢再与周管事对视,急匆匆的就往内院而去了,只留那位白净的青年目送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51.长久之计

书房里,宫卓良和乔应泽正就着一场谋杀的场景讨论着,其实应该说是乔应泽这个精通律法的举人老爷指出了文中的几处漏洞,在帮着宫卓良一一的填补上。

宫卓良的思想受后世影响较深,而这个时代的身体一直养在深宅,记忆里关于外面世界的常识知道的很少,所以尽管宫卓良已经尽量约束避免了,但文里依然有很多他自己想当然的东西。乔应泽初时读到只是觉得好笑又过于理想了,但渐渐了解的多了,却发现其中很多东西经过修改后,竟可成为适用于现下的治世之道,不禁越发的重视起来。

乔应泽一边替宫卓良改稿一边整理出自己的心得,每日深思细想,自觉受益匪浅,最后倒是比当年考科举时还要认真上心了,却也更熬精神,之前宫卓良在内宅时还能盯着他养出一点肉,可自打宫卓良忙起来之后,他自己就开始不怎么注意,到现在基本上是又掉没了。

乔应泽个头虽然不矮但是骨架纤细,一米七六左右的个头,腰却瘦的好像一掐就能折了似的,让宫卓良看的是心痒又心疼啊。

“相公,你帮我改好的存稿都够发到年底了,又何必这么熬身体呢?你看你又瘦了,现在正是易病的时节啊,今天开始,你不养回来二十斤肉,不许你再碰稿子了。”

见乔应泽说完了一处还要继续说,宫卓良忙把稿子都收了不许他再碰,春夏正是细菌滋生繁殖的季节,尤其南方又不像北方天冷能杀灭很多,虽说宫卓良已经采取了许多预防措施,乔应泽现在整日里不出门也避免了些传染机会,但毕竟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体质弱,还是得从自身免疫力上加强才行。

“二十斤……卓卓,你就是把我当猪养,我一年也长不了这个数啊。”

乔应泽闻言轻笑了一声,温柔的目光落在把书稿打包塞进箱子里的宫卓良身上。他本是就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之前那几斤肉可还是宫卓良每天哄着多吃多睡才养出来的……好吧,乔应泽得承认,他之所以又瘦了,用功读书确实是占了主因,但也未尝不是存了点抗议宫卓良忽视的小心思。

“一年不成就两年,反正家里和书坊的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其他的事情咱们按部就班就好,我也没什么好忙活的了,以后就天天盯着你长肉。”

‘咔’的一声把箱子落了锁,宫卓良向着乔应泽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走到他身边双手拄着椅子扶手,自己俯身低头的看着他。

“卓卓,辛苦你了,我都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宫卓良提起其他事情,乔应泽心里有点小小的自责起来,他的卓卓一直在为他们俩的未来细心安排,自己都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因为他的一点冷落就闹别扭,未免有些太小气了,还有……算了,那件事就先别跟卓卓提了,又平白让他操心为难,等把眼下的事都解决了再说吧。

“有什么辛苦的,宫家那母老虎是个聪明的,知道该怎么选择,那件事也总得拖到二叔成亲你的冠礼之后才行,不然我把这嫡妻的位子一倒出来,她们再给你配了别家的小姐,那我不得撞墙去啊。”

宫卓良说着向后靠坐在了桌子上,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坏笑。

现在已经分家出来了,那么伪装一个意外的死亡就容易很多,最简单的就是宫卓良先装病寻个偏屋避着,然后去城外山上寻个体型相似的尸体,布置成意外起火直接烧成人碳就成了,宫卓良还能光明正大的帮着一起准备‘姐姐’的葬礼。所以眼下他想脱身是很容易,但要跟乔应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却很难。

虽说这个时代娶男填房的不是没有,但毕竟还只是少数平民普通人,真正的富贵人家怎么可能让男子持家,所以若是乔应泽还在乔府时,这条路他们是根本想都不用想的,即便现在分出来了,本家里还一个成亲有嗣的同辈都没有,他们也是断不可能让乔应泽娶男妻的。

所以眼下他们就只能再耐心的等一等,这个时代很重视男子的冠礼,不像女子出门时就直接行了礼,男子便是成了亲也要正式行冠礼的,通常是每年的二月举行,而乔应泽明年就二十周岁了,冠礼之后很多事就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再唯长辈命是从,所以等到冠礼之后再行此计划,本家那边就不能随便替乔应泽这个分出去的子嗣的婚事做主了。

而且按宫卓良现在这个身高的增长速度,他估摸着也就能瞒到明年的四、五月份,天一热起来他的妆就扮不住了,乔应轩若是能在这之前有了子嗣是最好,本家那些长辈就没心思盯着他们这边了,不然也只能在瞒不下去时先金蝉脱壳,之后再随机应变了。

再说了,宫卓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再过一年自己能‘功成名就’了,说不定还能哄得乔应泽做嫁的那个呢……好吧,宫卓良也得承认,这个自己先梦想一下就可以了,先不说让当朝的举人老爷嫁人,这个事情怕是得引起社会各层广泛关注的,单是他家相公这边就得第一个炸毛,所以说此想法风险太高而可行性太小……

“除了你,我是谁都不要的。”

乔应泽伸手握住宫卓良的双臂,仰着头认真的开了口。

虽然知道宫卓良只是在开玩笑,但乔应泽却想让他明白,自己是非他不可的。

“我也……进来。”

宫卓良正想回应,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听出若蓝声音中的急切,宫卓良敛了笑开口让她进来。

“少爷,姑爷,宫家堂少爷来了,刚才直接到了小宅门口找少爷您,当时奴婢正跟周管事说话……”

若蓝关了门快步走进了里屋,向着两人福身行礼后,便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细节处也全无遗落。

“堂兄怎么会突然跑到泊城来?京官不是不许任意离京的吗?”

听完若蓝的话,宫卓良很是意外,自打去年和宫卓祥通信开始,至今已经来往了近十封书信,都是些家长理短的话题,从没见那位堂兄透露过半点要来泊城的意思,怎么今天就直接到门口了?

“你不记得了?宫大人是入的翰林,按规矩在京中任职一年后都放出去游历一年,然后再正式任命的,你信里告诉过他要在泊城暂居,他八成是想给你个惊喜。”

乔应泽对朝政知道的比较多,闻言淡着脸色替宫卓良解了惑,心里却难免有点不舒服,要知道翰林们大多是四月底出行的,看来那宫卓祥是一离京就直奔泊城来了。

“相公,请相信这是惊吓啊。”

宫卓良闻言立马可怜巴巴的去抱住乔应泽的腰不撒手,心道相公你这话酸了啊酸了啊。

宫卓祥的信宫卓良都没怎么在意,他做的什么官也早忘了,宫卓良只是一封比一封平淡的回着,‘分手’的意思只怕是有点情商的就能懂,却不知这位状元爷怎么就这么执着,难道非得当面说清楚闹得大家都尴尬才行吗?

“他也是关心你……别太没良心了。”

被宫卓良的耍宝取悦了,乔应泽嘴角带了抹笑,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公道话,他相信那位堂兄对宫卓良出于一片真心的,否则以人家的财势,明明看不上的泊城的这门商贾亲戚,又何必这样巴巴的护着宫卓良呢。

“我倒情愿他对我没有这样另眼相待。”

宫卓良面上做无奈烦恼状,实则对自家相公腹诽不已,心说你也就是说吧,我要是真对他有良心了,你就又该把降火疏淤的汤药当水喝了。

宫卓良没有自恋到以为那位堂兄有多‘爱’自己,毕竟那人的嫡长子都能打酱油了,当初也是答应的本尊要替他置业娶亲的,所以宫卓良对两人关系的定位,就是如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子一样,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哥哥弟弟随便交。

可眼下宫大官人要犯规,宫卓良就是不耐烦他也不能明着得罪了,毕竟人家是京中豪门呢,想要整治自己夫夫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虽然宫卓良不觉得宫卓祥是小人,但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可以随便耍人家,所以唯今之计也只能先应付着,见招拆招了。

******

晚些时候,宫卓祥果然如他说的一样,让人送来了拜帖,乔应泽派人到他落脚的客栈相邀,请他们来自己家中暂住,或是住到别院,却都被宫卓祥婉言谢绝了,乔应泽夫夫俩也都只好作罢,第二天在家中备下了一席家宴,请了乔应轩过来做陪客。

而不知道乔应轩是怎么走漏的消息,第二天竟是把他那个师兄卢子健也给领来了,让穿着女装留在内宅的宫卓良暴躁不已,吩咐若蓝她们把人给看住了,不许他占了她们姑爷一点便宜。

宫卓祥虽说是娘家亲,但毕竟是成年男子,不方便与内宅媳妇直接见面,他又没有带女眷来探望,所以最后只是隔着屏风和宫卓良客气了两句,就与一众男子在外厅用席了。

当初他见宫卓妍时还是个没变声的小丫头,所以现在靠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对不对的,再说他也没打算从宫卓妍这边探出什么来,便没有在意这些。

“一年不见,贤弟家中却是出了如此多的变故,愚兄在京中也很是挂念你们夫妻俩,今日见到贤弟竟是比过去更加精神了,愚兄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心胸气度了。”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乔应泽,宫卓祥心中的怀疑不禁淡了几分,他素来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初见时就觉得乔应泽真乃翩翩君子,现在再见只觉他的眼神越发清澈了,若说这样的人会背着妻子与妻弟有染……

“宫兄谬赞了,泽实愧不敢当……”

乔应泽客气的谦虚了几句,余光扫了身边的弟弟一眼,会意的乔应轩接过话头和宫卓祥闲聊了起来,而作为陪客的卢子健,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很是正经了,在不卑不亢的表达了自己对状元爷的敬佩之情后,就老老实实的喝他的酒外加兼职陪笑,连乔应泽的身边都没敢靠过去,让熟知他品性的乔应轩十分惊疑啊。

“我说师兄,今天这实在不像你作风啊,宫大哥那么不凡的人物,你怎么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呢?”

借着出来小解的机会,乔应轩挨到扶墙叹息的卢子健身边,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

“你不懂,气场太强了,这个我压不住……不是,是不是我的菜啊,我果然还是最爱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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