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放过小生!+番外——水左字六画
水左字六画  发于: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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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这才传来一阵闷哼,“你刚才说什么?”

眼前蓦地一亮,文浩身子跟着莫名一抖。

身后人伸手摁亮了玄关处的顶灯。

听到那把低沉的嗓音,尽管染了酒精的浓重,文浩已经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他忍着想暴揍他的冲动慢慢转过头来,却对上一双血红喊着悲愤的眼睛。

操,凭什么这么凶狠地看着我!

老子没闹你就是好的了,自己还好意思来。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老子说了好多!”文浩没好气,这酒鬼一嘴酒气全喷他脸上。

“你要走?”听到文浩说要走,梁欧有些心慌,听他说不回来了,更加无错,手从文浩脖子后移下来,死攥着文浩的手腕,拿盒饭的手一松,盒饭啪一声闷响掉在地上。

“干你屁事!你TM放手!”

“不放,不许走!”攸地红了眼眶。

文浩本想给他一踹,撂下点狠心的话,但是对上眼含热泪要哭要哭的摸样,忍了他这无赖又霸道的说词。

也许也可以像对侯伊那样,轻言细语地就把道理说清楚了,尽管自己心里很痛。

对上梁欧的眼睛,神色放出十二分温暖的样子,语气也柔柔和和的,“不走,你把我手放开。进屋坐下说。”

“少骗我!”

忍,“你说要结婚,我没找你要吵要闹的吧?”

“是你不在乎我!”

忍无可忍地狠踹一脚,“你TM有脸这么说吗?啊?”

梁欧看着他,不吭声。

“你TM哑巴了?我操你爷爷的,你要分我同意,连当面跟老子一声说都没有,你要结婚你单方面招呼一声就结去了,老子,老子说了半句?你TM新婚之夜喝得烂醉跑我这里来干嘛?!嫖上瘾了?”

“你别这么说,文浩,我没有,我不分!”

文浩真想一脚踹死他,“你TM什么意思?你结婚了,你TM还不分,想要老子当小三,还自己掏钱养自己,给白上,你TM脑袋里装的是粪啊!”

“你别说这么难听,你听我解释,我跟她没什么,她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我,我们……”

文浩眼角泛红,你们他妈的想怎么就怎么,把老子当什么了!

文浩憋着红龙口翻涌的委屈,气死败坏地用左手手肘撞向梁欧,“你们爱干嘛干嘛,关老子屁事,给我滚,滚滚滚,滚远点!”

梁欧让他撞,暴躁地吼到,“你别闹,听我说!”

“说你妈!”

“文浩!”

“老子本来就不喜欢你,不喜欢!老子是被你逼的,被你强的,多做了几回,最多是因性生爱,那也只有一颗米粒那么大点,几个小时前,这一咪咪点也都被狗吃了,没有了,老子不爱你,

你以为你耍了我呢,老子也耍你呢!笨蛋!”文浩边说,嘴上痛快了,心却撕碎了般的疼。

梁欧眼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一把将文浩搡在地上,压上去,丝毫不手软,文浩一个痛哼。

“你TM说什么胡话,不爱!你再说,你……”

“我就说了怎么了,说的心里话!”

“心里话,你敢说不爱!”

文浩悲哀地想,爱不爱现在有什么关系,梁欧啊,你是有多无赖,自己结婚了,还不撒手。锅里碗里都要占着。

两个人面红耳赤地吼。

……

“你到底想怎样!”

“就这样,上你!”梁欧手上手下动作不停。

“去你妈的!”

“还勾引侯伊了,是吧?这吻痕是他留的?你TM多欲求不满?老子干死你!”那个锁骨上的痕迹确实是侯伊留的,当时文浩睁眼的惊愕中没反应过来,被他强咬的。

“啊,混蛋!痛啊!”

运动持续了半个小时还在继续。

“还走不走!”

“……”

“说你不走了,快点!”

“……”

“说你爱我!”

“……”

身下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

换回来的钥匙,自然又回到了梁欧手上,那天他去本来是想跟文浩说清楚,他本是坚决不结婚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文浩。

欧阳静跪着求他,结了婚,等孩子出世,过两年就离婚,她不想孩子成为私生子,离婚的单亲没什么,虽然会被人议论总好过私生子被人指指戳戳。

看着欧阳静涕泪横流的请求,他答应了,他相文浩能理解。他想孩子好歹也算他的,不管跟欧阳静如何,父亲的一分责任还是要担的,以后离婚了,如果欧阳静坚持要孩子,他会给赡养费。

文浩肯定不会说什么,他和文浩以后得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照顾父亲去世后,伤心过度有些老年痴呆征兆的母亲,他很后悔那天赌气的话,恨不能重来,自己太不孝了。

他很想把心里的话和文浩心平气和地说一说,但是每次没说几句就吵上了,之后拳脚相向,再接着必然是二人运动结束,然后那人就昏过去了。

但梁欧想总会说的。

有一天因为要和欧阳静一起去办准生证,有一天没去文浩那里。

等再去的时候,还是那把钥匙却打不开那道门。

他傻乎乎地试了一下午,很纳闷儿,却没想到有可能是锁芯换了。

还是邻居回来的时候提醒他的,同时递了一张纸条给他。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文浩悄无声息地走了,尽管每次逼他说不走,说爱我,他都说了。

那个纸条上也只简单地写了一个句子:这么吵闹没意思,也许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走了对你和你的家庭都好……

梁欧全身冰凉,他喃喃地自说自话:我TM爱你,你会不知道!

……

之后梁欧每天都会来这个门前坐一个小时,往门里塞一张纸条,他坚信房子还在,那小子肯定会回来的,不会像他自己说的真不回来了,他其实很心软的。

偶尔停电了,他就在门口点两只白蜡烛,依然像对着空气似的自言自语,好像文浩的灵魂在空气里。当然还是会扔一张纸条进去。

那两只白蜡烛被楼道里的阴风吹得阵阵摇曳,停电了,爬楼的人撇到是那烛光,还有那低低的非远非近的呓语般的呢喃,总是大夏天也会惊出一身冷汗。

那活像祭坟又像七月半回魂夜的一幕,蓦地看到还是十分瘆人的。

但梁欧就那么雷打不动地日日蹲守,一条纸片一条纸片地说着或琐碎的家常或深情的表白。

直到多年后的某一天,也许会被那个人看见,渺茫地等待。

……

八个月后,孩子出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不像有的孩子刚出生那样皱巴巴的,一出来,这孩子就水灵灵胖乎乎的。

梁欧母亲高兴坏了。

头发黝黑,脸蛋白皙。

如果不是那双突然睁开的眼睛,也许都会认为是梁欧的种。

眼睛的颜色是:浅灰色的,泛着透明的光。

刚开始梁欧怕是孩子有先天眼疾,后来一看医生,是正常的。

那个时候,欧阳静才坦白,孩子是他和那个已经回英国的上司的,那个男人只是来了段浪漫的异国情缘,任期结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没办法,她想要这个孩子。

孩子不到一岁,欧阳静意外去世了。

那是某天下午,她照常从软件园D区停车场经过,被一辆从地下停车场拐弯出来的车子从头碾到了脚,很惨烈,当即送往医院,几个小时后宣布抢救无效。

……

十年后

那天之后,文浩回纽约后继续深造,后来拿了博士学位,留了校,偶尔还会接一些活动。

这次是国内应邀讲座,他本来没打算回来的,但是一想都这么多年了,回来顺便把以前买的那套公寓卖了,该办的手续办齐全。

下午讲座完后,就去了那套曾经留欢乐也有悲伤的公寓。

一进门,一堆小山样的纸片霍地铺了满地,脚边四处都是,白色的,粉色的,黄色的,五彩缤纷什么颜色都有。

他皱了皱眉,有些好奇,接着气定神闲地弯腰随手拈弃一张看看: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么,么啊么啊。

又拈起一张:想你了,回来吧,别生气了。

再一张:我爱你,很爱很爱的,你怎么能说不爱呢!

……

上面的看完一些,文浩摸起最底下的几张。

你怎么能把我送你的玉观音当结婚礼物给我送回来,还敢跑,走了就别回来,你敢回来,非掐断你脖子!!

你个孬种,就知道逃避!躲我,看你回来还往哪里躲,非没收你的签证,银行卡,一切东西,看你还往哪儿跑!!

……

好多张类似的话,一样的张牙舞爪,气死败坏,歇斯底里,看得出很愤怒,却没想到,却没有那个人不会回来的假想。其实是梁欧不敢想。

再有一些纸条,解释了他和欧阳静的事,断断续续的,总算努力看明白了。

还有就是说他今天又干嘛了芝麻蒜皮的。

只是其中一张让文浩心肝儿后怕地抖了几下,纸上说:前一阵跟兄弟们拦截一伙毒贩,中了两枪,一枪伤了肺,以后不能放肆抽烟了。还有一枪射心脏了,卧槽,差几毫米老子就死了,

老子以为今天不能来留言了,他们今天还不让老子出来,欺负伤患!都已经躺了半个月了!呐,我多写一点,你别生气啊,我把半个月欠的报告都补上哈,下不为例,不要生气,一定不要生气哇!

那个纸片皱巴巴的,是被水打湿了又干了吧。

文浩看着,笑骂,这个笨蛋!死了好,怎么不死掉!笑着笑着,却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

从纸片里,从底层到最上面,看得出来梁偶一开始的生气,到无奈,到平和,到自我欺骗式的期盼,到无望的独自等待。

这个笨蛋不从门低下赛,非要从门上方扔,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用利器磨过以后那可怜的门头上锃亮的皮肤。

……

他不知道他在那里又哭又笑地呆滞了多久。

直到背后被后一双手臂箍筋,后颈被温热的液体湿润。

那是照例来汇报的某人。

文浩愣愣地看着胸前那双握在一起,有些岁月风霜的手。

缓缓吐出口气,“混蛋,你还想怎样?”

身后的人回答得很快,闷闷地似乎还在赌气,“就这样,抱着你。”

手臂收得更紧,一直不停地喃喃着心尖上抹不去的那两个字,“文浩,文浩,文浩……”

——正文完——

番外:同居那段日子——回家做饭

“到你公司楼下了,快点下来!快点!”

文浩听到手机响,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刚摁下接听键,劈头就听到这急吼吼的喊叫。

“我靠,你吼什么吼,马上就下来了!正关电脑呢!”

梁欧在手机那头听到文浩炸毛的声音立马焉了,还下意识冲手机露了个抱歉的表情,不过文浩那边看不见。

“知道啦……,快点嘛快点嘛……。”

文浩一头黑线,这都是什么语气,哪里学来的发嗲!最受不了梁欧这汉子偶尔故意的这种调调。

“给老子正经点,收起你的萝莉腔,正常点儿说人话!”

“我特正常,都是你……”,一听就是咧着个嘴,侧漏着风在说话。

文浩懒得跟他罗嗦,也不听他接着要说什么了,用力摁了结束通话。

关了电脑收进了柜子里。

望了眼窗外,夏季还好,这时候下班,不像冬天的冷冷夜色,现在正是夕阳斜照,晕黄的光线投射进来,被厚重的玻璃削减了,娇弱了灼人的热度,柔柔地洒在桌上,身上,倒显得有几分温暖似的。

不过在楼下等待的梁欧就没这份欣赏夕阳的心情,等的汗水直冒。

文浩收拾好了东西,甩着两手悠哉哉地出了办公室,也没去坐电梯,懒洋洋地踏着楼梯而下。

刚出楼道口,路过电梯门的时候差点没和梁欧迎面撞上。慌张奔过来的人,冲口就哗啦啦唾沫四溅。

“怎么这么慢哪!快点啊,好不容易今天下班早,平时也没机会做点好吃的给你吃呢,一会儿去菜场晚了,剩下的就都不新鲜了!……”

文浩想说,下午能新鲜到哪里去?去得早晚一样嘛。

一看梁欧满头大汗,也就没说了。

拿出纸巾抬手想给他擦擦汗,但想到还在公司楼下呢,就把手缩了回来。

把纸巾塞梁欧手里,“擦擦汗吧,瞧你热的?不知道呆车里等!”

“想早点见你嘛。走吧走吧……”

受不了他,偶尔就冷不丁来点要麻不麻的话。

文浩横了他一眼,梁欧倒颇受用地笑着,拽着文浩往外走。

到了车前,梁欧先去拉开了后边的车门,让文浩坐进去。

这才到绕道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至于让文浩坐后边,这是因为梁欧见多了交通事故,也被证实了,副驾其实是最危险的,所以自从有了这个认识以后,他就再没让文浩坐副驾了。

文浩爱答不理,觉得梁欧就是杞人忧天,而且怎么有越来越婆妈的倾向了,那个被他刁难后来好不容易拿到的驾照也被他扣了,还不准自己开,什么人嘛!讨厌死了!

轻轻地倚上靠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和周公见面去了。

梁欧系好了安全带,慢慢发动。

“文浩,想吃什么?家里还有香肠呢,要不吵一个豌豆尖香肠,不过香肠要广味儿的还是川味儿的?再做个水煮鱼?还有些羊肉臊子呢,要不……”,说着回头,文浩浅浅细细的呼噜声软软地吐露,若有若无,浓密的睫毛,在傍晚的夕阳下,染着一层温和柔软的光晕,在脸颊上投下一抹剪影,随着胸前的起伏,偶尔微颤。

梁欧伸手,指尖轻轻描绘了一遍文浩睡颜的曲线,低低地笑道:这小子,逮哪儿都能睡着,瞌睡虫!

不过啊,就爱你这毫不防备,安静熟睡的样子,你说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梁欧脸上和心里一起笑着回转头,手脚欢快地开着汽车一路平稳驶向市场,到了,就在外边停好,也没有叫醒他。

一个人去市场买了菜回来。

“怎么了?这么快醒了?”

“嗯,哈……”,文浩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双臂一伸,“这周围有点吵就醒了。”

梁欧看着文浩撅嘴轻声嘟哝,眉头微皱,双眼惺忪还在努力适应光线,猛眨了几下,意识似乎还未清醒的样子,迷迷瞪瞪的,这毫不做作起来的小懒猫似的乖巧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梁欧差点忍不住要上去按下来亲个够,碍于大庭广众之下,生生忍了。

放下东西,火力十足,呼啸着回了家里。

文浩被梁欧这动作一吓,直骂这丫神经又犯了!

刚进门,文浩还没来得及换下鞋子,推他进来门的手,扔下手里的蔡,砰地踢上门,拦腰就把他抱进了卧室,放床上,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丫的,你想干嘛!老子饿了,做饭去!”

“我也饿了!……先吃你!哇唬……!”

“梁混蛋!去你丫的,要,也该轮到我了……,唔……”

谈判未开始,话语尽数被梁欧吞进了肚子里。

暧昧一室,春情满溢,吟哦声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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