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魂——牧秦
牧秦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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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九个兄长还不是一点保障都没有!」他继续吼道:「为什么大家全都这么不负责任,该死的,要我就这样回去成亲我不甘心,不如找人代婚算了!」

吼完,他自己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握拳击掌,「对,就这么办,咱们赶紧找人帮我成亲,这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代婚?」随从大惊失色,这是哪门子馊主意啊?「不成啊,少爷,一定会被揭穿哪,到时候就惨了……」

「不会有问题的,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快回上界吧。」说完一踢马腹,立刻连人带马跑得老远。

随从拚命在后头追赶,试图阻止自家主子做傻事。

「不行啊少爷,你听我说啊少爷,少爷──」

尾声

丹朱要离开,小狐哭成泪人儿,小手紧抓住丹朱的衣摆,「爹爹要走了吗?不跟小静住在一起吗?爹爹……」

小家伙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怜兮兮,把温文的罪恶感都哭出来了,忙哄道:「那就留他多住几天吧。」

云海在心里冷哼,温文见风转舵的速度之快令人不耻。

「静儿。」丹朱笑得温柔,轻轻为他拭去圆脸上的泪水,「我会常常回来看你,如果你想我了就请小麻雀送信给我。」

小狐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小麻雀?」

丹朱朝着树枝上成排的小鸟儿招手,麻雀们纷纷拍着小翅膀飞落地面,在他们身边又蹦又跳,小狐满脸惊奇,一时忘了哭泣,「小麻雀能帮小静送信?」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妖术,能使唤小动物帮忙办事,我就算离开了也能和你保持联络,若是哪天你希望我回来,只要一封信我马上回到你身边。」

小家伙总算破涕为笑,「真的吗?不能食言哦。」

「当然,咱们来打勾勾。」

小指勾小指,拇指对拇指,小狐放下心,露出笑靥,云海见状大大地松了口气,他们终于能出发了。

当马车渐渐驶离晋都,小狐不断挥着小手。

「小静一定会写信给爹爹。」

丹朱不过是哄他罢了,他始终认为有温文和孩子们陪伴身旁,小狐很快就会忘了他,忘了这个相处没几天的新爹爹,所以当马车刚驶到山下,一只小麻雀忽地窜进车篷,胸前还绑了一封信时,他先是错愕地愣住,而后捧腹大笑。

天哪,这个小家伙……他们才分离不到两个时辰啊。

可以想见,当温文逼不得已帮小狐使唤鸟儿送信时脸色会有多难看。

丹朱解下信件,抽出信纸仔细读着内容,歪七扭八错字连篇的文章他读得津津有味满面笑容,连马车何时停下来都不晓得。

当云海探头进来,看见的就是爱人嘴角扬着慈爱温柔的笑意,手上还拿着信,他立刻明白方才听见的笑声是怎么回事,见丹朱完全没注意到他,他于是默不作声重新驾驶马车上路。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半路休息吃午膳和晚上投宿客栈时,每回丹朱收到小狐的信总是笑得好温柔,万般疼宠溺爱之情溢于言表,忙着回信把云海冷落一旁,却完全没察觉男人已经醋海翻腾。

「朱儿,夜深了早点歇息,明儿个还要赶路。」

丹朱正埋头专心挥毫,给可爱的干儿子写回信,闻言头也不抬。

「我在忙,你先睡吧。」

被冷落了好几天,云海再也忍无可忍,直接从背后搂住爱人,抽走他手中的毛笔丢开,再打横抱起他,丹朱先是吓一跳,尔后怒火升腾。

「你干什么?我还没写完信!」他生气地挣扎,「放开我,否则我要生气了!」

「你已经生气了。」云海差点被他一拳打中眼睛,即使如此仍是不肯放手,大步走向床铺,轻柔地在床上放下他,不顾他的抗议动手脱他的衣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云海说:「你是故意要惹我吃醋,看我在意你,被你牵动情绪,你很有成就感吗?」

丹朱却摇头,「不,跟成就感无关。」这个笨男人对于感情的事难道就不能再聪明些?「是爱啊,笨蛋,因为爱你所以喜欢看你为我吃醋而且乐在其中。」

云海停止脱衣的动作,傻愣愣地重覆:「你爱我?」

不能怪他听到「爱你」这两个字就傻了,丹朱上次对他示爱已经是四百年前的事了,他能不吃惊能不傻住吗?

丹朱叹息,「是啊,我爱你,天晓得我究竟喜欢你哪一点?」

他一把扯住男人衣襟使力一拉,云海因他的举动往前倾,四片唇瓣立刻胶着,吻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还要火热缠绵,欲望的火焰汹涌而来,光是吻已无法满足他们对彼此的渴望。

「新婚之夜后我们就没有亲热过了。」男人抱怨着,脱去全身衣物爬上床,猴急地压住他,再度以吻夺去他的呼吸。

狂热炽烈的深吻持续到肺部的空气几乎用光了,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唇角牵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丹朱涨红俏脸,小声嗫嚅着:「呃,咱们可不可以先打个商量,待会儿做的时候你别把你的东西射在我体内。」

云海闻言马上猜到他的意图,危险地眯起眼,「为什么?」

丹朱显得十分心虚,「我不想受孕。」

果然!

男人额角迸出青筋,「新婚之夜那天不是也做过了?」

「哦,我有方法能知道那天有没有受孕。」丹朱坦白招供:「幸好没有。」

云海万分恼怒质问:「为什么不想怀我的孩子?」

丹朱瞅着男人的脸色,估计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会气死他。

「因为我已经生过一个,不想再生了嘛,反正你也转化成妖了,你若是想要孩子就自己生,我不介意让你在下面。」

云海一脸乌云罩顶,低吼:「没错,我想要孩子,但我绝对不想在下面!」

丹朱捂着耳朵皱眉,「喂喂,你不能这么霸道──」

话还没说完又被吻住,云海不让他有抗议反驳的机会,打算直接以行动来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不想受孕?哼哼,咱们等着瞧!

丹朱在半夜醒来,身旁男人睡得正熟,一只手臂还占有性地搂住他的腰,丹朱小心地移开腰间手臂,蹑手蹑脚下床,穿上衣物,独自离开客栈的房间。

月光洒满中庭,夜风微寒,丹朱踏着月色来到梧桐树下,仰头望着天上明月,内心怅然。

他作了一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过往记忆的重现,丹朱重新将方才的梦境在心里回想一遍,愈想愈是觉得,那肯定是前世记忆无误。

「师父,不必再费心医治我,心病尚需心药医,我的心病了,治不好了。」

「傻徒儿,如此下场值得吗?」

「值不值得都不重要了,师父,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成为一个无情的人,冷血无心,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于是他的师父助他转生为蛇,冷血的蛇类本该无情无心,可他却是热血心肠,情路依旧走得跌跌撞撞,如今虽然与情人终成眷属,对于未来却没有任何把握。

会幸福吗?能天长地久吗?丹朱的心里充满疑问与不安。

「原来你在这里。」

声音响起的同时丹朱落入男人浑厚结实的胸怀里,强壮手臂自身后圈住他,牢牢箍住,一再收紧。

「我以为你走了。」云海的语气难掩惊慌,馀悸犹存,「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以为你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一声不响离开我。」

肋骨被挤压的不适教丹朱蹙眉,「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你紧张什么?」

云海沉默不语,仅是抱着他不说一句话,脸埋进艳红发丝里,丹朱察觉他的颤抖,才明白他的害怕是真的。

原来这个男人跟他一样不安。

他总是把自己定位为感情的受害者,殊不知当他受到男人的伤害,他自己也在无意之中伤害对方,感情没有输赢没有胜败,没有谁负谁谁伤害谁,若是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钻牛角尖,又要如何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丹朱安抚地说:「我保证不会再不告而别。」

「真的不会?」云海的声音充满不确定,「我过去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直惦记着揪结着对我们的未来没有帮助。」丹朱在他怀里转身,以笑容面对他的不安,「咱们不是已经重新来过了么,当我回魂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不是紫玉,我就知道不论往后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云海在他眼里看见认真与坚定,唇角不禁扬起。

「我想听你再说一次。」

丹朱不解挑眉,「说什么?」

「说你爱我呀。」云海温柔拥住他,略带撒娇意味地央求:「说嘛。」

丹朱又是一阵脸红,「你……你这是在耍无赖。」

「那又如何?你不也爱上我这个无赖了。」

丹朱先是横他一眼,接着以清咳掩饰尴尬,「我……我爱你。」

男人顿时笑得像只老狐狸,却惹来爱人一记不满的肘拐,立刻捂着肚子痛呼。

「你意图谋杀亲夫吗?」真疼!

谁教这个男人讨打,丹朱可不会同情他,「哼,没用妖术对付你算是给你面子,这点痛就喊疼算什么男人?」

云海头皮发麻,「你的妖力完全恢复了?」

「差不多恢复八九成,足以施展瞬移或任何我想施展的妖术。」

云海闻言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果然接着就听见丹朱双手叉腰宣布:「你空有妖灵珠的力量却不懂妖术,从明日起要加紧特训,由我来当你的师父!」

云海咬咬牙,「别想叫我拜你为师。」

「哦,不打紧,我收过那么多徒弟,他们也从来没有正式拜师,反正该教的我会教你,只要喊声师父就行。」

云海脸都青了,要他喊他师父?「想都别想。」

教导妖术不是重点,丹朱喜欢收徒弟的恶趣味才令人发指!

绿眸微眯,「你应该知道你年纪比我小,妖力武术皆不如我,真要打起来你没有一点胜算。」

「我不需要跟你打。」

云海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忽地吻住他,火热地把舌头伸进人儿嘴里纠缠,丹朱因他突来的举动微愣,心里虽猜到他的意图却仍不敌他炽热的攻势,男人熟知爱人的弱点,手指悄悄往丹朱的腰间敏感处捏了一下,人儿全身立刻就软了,被云海打横抱起,大步回房。

丹朱软软靠在他怀里,不甘心地磨着牙齿,「可恶,这一点都不公平……」

云海才不管公不公平,无论是年龄的差距还是实力的差距都不成问题,他的战场在房里,只要在床上把爱人治得服服贴贴还会有什么问题?

他已经够强,不需要再学妖术,云海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头,对他而言,用一生来宠溺爱人,给爱人幸(性)福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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