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夜弦辰歌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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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继南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挂了电话。夏继南疑惑地打开家门,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个盒子在门口!夏继南弯下身取过盒子,照他说的打开,之后便是盒子落地的闷响声,夏继南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盒子里装的一个被分成两节的血肉模糊的胳膊,还有一把黑色的手枪。里面还附带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个电话号码,以及一句话:听我们的指示,不然林森会死的很惨。

午夜十二点收到这样的东西,换成同龄人一定会吓破了胆。可夏继南平静地把碎肢搁进盒子里,打开门,将它丢到楼下的垃圾筒,只留下了那张纸条。

夏继南没想到在电视电影里出现的画面,会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面前。那把手枪被他藏到了卧室的衣橱里,地上的血迹也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

那天夜里他睡的一点都不好,做了一系列恐怖的梦,他梦到林森被切成一块一块地丢在自己面前,梦到林森在痛苦地向自己求救,甚至梦到了叶籽那张温柔的脸,可一下子却变成了无数的碎片,最后只剩下混杂的枪声,叫喊声。

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便看到了重重的黑眼圈。他不敢报警,只能全天开着机等着对方的电话。这样的状态也没法去快餐店工作,打电话过去请假的时候却被告知昨天已被炒了鱿鱼。

夏继南把电话猛地丢到一边,骂了句操,老子是欠你的么林森。好像从认识他之后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先是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顿受了伤,刚消停了没多久,这又被恐吓威胁。对方像个惹事筒一样,谁沾上谁倒霉。尤其是这次,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上午九点左右的时候,夏继南又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那人问他:“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

“说,你们想怎么样?”声音冷的几乎要结冰,加上透着一股狠劲,足以让听到的人在大夏天里竖起汗毛来。

“明天晚上十点,城南‘夜色’夜总会,拿着那把枪,杀一个叫叶遥天的人。事成之后,你要的人,毫发无损地送到你手上。”

“好。”对方挂了电话好久,夏继南才从耳旁拿起话筒搁在一边。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了沙发里,这种事,他大可不必去管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情的人,难道不是么。

24.圈里圈外

第二天上午一早夏继南就给夏继惜挂了电话,夏继惜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夏继南吞吞吐吐地没说出来什么。夏继惜笑眯眯地问他:“阿南,你是不是想你姐我啦?”

夏继南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嗯。”夏继惜似乎笑的更开心了:“要不下周末,我过去你那边做饭给你吃吧?”

夏继南乖乖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之后,把昨天那把黑色的手枪拿出来仔细观看。他对枪这种东西向来没有兴趣,也只是反反复复地来回看了几遍,就搁到一边。

下午的时候给夜总会的部门经理打了电话,说自己和林森有事,这几天可能去不了。部门经理很好说话,只说让他们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来。

快七点的时候,夏继南来到城南的‘夜色’夜总会蹲着,这里似乎比叶芜那里要大一些,人也要更多一些。他找了个别人注意不到的角落,和往常一样,只要了一杯冰柠檬水。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称的皮肤更加的白晰。头发稍微有些长,遮住了有些狭长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具有诱惑力。胳膊内侧还遗留着和叶籽亲热过后的吻痕,这热度足以让夏继南轻轻皱了皱眉头。

手机在这个时候‘滴嗒滴嗒’地响了起来,是短信的提示声。夏继南拿出手机按开短信,内容很短,廖廖几个字:“我想你了。FROM:叶籽。”

夏继南本来是不要回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回了一条:“我知道了。”发过去之后再没有回音,夏继南继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夜总会过了八点,逐渐热闹起来,舞池那边早就放起了重金属的摇滚乐,一群年轻的男女热情地扭摆着身躯,赤祼祼的欲望让人麻木,这种群魔乱舞的状态只能在夜色中进行吧。

中间的时候,有个娇媚的女人过来找夏继南搭话,还没有说上几句,身子就紧紧地贴在夏继南身上了。离近看才发现对方不是太大,顶多也就是刚上大学,好像嗑了药,显得格外热情。

夏继南冷着脸,不发一言地推开她。随即那女人便被另一个男人拉走了,女人临走还说着:“滚开啦,你没他帅,我不要跟你跳……”

面对这样的情景,夏继南紧皱着眉头往沙发后面靠去。突然被别在腰间的坚硬的枪身硌了一下后腰,随即警醒地往前移了移,用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等待果真是件难熬的事,尤其是在面对如此凶险的事的时候。其实心里怎么会不怕?只是故作镇定罢了,或者说他别无选择。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顺手给秦汉和苏蓝发了条短信:“想你了,^_^”随后关掉放进裤子口袋里。

还差十五分钟就到九点,就是离对方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夏继南用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多么可疑的人,除了那个站在墙角不停地朝自己这边张望的男人。隔着昏暗的灯光对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夏继南干脆起身朝那个男人走去。

男人似乎故意引他往昏暗幽长的走廊尽头走,直到最深处才停下脚步,等夏继南站在了他身后不足一米处,对方才回过头玩味地打量他:“小子,挺有种的……”

夏继南全身的细胞都戒备起来,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说:“过奖。”

“知道你要杀的是什么人么?”男人看他有胆色,倒想多跟他聊上几句。

“不知道。”夏继南坦诚地回答,即使早知道是个圈套,可林森在他们手里,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的。

“有意思,很好……不怕死么?”男人挑起嘴角,要笑不笑地问他。

“你这话问错了,我这还没死,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去死?”夏继南依旧一副冰冷的表情,让他这句话听起来更显冷洌。

男人听了走过去要拍拍他的肩膀,可夏继南却退后了一步,错开了。男人却一点都不尴尬地笑起来:“小子,我挺欣赏你的,要不要临时投靠我?”

夏继南思考了一会问他:“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男人笑着吹了吹修长的手指甲尖,然后不急不缓地说:“因为叶遥天今天不会来。”说完见夏继南没有反应,又补了一句:“怎么,不相信我?”

夏继南又打量了陌生的男人一遍,他身上透出一股妖娆之气,这种气息放在男人身上本不合适,可是搁到他身上不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多了一番诱人的味道。

夏继南决定赌一把,越是邪气的人越不喜欢也不屑骗人吧,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久久之后他才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男人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转过身来两眼烔烔有神的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认真说道:“保护雷宇,一点伤都不能让他有,不然,你和林森都得死。我阳天向来说一不二。”之后,又换上一副笑意融融的脸:“小弟弟,我吓到你了?”和之前说着威胁的话的男人判若两人。

夏继南没心思再去深究这个人的来历,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选择。夏继南举起修长的胳膊,朝对方打了响指:“成交。”

男人很快离开了,夏继南倚在原地没有动。夜总会大厅里音乐声,叫嚷声越发的疯狂起来,好像在蕴酿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没过多久,果真有几个人来找他,问他是不是夏继南。夏继南点头,然后随他们到了六楼的包间。里面早就站了很多人,看见夏继南进来,像在意料之中,瞧都没瞧他几眼。

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到老大身边问他:“靶子来了,大哥,准备开始吧?”那人点点头,随后吩咐:“带他去四楼403,安排他给叶遥天倒酒。”

夏继南绷紧了神经,从进门到出去,不置一言。他就像被猎人逮进网子里的猎物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又或许命运之类的事物总是如此,让人如履深渊,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挣脱开来。

四楼楼层极其安静,仿若深夜里无人行走的街道一般。可夏继南心里清楚的很,身边的角落里不知正有多少个枪眼指向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照那些人所说的,夏继南去敲了403的门,他要扮成侍者去给他们倒酒。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夏继南举了举手里面的酒说:“来倒酒的。”对方闪开,让他进去。夏继南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人,很快琐定了坐在中间位置上的男人。既然叶遥天没来,那这个人是谁?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这种人的聚会,话题永远只有一个,就是生意,而生意若是想做大,就必须黑白通吃,说的难听点就是违法。

夏继南的心思一点没在他们的谈话上,他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所以当门外嘈杂声响起的时候,夏继南悄悄地退到一个死角里。

他看到房间里一阵忙乱,有人急忙过来男人面前说:“宇哥,是真的,李怀安反了……”被唤做宇哥的人倒是很平静,他眯眯眼睛,啧着嘴说:“蠢货,也不惦量惦量有几分重,竟然给我耍起这招来,抓活口,正帮规!”雷宇下完命令之后,再不顾形象地把脚往桌子上一搁,吩咐身边的人说:“去找阳天,说我想他了,要见他。”那人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从偏门出去。

夏继南紧贴着墙角,手心里全是汗,似乎房间里的空调一点也不起作用。看了看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的人,在心里说着:原来他就是雷宇。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闯进来,夏继南朝门口看去,大约五六个人的样子。他本来以为房间里十几个人足够应付这些人了,没想到,那几个人特别猛,拼了命的往里闯!随后的几声枪响,让房间彻底陷入混乱。雷宇虽然没有离开椅子,可是脚已经搁在了地上,夏继南看的出来,事情似乎比他预料的糟糕很多。他想起阳天的话,再也呆不住了,快走几步跑到雷宇身边。

雷宇没想到侍者会有问题,他用能杀死人的狠厉眼光看了夏继南一眼,像在说:“你如果动我一下,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夏继南刚想要解释,却发现有人跑到里间来了!那人直接将枪口对准雷宇!千钧一发之际,夏继南无从他想,猛地扑到雷宇身上,子弹闷响一声直射到他的脊背上!随即疼的他直冒冷汗,这时外面早就进来了人将那几个人制服,随后夏继南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喊着他:“阿南……阿南……!!”

林森冲进来便看到夏继南倒地的情形,眼睛控制不住地立即红了,他也不管雷宇正问他话,直接抱起夏继南就吼:“救护车……救护车!!!”心口像被塞进了一块石头,脑袋里一片空白,林森只是想,这个人千万不要有事!什么他妈的柔情他不懂,他只是不能看到这个人有事而已!

25.伤

在林森发疯的叫喊声中,救护人员终于来了,穿的虽然不如医院里的正规,可技术却一点也不比医院里的救护人员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那些救护人员是私人使用的。夏继南被抱起来放在担架上抬走,林森一步不离地跟着。由于现场太过混乱,雷宇无暇顾及到他们,只低声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着。”

即使此刻楼上乱成一团糟,楼下却一点不受影响的继续乐声震天地欢快着。现场很快被雷宇的人处理好,就像刚才那场枪战从未发生过一样。

阳天进门时看到的便是一脸严肃的雷宇,他却一点都不紧张,依旧是那副轻挑的笑容:“哟,小宇你脸色好差哦,说了嘛,不要你熬夜做事啦……”

雷宇没有一点心思同他开玩笑,冷着声音问他:“阳天,李怀安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阳天拉了把椅子往他身边一坐,悠闲地翘起腿来:“人家关心你嘛,当然知道你身边的人谁对你好,谁对你坏喽……”

雷宇沉着脸听他把话说完,身边坐着的这个邪魅的男人总让他捉摸不定:“你到底想怎么样?”

阳天听着他说完,讽刺一笑:“雷宇,你说我能怎么样?李怀安把你当猴耍,你信他,我他妈被你当猴耍,你怀疑我……这又回过头来问我怎么样,真是好笑……”阳天情绪有些激动,向来自诩自控能力很强的他,在面对雷宇时总是溃败的一塌糊涂。

雷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疑问,定定地看了阳天几眼后说:“阳天,我现在没闲工夫陪你说这些,叶遥天没来,你知道吧?”

阳天冷哼一声,拿出根烟点上,才慢慢说:“他的目的不在这,自然不会来……”不过……阳天眯眯眼睛,夹着烟的手指转了一圈:“不过,他似乎要做更有趣的事……”

“是么?”雷宇从他手里把烟抽走,丢到地上毫不留情地用脚踩灭:“烟抽多了小心得肺癌,有时间就多出去玩玩,别的事你不需要多管。”

对于雷宇夺走他的烟,阳天也不恼,倒是还挺开心的:“啧啧……你是在关心我?我夜路行多了,不怕鬼~~倒是那俩小子,棘手的狠啊……”

照雷宇的精明和聪明,自然听出了阳天话里有话,但是是什么他不敢乱猜,一切慎重最好。

那颗子弹打在了夏继南的肩胛骨附近,由于处理的及时,伤口并没有恶化,取出子弹,缠了绷带后,就只需要静养些时日方能复原。

此时麻药的劲还没过去,夏继南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林森坐在一旁安静地守着,恐怕再出些什么闪失。他这两天过的很差,现在脸上胡子拉茬的更显狼狈。他一从李怀安手里逃出来就去找雷宇,结果半路遇上一个叫阳天的人说夏继南没事不用担心,但是要想要人的话,就必须保护雷宇周全。所以后来,当林森冲入房间的时候才会看到夏继南。

林森已经守了三个多小时了,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了,可夏继南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时正好过来一个护理人员,林森急忙拉住问她:“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对方态度特别好:“先生别担心,他只是失血过多,又加上麻药,才不会醒。”说完看了看手表,接着说:“可能下半夜就醒了,到时病人可能会饿,先生如果等的烦了,可以去买些粥之类的流食。”

林森被她一提醒,才猛然大悟,随即跟她道了谢,急忙出去给夏继南买吃的。

林森刚出去,那护理人员便朝外面喊了一声:“先生,他离开了。”

叶籽这才从拐角处走出来,朝她点了下头示意说:“你去忙吧。”

叶籽走到床边,轻轻地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夏继南身边,手抚上少年俊美冷洌的面容,自言自语:“阿南,还是睡着的好,不会反抗,也没有那么多楞角……”

夏继南手上扎着针,输液管把液体静静地送到他的体内,叶籽温柔地覆上那只手,虽然是夏天,可是那手依旧很冰。

“阿南,你的手好凉……”叶籽边说着边把毛巾被往上拉了拉,盖住那只手,随后叶籽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

他穿的是黑色的T恤,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衬的皮肤更加白晰。脸是温和的轮廓,上面掩不住淡淡的悲伤,此时的他像足了王族忧郁俊美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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