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番外——尤微澜
尤微澜  发于:201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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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萌低头瞧着玄青掌心里蠕动着的深粉色小肉团儿,愣了愣,“生了?”

墨染那孩子,出生时也是这样小小软软的一团……

玄青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皱皱眉,刚要张嘴说什么,身后却传来老孙带着浓重方言的嗓音,“小玄啊,既然你朋友过来了,你就先走吧,我估计‘妮娜’没啥事儿了,后面我自己应付得来。”

“可是老孙你一个人……”

“没事儿、没事儿,”老孙好脾气的咧咧嘴,冲玄青一摆手,“本来今晚上也是我麻烦你了,你快跟你朋友走吧,大过节的在馆里呆着多闷呢。”

玄青还想说什么,可看看身边吴静萌明显低落的神色,到底没把话说出口,“那行,我先走了。”说完,走过去把幼崽放到老孙手边的暖箱中,又跟他嘱咐了几句,就回身拉着吴静萌的手出了门。

两人沉默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气氛显得凝滞沉重,没有半点过节的感觉。

玄青犹豫半晌,到底先开了口,“秀植,你,又想染儿了?”

吴静萌的呼吸哽了哽,缓缓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鞋尖,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嗯”。

玄青盯着他头顶漆黑的发旋叹了口气,“秀植,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到底是在想墨染还是在愧疚?你想他,我可以理解,要是愧疚……”

要是愧疚,那就不该是秀植来背负,起码,不该是由他一个人来背负。

毕竟,他跟秀植都是墨染的父亲,无论养还是弃,都是他们共同的决定跟选择。

“如果,我说都有呢?”

吴静萌不敢抬头,他总觉得自己一抬头、一看到玄青的眼睛,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荀秀植一生会为之心伤心痛到落泪的只有两个人,就是沙玄青和荀墨染。

小仇说他自私,他承认,他的确自私。为了能跟玄青相伴白头,他敢做任何的事情能舍弃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做个抛弃孩子的父亲。

然而能舍弃并不意味着就能释怀,对于染儿的愧疚,他注定要背负终生。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收养了墨染又遗弃了他。

“秀植,你看着我听我说,”玄青伸手抬起吴静萌的下巴,盯着他潮湿的双眼说道:“我虽然是个笨口拙舌的老粗,但对你的想法,我还是能猜到能理解的。”

“我知道,自从来到这里,你总会频繁的想起墨染,觉得是你弃养了他——但是秀植——我现在要说的话肯定很没良心却都是我的心里话。秀植,我其实很高兴你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这证明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

“也许,你不能算是个好父亲,但作为情人来说,你是最好的。”

“所以秀植,请你释怀吧,就算你我一生都对墨染心怀愧疚,也无法改变我们再也不能与他相见的事实,何苦呢?而且我也相信,墨染跟着小仇,会过的很安定很平顺……”

“最后我要说的是,秀植,我爱你。”

……

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

吴静萌只模糊记得,玄青难得的对自己深情的告白了。

之后……之后,他就跟着玄青回了他的宿舍,进门的时候似乎踩到了台阶上的冰渣往前滑了一下,走在前面的玄青则恰好扶住了他。

他半靠在玄青的怀里,下意识的仰脸去看他。

于是,一个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唇边。

甚至不必用语言去表白,也不必用肢体去暗示,在四目相触心跳相合时,热烈的的情火就那么默契的燃烧起来。

两人一路拥吻着,跌跌撞撞的走进屋内,刚关紧门,吴静萌就被玄青按倒在客厅狭窄的旧式沙发里。伴随两人大幅度动作响起的,是沙发腿儿脆弱的吱嘎,以及钥匙串落地的脆响。

玄青顾不得手上还带着他帮助“妮娜”生产时沾染的血腥气,迫不及待的扯开吴静萌米色的外套,将里面的毛衣拉扯到他胸口以上的位置,一低头就狠狠的吻上了他淡绯色的乳尖。

吴静萌抽着气闷哼出声,一手抬高配合玄青,一手探到对方的腰杆处,凭印象解开了他的裤扣跟腰带,隔着内裤怯怯的抚摸着那块明显的隆起。

玄青察觉他的动作,便一腿跪在沙发内侧,一腿支在地上,伏在吴静萌的身上停住不动,视线却露骨的流连在那两颗被他三两下亲舔就红得发亮的凸起之间,勾唇颇有深意的一笑。

吴静萌被他笑的手都软了,忙不迭的缩回手,侧过眼不看玄青的脸。

后者挑挑眉,也不说话,俐落的剥掉吴静萌剪裁合体的西装裤,翻身坐进沙发后,把他一把抱起跨坐到自己腿上,圆翘的臀部正好压住他的欲物。

吴静萌把脸埋进玄青的颈窝,两手分开抓紧玄青身后的沙发靠背,窘的呼吸都没了节奏。

玄青知他在敦伦之事上素来害羞(荀秀植在前一世就是个在性事上很传统拘禁的人),倒也不逼他,只让吴静萌抬起头与他边亲,边用手潜入他的以内爱抚着他的身体上下,动作中渐渐敛去方才的焦躁急促,变得非常温柔。

羞的脖子都红透的吴静萌趴在玄青耳边深喘了口气,腿间安静的性器逐渐苏醒,硬硬的抵住了对方的小腹。

然而明明身体里升腾出空虚的渴求,他却不敢对玄青直说,只用身子和双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小动物似的磨蹭着,喉中隐约透出焦躁的轻哼。

玄青偏过脸,吻了吻吴静萌的耳朵,灵活的手指熟门熟路的滑进了紧致的臀缝,亲昵的喃问道:“……秀植,想要了?”

吴静萌虚弱的点点头,依旧没敢看他,只用鼻音发出一个短促的“嗯”。

玄青托着吴静萌的腿根抱他起身,径自往卧室走去,客厅里没有能润滑的东西,他怕会伤到他。

两人上了床,先是窸窸窣窣的脱了身上碍事的衣物,裸裎相对。

玄青才倾身从床头柜抽屉里取过一管KY,挤了一坨蘸湿左手中指,就轻轻的顶进了吴静萌的体内,吴静萌低低的叫了一声,不自觉的扭了扭腰,催促着玄青深入。

玄青抬起右手安抚的拍了拍吴静萌的屁股,耐心的做足了扩张的准备,觉得吴静萌已经适应了外物的入侵,换了蓄势待发的硬烫欲物抵上了湿润的穴口。

灼烫的顶端破开不住收缩开阖的肉环,缓慢坚定的进到最深处,直到肉柱根部饱满的囊袋都紧挨上了细嫩的大腿根,才停下来。

吴静萌张开嘴急喘了几声,小腹中熟悉的饱胀感虽然令他不适,更多的却是被占有的充实和满足感,深刻的险些让他落泪。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活着跟自己的爱人交欢缠绵更温暖、更美好呢?

玄青在吴静萌体内停顿一会儿,感觉他的身体放松了,才遵从欲望由慢至快的抽插起来。

两人的深影投落在雪白的墙壁上,贴合、分开,分开、又贴合,竟有种仿佛两者合为一体的错觉。

玄青伸手握住吴静萌灼烫的阴茎,食指、拇指圈住滴着浊液的铃口技巧的搓弄着,指腹的薄茧摩擦蹭动着细嫩的深红顶端,激起惊人的快感。

吴静萌膝盖一软,贲张到极致的性器骤然释放,温暖的白液喷溅到身下暗花格子的床单上,洇晕成淫靡的花朵。

两人高潮的同一刻,窗外原本漆黑深暗的夜空中忽然急蹿起一星浅绿光焰,随即便是散金碎银的烟花炫目的绽放,顿时映亮整个房间。

玄青贴靠在吴静萌汗湿的背后,伸手紧握住他的手,边与他同看着眼前的美景,边亲着他的耳朵轻喃道:“上元佳节,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同生同殁。

——卷一·昔时昔日·完——

卷二:相依相伴

第十三章:西池山里琉璃宫,一日百年叹匆匆

一百八十年后,西池山。

世人都说,“山中一日,凡世百年”,时光之于神魔,不过是炷香尽盏茶涸倏忽而过。

若对修行中的妖兽精怪而言,便更是如此。

但对于西池山中的精怪和山下的百姓来说,不管时间如何飞逝,凡尘俗世中的人事百态如何更迭变幻,西池山的统领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位统领者是一头得道的白虎,名叫仇琰,来自百年前中原某个因君王暴政覆灭的国家。

仇琰来到西池山的时候,还是一个清瘦俊美的少年,身边跟着几头还无法幻为人形的白虎,怀里抱着一个安静乖巧的立耳、长尾的小孩儿。

那个遥远的初夏傍晚,瑰丽的夕阳余晖落满了西池山广袤的森林,也为山下小村落里每一座茅屋镀上了一层浓艳的色彩。

村里的许多人山里的许多动物精怪,都看到了仇琰和白虎群的出现跟消失,百十个寒暑交替而去,那一场隆重的邂逅,最终成为了西池山远近闻名的传说。

当地百姓渐渐开始信奉白虎,并把它当成了保佑平安调顺风雨的圣兽,为它建造了琉璃瓦石灰墙的庙宇,浇铸了铜塑漆金的华丽神像,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在案上摆满美酒佳肴祭祀祝祷,希求来年的五谷丰登美满如意。

当地百姓更制定了严格的狩猎制度,凡是西池山中的走兽飞禽,无一敢伤害无一敢掠取。

就在白虎庙香火渐旺白虎神声名渐隆的时候,在西池山的深处,一座由山中百兽和神力共同建成的宏伟宫殿,在毫无所觉的百姓眼前,慢慢落成。

宫殿的主人当然是仇琰,但真正能让宫殿“活”起来的,却是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不,该说这个小小的少年,此刻正趴在宫殿后的冷泉池边,眯着眼晒太阳,一手还伸进澄碧的水中不停轻晃着,搅起一池碎波。

少年的两耳是绒绒的白色立耳,一根松软的、只有尖儿上生着一撮细腻白毛的乌黑尾巴懒洋洋的垂坠在身后,不时摇摆几下,显出主人的无聊。

少年的脸孔半遮在横在他眼前的左臂后,仅露出半只盈盈若水的漆黑眸子,如他的尾尖一样黑白分明,却又似春冰融水般潋滟流转,夜晚星辰般光华璀璨。

少年一袭素白的衣袍,衣摆和襟口处隐约显出清雅的雪青色,其上还以细腻的针法绣着迤逦繁复的花纹,衬着少年白皙中透着浅粉的幼嫩肤色,美好的令人不忍瞬移视线。

泠泠淙淙的水声在少年晃动的手臂下响起又隐去,隐去又响起,偌大的浴室里除了水声,便只有偶尔几声自外间传来的啁啾鸟鸣伴着少年。

实在安静,安静到无聊,安静到郁闷。

“……染儿,怎么又趴在地上,我不是跟你说地上太凉,会伤身的么。”

青年醇和温润的声音忽然自头顶落下,少年蓦地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已近到自己身前的仇琰,弯唇笑的甜美,“仇、仇——哥哥,你回来啦。”

来人正是仇琰,此刻他身上穿的,是与墨染同款、同色的素净白袍,不过他的长袍左侧连同袖子的部位上,用晶亮的银线绣着一头栩栩如生的吊睛白虎。

如今的仇琰,在多年的磨砺后,早已褪去了昔日满身难掩的稚色。

他的身量抽高健壮了许多,肩膀也更宽双腿更长,一把浓密黑发仔细的扎成发辫甩在脑后,一张清俊深邃的脸孔无形中便透出骄矜尊贵的气质。

不过,对于眼前这个依赖他成性的小东西,他用的感情却无法控制的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仇琰俯身赖在地上不肯起的小狐狸抱进怀里,轻松的仿佛怀里抱住的是一根鸿毛,“你看你,又瘦了,怎么不好好吃饭?”

墨染眉毛弯弯双目亮亮,笑的傻呵呵,“天热——热啊,染、染不爱——不爱吃饭嘛。”

西池山位于海角之南,一年无冬,是天下间最热的地方,自从仇琰带墨染迁来此处,平素爱吃爱喝贪馋的不得了的小狐狸就犯了苦夏的毛病,终日里懒懒散散不爱动弹,非得饿极了才肯吃点儿东西将就。

这些年下来,仇琰为了让墨染张口吃饭,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找了多少宝贝,收效却甚微。

就连这座用琉璃冰建造的宫殿、这方终年喷涌低温冷泉的浴池,都是为了给小狐狸乘凉、降温用的,奈何凉意再多,墨染苦夏依旧,每天吃的饭食还是细少的如同幼鸟。

仇琰忍不住叹气,便抱着墨染往外走,边低喃道:“染儿,你这么下去会长不大的。”

人狐的遗孤原就体质孱弱,幼年到少年的成长期需要父母须臾不离的细心呵护,更要进食大量的珍馐、药材调补身体,才“有可能”健康顺遂的长大成人。

可墨染自来到西池山,因为苦夏的原因,除非是在仇琰的看管下能乖乖的多吃些东西,否则在仇琰外出的时候,别说吃饭,他几乎连水都很少喝,恨不能就天天趴在冷泉池边让那琉璃冰的凉气沁入骨骸肺腑才好。

仇琰怕墨染伤了身子,每回外出都要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总是趴在冰上浸着冷泉,可哪回外出回来,看到的永远是小狐狸懒懒窝在冰上泡在水里的模样。

想骂他打他给他长个记性,自己却又舍不得,于是只能尽快完成手边的事情早点赶回来。想来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折在这小笨狐狸手里了。

仇琰抱着墨染走进寝室,心思机灵的侍婢早就摆了一桌的精致菜肴,专等二人用餐。

墨染闻到菜香,从仇琰怀里抬起头侧过脸瞄了桌子一眼,皱皱鼻子,好看的小脸儿登时苦成了包子状,“仇哥哥,染,不——不想吃。”

“你不吃饭身体怎么会健康呢?”

仇琰在石凳上坐下,怀里的墨染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可是,染——没胃口。”

仇琰不理他的嘀咕,取箸夹了几片他爱吃的熏肉片,温和却坚定的递到他粉嫩的薄唇边,“张嘴。”

墨染委屈的瞅着仇琰,却不敢再抱怨,乖乖张了嘴,吃药似的嚼咬着腌渍的鲜香入味的肉片,右边的腮帮子明显鼓起了一个颤动的小包。

仇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咽下去。”

墨染小声吸了口气,照做。

然后含住仇琰亲手逼到他嘴边的又一口“毒药”。

对墨染苦兮兮的委屈表情,仇琰视若无睹,很坚持的把他该吃的分量喂完,才说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不跟我胡闹。”

当年,沙玄青、荀秀植二人在青术“帮助”下离开后,墨染就跟着仇琰“背井离乡”,带领整个白虎族群来到了连通天、地两界的西池山。

仇琰原本的计划是,在汇聚了各方灵气的西池山中,带着墨染尽快的修炼得道,然后与他一起飞升。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他的想法虽好,过程中却横生了诸多波折,使得他慢慢改变、直到如今完全放弃了成仙的想法。

仇琰现在只想,好好的守着墨染,一辈子相守相依不离不弃。

尽管,现在的小狐狸,还理解不了这好听好说不好做的八个字。

从略显青涩的少年到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年,仇琰始终对墨染很好,几乎像贴身小厮似的把小笨狐狸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凡墨染想要的喜欢的,他都会给都会答应。

这么多年下来,若不是小孩儿天性乖巧柔善,按照仇琰这种墨染“要星星就绝不给月亮”的惯法,墨染大概早就被宠的无法无天霸道嚣张了。

不过仇琰对墨染宠归宠,却惟独一件事怎么也不会依从他,那就是被墨染哭闹着提了无数次的要求——离开炎热的西池山。

既然离不开西池山,墨染也就顺理成章的以“苦夏”为借口,顿顿饭前都要跟仇琰闹抗议,若是仇琰不在家,更是能连着几天不进食,把伺候他的侍婢急的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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