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阿庭
阿庭  发于:2013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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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缺忍不住瞪他一眼,认命继续洗菜,祁尚却变本加厉,连同内裤一起褪到膝盖,两只手灵活的四处点火,偏偏就是不碰重点部位,让周缺喘息又不至于太过失了神。等到三菜一汤都做好,周缺的腿已软了,被祁尚抱着一同用饭。

席间也根本无法保持,两个人随便填饱了肚子,连周缺手抖菜多放了盐也没能尝出来,等到终于滚在周缺那张双人床上的时候,祁尚挺身没入身下人的身体,两个人都觉得好几天的思念一瞬间被慰藉。

这一晚上祁尚龙精虎猛,夜光闹钟显示凌晨三点多,他才餍足犹自贪婪的放过周缺,有一搭没一搭抚摸他鬓角碎发,目光深沉,看了他很久。

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仿佛初恋、又彷佛年少激情,这男人相貌不算最美,也不是最会讨欢心,却处处深得他意,为此不惜打草惊蛇,与李敏安对上——尽管是早晚的事,但早一天晚一天,时机不恰当都不合适。

在李敏安的眼里,祁尚这小开空降而来,难以服人心。他想要拿李敏安杀鸡儆猴以示效尤,李敏安又何尝不想给他个教训让他老实点不要搞事。而一山不容二虎,他以后是MG的主人,MG就必须统和在一个意志之下,不容有失。

周缺一直想退出娱乐圈他很清楚,却有意拖他下水,叫他无法自拔。只因一是他想让他在他掌控之中,二则是青年演戏的时候,有种他自己完全不知的灵气。

这种灵气,百万人中也不容易出现一个。有这般天赋,浪费了实在可惜。

只是,倘若对方坚持解除合约,他又该如何留住他?

祁尚祁大少,平生第一次为这种小事纠结起来。他暗自沉思,手上抚在周缺胸前,情不自禁加重了力道,熟睡中的人皱眉,却太过疲累而无法苏醒。祁尚忙松开手,眸子越发幽暗。

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以灵活手法再次挑逗青年,周缺难以忍受霍然半打开眼睛,困乏之极:“别闹了……我要睡觉。”

祁尚面色不变,在他额间温柔一吻:“我有事要和你说。”

周缺眼睛都睁不开“唔……明天不能说吗?”

“房东催得很急是吧?”祁尚放缓语速,低音悦耳似是大提琴,又带了极度的魅惑引诱:“我有一处房子,空着还要付物业费又要请人定期打扫。不如你搬过去帮我看房子,租金算你便宜点?”

周缺实在太困,努力回过神消化祁尚话中意思,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

他没听错吧?祁尚这是在邀请与他同居么?

祁尚把他揽在怀里,一边轻轻噬咬他的耳廓,舌尖几乎钻进了耳道:“你要付租金给我的……只是闲余的地方,不是我常住的主宅。”

周缺被他搞得迷迷糊糊,睡神袭来,祁尚的调情又叫他晕眩。他又说了些什么,周缺已经完全听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最后还是点了头。

而第二天醒来,祁尚已经走了,不过给他留了早饭,还写了字条,要他收拾好东西,明天亲自来接他。

周缺懊恼都晚了。第二天心里更是犯嘀咕,祁尚所说的房子,不就是上次他呆过一夜的那地方吗?

这房子实际上是一整栋别墅,还在市中心位置极好的地方,占地颇广不说,还绿化率极高。能在本市这里置办起别墅的人,往官面上说至少也是市委书记的等级,而往富翁方面讲,也就寥寥几个资产过亿的富豪们。

也就是说,这栋房子即使比不上祁家本宅,也是“一房之下,万房之上”,是祁尚除了祁宅之外的首选。周缺住在这里,和与祁尚同居了没什么区别。

后悔也晚了,祁尚虽然笑得温和,但是态度强硬。而且周缺已经搬出来了,段时间内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新住所?只能暂且住在这里。

只是,房租他绝对要给,一分不少。祁少暗藏得意收下钱,转头递给一旁孔嫂:“拿着买菜吧。阿缺喜欢吃虾,记得常做。”

孔嫂也笑眯眯的:“少爷放心,我保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他……他不是猪!

开车去餐厅例行坐镇,周缺兀自气恼,恼恨祁尚故意趁人之危,在他迷糊不清的时候逼他答应,又暗恨自己这么轻易被骗了过去。可说来说去,至少这证明了祁尚对自己还是有情意的。

想来想去,他心绪复杂,沉闷暗叹一声。

事态似乎真的……越来越超脱他的控制了。

心情乱七八糟,店里的小姑娘忽然开门叫他:“老板,有……有个大美女来找你嗳!”

棒球帽、黑眼镜、白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超特警。高跟鞋踩在地上苗条挺拔,一进门就摘下眼镜冲周缺笑:“阿缺,是我。”

“琅琅?你怎么来我这里?找我有事?”

3.

琅琅当即笑道:“没事不能找你吗?”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周缺摸摸鼻子:“别逗我了,咱们这么多年没联系了……”

美女姿态优雅,闻言又粲然扬眉:“好吧,我这次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确是有事找你,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

周缺想起上次在李敏安处琅琅帮了他,不由得点头道:“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帮你。”

琅琅看他严肃模样,忽的拂了拂耳边秀发,重重看他一眼:“我来找你,肯定是觉得你能帮得上我的……”如同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她淡淡道:“我想你也知道,当初我们一起进公司培训,后来……后来李敏安看上了我,说觉得我不错,要捧红我。我那时候很想红起来,就答应了他……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她含含糊糊又道:“这么些年,李敏安也没怎么亏待我,只是……只是我不想这么一直下去了。”

琅琅与周缺差不多年纪,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26、7岁只能算是刚刚开始,但是她已经达到了天后一姐的高度。要是光凭她自己努力,真不知道需要多少大运气。

而有了李敏安在身后,她的努力都变成了舞台上的光彩,变成了汗水成功学。世界的潜规则就是如此,让人不甘心又只能甘愿。

现在琅琅想摆脱李敏安,虽然她在娱乐圈已经算是有地位了,可是在这些幕后大鳄的面前,仍然什么都不是。只要一个封杀令一出,她就必须找过硬的新东家新后台,才能撑过一段纷纷扰扰的过渡期。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坐在周缺面前。

话说到这里,周缺已经无比明白。琅琅不是来找他,而是来找他身后的祁尚。

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微妙。他不是不愿意被人在面前提起祁尚,但是只除了这种原因。因为他周缺是祁尚的枕边人这种理由,作为男人来说,还真是不怎么愿意听到。

琅琅一双美目似乎盈盈盛满了千言万语,她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将保养极好的一只手搭在周缺肩膀,带了十二分恳切与请求:“阿缺,现在只有祁总能帮我了……我知道你说话在祁总那里很有分量,他为了你才和李敏安对上的……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被冷藏,我还想一直一直演下去……”

周缺被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某些意思搞得一愣,反问道:“什么叫为了我才和李敏安对上?”

“难道不是么?”琅琅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拭了拭并没有花妆的眼角:“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去李敏安那里,他逼着你喝酒的事么?后来你用祁总做理由离开,事后他晚上就很不爽,说你不给他面子……他对祁总很看不起,时常在背后发脾气,那天你那样做,正好戳中了他的心事。然后……然后他就派了手下人,来这里把你的店给砸了。”

对于那次的砸店事件,周缺心里早就有数,也没怎么惊异,又追问她:“再后来呢?”

“再后来……”琅琅看他反应,以为自己多做了什么,试探道:“不是你在祁尚面前说李敏安砸了你的店,所以祁总才生起气来,开会的时候很不给李敏安面子,不仅查出他挪用公司资金,还骚扰公司女艺人的事么?”

“现在李敏安已经被撤去了公司副总的位置……只是个部门经理。”

周缺大为惊讶:“不是我……我报了警之后,因为警察没有查出来是谁,所以就那样不了了之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李敏安派人砸了我的店。”

他的神态不似作伪,琅琅心里一震,立刻想到今天自己多此一举,白说了那些话。她吞吞吐吐道:“那这事和你没关系……李敏安干了很多坏事,也该有这么一天。祁总还是念他是公司老人,并没有报警……现在李敏安不肯和我分开,还……还拿我以前的事情作威胁……阿缺,你一定要帮帮我!只要祁总说句话,帮我说句话就行!”

周缺皱眉思索,他从来没有指着与祁尚的关系做些什么,也从来没想过利用这段关系给自己什么好处。琅琅的行为也实在有些令人不齿,现在李敏安落魄了,她就想着一脚蹬开……

他半天不语,琅琅急了,抓着他胳膊哀求,眼泪都出来了:“阿缺,算我求你。我只能来找你帮我了……李敏安手上……手上有我……有我不好的视频……呜呜……我当时被他下了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一……万一他曝光到媒体那里,我就完了……”

她突然又靠近些,几乎贴在周缺身上,淡雅香水味一阵一阵袭来。“阿缺,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其实我那时候真的好喜欢你……可是你总是好忙,又表现得对我不感兴趣……我……你要是帮我……我可以……”

“!!!!”

沙发上的的人猛地一震,琅琅吓得直接扑到周缺怀里,后者条件反射把她护在怀里,回头往门口一看,顿时瞪大眼睛,马上松开琅琅,跳也似的站起来,手足无措,脸红了个彻底:“祁……祁尚……不是……我……琅琅她……”

祁尚的脸黑得像锅底,琅琅花容失色,手脚冰凉,也跟着结结巴巴解释:“祁、祁总……我只是……只是……”

祁尚一字一顿厉声道:“只是什么?”

周缺头皮发麻,从没遇到这种状况,不得不努力镇定:“祁尚,不是你想的那样,琅琅遇到了一些事情,是来找我帮忙的。你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哭,我只是安慰她……你、你开门声音太大,吓到我们了。”

祁尚冷笑一声:“既然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会害怕被吓到?”

周缺咬住下唇,闷闷继续想怎么过这一关。琅琅脸色一变再变,她是来寻求帮助而不是制造麻烦……这么一来,今天算是什么也没达到,反而惹得祁尚不喜,说不定还会连累周缺被厌弃。

祁尚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情人在外面搞三搞四。现在更是有理说不清。

她临场反应却比周缺迅速,已经整理好了神态,挤出一个微笑:“祁总,事情就是阿……周缺说的那样。我和他以前一起进公司培训,互相是朋友。所以我这次遇到了一些事情,走到了这里,记得这里是周缺的餐厅,就进来坐坐。结果提起了我的伤心事,忍不住就有些失态了。”

祁尚鹰一般的视线扫过两个人,十足的冰冷。周缺忍不住打个寒颤,同时又有点冤枉。自己本来就什么也没做,居然被误会成这样。

他脑里心里,这么多年来都只有一个祁尚。对方却不信任他,还流露出那种抓奸一样的表情。

琅琅见事态不妙,随即又装起面具淡淡道:“既然祁总来找周缺,想必是有事。我这个外人就不在这里添乱啦,祁总您忙,我这就告辞了。”

她重新戴上帽子眼镜与口罩,嫋嫋婷婷得走了。还不忘关好那扇饱受摧残的房门,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朗朗一走,周缺愤愤抬头看向祁尚,男人此时此刻还气得很,黑眸里聚焦了无数怒火。周缺喃喃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祁尚咆哮道:“你还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周缺真想大吼回去,他又气又急,脱口而出:“我全身心都只有你只想着你一个人……你才是那个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人,不是吗!”

该死的他的皮肤饥渴症!让他26年都只对祁尚一个人有最美妙的感觉,他怎么可能还去找别人?

4.

他需要祁尚,祁尚却并不是只需要他一个。这段感情无论是从身份地位亦或者情感方面,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这才是周缺迟迟不能完全放开心扉的理由,也是最纠结的部分。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一个是超级高帅富,一个普普通通小市民,现实不是童话,怎么能叫人什么都不想就去放开爱?

房间里陷入难言的沉默。周缺难忍胸口起伏,显然情绪波动极大。这少见的状况看在祁尚眼里,却是非常愉悦,唇角也缓缓勾起一个极真的微笑。

这真是了不得的话,或许那女人也并非一无是处,若没有今天这一出,眼前的青年会什么时候才说出这心里话呢?

相处了快一年,周缺顺从的做着一个好情人,却迟迟少了那一句真心告白。祁尚早在心里有定案,却仍抵不过说出口来得震撼与满意。

相比祁尚的心绪暗涌,周缺自然窘迫多了。先爱即先输阵一步,在这场不对等的恋爱中,他无疑沦陷得更深。

祁尚早收起了他的怒意,却继续故作薄怒,抓住周缺一直胳膊,把人拉到怀里,如同二人第一次见面那般,捏起他下巴细细端量。

周缺不悦欲偏头,祁尚并不松手,开口问道:“她碰了你哪里?”

“什么?”

祁尚的手慢慢向下,唇也覆盖相交,周缺“唔”了一声,随即被堵住了喉舌,再也发不出什么动静。

这个吻更像是惩罚,但是的确又蕴含了无数柔情蜜意。祁尚不曾咬破他的唇,却反反复复吸吮过一遍又一遍,舔舐过他口腔每个角落,消毒似的亲吻了他足足两分多钟。等到结束之后,周缺自然再次撑不住,眼前都有些眼冒金星。

“你……”周缺暂时忘却二人之前的尴尬:“你肺活量真好……”

祁尚再次轻吻他额头,顺着抓起他一只手密密亲昵他指尖:“亲爱的真会说话,改天带你一起去游泳,我教你。”

周缺气恼别过头:“我会游泳,才不——啊!”

原来祁尚看他拒绝,心生不喜,恶作剧似的在他下巴上狠狠啃了一口,眉目间又是怒气:“你从小老家在内陆,也没有大河……以后进了公司培训班才有游泳课,一定是和那个琅琅一起学会的,是不是?”

这飞醋吃的太无辜,周缺猜想自己下巴一定见了血丝,又没了方才勇气,不敢招惹祁尚,只好乖乖道:“游泳课都是男女分开,你……你乱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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