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电影节上最风光无限的人物,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年轻的影帝,风煦。
第二十四章
照片拍成这个角度,画面看上去带着几分暧昧。
暧昧,却又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拍得很艺术。
如果稍微处理一下这个图,那简直就像是剧照宣传画一样,贴出来不但养眼,而且可以给人许多遐想的空间。
“风煦……他真是好帅哦……”一个女孩子看见云绽翻开的那一页,隔着远远的距离感叹“笑起来神秘又勾魂。”
“小蕾,你的本命不是许帅哥么?变心了?”
“切,除了本命之外我就不能喜欢别人么?风煦很有魅力啊!你看他最新主演的那部电影,嗷嗷嗷嗷,简直是帅到秒杀级!”
像这种明星的话题,只要一起个头,就会没完没了。
“我听到有传闻说风煦是GAY,你看这份报道上说,天王娱乐的老板是花了重金给风煦解约,硬把他从原来的零点影视公司挖走的。你想想,风煦……影帝啊!零点的NO1,特大号摇钱树。要把他挖走,那得扔进去一座金山都不够吧!说他们要是没有什么奸情,我都不信!”
“就是呢。天王影业又不缺一线男明星,跟风煦级别差不多的也有好几个,还真是没必要花这么大代价去挖一个人。”
“我就说,像天王娱乐那么大的公司,老板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要是不花心,真是浪费这身份!”
边上女孩子讨论得激烈又热闹,云绽则听得有些头疼。
“老板,你怎么了?不舒服?”
因为云绽向来是个没有脾气的老板,总请女孩子们吃午饭,且乐器店生意清淡,没有什么销售压力,所以大家都相处十分愉快,老板和普通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差别。
“没事”云绽摇头“就是有点头疼,好像感冒了。”
值班经理说“那就回家去休息吧,我听说最近流感很厉害的。不行就去打针,我姐姐就是开始头疼喉咙也痛,后来就高烧不断,病了一个星期都没好。”
“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云绽自己开车回家。一路想着写杂七杂八的事情。
其实他的手复健已经算相当成功,掌握方向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若说弹钢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需要的手指灵活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语。
云绽觉得,目前的状态,继续做复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不如停掉的好,也可以少祸害岳衡点钱,再多的理疗仪器、再好的复健师在他身上也只是白白浪费,还不如做慈善捐款来得有用。
想到岳衡,云绽心里又是一阵负气,忽然产生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
若是答应了林萧,跟他一起去法国呢?
不为别的,就当散心也好,走一趟,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哪怕只是去看看当年一心想要拜师的莱格先生也好……
不过想法终究只是想法,在心里盘桓了一会儿,也就散去了。加上今天天气不错,一路开车回来,吹一吹风,心情也就好了一些。因为杂志上那张照片产生的负面情绪也没有持续太久。
坊间的八卦,果然没什么意思的。
转眼之间,就到了家门口。
云绽停了车,也不按铃叫人,直接拿钥匙自己开门比较方便。
一楼大厅里没有什么人,也许是午后时间,通常这个时候人都特别慵懒的,想休息。所以整个屋子里都安安静静的。
云绽原本想叫陈伯出来帮自己找感冒药片,他的确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一嚷嚷,所有人都会以为他病得多严重了,小题大做起来,没完没了,岳衡晚上回来说不准还会请个医生过来给他打针什么的。
云绽觉得,不如自己偷偷找几个药片吃掉,睡一觉醒来也就好了。
这样想着,于是便不惊动任何人,轻轻的走上楼去,在走廊尽头的红木柜子里翻找,他记得在这里看见过放药的小箱子来着……
忽然听见隔壁似乎有谈话的声音,他纳闷,隔壁明明是小会客室,这个时间,岳衡又不在家,哪有什么人在里面会客?就算来了什么客人,也都是在楼下大客厅的。
于是他走近了一些,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屏风,听见了岳衡的声音。
他居然在家!
也正是在会客。
会的……却是才在杂志看见的那个大明星,风煦。
“我该回去了,都待了这么久了。”风煦说着,便站起身来。
“回去?才几点你就回去?时间还早。”
“我还有点事。”风煦开玩笑的对他说“卖身契都已经签了给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风煦走了几步,很快被一个小东西吸引住目光,于是站在客厅中央的古玩架子跟前,对着一件天青色的小瓷器看得出神,小心翼翼拿起来,放在掌心里仔细欣赏。
“汝窑的宋瓷……就是不一样。真漂亮。”
“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买过几本书,也就是随便看看。”
“既然喜欢,就送你吧。”
风煦听了,却把那小巧的瓷器重新摆放回去,摇了摇头。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收。”
“贵么?”岳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漫不经心“比起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这点东西倒是不值一提了。”
风煦挑眉,看着他“后悔了?心疼了?”
岳衡听他这么说,反而笑了起来,似乎挺开心的。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风煦身边,把那个天青色的汝窑宋瓷拿起来,亲自放进他手心。
“无妨,只要你能回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那么就算再多一些,我也不会……”
岳衡抬头,就正好看见云绽站在小客厅的入口处,隔着朦胧的玻璃屏风,看着他们。
啪的一声,手里的瓷器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碎了。
风煦低头去看,真是可惜了这一件上好的古董宝贝……
第二十五章:就想这样!
“云绽?”岳衡像是完全没看见宝贝古董摔碎了似的,只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进门。我找药呢。你们聊。”云绽说着,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找药?找什么药?”岳衡一听,便对风煦说“你先回去,下次再说。”
风煦说了声“好”,便朝云绽点了点头,算是告辞,然后下楼走了。
岳衡则追着云绽到走廊里,追问他“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云绽终于在柜门里翻到了药箱,听见岳衡问他,便轻声回应。
“什么事也没有。”
话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却显然又与云绽往日那种平淡的语气稍微有一点差别。
“你生什么气?”岳衡笑了,一边帮他看药盒上的使用说明一边说,“晚上再给你解释,风煦他是我……”
“不需要。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解释不解释,差别不大。”
这话放在别的情人之间,那自然是彼此相信的意思。但在云绽和岳衡这里,行不通,就只能反过来理解。
“对你来说,的确差别不大。”岳衡放下药盒,看着他,语气低缓的说“反正我做的事,就没有一件你会看的顺眼的。从最开始,追求你,你不高兴,上床,你不高兴,不结婚,你不高兴,结了婚,你还是不高兴。千方百计的哄着,还一个不顺心就要死要活的,想碰你一回,还要先喝一晚上的酒,不把自己灌醉了你绝对不肯进我房间里来。云绽,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高兴过?”
云绽沉默。
其实……也不是的。
在你看见我把你送的鲜花卖掉的时候;在你陪我吃馄饨的时候;在你送我印了名字缩写的一架钢琴的时候。
很多的时候。
只是那些时间,眨眼就过去。
强暴,结婚,让他有段时间过得恍恍惚惚。
好在,莱格大师要来学校客座讲学,让人的心里有了期待,拼命练琴,变得充实起来。
可是想不到……
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从被迫退学到手受伤。
厄运,曾让他无比的灰心负气,觉得生命没了重心,倾注全部的追求,无疾而终。
想用自杀来解决这个郁结。
但是不知是死神不愿收留,还是在人间有一个人每次都在对他尽力挽留……
每次以为自己一定会死,但是却每次都会再度醒来。
然后,总有岳衡陪在身边。
从一次两次到八次十次。无论过程多么惨烈多么折腾,岳衡始终都是那么温柔平静,见他醒来,就一如既往,喂水喂药,哄他说话。
让他觉得,这个人似乎真的很爱他……
可云绽的人生总是像一出闹剧般的可笑荒唐。当他开始不再试图去用自杀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当他开始认真的去和岳衡一起生活的时候,当他想去岳衡的公司找他一起下班回家的时候,却就在那间公司的门口,看见一个打扮得时尚靓丽的明星,挽着他的胳膊,亲他的脸,然后一起坐进车里,接吻,直到车子扬长而去。
就像被当头泼了一身的冷水。云绽一个人在街心公园里坐到深夜。
直到岳衡找到他,半强迫的抓他回家。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时的云绽,对于所谓的娱乐圈,是印象模糊的。只知道那个世界,灯红酒绿、俊男美女、艳光四射,不知道荒唐淫乱、逢场作戏、朝秦暮楚。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在清晨时分对着自己柔情蜜意的亲吻拥抱,然后,在另外一个时间,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对另外一个人,依然如故。
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又为什么要含着笑去吻别的人?
如果——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又为什么不愿意放我走呢?
高兴与不高兴的界限,是很模糊的。
而无言以对的日子,才是真实。
摆脱不掉。
高兴不高兴?
对于岳衡的问题,云绽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想走。
岳衡却一把捉住他手腕,“你总这样,总是这样。问你十句话,能答一句,还答得不疼不痒。剩下九句,根本就像没听到。”
“我没什么想说的。”
“我不信。”
“你……”云绽想挣开手腕,却仍旧被紧紧抓着,一时生气,便开口说道,“我听到听不到有什么差别。我高兴不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你高兴就好。我的意愿很重要吗?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你想怎样就怎样,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不是很好吗……”
“是吗?”岳衡忽然松开了抓住云绽的手,声音里透着点冷,“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确定?”
云绽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按到窗台边上,岳衡扯开他衬衫的扣子,在玻璃窗边吻他,从脖子到心口处。手上的动作更是骇人,居然试图解他的皮带,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云绽惊慌挣扎,失手碰翻了药箱,各种药瓶药盒,洒了一地。
“放开!你放开我!”
他是个在性方面很保守单纯的人,虽然和岳衡在一起已经多年,即使有婚姻为前提。他们做爱的地点也永远都在卧室,甚至稍微新鲜点的姿势都会让云绽有着某种程度的不安。
更何况是走廊的窗户边上。
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家里雇的佣人会听见,外面院子里的园艺工可能会看见,甚至陈伯,也许就在哪个房间里,随时可能走出来……
无数种可能,让云绽感到惊恐。
“岳衡,你放手……你快放开我……”
云绽挣扎的厉害,甚至受过伤的左手都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要摆脱钳制,但是无论怎么样,都推不开。
“岳衡!求你了!你要做什么,我们去房间里。去房间里随便你怎样……不能在这!”
这种时候,云绽实在没有办法平静对待,只好求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然而这次却换了岳衡冷淡沉默。
云绽说十句,他一句也不答。就像根本没听见。
不但如此,他居然还在杂物柜里找到一根绳子,把云绽的双手紧缚着绑到背后。
“不放。不是只要我高兴就好吗?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吗?”
他让云绽背对着自己趴在窗台上,已经松开的皮带使云绽的裤子下滑到了膝盖以下,岳衡索性连云绽下身的内裤也一并扯下去,然后火热的欲望顶在那里,他对云绽说,“我现在就想……就想这样。”
第二十六章
云绽很惶恐,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算是与岳衡之间的第一次,也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意外,至少他曾默许岳衡陪着他吃很久的馄饨摊,就表示他曾经也试想过两人或许有在一起的可能……
虽然那时候年轻,有些想法还很模糊,但也并非没有想象过。
但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的。
出乎他的意料。
在卧室里,他可以接受的事情,拿到外面来做,光天化日,想不到会这么可怕。
完全没有隐私可言的走廊里,明亮的玻璃窗前,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岳衡会这样对他,甚至也从来不知道岳衡原来可以这样对他。
被进入的时候,云绽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惊慌失措。
吓得浑身打颤,冷得哆嗦。似乎所有重感冒的症状都找上门来,头晕、反胃、虚脱、出冷汗……
会被人看到的,一定会的!
他竭尽所能的控制着自己,连轻轻哼一声都不敢。
即使双手没有被捆绑在背后,他可能也使不出什么气力去挣扎反抗。
岳衡搂住他的腰,手不断在云绽的屁股和大腿上揉捏着,帮他放松,然后一心一意的往那最深的地方狠狠顶进去。
其实——也不是特别的疼。
云绽感觉到岳衡似乎捡了个什么软膏来充当润滑剂,后面那里粘粘腻腻的,并不干涩。
但是因为太过紧张害怕,所以云绽难受得无以复加。这是他经历过的性事之中,最难以忍受的一次。
偏偏岳衡却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折磨方式。
一次不够,还要换个姿势,让他趴跪在走廊的地毯上,又再来一回。
一边在他身上用力折腾,一边反反复复叫着他的名字。
云绽……
云绽……
过程如此的缓慢煎熬,让人发疯。
云绽趴在地上,半睁着双眼,虽然两腿间的性器在岳衡有意的照顾之下也开始慢慢硬挺起来,但是直到最后高潮射精,他都不觉得有多么激动亢奋。只不过像是在完成一种生理的本能。
看到长毛地毯上沾着的那些白色痕迹,云绽只尴尬难堪的闭上眼睛。
岳衡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情,身体满足了,态度上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冰冷吓人。
他把云绽抱回到他的卧室里,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上去,把脱下的衣服衬衫丢在地上。拉过被子来,搂着云绽,让云绽侧着脸贴在他赤裸的胸口处。
可云绽还是觉得很怕他,全身僵冷,怎么也暖和不过来。被他抓着左手查看勒绑出的红印时,云绽甚至吓得浑身又开始打颤。
他想把手缩回来,又不敢,岳衡抓着他手,非但如此,还把他的手放到嘴唇跟前,亲吻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