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那个酒吧出了名的混乱。

“对。自你入团以来还没约你一起出去过。”立羽斜靠着门口，合上帘子，这样，两个人就都在换衣间里了。

“这么说，团长和小奇都和你去过？”穿好裤子，扣好腰带。

“对。”

“感想如何？”

“他们不太习惯那种地方。”

“是吗。”套上短T，“走吧。”示意立羽一起出去。

“林小麦！林小……”

两人刚出换衣间，齐白居然闯进来训练室，然后就瞪着一起从换衣间出来的麦子和立羽发呆。“你们……”

“有事吗？”麦子将换下的衣服都放在篮筐里，打算明天再来学校一趟取走送洗。

“……没有。”齐白原本生气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紧抓扎背包的十指逐渐泛白。

“哦今天你先回去吧，我和立羽出去一下，就不和你同路了。”麦子想了想，还是把背包丢在了垫子上，掏出钱包后又拿出来点什么东西，才把背包的拉链拉好。“走吧。”冲着立羽点点头，将齐白让出训练室，锁好门。齐白惨白着脸色告了别。

“麦子。”立羽训练偷懒也仅仅在次数上偷懒，质量方面只要他头脑清晰就一定一遍过关，一旦他头脑不清醒就不必多费功夫折腾他一起合奏了。

“怎么？”麦子掏了一把，忘记带烟了。幸好忘记带了，否则刚才收拾训练室的时候一定露馅了。麦子的原则是，绝对不在学校里抽烟。

“你和齐白什么关系？”

“啊？能有什么关系，就普通朋友呗。”麦子转过头，立羽神色平平，没有鄙视也没有好奇。

“哦。”立羽没有追问，麦子反而开始好奇。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立羽知道自己的取向了？

“酒吧里见过点儿有趣的事情，所以有点儿好奇。”

……立羽你真的好奇吗？麦子看着立羽一脸木然有些冷汗。不怪他接受能力弱，只怪95年的小鬼太强悍。

“到了。”立羽抬了抬下巴。还没进门就隐约听到了鲜明的鼓点。不知道这个世界95年的酒吧发展情况如何。

第三章

刚推门，嘈杂的音乐扑面而来，音效一般的音响震耳欲聋……好吧，麦子开始脑补日后隔音效果良好的包间了。“这里有包间吗？”垂死挣扎一下。

“你去包间干什么？”

“有包间吗？”

“包间是调音师待的地方，你对调音有兴趣？”

……“呵呵，那算了，找个比较偏的地方吧，太吵。”这几句都是喊出来的，麦子开始怀念KTV。

“这边。”立羽带着麦子走向很不显眼的角落。现在的灯光很欠发展，除了大彩球外没什么特色。而这个据说很出名的蓝色酒吧也同样如此，除了场地比较大外，不过是几盏随随便便的灯穿插在四周，差别只是很亮或者很暗。幸好立羽选择的角落很暗，麦子才免了变为“焦点”的尴尬。一位穿着白衬衫的侍者走过来，刚弯下腰，立羽就说了一句照常另外加一杯。

“你常来？”

“我哥开的。”

“呵呵，那可真是得天独厚。”麦子感叹着，这两兄弟也算是敏锐人士了，可惜不是重生一派，不然得多能搂金啊。

“你不觉得这算堕落吗？”

“哈……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和堕落有什么关系。”麦子四处扫描，观察这个酒吧的运营状况。服务生放下两杯啤酒就离开了，麦子喝了一口，未置可否。

“不好喝吗？”

“挺好。”

立羽看得出麦子的心不在焉就没再多说。

“你要下场去玩儿吗？”没多久，立羽坐不住了，毕竟是年轻人。

“你去吧，我再看一会儿。”麦子似乎在观察某处，立羽顺着他的目光没发现什么好研究的就先下场去跳舞了。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呵呵。”麦子看了一会儿，发现了吧台的秘密，回头找立羽，发现立羽正和一圈少年少女们群魔乱舞。麦子听了会儿音乐，估摸着这一曲快完了，起身走向吧台。“Excuse me ？”

华丽的花式调酒初现于蓝色酒吧，吧台周围的人迅速被吸引过来，就连吧台里的老外也惊叹连连。舞曲结束的时候，一杯泛着蓝光的液体呈现在众人面前。

“麦子？”立羽从人群中疑惑地走过来。

“喏，送你，辛苦了！”麦子将酒杯递到立羽手中，立羽愣了一下，笑着接过去：“谢谢！”一饮而尽。这下，轮到麦子愣住了。人群很快散去，不过聚焦于麦子和立羽身上的目光却时不时投射过来。

“你还好吧？”麦子扶着立羽坐回原来的角落。有些酒的后劲很足，现在的立羽就中招了，东倒西歪，麦子拼了老命才把他扶过来。

“嘿，居然有人趁着天黑搞这个……”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麦子很好奇隔壁的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从他们的口气来说，似乎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他扶好立羽，稍微探过身，然后就发现很多双眼睛偷窥……他和立羽！这是什么情况？麦子郁闷了，难道自己躲不过，还是成为猴子了吗？

“恩……唔……麦子……”立羽托着他半残的意识靠过来，“我和你……呃……说，从来……呃……没有人……说过……”声音渐渐低下去，人也完全靠到麦子身上了，然而醉酒的人似乎从来不安分，立羽一会儿转向这边一会儿直往麦子怀里钻，不一会儿，麦子的短T就皱成一团。

“你住哪儿？”现在这情况不适合喊名字，但立羽有什么外号麦子也不清楚，想了想只好随便问问，实在不行就夹带着回自己家也行。其实最开始麦子看到立羽一口干的时候还问过服务生们认不认识他，但立羽他哥似乎从没对员工们介绍过立羽，所以在员工们看来，立羽最多不过是个和自家老板有点儿关系的富二代而已，所以只是保留了客气而没有关心。

“没有！”立羽模糊中回答了这么一句——你这么说，谁能知道在哪里啊，麦子苦笑着架起立羽，准备打车回家。不过，一摸钱包，哈哈，昨天换完衣服忘记换钱包了，这个钱包里面只有很零很零的零钱，刚够起步价。

“师傅，目的地是XXX，等到了二十块的时候就停车吧，我零钱不多了。”

“没问题。”的哥看了后排俩人一眼，“年轻人要珍惜健康才对啊。”

“谢谢。”麦子赶紧开口表达自己不愿长谈的意思。麦子并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尤其是在需要时刻警惕身边人不定时抽风的时候。

“麦子……我和你说……”

“你说你说。”麦子将立羽伸过来的双臂按回去，不防立羽的脑袋又顶过来了。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立羽开始眼眶泛红，语含哽咽。

“是是，好好睡一觉，马上就到了。”麦子所幸将立羽拦过怀中，随便立羽怎么动弹。的哥又瞟了眼他俩，撇撇嘴没说话。

“多送了你们五块钱，年轻人赶紧回家，别仗着年轻就浪费时间啊！”的哥摇起玻璃开车离开了，麦子感叹了下，还是95年时候的人纯良。看看软成一团烂泥的某人，麦子认命地背起立羽，开始了深夜跋涉。也幸好的哥多送了五块钱的路，不然两人即使到家也是第二天的事了。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麦子终于摸到了自家大门。虚脱着掏钥匙，开门，将立羽扔到床上，喝水，冲澡，换睡衣……麦子无比痛恨自己先前在酒吧里的卖弄，不给他那杯酒不就没事了吗？自找麻烦！给立羽换过睡衣后，麦子抱着一床被子团到沙发上打算熬一夜。

“叮叮当当……”麦子浅眠中感觉可能有贼闯进来了，眯着眼恢复了会儿神智，才想起来更有可能是醉酒的立羽。酒醉的人偶然醒来的时候一般都很渴，立羽突然到了陌生环境中一定不习惯，找东西也只好磕磕绊绊。推开被子，麦子默念淡定经，倒好一大杯水敲了下门走进卧室。

“立羽！”麦子深深无奈，立羽居然蜷到了地板上，一直胳膊四处乱抓，被子被扯下来了，电话被扯下来了，连相框都被扯下来了，怪不得会叮叮当当的。“起来！”麦子将水杯放到远一点的书柜上，抱起立羽，扔回床上，弯腰捡被子，猛地一下被立羽拉倒在床上。

“口渴。”立羽闭着眼开口，黑暗中缓缓张合的薄唇让麦子心下一紧，连忙撑起自己，他已经感到了自己的变化。“哦你等等。”拿过来那杯水，见立羽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德行，麦子只好上前扶着立羽坐好，无奈了：“总不至于我喂你吧。”麦子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找开关开灯。

“不要开灯，很晒。”立羽斜靠着床头，伸手拦下麦子。

“那你自己喝水吧，有事儿叫我，我听得见。”

“等等，你喂我。”

“OK，来，喝水！”麦子端起水杯递到立羽嘴边。

“不是这种，是你亲自喂我。”

……麦子沉默了，该不会立羽还没醒吧？说实话，立羽面貌俊秀，放在21世纪绝对大受欢迎，现在学校里也有一波一波的小女生暗恋他，不过由于这种“堕天使”类型的帅哥还没被社会舆论广泛接受，所以小女生们也只好暗恋暗恋八卦八卦，而不是冒着被老师家长扣上“不良”两个字和立羽交往。

“我只是好奇，你不用担心，不会要你负责的。”立羽睁开眼，散漫的视线飘向麦子，麦子一瞬间就被俘虏了。这种眼神……简直让人有施虐的欲$望！

“也就是说，随便我吗？”麦子看进立羽的眼睛里，没发现惊慌失措，反倒有种安然。

“恩。”立羽再次闭上眼，因为他确定了麦子会有所行动，下意识就闭上了眼。

麦子笑了一下，喝口水，扣上立羽的后脑，将口中的水压到立羽口中，立羽猝不及防呛了一下。“这种时候怎么能闭眼呢？”立羽睫毛抖了一下，还是不打算睁眼。

麦子也没强求，反正他有的是手段让立羽服从自己，所以并不着急。先是眼睛，然后嘴唇，耳朵，脖颈，接着就是宽松的睡衣。立羽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剥光了。

“小羽，睁开眼……”麦子低沉的声线在立羽耳边响起，立羽颤抖着，想了很久才强迫自己没听从麦子的话。麦子马上含住了立羽的耳朵，吮吸着耳垂。

……

“嗯、嗯……啊……”短暂却汹涌的快$感让立羽十分疲惫，软着倒向了麦子。麦子将立羽放倒在被子上，开始下一轮进攻。

“不要……不要了……”更加强烈的感觉从体内涌出，立羽有些慌乱，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那可不行，现在还是凌晨呐，恩？”麦子舔舐着一枚朱红，扯过立羽一只手，覆到自己某处，立羽在感到手中某物的瞬间就收回了手，偏过头，开始沉默。麦子最受不了这个，欲$望一下就退潮了。

“好吧，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澡。”麦子顺手帮立羽擦过，盖好被子，随便收拾了下地板上杂乱的零碎，就离开了。

“我去！”麦子一边冲着冷水澡一边暗骂，年轻就是好，X虫上脑，幸好没做最后一步，不然就得负责了。像立羽这种纯情小男生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初X情结，要是互相喜欢还好说，如果只有一头热那就完全是个悲剧。麦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次却差点做错，所以无比感叹自己临场收手。

出了浴室，看了下表，已经四点了，赶紧窝回沙发补觉。

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却是从卧室传来的电子铃声……好吧，麦子两个小时前才做过亏心事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敲门。

“进来。”立羽似乎也被闹钟吵醒了，声线清晰。

“那个，不好意思，我忘记关闹钟了。”麦子挠挠后脑勺，赶紧接过闹钟关掉闹铃，抬头发现立羽紧盯着他。

“怎么……呃……”麦子刚问了个开头就发现大事件了。立羽没穿睡衣直直坐起来，被子半搭着，露出大半个身体。最重要的是立羽的眼神，那是控诉的眼神。麦子感觉自己完了，绝对败给这个小男生了。他是很容易动心，但一旦牵扯到最后底线他就会考虑很多，如果这个人本性不坏，更要多想想能不能一起生活。

“你没做完。”立羽张张合合的嘴唇让麦子头脑发昏，听到立羽发话赶紧摇摇头回复神智。

“啊？”麦子有点今夕是何年的神妙感觉。

“你没做完就走了。”立羽淡淡地说了一句，扭过头不再看麦子。

“哈哈，这种事，没有感情的话不好做的……”

立羽猛地扭回头瞪视麦子，麦子赶紧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事要慎重，对，要慎重。”

“我说过只是好奇，不需要你负责。”立羽有些生气，靠近麦子这边的一只手紧握着，指关节开始泛白。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别扭，一个死别着不说话，一个死别着要做……果然这个世界的95年应该是15年吗？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吗！”见麦子没反应，立羽低下头，紧抠着被子。

“唉。”麦子叹口气，立羽闻声颤抖了一下。麦子坐到床边，两指抬起立羽下巴，立羽的嘴唇已经出现血丝。吻上去。

……

“你先睡一觉，我去学校拿衣服，很快就回来。”

“恩。”立羽满腔的鼻音，显然很累，迅速进入深眠。麦子顺了顺立羽的头发，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穿好衣服出门了。

周末的学校八点才开大门，看门的大爷见麦子一大早就等在门口就好心地放行了，麦子拿了衣服觉得有些愧疚，所幸将衣服全部塞到背包里充当读书郎，在大爷欣慰的眼神里走出了校门。

住所离学校不远，但送洗的地方距离学校很远，麦子考虑了两秒钟决定，衣服拿回自己家洗。经过早市顺道买了菜，今天麦子亲自下厨犒劳俩少年的胃。

“林小麦……”刚要开门，背后传来齐白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麦子惊讶地问道。

“昨天我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今天一早我就过来了，可你没发现我。”齐白眼眶泛青，明显没休息好，麦子有些惭愧。他太没有良心了，居然为了享乐就丢下朋友跑掉了。

“呃……对不起，我昨晚……”想说发个短信，但两个人都没有手机，座机也是才接好的，甚至不知道齐白家有没有电话……确实很过分，竟然让自己的朋友担心了一整夜。麦子深刻反省自己的不良行径。“呃，我做饭，你要尝尝吗？”麦子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讨好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