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言一定会让主上满意。”穆声自信的蘀林羽回答道，他已经试验过很多次，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自己也能完全催眠其一天，更何况只是一个男宠。

“那就好，那就好。”叶舒城满意的笑着，对某些事也势在必得，“暗、影、光、阴，把这个人带下去，我要送龙隐渊一份大礼。”叶舒城一挥手，命令道。话一落，就有四个人凭空出现，将林羽带走。

龙隐渊，被自己的人伤害的感觉，你也该尝尝了。

第三十八章：再次相见

龙隐渊坐在“清舟小榭”里（大家记得这个亭子吧），看着亭子外的池塘里，可也随风摇曳，莲蓬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逍遥静默的环境，却不能使龙隐渊的心平静。滴露之毒的事没有头绪，寻找莫言的人也没有带回好的消息，甚至是叶舒城的尸体，也还是下落不明。烦躁的思绪，即使是清风徐来，荷叶飘香的美景也不能使之缓和。

龙隐渊走出“清舟小榭”，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还有温和明媚的阳光，温温暖暖的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突然想起今天是十五，团聚的日子。天气明媚，十五的月亮，定是又圆又亮，这么好的时间，一切也会顺利吧。龙隐渊只是这样做着白日梦，希望在这个好日子把心头的烦恼抛掉，其实内心里，也没有报什么希望。

好的心情，或者是暂时有了一丝平静的心却又被喧闹打破。

“怎么回事？”龙隐渊斜眼看着近侍，对突然出现的吵闹声不满，庄严的行宫里，怎能有这般不服礼数的喧闹。

“属下这就去查看。”近侍话毕，就立马离开去查看情况，过了一会儿才脸色沉重的回来复命。

“禀告王爷，大事不好了，行宫门口聚集了大批百姓闹事，要硬闯行宫，找王爷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龙隐渊震了一下，现在他们是准备向谁讨回公道？

“是！那些百姓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王爷无故……”近侍停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他们知道了王爷昨日焚烧了身中滴露之毒的那些，活人，觉得王爷的做法太过霸道，是草菅人命，所以……所以在行宫外聚众闹事。”

龙隐渊没有言语，他杀了那些人，毫不犹豫的，也不后悔，但是也不得不说，那样干脆的命令，就是几十个生命的消失，即使是掌管了许久的生杀大权的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内心总还是一些抵触，现在那些人的朋友、亲人找来，龙隐渊也是不好应对。

“王爷，需要派衙役过来赶他们离开吗？”近侍见龙隐渊久久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龙隐渊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算了吧，让他们闹，只要被让他们真的进行宫里就好。”停了一下，龙隐渊又补充，“叫他们问问，那些人都是以什么名义来的，都是那些亲人朋友遭了罪，然后把那些人的骨灰给他们，让他们节哀顺变，埋了吧。”

“是。”

近侍离开了，去做这些早该做的事。龙隐渊还是静静地呆着，看看天空，眼里也有一丝迷茫。杀人死人，在权力的争夺中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像现在，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时的报复，就让这么多人死亡，龙隐渊也有一丝于心不忍。叶舒城，你死了吗？如果没死，就好好躲起来不要让我找到，不然，不死不休！

“咻……”

“咻”的一声，一支箭射向龙隐渊，从他的耳旁穿过，带过一缕头发，平静而又危险的插在“清舟小榭”的柱子上，战战巍巍的。

“是谁？”龙隐渊大喊一声，站在远处保护他的近侍、暗卫也都现了身，保护在龙隐渊的周围。

“王爷！”其中一个近侍取下柱子上的箭，让二检查过没有毒了，才取下箭杆上的锦囊，交到龙隐渊的手上。

龙隐渊打开锦囊，取出锦囊里的纸片，看了眼上面的文字，顿时脸色一变，将纸片撕得粉碎。

“可恶。”龙隐渊低吼一声，随即命令道，“派人去城门口，看看那里有没有异样。”

二不明所以，但是也能猜到这与纸条有关，忙带领几人往城门赶去。还不到城门，二就发现了城门的异样，那里，比以往都要喧哗，大家都抬头看着城门上，一脸的惊讶恐惧。二加快脚步赶到城门下，顺着众人的眼神，忘了过去，不禁也是一声惊呼。

“这……这……来人，还不快去将人放下来。”

跟着二一起来的人也是被看见的景色吓到了：城楼上不知何时吊着一个人，那人单薄的衣裳紧贴身体，浑身是血，墨黑的发随风飘摇，眼神好的人还能看见他睁着眼，眼里满是迷茫，脸上也是扭曲的痛苦之色。这个被吊着的人，似乎是，龙隐渊一直在找的，莫言公子。

二很快反应过来，派轻功最好的那人飞身上去将人救了下来。

二接过莫言，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人们脱下衣服铺在地上的衣服上，把脉检查。还好，还有气息心跳，没有死亡，可是那绝美的脸蛋上痛苦的神色，去让人比死亡更害怕。少年眼中虽然没了神采，但是看着他的惨样，谁都能明白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经历了多少磨难。这样的阴影若是永久被记在心底，那少年未来的生活……二不敢再想下去，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人带回行宫，向睿王爷交代，至于其他的事，未来的事，一切听从王爷的命令。

“王爷，二回来了。”一站在龙隐渊的身旁，看着龙隐渊一直紧绷着的脸，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一以前是见过那个少年的，现在的无神迷茫，和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人相比，相差甚远，自己的主子，平日里虽然喜欢与其拌嘴，但自己知道，王爷你其实很喜欢他的，所以现在，一不知道要怎么让王爷见到那个人，那个人现在的样子，王爷看见了会抓狂吧。

“回来了？那怎么还不来见我？”龙隐渊直觉二没有及时出现，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而且是不好的事。

“回王爷，二带回了一个人，是……是莫言公子，现在正在王爷的寝宫等着您。”

莫言？龙隐渊看了眼说话吞吞吐吐的一，没说些什么。就在刚才，他都还在祈祷自己的直觉错误，祈祷纸片上的文字都是骗人的，但是现在一切成为现实，龙隐渊竟有些不敢去寝宫见那个自己找了很久的人。刚才的纸片上，用血写着“城门，有你最想要的人”，龙隐渊认得字迹，是另一个自己要找的人——叶舒城的，龙隐渊莫名的肯定，纸片上指示的人不是叶舒城，那么另一个……龙隐渊不敢往下想，所以逃避似的派二去了城门，自己等待着消息。现在真的是那个人呢，纸片上的血不会是叶舒城的，那么，那个人怎么样了。龙隐渊控制不住自己的脚，竟用上了轻功朝寝宫飞去，即使再是逃避，也想看那人一眼。

龙隐渊站在寝宫门外，突然有些近乡情怯，里面的人，会是自己想见到的样子吗？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向前走一步。

“咔嚓。”门打开的声音，只见龙隐渊的一个近侍端着一盆水走出来，见到龙隐渊，连忙放下手中的盆下跪行礼。

“不用了，你先去做事。”龙隐渊阻止近侍下跪，面无表情，尽力使自己忽视那盆血红的水，快步进了房间。

“年严，把我的要想舀来。年图，再去找些热水。年越，舀着这个药方，去把药配齐……”龙隐渊站在一旁，见二有条不絮的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事，也不好上前去打搅，等到二把事情都吩咐完注意到龙隐渊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

“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二转身舀药见到龙隐渊，大吃一惊，“属下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恕罪！”

龙隐渊摆手：“不用多礼，你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完，本王只是来看看莫言。”

在这里站的一炷香时间里，看着众人的忙碌和莫言的毫无反应，龙隐渊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龙隐渊不敢上前，看看床上躺着的林羽的样子，他发现现在的自己越发胆小，竟然也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担心。

“王爷，您要看看莫言公子吗？”二把手头该做能做的事情全做完了，才站到龙隐渊跟前，向他请示。

龙隐渊下意识的想摇头，但最终还是轻轻点头，跟着二到了床边。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床上的少年苍白着脸，睁大着眼睛两眼无神的盯着某处，一眨不眨的，昔日灵动满是光辉的眸子，现在只剩一片茫然，本就十分单薄的身子，在浅红色的被子下，被衬托的越发无力没有血色。龙隐渊心疼的伸出手，抚摸其白皙却没有生机的脸庞，喃喃：“莫言，你受苦了。”

林羽对龙隐渊的低喃没有反应，任然直直的望着前方。

“我是龙隐渊，歧龙国的睿王爷，你还记得我吗？”

“睿王爷？”林羽机械的转过头，眼里也有了诡异的神采，盯着龙隐渊的心脏。

“是啊，你还记得我对吗？”龙隐渊没有注意到林羽的不妥，见他认出了自己，情不自禁的将他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搂住。

“睿王爷……”反复确认般的低喃，林羽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着。

第三十九章：醒来

“你待在歧龙国睿王爷龙隐渊的身边，做他的男宠。”

“他是你的敌人，你要伺机报复他，至他于死地。”

“现在，机会来了，舀着这把刀，到睿王爷的身边，把它插入睿王爷的心脏里。”

林羽的脑子里充斥着这些命令，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叫睿王爷的，舀出你的匕首杀了他！

林羽头疼欲裂，他使劲的锤着自己的头，希望能够好受一点。怎么办，怎么办，好疼啊！要杀了他，要杀了眼前这个人。林羽告诉自己，杀了眼前这个人就好了。他不在锤自己的头，而是在自己的衣服里乱摸，试图找到那个人给自己的匕首，可惜一无所获。

“莫言，你找什么？”龙隐渊见林羽在衣服里乱摸，像是再找些什么，就出声询问。

林羽使劲的摇头，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减缓，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焦急。

“莫言，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龙隐渊见林羽这幅神经兮兮的样子，心里五味杂粮般不是好滋味，曾经翘上天的人现在却这般落魄。

“我是，我是……”

林羽使劲的想着，要怎么回答龙隐渊的问题，这句“你待在歧龙国睿王爷龙隐渊的身边，做他的男宠”就一直在他的耳旁响起。

“我是，男宠！”

“什么？”龙隐渊不能确信自己听到的话，莫言这……

“王爷，您让我看看莫言公子吧。”一旁看着林羽和龙隐渊奇怪的互动的二，觉得林羽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据他所知，在汴城时林羽虽然名义上时龙隐渊的男宠，但是这私下里，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身份，更何况是想这样有些理所当然的回答。

龙隐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现在这样，也是需要专业人员来看看才行。

“你记得你叫莫言？”二问道。

林羽缩了缩脖子，小心的点头。

“你记得你是男宠？”

林羽继续点头，然后不等二问下一个问题，又急忙补充：“是睿王爷的男宠。”

二顿了一下，又继续微笑着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的？”

林羽摇头：“不知道，一直吧！”

“怎么样？”龙隐渊焦急的问二，“他这样很不正常。”

二点头，面色苍白的看着龙隐渊：“据属下所知，莫言公子这种情况只有三种方法能导致。一是，受到了极大的迫害，心智受到了伤害，而他记得的都是被迫害的原因。二是，被人灌下了‘忘川’之毒，失去了记忆，然后被人灌输了错误的记忆。三是，被催眠了，只记得催眠人提示的记忆。”

龙隐渊看着脸色焦急茫然的林羽，喃喃：“那莫言的症状最符合哪一种？”

“属下认为，第二种是最不可能的，毕竟忘川之毒是传说中的毒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至于催眠术，在属下的记忆中，要能催眠一个人同时灌输记忆的人，至今还没有。所以，再联想到莫言公子回来时的样子和现在这样胆小，被人迫害选择性失忆的机会是最大的。”

“被人迫害选择性失忆？那也就是说，以后还有机会恢复？”

二想了想，虽然以前没有遇到过相同的病例，但理论上还是可行的。

“是，如果以后受到刺激或者不再把使他失忆的那段事情当成是负担，莫言公子既有很大的可能恢复记忆。”

“你就好，你先出去，我要和莫言单独呆呆。”龙隐渊听此面色稍有缓和，挥手示意二他们退下。

“是。”二退下，顺手关上门站在门外把风。

龙隐渊的手抚上林羽的脸庞，使林羽于自己对视：“你先前是到哪里去了？”

林羽迷茫的看着龙隐渊，呆了半天，才神经似的笑了笑：“呵呵，睿王爷……”是仇人呢。

龙隐渊见不得林羽这番傻样，眼不见为净的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静静的抱着。

外面的龙隐渊是对林羽的怜惜，而空间里的篱若却是百般焦急不安。突然与林羽失去联系，而且这么久了还是不能呼唤他，林羽的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比梦中时的脑海都要苍白，似乎失去了思维，失去了意识。篱若再一次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在林羽遇到危险时的无能为力，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真的很难受。

篱若躺在篱月潭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在心中不停的呼唤林羽，也不管有用没用是不是在做无用功。前些日子，他还在心里发誓，要一直保护陪伴林羽，可是真的到了危险时刻，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连将林羽弄进空间里保护都做不到。无边的自责快要将篱若湮灭，如果……如果有力量就好了，如果有冲出空间的力量就好了。

篱若的执念越来越强，甚至到了他不能控制的地步，使其陷入了昏迷。

“王爷，属下有急事相告！”门外传来的通报打断了龙隐渊与林羽间的温馨，林羽猛地推开龙隐渊向床里面一动，如小鹿受惊般的眼睛惊恐的盯着龙隐渊。

龙隐渊伸出手蒙住林羽的眼，他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才冷着脸，不甘愿的叫通报的人进来。

“属下李海，是负责寻找叶舒城小队的副队长。刚刚我们在悬崖附近的山洞里，发现了几具尸体，经原先府衙的衙役认人，知道那几人都是原先叶舒城的心腹，所以属下斗胆前来通报。”

“心腹！哼，让谷雨去边人过了吗？”谷雨就是那个背叛叶舒城的心腹的名字，后来龙隐渊才知道这人是孙天豪那个看起来很傻的县令派在叶舒城身边的卧底。

“是，谷雨大人已经过去了。”

龙隐渊犹豫了下，还是准备去看看，正站起身来，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转头看过去，见林羽不知何时已经从床角一下了床，拉住了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龙隐渊低下头捧着林羽的小脸，轻声问。

林羽摇头不说话，但是手也没有放开。

龙隐渊无法，高贵的睿王爷蹲在林羽面前，温柔的安抚：“我去办些事情，马上就回来，你乖乖在这你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