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落魄画家 上——适野
适野  发于:2012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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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希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

“还想抵赖。这可是我刚在碟片收藏里翻出来的。里面还有十多盘呢。”

任希火气上涌,怒吼,“这不是我的。”

魏子程了然笑笑,“好吧,那是我的总行了吧。刚才我瞬移到碟片摊,买回来了十多张。”

魏子程眼中的调侃意味更加浓重,笑意愈发浓重。

任希张口结舌,终于红着脸一言不发,重重关上门,冲出了房间。

门被重重关上。电视中性爱已经到了高潮,腻软的呻吟声越来越激昂。

魏子程揉揉头发,“看个av就这么激动。我还准备让你和我一起看,顺便再做上一两回,你听了这话,不是得直接爆炸?”

自言自语似乎被女优听到了,猛的一声娇呼,而后瘫软在男优怀中。

魏子程瞪着影片,叹了两声,“我也真是苦命,明明有个大活人在面前,偏偏不能碰。还要在这看无聊的av,算了,还是换张gv看看算了。”

第十八章:不要爱1

任希走进厨房,好一阵子才终于从窘迫之中恢复过来。这时他才发现,武尧一直沉默地坐在房间中央。

这些天,武尧刻意疏远任希。除了必要的助理事务,他几乎没有和任希说任何一句话。

任希偶尔想和他聊上几句,也被武尧的冷漠毫无反应所隔绝。

他站在窗边,沉默地看着窗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身材高大的武尧都适合枪战片中枪林弹雨的场景,而不是这样天天照顾任希的起居。

他一脸严肃地站在房中,周围是热气腾腾的滚粥,外套上还沾上了做菜时的油腥。画面实在有些不和谐。

任希尝了一口,便发现是武尧用来试探他真实身份的粥。这粥他已经吃了十多天,味道也确实好吃,只是每次一吃,任希就要想起自己被揭穿的场景。一开始,粥是从饭店里拿来的还好说,后来是武尧自己动手做。他毕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任希一直不好说出口。

只是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吃这粥吃到哪年哪月,任希小心翼翼道,“这些天怎么一直都做这个粥?”

武尧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这粥?”

“啊,这样。”任希微讶。

武尧面无表情,“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我以为你是想提醒我,我是假冒的任希。所以才每天给我吃这粥。”

武尧的神色刷地冷下来,面沉如水。

任希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他是你弟弟,你想着他……”

武尧的神色慢慢冷下来,看了任希许久,把手中的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而后大步出了房间。厨房的门被发泄一般地用力重重甩上了。

今天是要去景区那边拍那只广告。地点在郊区,据说有山又有水。

任希以为武尧说不定又要消失,不想吃完早饭出来,便见武尧开着车等在院子里。

任希并不知道,自己因为和赵红老公有一腿,所以被赵红视为眼中钉。一进剧组,他笑着跟赵红打招呼,“红姐,这么早就来了?”

赵红横了他一眼,忽而笑道,“不然呢。我可没有任希你这么有人气,我是不敢耍大牌的。”

赵红貌似自谦,其实语气中处处带刺。她如今拍摄了两三部电影,已经是导演中为数不多的出色的女导演。

任希顿了顿,忽而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这满不在乎的神色愈发激怒了赵红。赵红冷冷道,“啧,还没开拍呢,架子就大了起来。”

任希停住脚步,回身淡淡道,“那导演有什么吩咐呢?”

赵红不阴不阳道,“怎么敢吩咐,不过请你不要叫我红姐。我和你关系没那么亲密。”

任希笑了笑,“是我失态了。抱歉,赵导演,我会好好演的。”他虽是道歉,但语气中没有半点歉疚。语气中分明是漫不经心与满不在乎。

赵红气极,满腔粗话就在脑中徘徊。这个喜欢勾搭男人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她若是把他在床上和别的男人勾搭的照片公布出来,看他还怎么在演艺圈。然而这种状况,泼妇一般破口大骂未免显得太低级。任希那神态让她气极,脑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侮辱之语。

任希等了片刻,淡淡,“导演还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应该去上妆了,否则会耽误拍摄。”

赵红怒极反笑,“你看我也是。在这浪费时间,快去快去,好好装扮一番。”

她语气太不正常。任希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沉默地像化妆间走去。

广告是为了凸显洗发水的持久功效,艺人在一次野外野营时,经过爬山,渡过小河,一番折腾,才到了山顶。经过长久的奔波,头发依旧清爽利落。

这种效果根本是不可能的。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种洗发水可以到达这种效果。只是厂家希望广告中能使产品印象深刻,且在多条创意中选中了这一条。广告中,最重要的几个镜头,便是任希在爬山过程中的数次跌倒,且在山路上奔跑,最后终于爬上了山顶。

正在准备过程中,邓玮霆也来了片场。他和赵红一直是朋友,所以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赵红对邓玮霆笑道,“你这人,从来不来看拍摄的。之前拍《空城计》你都没去看,怎么突然对这个小广告感兴趣了。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有什么目的。”

邓玮霆笑道,“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突然想起老朋友,过来看看还不行?”

“啧,你的朋友可多了去了。”

邓玮霆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嫌我在这烦,那我走就是了。”

赵红忙拉住他,“你这人。好吧,你看就尽情看。”

邓玮霆道,“我听说你最近桃花运不断啊。那些个八卦杂志上的是不是真的?”

赵红爽朗笑道,“这些东西你也相信。都是小报乱写。”

“是乱写啊。我还想,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个朋友也保密了。我还想着说,果然你脱离了你老公那个灾星,肯定会越活越年轻有魅力。”

赵红眉间闪过一层阴影,而后勉强笑道,“唉,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啊。”

“要不要我为你介绍两个。我那哥们,可是个专情的好男人。还有,他是个单纯的异性恋,绝对不会弄出异性恋这种事。”

赵红经这一番挑拨,心中阴云愈发沉重。她连笑容都浅了,看着任希的目光,已经是恶毒至极。她只是还勉强维持着笑容,轻声道,“唉,那也不过是我倒霉罢了。”

邓玮霆淡笑不语,似乎是顺着赵红的视线,不经意扫了一眼任希。那人一身运动装扮。黑发被吹成了利落的运动造型,眉宇间英气蓬发。他正和化妆师小姑娘谈笑,忽然说到好笑处,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任希眉眼间也满是笑意。

见到任希病愈后的第一面,那人脸上的倔强尤其分明。而此刻,任希脸上分明又多了几分自信的明朗。

他疑心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任希,如今的任希,每一个侧影都让他惊讶。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让自己观察任希的模样被人发现。他强迫自己回想这天的目的。他是来让任希对自己动心,而不是让自己对任希动心。在赵红刁难任希的时候,适时出手,让任希对自己产生感激之情,这才是他的计划。

摄像机在狭窄山路旁被安置好了。任希一身运动装扮站在小路底端,而后场记喊了一声开机,众人的目光都开始指向那边。

任希跑上了那条小路。其实只有短短一段路程。起初周围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而后周围都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

任希将路跑到尽头,众人都在窃窃私语。他感觉到那些目光的含义,自己的表现多半差透了。短短一段路,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极力维持镇静,走到赵红面前,“要不然再来一次。你说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我尽量改好。”

赵红慢慢移开目光,语带讥讽,“真是让我惊讶啊。”

“……”

赵红脸上嘲笑的神色愈发明显,“任希果然是不愧花瓶的名声,一个广告也能差到这种地步,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周围沉默下来,这空气恍如腻油一般粘腻无法流动。

赵红嘲笑之意愈显,“啧,你们看看这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要逼这位大明星去上刀山下火海呢。任希,你会笑吗?笑一个给我看看。”

任希静默站在原地,苍白的脸颊似被湿漉的汗珠浸湿。

赵红脸刷地沉下来,语带厌恶,“你给我搞清楚一点。现在是要你给这个产品推广,不是要表现你嫉恶如仇,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任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而后便又被压抑下去。他平静地站着,看似毫无情绪。只是细心一点去看,便发现他背后拽紧的拳头,手臂都在轻微颤抖。

赵红大声道,“我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也比你好。你信不信,在剧组里随便一个人都要比你好。摄像,你去给我试试。”

摄像顿了顿,犹疑在原地。

赵红笑道,“怎么,你当年也是个明星了。你就当自己是前辈,示范给这种后辈看看。”

摄像未着装,终于很快在那小道上跑了一遍。他的演出,确实比任希要出色几倍。

赵红盯了任希半晌,笑道,“你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早点退出这一行。”

任希说,“再让我试一次——”

还未说完,便被赵红打断了,“哦,对了,我知道你酷爱奢侈。这没关系啊,你去鸭店,直接去卖,那样来钱也不慢啊。不要生气,你现在的不就和卖差不多吗。我看演艺圈可以上的床,你都上得差不多了。你实在应该去开发新的领地。”

话说到这般难听,任希这下明白,赵红是要故意与他作对。他不明白曾经他与赵红结了什么愁,不过接下来,不管他演得坏也好,演得出色也好,赵红都是要跟他对着来。

邓玮霆适时出声道,“赵导,你也别太激动了。可能任希是紧张,你让他多试两次就好了。”

邓玮霆居然会为自己说话。任希微讶,抬头看了邓玮霆一眼。邓玮霆温和地朝他笑了一笑,“别紧张。你可能是刚出院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又容易紧张。你先休息休息。”

任希沉默转身,便往休息区走去。任希过往的嚣张跋扈,便让众人对他敬而远之。这个团队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平时跟着赵红一部部电影派过来的。而此刻,赵红明显表示要与他任希为敌,所以众人都把任希当瘟疫一般,离得越远越好。

第十九章:不要爱2

邓玮霆耐心安抚赵红,“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呢,平时你都是从来都很有耐心的。再说你也知道了,任希一直都只是个花瓶,你跟他发脾气,也是没有用啊。”

赵红不满道,“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签下任希这种人。他根本就只适合鬼混。”

邓玮霆笑道,“当初是苏辰执意要签他。这个广告也是苏辰的执意要求。我本想就这样慢慢冷冻他,待他仅有的一点人气消失殆尽,公司也不用在他身上浪费资金了。”

赵红笑了一声,“苏辰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平时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怎么就一颗死心非要挂在这个花瓶身上。”

邓玮霆了然笑笑,“你也说了,他是个花瓶。不可否认,他那张脸确实不错。苏辰说不定被那张脸迷惑了。”

赵红嗤一声笑出来,“这苏辰,平日里谦谦君子,到头来做的事。”她看了一眼任希方才表演的录像,面带嫌恶,“算是我劝你,这种人还是早点解约,不要让他在公司里浪费资金了。”

邓玮霆点头,“你说得没错。”

中午的太阳尤其热辣。工作人员都被太阳烤的头晕眼花。几个助理搬来了几箱冰冻矿泉水。在场工作人员都欢呼着喝水,几乎每人都有一瓶。赵红都因为这水儿表情缓和了许多,和邓玮霆谈笑风生。

唯有任希一人,坐在角落里。没有一个人把水送去给他。

邓玮霆和赵红一边说着,视线偶尔往任希那边飘过去。这时候,在他被剧组人员都孤立的时候,送一瓶水过去,多少会拉近两人的关系。但是不能太早,至少要让任希因为周围人的冷漠表现觉得受伤,这时候他才出现,这样才会有雪中送炭的效果。他不时看向那边,然而任希一直神情淡漠,似乎只是在思考什么。他身形削瘦,在这火辣太阳炙烤之下,分明脆弱不堪,但是脸上却又不曾泄露半点脆弱难过的神色。

邓玮霆这样一再延缓,终于觉得,大约任希脸上永远不可能出现这种脆弱神情。又或者,他实际上心里很受伤,只是不肯表露出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个机会他也不应该浪费。

他拿着一瓶矿泉水,站起身,刚要向那边走过去,便见方才与任希谈笑风声的化妆师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蹦过去,噗一声压在任希身上,任希眼中有浅浅笑意,两人闹成一团,小女孩又把那瓶水塞在任希怀中,又爽朗豪放地讲了一个笑话,两人又是笑得前仰后合。

赵红突然出声道,“你在看什么?”

邓玮霆回过神,这才发现,一个矿泉水瓶已经被他捏得发皱。他迅速松开手,矿泉水瓶立刻发出滋滋拉拉的声音。邓玮霆笑道,“没什么,我想要把这瓶子扔到哪里。”

赵红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环保了?放心吧,呆会工作人员会处理。”

化妆师小女生孙愉讲完一个笑话,听任希笑了一会,皱着眉道,“你别装了,看你笑比哭还让人难受啊。”

任希故意皱着眉,“是吗?那平时我不是丑死了,每次笑都比别人哭还难看。我真苦命。”

“唉,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喂,你怎么得罪了赵红,她说话可真够刻薄的。我简直想跳出来和她大骂三百回合。”

任希忍笑,“是吗?那我也和你一起骂,我们一起当哼哈二将。”

孙愉大笑,又关切地看着任希,“你刚才看起来很紧张,是怎么了?”

任希笑了笑,缄默不言。他是很紧张,虽然试镜那天,表色还算出现。但是魏子程根本没有出演,况且当时房间里只有摄像师一个人,项目又只有一个简单环节。所以他可以让自己进入那种表演的幻象。

可是如今这个广告,摄像机几乎是对着他的脸拍。而且动作也要复杂得多。一上场,他就被周围那些视线所困扰。心静不下来,表情更是僵硬到无法控制。

孙静拍拍他的肩,“你也不用太紧张了。你以前明明接下的广告,可每一个都是不错。大概是你太久没有接触这个,一时间有点不习惯。你别听赵红瞎说,好好演下去。”

任希点了点头。他不愿意说太多,怕孙愉发现他其实对表演一无所知。他看得出孙愉性子直率,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对待。只是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这种演技的事情,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独立面对。

他笑道,“你怎么和我这么亲近,不怕赵红给你穿小鞋?”

孙愉啧了一声,“爱穿就穿呗。逼急了大不了不干了。唉,要不是我最近生活费告急,我可真不想在她手下受气。”

任希被她爽朗的笑容逗笑了。

孙愉认真地看了他两眼,感叹道,“你和传闻中可真是不一样。其实听传闻,我还真是有点讨厌那种模样的你。原本听说你来这个剧组,我还抱着看天下奇闻的心来,可是,没想到你根本不一样。谣言可真是夸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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