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夜弦辰歌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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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籽不敢想象,夏继南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打工挣学费挣生活费,这其中的辛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若想得到和拥有这么样的人,该是极度困难的吧!

叶籽看他上车离去,好大会才开着自己的车子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看到他下车,他也跟着下车,看他上楼,看他把房间里的灯打亮。楼房早就上了岁月,外面爬着满满的一墙爬山虎,正随风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像开始洗澡了吧?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好像准备睡觉了吧?他把灯闭上了。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他在他的楼下仔细地观察着这一切。那个倔强的少年,即使在外面会跟很多人调情,也从不把人带回家里乱搞,虽然他是独居。

唯一一次是见他跟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在楼下接过一次吻,叶籽说不出当时的感觉,心里像发了疯,但却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怎么就会这样迷恋一个人?他跟很多人做过爱,也跟很多人接过吻,可是却只迷恋了这么一个少年。很疯狂的一种迷恋,甚至当他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时,就迷恋上了。

是不是因为他太像以前的自己了?叶籽想不通,爱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说不上因由的迷恋。

叶籽有些无奈地转身离开,他没有看到窗帘后面正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就显得越发的冰冷。

夏继南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这么深情?”如果你想玩啊,我是可以陪你玩玩的,只是如果这样了,恐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还是算了,你追不到我的。

周天的上午,夏继南睡了一上午懒觉,中间被秦汉叫他去打球的电话吵醒了一次,结果被自己脾气大的吼了回去,再无回音。起来翻了翻冰箱里的东西,很有兴致地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顿还不错的饭。夏继南的厨艺很好,这么几年都是自己做自己吃,他想再怎么着都没必要亏待自己的胃吧?下午没事,便决定要去夏继惜的学校找她。因为马上就要到高三了,所以下周安排的专业课挺多的,往后也很难抽出时间。是的,他是特常生,学的专业是音乐,成绩还不错。

夏继惜是他叔叔家的女儿,大概是因为家里就这两孩子的原故,当时取名字的时候,中间的字用的都是一样的。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与叔叔家的关系也并未见多好,更别提被收养之类的了。前两年他上初中的时候还会给他些钱,这几年连钱也不提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拿过他们的钱。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有夏继惜这个姐姐,她学习成绩非常好,上大学来这两年每回都拿的到学校里的特等奖学金。每回她都会塞给夏继南钱,但他从来都不要。夏继惜好像明白了弟弟这性子,所以便会加倍地给他买衣服之类的东西。

从这里到A大要转三路车,加步行十分钟。夏继南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正好是四点多的样子,他是估着点去的,怕耽误夏继惜上课。虽然是周天,她应该也在念考研或者英语补习之类的吧?夏继惜从小都是个要强的孩子,或者也和家境不好有关。

夏继南给她发短信说自己到了,正在她们宿舍楼底下等着。短信发过去,很快就接到夏继惜的电话,她听起来很兴奋的样子:“阿南呀,你到了哦,等一下,我就在回去的路上。”

夏继南叫了声‘姐’,然后说:“不急的,我没事,路上小心点。”

挂了电话便倚在旁边的香樟树上眯着眼睛四处看,从宿舍楼里进出的女生都不自觉地朝他多看几眼。那样的剪影太过耀眼,太过迷人。

叶籽远远地便看到了,再也移不眼睛。直到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中间隔着不到一米……

夏继南也抬起头看了看同夏继惜一起走过来的人,没有说话。

夏继惜见到他像是很高兴,把他拉到面前又是左看右看,最后有些心疼地说:“阿南,你又瘦了……”

“哪有嘛,姐。”看了看她身旁的叶籽,然后问道:“姐,你有事?”

被她这一问夏继惜才想起来要给叶籽拿资料的事,她是学生部的部长,而叶籽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哦,等我一下,上去给叶会长拿些东西……”走之前朝叶籽指了指夏继南说:“我弟弟,不错吧?他来了A大,你校草的位置就要让出来了哦……”

叶籽笑笑没答话,等夏继惜走出去好远才回头看着夏继南微笑着说:“嗯,我是没阿南好看。”

夏继南听了嗤笑了一下:“没想到你是学生,跟我姐还是同学。”

“这有什么关系么?阿南。”

“没关系啊。”夏继南随口应着,我们本来就没关系哦。

4.毒

夏继惜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把一打资料交给叶籽说:“叶会长辛苦了,有什么不行的地方再电话我吧。”

“好的,你有事先去忙就好。”叶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夏继南说着。

“嗯,那叶会长再见。”夏继惜跟叶籽道过别后就拉着夏继南离开了。

“阿南啊,想吃什么?我刚拿到奖学金诶,对了,等下吃过饭去买些衣服哈……”叶继惜看着长得极帅气的弟弟,宠爱地说着。

“不用了啦,姐,男生嘛要那么多衣服干嘛……”面对这样的夏继惜时,夏继南的心总是觉得特别的温暖,那是他现在最亲近的人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对了,最近学习累不累,阿南啊,现在不要交朋友,学习才重要。”夏继惜很早就知道夏继南的性取向的,她并没有反对,只是告诉他,如果你觉得对,姐就支持你。

“嗯,还好的,叔叔婶婶他们也还好吧?”提到这两人,夏继南心里挺微妙的感觉,他们好像心都很冷,不管对自己还是亲生女儿夏继惜都没有应有的热络。

“还好,老样子啦。”说到自己的父母,夏继惜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觉得对阿南欠疚。可是无论她劝说多少次,母亲依旧是摇头。后来时间长了,这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夏继南感觉也了夏继惜的不自在,又想到叶籽的事,所以开口转移了话题:“刚才那个人是你们学生会的副会么?”

“啊?是呀,挺厉害的样子,商学院的才子呢,追他的人一打一打的,可是还没听说过有女朋友。”好像一提到这种事,女生的话就会多起来,就连平时稳重的夏继惜也不例外。

“是么?”夏继南嘴角小小地上扬了一下,他觉得好玩,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被女人追的确是件挺尴尬的事。

“是啊,很多人都在传他喜欢男人呢。”夏继惜说完像意识到了什么,又接着说:“要不阿南你明年考我们学校来吧?如果他喜欢男人的话,肯定也会喜欢你呢。”

“呵呵,姐,你也越来越像苏蓝了哦。”要考A大么,他高三的学费还没赚够呢。

吃过饭,夏继惜非得要带着他去买衣服,夏继南硬不过她,只好跟着去了。选了几件白色的T恤,卖衣服的导购小姐还一直让他多买些,说哪件穿他身上都好看。夏继南对她友好地笑着说:“既然哪件都好看,就要拿最喜欢的一个。”于是在选好的里面挑了一件白色高领的拿出来说:“就这一件好了。”

夏继惜死活不同意,她对导购小姐说:“喏,选好的这几件都打包了。”

“我就要那一件,剩下的送未来姐夫。”

“呸,哪来的姐夫。”夏继惜没好气地说着。

又在路上说了些闲话,两人步行着一直到夏继惜宿舍楼下。夏继南说:“姐,暑假要去打工,可能会很忙。”

“哦……那你小心些,暑假我可能也会兼职家教之类的工作吧。”她上学的钱也多数是自己打工赚来的,连自己都指望不上父母,更何况是夏继南呢。夏继惜心里不是滋味,只能叮嘱他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要小心应付。

一一答应,往校门口走的路上遇到了叶籽,好像对方在那等他很久了。夏继南看到叶籽并没有觉得意外,不是他自恋对自己有信心,而是那个男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温和内敛的执着。这种人其实挺可怕的,他不会放手,一直到你周旋到疲备不堪时再一举拿下。

“送你回去?”叶籽温柔地笑着问他,虽然不是强迫的语气,但却是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用了,我打车挺好。”夏继南老实地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

“呵呵,哪次都这么直白,阿南,我还好,换成别人会伤心的。”叶籽依旧用不急不缓的口气说着。

“那没什么关系吧。”夏继南相信对方能听懂他的意思:不是熟悉的人,他怎么想,和我没关系。

“如果我让你困惑了,那对不起。”叶籽知道在这个倔强的少年面前任何花言巧语都没有用,唯一有的就是坦白,把心里想的和盘托出,或许是拉近两个人距离的最好方式。

“习惯了啊。”夏继南舒展了一下胳膊,随口应着他。

是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么?所以所有人在你眼里看来都一样,你不会想为谁停留,也不想别人为你停留。叶籽不敢问出来,万一对方恼怒了,以后再也找不着他可怎么办?可转念一想,自己在他心里还没有这样的分量吧?有些苦涩,这么喜欢你,可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真是件让人绝望的事。可明明知道这杯酒有毒,却还义无反顾地喝下去,这是件多么疯狂的事!

一直到校门口,夏继南仍旧坚持要打车回去,叶籽无奈,却依旧纵容,他说:“那你陪我多走一会,到下个路口打车吧?”

“行啊。”夏继南爽快地答应,离叶籽不远不近地往前走着。

本来以为这样的情境可以多维持一会儿,可往前走了没几步,叶籽便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还离他老远就有些邪恶地笑着,虽然自己并不怕他,可却也不想同他靠的太近。但世事总是弄人,那人跟他从初中同学,一直到大学同学。

“哟,小叶子~~哪里来的小美人?”萧青则下午时就听说了叶籽和外国语学院的校花,也就是夏继惜同学谈恋爱约会的绯闻,这才抽出空来确定一下,没想到却遇到叶籽正和一个小男生在一起,而且对方似乎长的还不错。

“呵呵,你怎么有空来管我了?”叶籽不想去招惹萧青则,对方显然是个挺麻烦的人物,虽然经过这么些年的了解,叶籽很肯定地认为萧青则不是他的对手。

夏继南看着萧青则,在心里想,又是一个纨绔子弟,这种人从来都是他最看不上的。

“阿南,来车了,你先回去吧,有空再找你。”叶籽不想让夏继南同萧青则有任何接触。

“什么嘛你,护这么严实,来,小美人,你在哪里呀?哥下次有空去找你玩。”萧青则最看不上叶籽每天都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从初中就是,到现在更变本加厉。

夏继南对叶籽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冷笑了一下,看着嚣张的萧青则说:‘BLUE ROAD’。然后伸手招了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籽转头看着萧青则,没有了一贯的温和,让人觉得有些陌生:“目的达到了,萧青则你可以走了。”

“原来你现在还喜欢男人……”萧青则没有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是高中的时候无意看到他跟一个男生接吻才知道叶籽的性取向的,他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地好起来。所以下午听到叶籽同夏继惜的绯闻时他才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阿含刚才发来短信问我了,她还说,你知道了以后就开足马力跟那女生送浪漫了。”叶籽像在叙述别人的事一般平静地说着。

“叶子,你家妹妹动机不纯,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事就是她跟我说的……”萧青则把事实情况说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些年来,和叶子总保持着很如此微妙的关系,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死对头,可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又能像多年老友一般静静地诉说一切。

“家妹的事不劳你挂心了,你要是对那女生真有意思,要不要我搭线?”叶籽最不想提最不想听的一件事,就是叶含有些恋兄情结这件了。他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她长大成熟后会起来。

“本来下午还有这想法,可现在没了。”没等叶籽搭话,萧青则指了指夏继南离开的方向又接着说:“我现在对他感兴趣哦。”

叶籽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萧青则掺和进来这件事,所以刚才让夏继南快走。

“叶子的东西,你知道的,我喜不喜欢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和你抢东西很好玩。我看的出你对那小子有意思哦……”

“你又不是同性恋。”叶籽尽量阻止萧青则的这种想法,因为即使斗了这么多年,他都也没有想过要真把他怎么样,可若是与夏继南有关,就说不定了吧?

“哈哈,你在讲笑话么小叶子?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那些啊?”

“随你乐意。”叶籽转身离去,留下萧青则自己一个人呆在原地。

“这可是你说的哦。”萧青则看着那背影邪恶地笑着。可他还没沉醉多大会儿,就被手机来电铃声给打断了。是叶含,萧青则接起来挺不客气:“又是你,有什么事啊?”

“什么,你哥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女的我爱追不追啊。”

“你帮我订了玫瑰花,巧克力?有你这么对待未来嫂子的嘛……”

“就说是你嫂子,你炸个屁毛啊你?”

应付完叶家大小姐,萧青则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叶含啊,不是哥哥可怜你,他就是喜欢女人也和你没关系,更何况是男人?”

其实这么些年,看着他们兄妹纠缠,萧青则有时还是真的挺可怜叶籽的,该是有不少压力吧?自己的亲妹妹,又下不去狠心怎么样。

就像叶籽处理不好叶含的事一样,萧青则也处理不好他和叶籽的事。明明初中升高中的时候要分开的,明明大学的志愿报的不一样,可是偏偏自己人为地改变了这一切。

对的,就像他自己所说:叶籽的东西,萧青则一定要得到。一定是这样的。

叶籽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久,才给夏继南发出去第一条短信:“不要太靠近刚才那个人。”

接到短信的时候,夏继南刚冲过澡躺到床上。他打开看了扯开嘴角笑了,然后回他:“有什么关系?”其实他潜台词是,既然能和你靠近,为什么不能是那个人?

果真叶籽好久没反应,就在夏继南以为对方再不会回短信时,叶籽回了一条:“阿南,相信我,都是风景,不是最后。”

夏继南觉得这条有意思,看了好久,然后关机睡觉。

5.不是童话

“夏继南,班主任叫你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夏继南刚推开教室的门,就被同学告知班主任找他,把单肩包往坐位上一丢,随后走出了教室。

在走廊上遇到了秦汉,对方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穷开心的样子:“哎呀,阿南啊,去哪呢这是……”

夏继南懒得理他,指了指班主任的办公室。秦汉撇撇嘴,笑的很流氓:“一会去帮你收尸啊……”

其实班主任找他无非是高三那学期特长生的事,还有学费的问题。她知道夏继南家里的情况,如果他学习好的话可以申请救助之类的,可夏继南的学习成绩总不上不下的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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