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三春 穿越 生子 FZ)+番外——汐馨月
汐馨月  发于: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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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使力,孤谦谨就会命丧于此。

“我是没有权力杀你,”松了手,青夕扭头往外走去“可我有权力查出,你究竟喜欢着谁!”

青夕走出了牢房,此刻已是傍晚,四季如春的华都在迷蒙的烟水中显得如此寂静,大牢外面就是一片竹海,风吹过,绿浪连绵起伏,让青夕想起前些日子里某次误入此片竹林,听到的竹叶敲着竹管时的天籁,一抬眼,就看见孤谦谨穿着一袭黑衣,在竹林中吹着长箫,那一幕,是可以在记忆中长久留驻的优雅。

孤谦谨,战场上杀伐果断,战场下,竟有这般优雅的情趣么?

青夕自问自己并不是纯粹的尘世中人。她的经历、性格、皇帝之女以及前世孟婆的身份决定了她只能不止是这红尘俗世中一粒尘埃。经过前世孟婆的历练,这一世,她想要当一个极端理想化的性灵人物,从她出生到长大,“平凡”这个词与她无缘,直到她遇见孤谦谨,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那个男子,这个时候,她骨子里的率性天真才显现出来。

她想嫁给孤谦谨。

一路行到解语宫,景鸣霄看着怏怏而归的女儿,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夕儿,放手吧。”

“爸,你不是说过,人就该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么?”青夕执拗地看着景鸣霄。

“可情爱不是东西,没有谁规定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得喜欢你的!”景鸣霄轻蹙了一下眉头“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很少有时间能跟你这般面对面交谈,以至于你的性格竟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得如此偏激。如今,孤谦谨将军都已经明确说了,他有心爱之人,你便不要再死缠着人家了!”

“爸,我这不是偏激!”青夕不赞同,“我知道,我和孤谦谨已经不可能了,现在,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谁能够让孤谦谨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我要知道,我究竟是输给了谁!站在轮回台上,我就告诉自己,这一生一世,便只作红尘中寻常女子。管甚么孟婆、地府,只一方人间烟火,撑不死我,饿不死我,足矣!但奈何生在帝王家,令我骨子里的骄傲又显露了出来,我不甘心啊!爸!我一定要输个明白!”

听了青夕的话,景鸣霄愣了愣。

这是青夕第一次这么明白地说出了自己已经放弃了孤谦谨。

这般看来,这妮子所做的这些事儿,倒是有些稚气。

却又透着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答应爸爸,找到了那个女子,也不要为难她。”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人,竟不是女子。

不等青夕查,梅落雪便已经进宫招了。

青若虚、景鸣霄、青夕三人都坐在殿上,有些怔怔。

孤谦谨所爱的,竟是梅落雪么?

“唉!真是冤孽!朕的两位爱将,竟成了一对!”青若虚扶了扶额。

“若是梅将军,我便服了。”青夕站起身,看着梅落雪,“若本公主是孤谦谨,也会看上梅将军的。”

真是添乱!

景鸣霄头疼不已。

“请公主不要误会。”梅落雪却开口道:“微臣此次来,并不是想要陛下和公主成全,而是想要说清此事,免得孤将军因了这一段无缘之情而断送了性命。”

“哦?这么说,你并不喜欢孤将军了?”青若虚勾起一抹冷笑。

“微臣的底细,陛下是知道的。微臣不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戏子,因了陛下和太子隆恩,方得以入了朝堂,上了战场,打下一番事业。微臣不才,与孤将军并称‘西棠双璧’,然,如我这般贪生怕死之人,又有何德何能,令孤将军这般的英雄青眼相待呢?”

“所以你此次来,意在何处?”景鸣霄询问。

“微臣愿永驻东禹,再不回返朝内。还望陛下能饶恕孤谦谨抗旨不遵之罪!”说罢,梅落雪对座上三人深深叩拜。

“梅将军年轻有为,此去东禹,便是断送了你的仕途啊。”青若虚感慨道。

“还望陛下成全!”

半冷半暖的春,流光飞舞是一段缘。

如果能用他的仕途换回孤谦谨的一条命,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饶了孤谦谨一命!”青夕也不管青若虚在场,就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了一杯酒来。

离别时少不了酒,似乎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要喝酒以表情谊;英雄决战,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喝了酒便是要玩命;英雄爱美女,来啊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阿西边血水流,关键时刻要喝酒助兴,更少不了。

“送别时我就不去了,这一杯酒,算是我敬你。”青夕斟了一杯酒,递给孤谦谨。

“以什么身份?臣子和公主,还是情敌?”孤谦谨抬头,看向青夕。

“哈哈哈!痛快!没想到啊没想到,梅将军竟是这般有趣的人!早知道,我就选你,不选那根木头了!”

“若公主看上的是微臣,以微臣的心性,定会答应的。”孤谦谨没有接过酒杯,而是拿了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军中人讲究义气,做到梅落雪这个位置,更标榜侠气,什么是侠气,便是待人待物一个信字;往来红尘,处事为人一个义字;人生在世,风风火火一个情字。以信安身,以义立命,以情动人。

梅落雪爱酒,却不嗜酒。

或许是受义父梅席衣影响,比起酒来,他更喜欢茶。

正如他这个人,乍一看,是绝色,细品,才发现,他真正美的并不是表皮,而是心中那股子霸气中透着淡雅的气韵。

“行了行了!”青夕饮了手上那杯酒,“我算是服你们了!该怎样怎样吧!你也没必要去东禹。”

“公主?”纵是梅落雪也对青夕摸不着头脑。

“你们莫不是以为我是那般刁蛮不讲理的?明明知道孤谦谨有心上人,还要逼婚?”青夕红了一张脸说道。

梅落雪尴尬地笑了笑,“自然不是如此。”

但其实,说实话,他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行了!短短红尘,我来这儿走一遭,如不嫁给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到头来,白骨一堆,又有什么意思?孤谦谨我是不指望了!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保家卫国!那便是西棠的福气了!”青夕甩了手中的杯子,看向青若虚和景鸣霄“父皇,爸,我准备去昭故。”

“怎么,梅将军不去东禹了,你闹性子要去昭故?”青若虚笑道。

从他听说孤谦谨喜欢的竟是梅落雪后,便没了脾气。

罢了罢了,这对也算是当对。

“去找人消气!”

多聪明透顶的青夕,她控制着自己,尽管坠了情网,却还是预先明了情场的种种规则,一个漂亮的转身,就去贪食其他人去了,甘甜苦痛,都好过麻木不懂,她做了万年的孟婆,一定明白了所有的寂寞无聊,知道人世间的小小乐趣就已经胜过地府万年,地府有同僚说她贪恋红尘,呵,怎么会不贪恋呢?比起永恒的生命,她宁愿在玄琊大陆上,享受亲情和爱情。

第五十三回:魔王驾到

孤谦谨被放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梅落雪。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梅落雪,那便是“飘逸婉转”。

雨中,梅落雪撑着伞,朦朦胧胧。

见到这样的梅落雪,孤谦谨心中最后一点怨念都涣散了,是的,怨念。

他一直以为,对于他的爱恋,梅落雪是以“可有可无”的态度看待的。

他以为就算失望,自己也会一直一直等下去,可不管是谁,在寂寞的渡口,等到连失望都渺茫的时候,也会伤心,也会失望,却不想,那人并不是对他无情。他们的感情缘起于戏台,高潮于战场,了然于牢房。这般悠久绵长,寻寻觅觅,最终发现,那个对的人一直在自己身旁。

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美好的事情了。

烟雨中,梅落雪一身白衣,柳眉凤目,在雨幕中依然肤白如雪,孤谦谨记得梅落雪在战场上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势,那活像冰雪一般的肌肤,和着血染的银辉铠甲,显示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纯洁而血腥的美。

可现在,却显得如此宁静。

平生挚爱,惟卿而已。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久,接下来的时光,便让我们共同度过吧。

油纸伞遮在了孤谦谨的头上,挡住了春雨,也挡住了两人拥吻的情景,

而在魔界的冥曜处理好了一切事务后,便准备启程前往玄琊大陆。

笑话!现在青若虚和东绫那个家伙都在景鸣霄身边!他若再不去,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魔界的风渐渐远去,极北之渊喷发之后形成的火山景象就在眼前,随着冥曜一步步行来,火山灰顺着他银色的长发唰唰滑落,漏入他的衣饰中,却又消失不见了。

玄琊大陆上日光很好,极北之渊附近,没有人烟,被日光灼烤得炽热的大地仿佛小刀子般,但这些对于魔界之王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同于他人,冥曜是一步步往西棠行去的,他要好好看看这片大陆,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过吸引景鸣霄和东绫那个家伙。

不过,冥曜的速度比平常人要快许多,严格来说,就是武林高手的速度吧。

很不幸的,经过三个镇子后,行走在野外的冥曜遇到了打劫的。

当然,不幸的不会是冥曜,只能是那些有眼不识泰山的匪类了。

“看你这人长得细皮嫩肉的,定是哪家少爷,留钱留名,自己选一个!”

带着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冥曜盯着眼前这位壮汉,“留钱?还是留命?你有本事这样对我说?”

“少废话!把钱交出来!”壮汉跟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身边人纷纷掏出腰间大刀,对着冥曜晃了晃。

这就是玄琊大陆么?

一时间,簌簌的风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哀鸣,这些壮汉纷纷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冥曜并没有伤他们性命。

“你……你是谁?”打头的那汉子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强自镇定着,只有他没有被冥曜打趴下。

“我是谁,你这等人怎有资格知道?”冥曜不屑地道。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人而耗费太多心思。

不过,若是杀了,让景鸣霄知道,少不了又要啰嗦一阵子。

但……这些人谋财害命,还是杀了吧。

想到此处,景鸣霄一挥袖,不管是打头的壮汉还是他的下属,皆是人头落地。

朝堂上没了青夕,景鸣霄和青若虚心中有些空荡荡的。自家女儿最终还是离开了自己身边,也罢,她总归还是要长大的。

而他们的儿子——曜冥,却还深藏在东绫的身体中。

景鸣霄带着东绫去了好多地方,也看了好多东西,包括他给曜冥做的那座轮椅。

其实,东绫已经恢复了很多记忆,但他实在不能理解自己对景鸣霄的感情。对于东绫来说,景鸣霄既是救命恩人,又是崇拜和依恋的对象,可以说在精神上是他的一切,没有人可以取代。

本身,他是抱着跟冥曜同归于尽的心态打那一仗的,谁知因祸得福,来到了玄琊大陆,投生到景鸣霄的腹中。在那一刻,就是东绫作为曜冥的整个精神世界开始的一刻。

东绫在仙界是无与伦比的战神,可谓有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之势,看起来风光,实则一切的一切都是戴着镣铐跳舞。内心里他一直渴望有一个家,而景鸣霄,就这样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港湾。

可这自始至终都是一条死胡同,没有出路。再喜欢,再依恋,东绫自己也知道,这是不长久的。如果再待下去,除了互相的折磨,没有其他的可能。以景鸣霄的性格,是不会同意自己和儿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他所谓的伦常更重要,哪怕付出的是他自己一生的悲哀。

所以,就算是东绫还是曜冥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正视这段感情,既有道德上的约束,也有他的骄傲在作祟,他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在仙界被成为战无不克的战神,仙界群仙面前许立下誓言要让魔界低头。可现在他失败了……

如今的东绫有些看不起曜冥耗尽一生的等待,那种无望就有如东禹的冬天,既冷又漫长,最后也等不来和景鸣霄长相厮守,只是在最后,用自己的元神让景鸣霄能够死而复生,当景鸣霄知道这事儿后,他流露出的慌乱,反复绝望地呼唤曜冥的神情,才有一丝丝证明景鸣霄对曜冥的不同。

不过,那种感情,应该还是父子之情多过爱情。

弥留时刻的曜冥应该是略感宽慰的,他终于是凋谢在了他想要凋谢的枝头,成全了景鸣霄的一生。

看着眼前的轮椅,东绫未发一言。

“怎么,有想起来什么么?”景鸣霄在一旁询问。

“有又如何,没有有如何?”东绫的语气依旧冷淡。

“看来是没有了……”景鸣霄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让曜冥回来的?”忍不住,东陵问了一句。

“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想要他回来,这是人之常情。”景鸣霄蹙眉道。

他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问。

“就算他回来了,我也不会消失。”东绫的语气很生硬。

“我并没有想要你消失啊……”景鸣霄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你想!你希望站在你眼前的东绫就是曜冥!”东绫眼神如炬“你根本不希望一个陌生的躯体中住着一个陌生的灵魂!你希望的是,这个躯体里住着曜冥!”

“首先,还是那句话,我不想你消失。但你躯体里住着曜冥,这是肯定的事情。”景鸣霄一句也不让,“曜冥就是你,你就是曜冥。或者说,曜冥是你东绫的组成部分,我现在想要让你变得更完整,这明明是利人利己的事情,你何何必要发这么大火?”

“我发火?哼!你不会是忘了我在地府说的那句话了吧?曜冥对你的感情根本不纯!现在你找他回来,就是跟青若虚竞争,你懂不懂?”东绫干脆把话说全了。

“我不信你的话!”景鸣霄怒视着东绫“除非你让他自己跟我说!”

“看!你现在又不承认我就是他了!呵,景鸣霄啊景鸣霄,我就是曜冥啊,他的很多记忆我都想起来了,也包括对你的感情。”东绫越说越露骨。

“够了!我不希望你再胡说八道!”景鸣霄退后一步。

“你是在逃避!你不相信你的亲生儿子对你有异样的情感,是不是?在你看来,曜冥是怎么样的?纯真无邪?还是恶毒无比?”东绫冷笑了一声。

“曜冥就是曜冥,他是我的儿子,只要他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曜冥!”

“对啊!我是不是他!因为他跟我已经融为一体了!你要纯正的曜冥,那是找不到的!”东绫提起景鸣霄的领口:

“醒醒吧!景鸣霄!曜冥早就消失了!你想从我身上找他,那是痴心妄想!那帮神祗也希望我能变成纯正的东绫,呵,那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我就是我,顶着东绫的名头却不是东绫也不是曜冥!我承认,我对你还是有着异样的情感,对仙界也会继续效忠,不过……我不会像曜冥那么傻,也不会像东绫那么愚忠!”

第五十四回:无法醒悟

景鸣霄被东绫说得头疼得像要裂开了,便迈回脚想回去睡觉,“行了,别说了,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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