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夜弦辰歌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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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本来就不深,夏继南在里面扑腾了几下就站了起来,恨恨地瞪着一旁笑的趴下的叶籽,愤怒地朝他竖了个中指,这是他和秦汉之间常有的动作。

叶籽笑够了,还是怕他着凉,走过去,伸出友好的橄榄枝,夏继南面无表情地拉住,气的咬牙切齿,嘴里直哼哼:“要是换成秦汉,我早动手打他了。”

叶籽揉揉他早就湿了的头发,顺手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跟自己对视,“怎么心里还记挂着别人?”口气虽然和平时没两样,可却让人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夏继南余怒未消地一把拔开他的手说:“给小爷滚……”

听他这样说,叶籽非旦没生气,反而笑的比刚才还要欢,脸皮一下子变得更厚起来:“你教我……”

从未见过这样的叶籽,这样的对话听的他忍不住想笑,两个人都像小了好几岁一样,原来爱情竟是令人这样轻松的东西,就让这样的时光多一会吧,手机不要打开,想逃避的事也不用去面对,该多好。

闹够了,两个人便在喷泉池边坐下,雨已经变成毛毛细雨,落在脸上,让人觉得痒痒的。夏继南的脸鼓鼓的,看起来像在生气,叶籽轻轻地拿胳膊肘儿捣了他几下说:“喂……说句话啊,难得出来玩一次的……”

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夏继南问道:“说什么?”

叶籽佯装抬头看了看天,嘴角挂了抹笑,有点小委屈地看着夏继南道:“人家情侣在一起都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最后再这样那样……”

夏继南有点疑惑地盯着他问:“哪样?”两个大男人,呆在这里想要怎么样?!

伸过手敲了敲他的头道:“笨啊……来,我们来互相表白吧……”真是闲的无聊了,会想到这样莫名其妙的游戏,你几岁啊,没恋爱过吧?!嗯,叶籽这是初恋,当然,以前的床上的情人不算。

说完还真蛮像样子的把夏继南的头转过来对着自己,看着他,认真说道:“我喜欢你,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整天关在家里,让你只能看到我。”这大概是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有的霸道,即使温柔如叶籽,也不例外。

可夏继南一点都不配合他,笃定地点点头说:“那你家肯定没门。”这话有点冷,他向来喜欢讲冷笑话,突然灵机一动,对身边的人说:“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正确嘛,我就表白,而且……今天晚上,随你……”最后那话说的极其暧昧,是男人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叶籽看着他飞扬的表情,当然很乐意地配合。

夏继南成竹在胸地打了个响指:“有了,听好哦……”大灰狼对小羊说:“我要吃了你!!!你猜,怎么了?”

叶籽想了一会道:“嗯,后来大灰狼肯定爱上小羊了。”说完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没错。”

夏继南像赢了游戏的小孩一样,嘴角微微上扬:“错!结果是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似乎来了兴致,又问身边的人:“为什么小狗越变越小?”

“因为他是小狗。”

“错!因为它越走越远。”

“一只黑猫把一只白猫从水里救了起来,你知道后来白猫对黑猫说什么吗?”

“谢谢你。”

“错!它说:“喵~~~~~~”

“有两个人掉到陷阱里了,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叫什么?”

“活人啊……”

“错!活的人叫,救命啊。”

“……”

“……”

喏,最后一个了,听好了,最后一次机会:“一个小偷叫水,一个警察叫妮,问你最喜欢谁?”

“妮啊。(你啊)”

夏继南噗哧笑了出来,眼睛变得又黑又亮,“回答对一个真不容易。”

其实最后一个叶籽明显地听出了对方在耍小聪明,却依旧纵容地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后来刮起了风,身上渐渐觉出了凉意。身后的喷泉依旧伴随着音乐声喷洒着,叮咚叮咚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心壁,让心里有种异样的舒适。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被问起学业时,夏继南皱起来眉头叹了口气道:“不想念了,觉得没劲……”叶籽没说话,之后夏继同又问道:“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笑着揉揉他早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说:“怎么会呢,不想念就不念了,没关系。”后来叶籽又试探性地问他:“要不,来我家公司帮忙吧?”知道他自尊心强,想了好久才问出来。

意料之中的,夏继南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有自己该走的路。”像是怕对方生气一般,后面又接着说:“我喜欢你的……”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你对我的好,我也全记住了。

沉默了好久,叶籽探过手去搂对方的腰,然后说道:“别想这么多,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夏继南点点头,这一场雨让原本燥热的夏天一下子降了不少温度,加上刚才又泡了水,身上还真有点冷,背上的伤口说不好又要发炎。

两个人一同起身,离开之前又看了看身后的喷泉,这样的夜大概是值得纪念的吧。有雨、有风、有喷泉、有路灯,最重要的是还有个陪着自己的人。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是坎坷抑或是坦途,只有自己最明了。成长与爱情,都是冷暖自知的事。

41.孤军无援

回到酒店时间已经不早了,因为淋了雨,所以两个人一起冲了热水澡,赤裸的相对,让夏继南有些不好意思,脸被水汽薰的有些发红。叶籽看见他的窘相微微扬起了嘴角,其实装的再怎么成熟,也还不过是个孩子。

洗过澡,两个人窝沙发上一同看了会电视,换来换去没有好台,最后干脆拔到财经新闻。叶籽本来话就不多,他倒能听的进如此枯躁的播报。

夏继南也并不是话多的人,可是听了一会实在耐不住了,对叶籽说道:“喂……你怎么喜欢看这个?”

“嗯?”好像股市又跌了,这个月好像不太景气,叶籽在想手里的股票到底要不要抛,被夏继南打断了思路,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

“哦……你说这个啊,我从小就看了,早养成习惯了,一天不看就像少了点东西。”说着伸手搂过夏继南,少年的肩膀是单薄的,乍一使力硌的手腕有点疼。

倒也不反对这样的碰触,两具赤裸的年轻身体靠在一块,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叶籽的气息渐渐不稳,什么破新闻再也没空看下去了,捞起身旁的人,一起倒在床上。

叶籽的舌尖扫过夏继南口腔里的每个地方,下面的人被情欲折磨的躬起来身子,轻轻的碰触就会让他发出令人血脉愤胀的声音。似乎怎样都不满足,想要的更多一点,想要把自己埋在他身体里面的最深处,想用自己的灼热烫伤他……

相爱的情侣间总会有这样疯狂,或许灵与肉的结合才能让爱情给人的感觉更加欢愉。所以当滚烫的精液射进身体最深处时,夏继南狠狠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肉。嘴又一次被封住,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压过头顶,然后十指相扣。

这场激烈的性爱持续了很久,直到疲惫感将两个人深深淹没,才相拥而眠。这样的夜本就该不被打扰的,但是半夜的电话铃声响的是那样的刺耳,叶籽向来睡的浅,被吵醒让他的眉头不耐烦地紧皱起来,怕吵醒对方,叶籽急忙起身去接电话,夏继南有些不安地翻了个身。

刚拿起电话,里面便传出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小叶子,你在哪里?家里出了事,股票急跌,公司周转不过来,怎么不见那批货的影子?”

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质问,让叶籽顿时清醒了几分,脑袋迅速地运转起来,但却只低声说了两个字:“爷爷……”

“回来吧,你要顾及你身边的那个小子,他和雷宇有接触你不知道吧,爷爷不相信你不明白他的企图……”他在军政区工作了一辈子,即使现在退休了,军人的威严依旧在。他说的话,很少有人拒绝。叶籽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爱这个孙子比爱他那几个儿子更甚,他又怎么会不了解他?

叶籽沉默了,最后从嗓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嗯。”其中厉害关系他又怎么会不知晓,爷爷在职的时候做了不少事,如今大权已去,现在不仅要掩盖以前的漏子,还有一个大家族要运转,并不容易。

挂了电话再无睡意,回到床上便倚坐在床头想事情,可能真的是累坏了,夏继南睡的很熟。眷恋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叶籽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疲惫地拿手覆上了双眼,觉得各种疲累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真想每天都像今晚一样……

最后还是决定穿好衣服出了门,此时已是凌晨,外面除了跑夜活的出租车之外再无别的行人。晚上的雨让夜里气温低了下来,叶籽步行了好久才打到车。叶籽说了地点,一听是郊区,司机不想跑,可他又不想失掉这个顾客,最后多要了好几倍的钱。

几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座精致的别墅,周围都是绿化带,下过雨后便能清晰地闻到浓烈的青草气味。从外面望去,别墅里面黑漆漆的,这表明主人正在睡觉。

叶籽走到雕花的铁门面前,伸手按响了门铃。第一遍没反应,他又不急不缓地按了第二遍。这才有管家出来帮他开门,本来那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可是一看到是叶籽,就立马恭敬起来,朝他躬了下身开口问道:“少爷,你怎么这个点来了,老爷正在睡着,您请先进来吧……前两天大少爷也是,半夜来了,直接翻墙进去,害我们以为是招了小偷。”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他引向了房间的大厅,顺手按亮了房间里的灯,然后又问道:“少爷,要不要先喝点茶?我去叫醒老爷……”叶籽刚说不用,就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老人。虽然快七十岁了,但是保养的依旧很好,看起来就像刚六十出头。

“呵呵……什么事也难倒小叶子了,非得过来找我,前两天阳天那个不争气的,为了个男人,整的要翻了天……”说着就已经走到了叶籽面前,叶籽起身给他让座,对方显然不在意,随意地坐下,又继续说:“你怎么不翻墙进来,敢情那些功夫白学了?你家老头子,整天就是股票股票,赚那么多钱干嘛,死了又带不走……”

叶籽听了并没在意,他只是看着老人笑笑说:“师父,您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这句话,老人似乎并不开心,瞪了叶籽一眼道:“别叫我师父,比老头子足足小了一辈……说吧,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

被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叶籽沉思了一下才说:“我想借用一下这边的码头,有批货很麻烦,我怕那边出事,手里的想在这边运……”

刚才话还挺多的老人顿时安静起来,数十秒钟就权衡好了这件事,又恢复了原先的渐谈:“小叶子,老实说,那老头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叶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爷爷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以会欺负我。”

老人了然地笑笑,伸过手拍了拍叶籽的肩膀:“他的性子我还不明白?没他不威胁的人,当年你姑姑,多么霹雳的一个丫头,结果不也还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好吧,码头借你用,阳天那家伙我都不给他,前几天听你爷爷说,你和一个小男孩……”知道点到为止,老人并没有把话说完,他只想给叶籽提个醒。

叶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不说而已,他的一举一动他爷爷心里肯定知道的很清楚。

看到他不说话,老人又接着道:“你的责任应该明白的,码头这事我不会和你爷爷说,好了,你去客房休息吧,要是想回去,就让司机送你。”说完就起身上了楼。

叶籽对着老人的背影敬重地说:“师父,你好好注意身体,我先回去了。”老人没再说话。

叶籽叫来了那个管家,帮他准备了车送他回市区,天已渐明,刚进市区时便能看到早晨的洒水车。想必酒店里的人现在一定饿了,叶籽便寻问前面正在开车的人:“知道哪里卖的粥好喝么?”

那人仔细想了一下,才条理清晰地把比较有名的几家的风格说了出来,听的叶籽直咂舌,一个开车的竟然懂这么多,师父那里真是藏龙卧虎。

最后选定了附近一家,刚好这个时间点人家粥刚做出来,叶籽要了些口味清淡的,又加了些桃酥之类的东西,这才回酒店。

他拿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夏继南刚睁开眼睛不久,身上有些酸疼,他懒得动。叶籽把东西放好,走到床前趴在一边,伸出手骚扰他:“醒了怎么还不起来,吃早饭啦,不饿么?”即使有些疲惫,可在他面前还是极其的温柔。

夏继南没好气地拔开他骚扰的爪子,随口问道:“你起早出去买的?”

叶籽笑笑答非所问:“谁像你,睡的跟猪似的,身边少了个人都没发现。”

夏继南觉得心里暖哄哄的,没空跟他贫嘴,立马坐起身来说:“我要起床。”呃,里面没穿衣服,有点不好意思了。

叶籽一副坦然的神情看着他:“起啊,我又不是没见过。”

夏继南噗哧笑出声来:“你还真够流啊氓啊的……”赤裸裸地站起来,把身边的人当空气一般地直接进了洗手间冲澡。背部柔韧的线条和背后的伤疤都有想让人把他压倒狠狠欺负的冲动。

趁他洗澡的空当,叶籽起身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晨光射进房间里,真让人觉得舒服。

42.潜流

林森这几天特别倒霉,猫城的事情不好处理,而且哲子在某次事件中被人给打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但最不爽的却是夏继南的不告而别,手机打不通,也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他以为夏继南出了事,为此找过雷宇好几回,雷宇饶有深意地对着他笑笑说:“人家跟情人出去度蜜月,干嘛要告诉你?”

林森当时就瞪大了眼问他:“跟谁?姓叶的?!”

雷宇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林森心里有了个大概,没再多说,便离开了。

雷宇看着他的背影,活动了下早就酸疼的手腕,手指做了一个极其漂亮的转笔动作,笑的胸有成竹。

夏继惜是那天凌晨醒来的,对于晚上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知晓。她因为没看到夏继南和身影,就问了母亲一句:“妈,阿南呢?”

女人摇摇头,她并不打算把那些事情告诉夏继惜。早就习惯了母亲的疏离,夏继惜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趁出去的时候给他拔了个电话,可是却是关机。中间的时候,又去交化验费,从母亲手里接过钱时有些小小的疑问,可是却始终没问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哪里来的钱?

一直到下午都再没拔通夏继南的电话,夏继惜找借口出去时,坐公车到了夏继南的家。结果开门的却是一个睡眼惺松的男人,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男人却先开口问她:“你是找夏继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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