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你为什么觉得不对劲？”
柳继将文件正对他，站起身两步走到他身边，指着：“你看啊……”
BLABALBLA说了一堆，林自听不懂。
但是她他还是睁着眼说瞎话：“不错，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工程造价。”
林自奇怪：“那你为什么应聘助理？”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柳继靠近一点，声音有些飘忽：“董事长让我过来帮你的。”
林自点头：“这种是不该是机密？最后一个告诉我才对？”
柳继一愣，“貌似。”继而笑起来：“少爷，有什么不会就问我。”
林自不安地点头，总觉得一个男人笑成这样是件很恐怖的事，好像处处散发着一种把人吞进入腹的危险的成分。
最纠结的是，虽然小事林自会使唤别人了，但是没有气魄啊没有！所以只能隐隐不安感受着某个狼的危险靠近，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
九点以后三十几点才拿起外套下班，林自决定做一件以前自己是职员的时候特别想做的事，那就是，视察。
他以前就想，这种时候，全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做到最后的人总是最勤奋的，自己有权的时候看看能能提点一下别人，自己要做大，必须要有心腹，有几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柳继在八点多的时候回去了，林自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只有设计部的等还亮着，他从外面向里面看，顾舒认真的小脸，一会皱眉一会儿笑的，手不停的按着鼠标。
林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怎么还不下班？”
顾舒一声大叫，站起来抱着胸警惕地看着来人，林自皱着眉头，他有那么恐怖？
“哎呀，是你啊，你怎么也这么晚没下班？”顾舒继续坐下来，对着电脑问。
林自找了个座位跨着坐下来，将外套搭在椅背上，胳膊放在西装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上，懒懒地说：“唉，我们部门来个新的助理，我爸让他来帮我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要什么无聊的梦想直接学工商管理或者其他的，就不用现在什么都不懂了啊。”
顾舒终于停下手，说：“什么事情不是慢慢来的？再说，梦想可不无聊，它能给人激情，激励人进步，小屁孩你懂个屁！”
林自不屑撇嘴：“你的梦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嫁给顾忧澈，你已经嫁给他了啊，现在你的梦想是向家庭主妇方向发展吧？还是祈祷更年期迟点到来？”
“几天不见翅膀长齐了哈，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林自表情有严肃起来，皱着一张脸：“你还在拼命工作，我都没有激情了。”
顾舒转着椅子面对面对着他：“没激情没关系，不是还有基情么，姐看好你。”
林自根本没听懂，激情和基情有什么区别。
顾舒会意，拿着U盘跑到顾舒办公桌对面去，“下完了下完了”她看向一脸不解的林自，“你要不要看？”
林自好奇的走过去，这个，这个——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下载这个，限制级……”
没错，的确是限制级的，两个男人纠结在地板上。
顾舒关闭网页，插上U盘，将文件拷过来，“公司没人的时候网速好的不得了，你来之前我刚下，看吧，几分钟就搞定了。”
林自：“……”
“要不要我帮你拷一份？有益身体健康的哟。”顾舒很热情。
林自：“……”
“好吧，今晚给你看，明天带过来坏给我。”她很大方的啦。
林自终于说出话来：“加班为了下这些还是为了下这些加班？”说完发现不对劲，又说：“顺便下这些？”
“当然是，一石二鸟，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澈怎么会允许我看这些，让他知道了还不把我掐死。”顾舒在自己的电脑上弄着，回过头来：“要不要一起看？”
林自：“……”才不要！
顾舒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手，贱贱地看着他：“你可是有实战经验的人哪。”
林自：“你可以了。”
“那个男人是谁？我作为你的闺蜜还不知道这些真的是很失败啊，林自，你就说吧，不然不陪你看动漫了。”
林自咬着牙，高风亮节不受威胁：“老子决定不看动漫了，决定认真工作！”
顾舒显然不把他的话当做人话，先不说当做了哪国语言或者哪一种类的语言，“有志气的孩子，我决定将某些秘密透露给你妈。”
林自咬牙：“就不说就不说！”
“来来来，林自乖哈，多学学这些，不然下次还是会疼的。”顾舒将下好的U盘热情地放进他手心，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嘱咐。
林自终于红了脸抓着西装转身就跑了。
顾舒还在那大喊：“要仔细研究哟……”
林自一口气跑到公司门口，想到这么晚了不安全，打通顾舒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不用不用，今晚一定要等到顾忧澈过来。”
“你和他吵架了？”
“没有，我和他吵，他不跟我吵，反正我要等他过来，今晚不来他就等着跪主机吧！！！”
林自：“……”
虽然丢下她一介“弱女子”一个人在办公室不道德，但是林自想想顾忧澈跪主板的样子，还是决定不载她回去。
不过那个女人是在享用办公室超快的网速没有人束缚地看儿童不宜的限制级电影吧……
林自摊开自己的右手，囧了，U盘还在他手上。
九点多，也不知道顾辛愿有没有吃完饭，林自此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打电话给他。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永远同样的想从坟墓爬出来的声调不变的说，林自一直搞不懂这移动怎么就用这个人的声音，挂了电话气冲冲地走的向停车场走去，擦，前天晚上出去找女人，昨天晚上不回家，今天晚上不接电话，顾辛愿，你够了！
不理你了！
虽然一直这么想着，但是林子的车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到了顾辛愿公寓所在的小区，林自坐在车里看着黑黑的那间房懊恼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爬出来，慢吞吞地移步走啊走啊，好像前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但是他又不得不前进。
其实没什么在催促，只是自己的心在动而已。
房间里很是冷清，林自一打开房门就有种冷冷的感觉扑面而来，用手机微弱的灯光找到开关。
和他昨天走的时候的摆设一模一样，他应该没有回来过，打开冰箱，菜果然没被动过。
脱下西装，想起来，他还有套衣服被顾辛愿不知道弄哪里去了，还有啊，他们俩那什么的那一晚，顾辛愿可是将他的钱都拿走了的，他林二少大度到现在还没找他算账，哼，卧床的运动服什么的，不还了，坚决不还了。
林自边淘米做饭边这么想。
自己就是太太太守承诺了啊，真是的，妈妈啊你为什么要把我教得如此品德高尚嘞？！
这次林子没有买菜，直接将昨天买的剩下的菜放在洗碗池里洗干净放进炒锅里炒，琢磨着将熟未熟的时候捞上来，“让你吃！吃的你拉肚子！”
顾辛愿倚着厨房门框，“你在嘀咕什么？”
林自一歪身子，顾辛愿上前一步就抓住他的差点把菜抖掉的手。
林自站好，不着痕迹地挣开他的手，无比尴尬地说：“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来之前不是就做好会看见他的准备么，现在这个手足无措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顾辛愿拿掉他手上装着可乐鸡翅的碟子，突然就有些心疼，他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儿了，林自穿着顾舒平时用的围裙，林自身材比顾舒高大很多，他穿起来滑稽的样子，一手挥着锅铲一手抓着炒锅，厨房菜香味那么重，他还是能闻到林自身上也有淡淡的菜香味，他低着头，额头上的碎发因为汗水浸湿贴在上面，抬头的瞬间，额头上还留着丝丝的汗珠，像极了那晚，他在他身下时的满头大汗。
顾辛愿闭了闭眼，说：“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第十二章：扑倒你：诱攻～
顾辛愿闭了闭眼，说：“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在手上的盘子被端走，林自顿时无处可放抓着流理台的手一顿，那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硬生生地被噎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林自抬头，明明那么近的距离，相隔不过一步，顾辛愿的熟悉的脸时明时灭，像是被雾笼罩住，看的不大真切。
“我是说，你可以不用过来给我做饭了。”顾辛愿怕他听不懂似的，又说了一遍。
林自突然没有直视他眼睛的勇气，低下头去，一副乖乖被训的小孩模样。
顾辛愿看他这样，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却又中途停下，手不自觉的摸上林自低下来的脑袋瓜，“算了。”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应该拥有一份好的工作，在公司和同事该开玩笑时开玩笑，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该放松时放松，下班后和老婆或者女朋友去各种地方玩耍讨论着今晚要吃什么，谁要不要破天荒的下一次厨，搂着女朋友笑一直挂在脸上，两人很和睦和谐。而不是像现在在一座空房子里做着本不该做的饭菜，围着不合身的围裙，一脸的闪躲。
林自身子一顿，僵硬下来，他的手凉凉的就放在他的头顶，他却害怕，这是最后一次，林自抬起头来看他，眼眶有些红，张口，却没说出什么。
终究还是不行，面对他时习惯性所有言语都失去，可是顾辛愿却代替不了他说所有他要说的话。
真是悲哀。
林自不知哪来的勇气拍开他的手，转身举手揉眼睛。
“林自……”顾辛愿低低地似试探般的唤了一声。
“没事，有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沙子？顾辛愿看四周，十六楼沙子也能从窗户外吹进来，还是说他则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沙子？小子，你找个理由也找个好点的啊，不要拿骗小孩都骗不了的借口来说好不好？！
身子被大力的扭转回去，但是林自发誓，一点都不疼。
顾辛愿看着被林自揉得发红的两眼，柔声道：“哪只眼睛？我帮你吹吹。”
他知道是哪只眼睛才怪！“已经好了。”林自急忙道。
顾辛愿捉着他的肩膀，让他正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说：“林自，你应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而不是在这里，知道吗？”
可是我的生活里本来就有你，一直都有你，已经习惯了，你又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遇到你之前，我想过未来女朋友的样子，未来老婆的样子，只是后来遇到你，所有人的样子都长着你的脸。
你能想象你幻想着一个女人的长相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张男孩子清秀的脸。那种来自内心的恐惧感吗？
你知道十几岁的林自有没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发现自己喜欢一个男人？
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我，我也就饭做的难吃了一点，不过我在努力学啊。”一直都很努力啊，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啊！？
不是，他是出去鬼混了根本没看见！
顾辛愿：“……”半响他说：“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眼圈不红了，某人开始思维扩散了。
“……”顾辛愿发现，跟他说不清啊，这娃的脑袋确实有问题。
“大家都是男人。”
“你都没验证怎么知道我是男的！”林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顾辛愿：“……”小孩，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验证过的啊真的！！！
林自又突然挣脱他放在他肩膀的两只手，欢快地将流理台上的鸡翅放进锅里，开火，拿起锅铲重新弄一遍，刚刚没有炒熟啊好像。
顾辛愿空出手来揉愈发酸胀的太阳穴，好奇道：“你干嘛？”
林自微微偏过头来，刘海挡住了眼睛，“做菜啊，你看不见啊！？你先回客厅，做好了叫你。”
声音正常得很，眼泪却大颗大颗掉在围裙上，很快蕴湿了一片。
顾辛愿边往外退边揉着脑袋想，刚刚自己的那番话，好像什么作用也没有起到！
起个毛作用啊！林二少的思维，顾大少的手一顿，擦，揪到自己头发了，好疼！
林自在厨房弄了好一会才让眼睛看起来不那么红，洗手的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顾辛愿。
那是林然大学的时候，林自还在高中，当时林然代表学校在全国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一等奖，林然一向心高气傲，那次费了不少精力，颁奖那天要求林自必须去看。
作为姐控的林自背着一个书包逃了半天的课坐了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达她的学校，心想要是再远点他就要死在汽车上面了。
那次学校的到的奖项很多，便在广场上搭了个台子，林自站在好不容易挤进来的座位旁边被林然训。
“你背这么多书来干嘛！？”林然气不打一处来，帮他把书包放在座位上，从小带到大的弟弟貌似神经不正常。
“我下午还要回学校啊，是瞒着爸妈出来的，知道我逃课了还不骂死我。”林自喝着她递过来得水。
“你啊！”林然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戳在他头上，“怎么越来越笨了！”
林自聋拉着脑袋，林然凑到他耳边，指着从人群中走上台的人，“看到了没有，这家伙是我这次最大的对手，结果并列第一，而且还让他在全国职业生涯大赛中的脸第一名，真是讨厌，挡我路者，死！”
林自没有听清她的话，只是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在人群中漫不经心的走着，阳光散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一层绒绒的光，嘴角带着微笑，站在颁奖台上。
“哦，他是？”
林然嚅嚅的带着不服气的嗓音“顾辛愿”三个字就那么深深印在林自的脑中。
开始他以为这没有什么不对劲，必将看过一面，几天后还能记得他，这是正常的，作为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记忆力还没有衰退，记上个半个把月也是正常的。
将可乐鸡翅，炝炒小白菜端到餐桌顾辛愿不在客厅，林自又转回厨房将电饭煲端出来，去卧室里喊顾辛愿吃饭。
林自走至门口，手放在门把上，轻轻缓缓的拧开，“喂，吃饭……了。”
顾辛愿一捂重点部位转过身去，林自闭着眼睛慌张地带上门，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脏，唔，顾辛愿正在换衣服！
顾辛愿懊恼地锤了自己的脑门，怎么就忘了锁门让林自这小子乘虚而入了（林二少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好不好……），他快速地套上内裤和睡衣，走了几步，回身把上面的衣服也穿好，扣子扣整齐才出了门。
您是把林二少当做什么了呢？
顾辛愿红着脸咳了一声，林自撑在脸上的手一歪，头差点砸在餐桌上，两腿并拢，手放在两腿上面，乖乖坐好，缩着头红着脸看着迟迟不坐下去的他。
顾辛愿看着他的脸，那句“我已经吃过了。”比自己的动作还迟钝，最后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跟青青的小白菜放进嘴里扒了一口饭咽下去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