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什么?
霄回头,却发现原来是一直在莫明中闹情绪的黑墨残。
黑墨残夜视很好,他不需要火把,他一直在队伍后面闷声不响的挖挖捡捡,心情始终很差。
此时他也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完全不管“光明”处的死活。
“残,我们要遇到麻烦了……搞不好,大家都会死哦……”
幻雪对着黑暗处的一抹刺眼的绿喊道。那刺眼的绿是黑墨残今天的腰带。
黑墨残抬眼,似乎是总算意识到队伍正在停滞不前。
然而在他意识到的一瞬间,小绿的惊叫已经响起。
铺天盖地的树蛙铺天盖地的袭来。
那场面又骇人又恶心。
粘溻溻的丑陋生物夹带着致命的毒液凌空而至。
众人完全没想到它们会这样突然集体从空中发动进攻而手足无措。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毒汁也没落下,皮肤也没腐烂。
全员都安全的站在原地。
而蛙鸣声却更加响亮。
幻雪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微微的一笑。
白霄抬头,看见毒树蛙全都在距离大家几仗远的地方被看不见的墙弹开……
他回头看黑墨残,只见残看了看大家,然后继续蹲下把他没有挖完的东西挖完。
“残,你的神力恢复了?”
白霄问。
黑墨残没理会白霄的话,就像任何时候他不理会白霄的话一样。
倒是幻雪轻笑着说,“怕是从来就没消失过呢。”
白霄在消化着幻雪的话。
聪明如他,只在瞬间就明白自己一直忽略的是什么。
霄看了下幻雪,他不明白幻雪这样做是有深意还是只是巧合。
但是他很明显通过这件事明白了自己的个弊端。
他总是太依赖自己,也太注重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力量如何运用可以帮助大家是他最清楚的,可是他却很少注意别人,
别人的力量是什么,他总是忽略了关心。
其实这个情况他不应该不知道的。残本身就拥有结界之力。在那种禁锢神力的草的味道沾染他的身体之前,他恐怕就用
结界将全身都与外界隔开了,所以他自然不在“受侵害者”之列。
但是残的性格古怪固执,又很不合群,最主要的是他在自责。
如果他早点发现巨石,把结界打开,子畏和耀啻也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掉下山崖了。
如果自己能更在意一些残的状况,大家甚至都不会被逼入这样的险境。因为残不是自己,他不可能会在这样的时候考虑
出最佳的路线和对策。而自己又不去发现,所以这次的责任真的全在自己身上。
这是白霄这次事件中学到的重要的一课。
其实这一直是莫子畏在做的事。
也许子畏在的话,这个问题他可以解决的更轻松一些吧……
然而自己却一直忽略了子畏的思想。
但是令他诧异的是,自己虽然忽略了,但是有个人却记下了……他虽然从来都不多言,但是莫子畏的做法他全都
牢记于心。
白霄望着幻雪。
幻雪始终看起来云淡风清。
“神……神力?”
西一子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沉寂。
白霄的一句“你的神力恢复了?”成功的吸引西一子的耳朵。
他一直知道这群人大概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似乎是乍听到“神力”两个字,还是有些不能消化。
“聪明又活的久的人,都是因为懂得如何做个哑巴。”
盈天半警告似的对西一子说。
西一子楞一下后,慌忙的点头。
“这家伙!能开结界为什么不早开!你要是早开了……”
“紫獠!别说了……”
白霄及时打断了心直口快的獠接下去要说的那句话。这个时候刺激黑墨残没有任何好处。
而他也要开始学会注意大家的长处与心情了。
“残,帮我们解决一下这些恼人的东西可好?”
霄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他在清楚的意识到残的优势后,马上想到如何使大家的境况好转起来。只是这次,他讲求了方法
。
黑墨残没有装做没听见。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队伍前面。
接着,他只是盯住了那些树蛙而已。
猛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残身上散发出来的十分阴邪的寒意……
当然,树蛙也感觉到了。
只是瞬间,树蛙们明白了自己眼前的是什么,于是它们顷刻间,便全都消失殆尽。
刚才那强烈的气场冲撞让大家仿佛全都看见一条巨大凶悍的盘卷着的黑蛇在面对一群蚂蚁似的青蛙吐着紫黑色的信子。
……
就连紫獠,都在那一瞬间被寒意慑的竖起了汗毛。
其实不光是紫獠,所有人都在那一刹那意识到,原来残动真格的时候……是这么恐怖……然后大家都开始暗暗
的佩服起莫子畏来……他究竟是如何把家伙驯服的……
而白霄心中的佩服却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他想起了莫子畏曾经说过的话,其实残是很好相处的……
这是残第一次按他的话去做。
他似乎明白如何与黑墨残沟通。
就像莫子畏说的,其实,这真的很容易。
……
山崖下。
“原来这只猪睡觉还打呼!”
我一边在心中狂喊,一边费力的把猪啻往身上绑。
现在艳老板当初那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着无比的优雅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知道什么叫“荡然无存”吗?
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了。零。
他就是头猪!
可怜我找不到捆绑的藤条,只好把自己的衣服全都划成布条然后接在一起,最后还要把他绑在我身上。
我这一系列的大动作下来,这家伙不但没醒,反而睡的更香!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只吃了少少的食物,还不能睡觉,还要“负重”攀崖!
是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攀崖
自虐。
我自虐。
我一边发出“呃啊!呃啊!”的大喘型呻吟声一边平静的给自己总结出了这个结果。
那就是我自虐。
黑灯瞎火的,我没有在我凉爽的大床上安然入睡,没有听着万通堂伙计们养的蝈蝈唱的我最喜欢的“窝瓜花催眠曲第五乐章”抖腿,甚至连平时我最讨厌的那个嗓门特大的打更老头那嗓子比他那破锣还破的叫唤声都没有。
那我在干什么呢?
您好,提问的那个二号观众……请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好吧,看你一脸欲求不满的八卦表情,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我他妈的上身赤裸下身褴褛的背着一头斤数足以过年杀了吃肉的臭猪在峭壁上攀登……
注意,“背着”与“斤数足以过年杀了吃肉”和“峭壁上攀登”是此中亮点。我的形象姑且可以忽略不记。
行了,是的,没错。
我就是背着耀啻那吃货开始爬了。
好!加油!再上一步!再上一步!
哗啦哗啦……碎石声响起……
呼!好险!差点就掉下去了!
我揭了把冷汗。
完全不敢向下看!
我继续努力的爬!
“呃啊!呃啊!呼哧!呼哧!”
“姓莫的……你吵什么……!”
“哟,猪大爷,您醒了?我还以为您到下顿的饭点儿之前都得处于植物人儿状态呢。”
“如果有人一直不停的发出那么巨大奇怪且丑陋的声音,恐是神仙都会睡不下去吧~”
“你何必指桑骂槐呢?呼哧呼哧……我声音巨大,奇怪,且丑陋!那么……呼哧呼哧……换你背我爬峭壁试试!……呼哧……对,我重量还不够,我还得在身上再扛一百斤大米!呃啊……呼哧……”
我一边累的直喘,一边说。
“说是峭壁……没错……可是这么久……你爬了连五尺都没有……不觉得自己有些浮说了事实么?”
耀啻似乎是回头看了看下面的距离以后回过身来对我说。
“什么!不可能!我爬了这么半天……怎么可能还不到两米……”
我艰难的回头!
啜。
突然间的电光火石。
一丝透过云层的月光清楚的映照着我和耀啻的眼睛。四目中间距离两厘米左右。但是由于眼睛是处于凹势的,而嘴是处于凸势的……所以我们的眼睛虽然还相敬如宾的在自己的岗位互相望着,但是我们的嘴,却十分猥琐的“挤”在了一起。并且发出了一声极其暧昧又难听的“啜”声。俗称亲嘴儿声。
时间静止了N秒。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华丽的如慢镜头一般的缓缓撒开了双手。
只是眼看着月亮忽然间反转。
然后伴随着连绵的哗啦声和一句闷哼,我直接从峭壁上仰了过去。
“莫……莫子畏……!噗!”
耀啻的声音在我耳朵后方响起,然后一股子混着酸腐味道的水就喷向了我的后脑勺。
“我……我……等我结束了这次灾难……我一定……杀……杀了你。”
耀啻咬牙切齿的对我说。
我躺在肉垫上,望着天空完全从云中现出的美好明月,伴随着夜风送来的阵阵酸臭,略感欣慰的笑了笑。
“幸好是我压在你身上……我压你最多你也就是吐点酸水,要是你压到我身上,我他妈还不得吐血啊!幸亏我爬的不高,你偷着乐去吧你!”
我劫后余生般的说道。
真不敢想象,要是爬到一半的时候摔下来可怎么办……
我确定,如果发生刚才的情况,我一定不管爬到哪都得掉下来。
因为在嘴唇接触的一刹那,确实的,有一种触电一样的感觉流遍全身,然后手就酸软了。人,就在非主观意愿的情况下,掉了下来。
不过,现在掉也好……总比高再掉强……也好让我有个防范意识~不过,说起来……耀啻那家伙的嘴居然比想象中的柔软……
……
不是吧!一定是太久没做了……我居然兴奋了……幸好我在上面,否则我一定颜面尽失!
“姓……莫的!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
耀啻快断气的声音及时的浇熄了我骤起的欲望。
我艰难的翻身,然后更加艰难的站了起来。
“呼……”
我长长的出一口气。
“幸好我们命大……虽然,我把你压吐了,但是,你吐在我头上……所以,看在你只是吐酸水没什么恶心东西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们算扯平!但是接下来,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我们必须要严厉杜绝与禁止刚刚的不幸!基于此!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一边说,一边就着月光将视线扫向了一块我盯了半天的薄木板。这是我替耀啻绑腿的时候剩出来的。
“就是这样。”
我一边吃力的把它拣起来,一边实施着我的防御方案。
最后我把木板隔到我后脑勺和耀啻脸的中间。
“你是做什么!”
耀啻因为脸接触到木板而心生不悦。
“设置警戒线,以免不幸再次发生,因为我完全没把握能不掉下来。”
我理直气壮的说。
“你只要不再那么愚蠢的回头便好了,根本无须此物!”7
“因为我也完全没把握能不会再次回头。”
我继续理直气壮的说。
“你……随便吧!”
耀啻似乎是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也还是妥协。因为若是从个几十米的高度再摔下来,恐怕他也不是能吐酸水就拉倒的程度了……
再次武装好后,我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以后开始漫长而艰辛的攀登。
不过这次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
一来是我有了经验,二来也是因为耀啻醒了,多多少少也能配合我一下,不像他睡死时候那么困难。
当有了这样长足的进展以后,我开始咬紧牙关的往上攀。
其实我从来没有攀岩的爱好和经验。
但是此时我觉得我爬的特好,真的,月光十分幸运的很亮,我可以看见哪里有凸起的石头,因为之前的经验,我也大致能分辨出哪样的石头很松动不能踩抓。也可以利用耀啻来保持一下平衡。
我忽然挺感慨的,人其实没有什么不会的,只是没逼到那份上而已,真要逼到那份上了,真没什么是不能会的。
石头很尖,刺的我的手开始疼,后来麻,最后木了。
以前看到电视里面演的那些悬崖脱险的哥们儿,爬的手指头都烂了心里就直起鸡皮疙瘩,谁看完能觉得不疼除了心理有病的就他妈是装孙子的,那时候看着真觉得疼。
其实真不疼。
麻木了就不疼了。
我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高,但是耀啻一直也没说话,我也完全没回头。
其实我觉得这“木板策略”挺正确的。不仅能防止“五尺惨案”还能防止他朝我脖颈子吹热气。
我正想着,忽然峭壁上出现了一个角度很大的斜坡。仿佛就是突然出现在那供人爬着喘口气的。
我本着不能浪费“资源”的美德飞快的爬了上去。
突然的倾斜让我身后的耀啻抽了口气。
“怎么了?!”
他紧张的问。
“老天爷看我太累赐我一个斜坡。”
我有气无力的说。
“……把我解开吧,我能爬。”
耀啻语气有些烦躁的说。
“别放那没味儿的屁,老子这么辛苦给你背到这里,你这时候万一掉了下去,只能最后还连累我。”
这小子有什么好内疚的,我又不是那种能叫别人还人情的人……好吧,基本不太是……好吧!就算我真是那种人!现在个时候叫我不背他也是不可能的。
老子虽然不地道,但是老子人道。
“那你把木板拿掉,我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很不舒服,而且,这木板有很重的怪味,我不喜欢。”
“靠,你不喜欢!什么时候轮到我不喜欢啊?不拿!”
“你何以如此坚持?你不回头,能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我控制不住不回头吗!”
我吼完以后,耀啻忽然陷入沉默。
我也觉得我那话……不妥……
“为何控制不住……?”
半天,这孙子忽然语气暧昧的问。
妈的,老子这时候累的都快废了,还敢这时候乘机做乱,难不成你小子还想调戏我?我莫子畏豪言壮语说不出来,比猥琐我要说自己是第五,前四名都他妈得给我空着。
“艳老板你有所不知了……这男人吧……有时候尝到甜头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还想尝,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不撤板儿的原因。万一我一个心瘙唇养的,一回头,咱俩就又来个‘MU~A’一下,到时候掉下去了,我是不死也残,至于你嘛……估计是必死无疑。你说到时候这责任,可是算谁头上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