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他离开,并不一定只因为游戏中某方面的胜负,在二服我们并无敌手,甚至在后来的将战大赛之中二服以及本团体也同样有取得很不错的成绩,虽然不是那么极致。
认识了一年多,觉得投缘,觉得值得结交,觉得有这么一个朋友很好。少了一个常常接触的平台,感觉很可惜。有他在的场合,老大与纯风连说话都要规矩一些,特别是老大。这个发现很有意思,虽然从此被老大经常踢出语音,但我无怨无悔,嘿!
其实老大在同时也消失了,还更彻底,完全联系不上。若不是纯风将团体中的很多事都接过手去,焠在那时大概就会出现要散架的状况。
但老大在蒸发了半个月之后重新来了,不碎却没有。
其实从他在电话里稳定且肯定的话语中,我知道他不怎么可能会再回来了,但还是有点不死心,直到老大拒绝去解决问题以至于后来连电话都不通了。
还打算有时间时去他那走走呢。见个面,吃个饭,现实中认识认识,即使以后这游戏不玩了,有条件的话也可以保持交情。遇到一个看得起又合得来的人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不结交一下真是辜负了老天爷的安排。所以在他提出聚会时我非常赞同,但没想到一个骤起骤落,乌有了。
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特别又是在游戏里。但是在面对打成乌烟瘴气的服内战,即便焠是优势方,但给人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样。游戏嘛,所向无敌之后,其实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难道是这一个想法的感召!?
合服了。在一系列条件冲撞之下,我们基本算是成砧上之肉,虽然是一块滚刀肉。
纯风的要离开我早就知道,因为之前落魄在闲聊时有说过他爸的身体不怎么好,所以他有可能会脱离游戏去管理一下家业,而且我也觉得他不会在这样一个氛围下的焠之中呆得太久。
我们五个人对待游戏的态度分别很明显。老大比较随意,但真要往个什么目标上奋斗,又比谁都有毅力。不碎比较认真,也不是分不清现实与游戏的那种认真,做事就要做好应该是他的属性。落魄虽然为团体做了很多事,但总觉得他与游戏的融入不多,可能会留到最后,也可能会随时不玩了。纯风则是完全的游戏对待了,虽然也做了很多事。所以可以同甘而难共苦也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在没有可以预见的转机之下。
对他们挽留不是因为不能理解其要离开的决心与必需,只不过人总会有一些明知不可为而又想为的事情。
虽然希望,但从没有肯定的认为不碎会真的再来,更没有想过他的到来会连锁反应般的造成了那么出奇一个状况与结局。我想就算是他本人,也没有想过会这样。
身为一个有‘地位’的团内成员,尽职是必然的。由于统率比较高,每次战斗我大概都是最后一个停战的。而这一场更有同据点一些同族团员将兵马扔给我而跑去落云峰的。所以等我空出来准备去找他好好说一下话时,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在线了。
国战胜利了,团体内的气氛集体上扬,盟内的气氛却极度下沉。
不碎阵亡的状况,若不是察看他角色状态,似乎还没有人知晓。至于怎么阵亡的,团体内当时与之同行的人没一个说自己知道的,好像有人偷袭,因为当时有人看见了战斗光,然后就发现他连人带马的彻底消失了。但敌对阵营居然也没传出一个准确的说法来。据说当时紧在其侧的是老大,但老大却闭口不谈此事,于是成了一个悬案。
当初不碎为什么要离开就是一个悬案,居然接着又来一个!
电话与纯风聊了一会,他居然让我不要再追究这些事了。一听就知道他是明白的,但就是不给我说,可恨有地理距离,不然踩死他丫的!
对别人私事,我也并不是就一定要过问,但认识这么久,又都是我比较佩服的人,怎么要闹得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一样!男子汉大丈夫,有误会就解释清楚,有错误就负荆请罪,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
不过,不碎的性格与为人我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脑子也不是属猪的,既然弄成了这样,应该也就有其必然与难以扭转之处吧……
问旁边的小戴同志这情况有几种原因可以造成?
他想了一下后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老子K!若是玩个游戏都能玩出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世上还要不要人活了!
国战胜利之后,很多情况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从内至外的说。
落魄消失了,不过只是游戏中,电话还是一直能联系得上的。因为早就有点思想基础,所以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游戏嘛,终归有一天是要走光的。不过没想到老大倒还很扎实的游戏分子,只不过变成纯风那么懒了,懒得打字,懒得发言,除了在组织国战时能找到他的存在感之外,其余时间虽然还是经常在线,但就像也是消失了一样。所以算起来,主盟里能常叫常在的,也就我一个了。
一个哦!一个哎。
再扩展远一点,就是那个叛军集团。
垮了。
从我心里来说,它早就应该垮了。不过想到他们在那一场国战中的态度,似乎我也不应该再那么的不爽。
垮掉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在那一场国战中的态度。这个态度导致他们与原一服团体之间有了一定的间隙,而且其龙头人物问天下谁英雄也游戏蒸发了,所以很自然的就四分五裂了。一部分不玩了或换了新服。一部分还是在一服的阵营,但基本不参与一服的全体活动了,成立了一个国,开据点战时自己找个据点单独打。一部分又回到二服这边。
其实这之间我有很多不解,但是找不到人问。
团体内很多后来者并不知道那个问天下谁是英雄与不碎是现实中的好友,但主盟里的成员应该都是知道的。我还深深记得在论坛上众多玩家对焠非议时他那难得的一帖,所以很难以理解他为什么在不长的时间之后就对焠的态度天翻地覆了。
他改换阵营与对焠的恶感是不是与不碎有关系?
叛军集团的那一次集体下线是不是真与不碎的上线有关系?
他最后也游戏蒸发是不是同样与不碎有关系?
假设,不碎与老大有了什么矛盾,于是不碎走了。这个事情被那个问天下知道了,于是问天下对焠不感冒了。不碎重新上线,问天下以为他与老大要和解了,所以先按兵不动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干脆把这一块的恩怨都抛开了。
这样说起来的话,好像与现象很符合啊!
但是,游戏而已,又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究竟有什么矛盾能闹成这样啊!!!!
问小戴。这次他想都没想的就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老子KK!!
一战之胜带来的青春期,美丽而又短暂。
很多人都有刷新不碎的资料,包括我。但是我知道,即便他再次回来,也难得再取得上一次的效果。事情的成就,是需要很多条件才能共成的。更何况他一直没有,连角色都没有复活。
总有一天——依着这个情势下去,我知道总有一天、而且不会太长久,焠便将会不复存在。因为游戏的难以长久性,因为团体成员整体统率的持续渐降这个难以逆转的恶劣事实。
我也可以在现在就潇洒的走开,但试了又试,却还是做不到。
对于二服能再得一次胜利,实在是出乎众所意料之外。马踏飞燕那么有架子与‘风度’的一个人都拍桌狂笑,差点整翻椅子仰倒在地。还是老大稳得起,硬是没听出他有一点点失控的动静。
在战争结束后得知,原来是敌对阵营那个老大临时不知道为什么而没有上线,临场重选了一个领导调度之人又群众信服力不够,一两次调度不是特别有效果之后,导致全体划分成小团体而狗咬脚,各顾各,基本没有什么配合,于是全盘散沙了一场。
领导这个东西,别看平常他有可能天天都在喝茶,但关键时刻却是很重要的。就像是焠,虽然老大都基本低调到无声了,但只要国战时他还在指挥,那现存的团队就还是很团结的。
又胜了,虽然并没有涉及到对手的根基,只是胜得侥幸、第二个短暂青春期而已,但是全体成员却是兴奋激动不已。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老大却提出来要解散。
“解散……!?”在联盟语音里听到这个词,我一时间有点云里雾里,“有必要吗?”
“本来这么掷地有声的一个名称所代表的团体不应该以合服后的状况拖延至今的,但总是有不甘心的地方吧。不过不甘心并不代表就可以挽回。我不希望它破灭在别人手里,但再拖下去就是必然的了。趁着今天这个胜利的黄道吉日,散了吧。”
“……”
我不甘心,却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说的后来状况,是绝对可能的事实。但没想到他把上面这段话在国内重播了一下之后,根本不需要听听任何人的意见或建议,直接就解散了!
你是国主,你有这权力,你够狠!!
前一刻还在庆祝第二次国战全面获胜,喜极而泣,后一刻却有好多人真的哭了。
虽然玩这个游戏的都基本是男人,但男人也是可以伤心的吧!在语音里听到太多人的咽哽喉塞,或许我是带动的那一个。
但很快,语音系统也消失了。
这一切都是他建的,所以他要销毁起来也是举手之间。
这个团体,太多的大起大落,骤热骤寒,果然是国如其名。
其实除了本国的关隘城要重建之外,其它一切要恢复都不难,重新建国,重新定团……
但是……
没有了其余四个,这还是五人四字组吗?
没有了他们,这就算是重建起来,又还是那个焠吗!
团体内开了很多次联欢会,一次比一次热闹,但我,也还有许多人,都对第一次的联欢印象最深刻,也就是第二次全游戏将战大赛中决定了出服入区成员那一天。
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它是第一次联欢,而是因为当时老大只唱了几句就扔给了大伙儿去吼的那首歌。因为不知道哪一个有才的将歌词最后一句里的‘中国’改成了‘焠国’,所以它一直是在团体内广为传颂,比小葱战豆腐的唱响率还高。
那个旋律,在焠解散后许久耳边都还偶尔会有点幻听幻觉的响起。
想起时上线四处走走,始终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曾经那些可以称之谓铜墙铁壁的关隘处。
看着昔日雄关之地今日连一块破砖头也没有,还是有点伤感吧。
关闭电脑,高声了一句‘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以吐吐心中郁气,没想到居然将洗澡后光着脚溜出来的戴某人给吓了一跳,哐当一声摔倒在地。
晕,这下真是连汗毛都要被他给赖光。
对了,上面说过主盟里的五个人对这个游戏的态度各有不同,好像还没有说我自己的部分。
我喜欢这个游戏,更喜欢所在联盟及整个团体。
只有五个人时喜欢,站在最顶峰时喜欢,合服之后,其实也还是喜欢。成败替代不了存在,即便只是曾经存在。
第100章
时间:七月十八号。
天气:晴朗。
这一天,在C市候机楼的某一角里,有一个极其赏心悦目的‘三口之家’。男的三十岁左右,身貌中上,气性闲定,很随意的在翻看着应该是在候机楼里买的报纸。女的则要年轻一点,也显得要活跃一些,虽然同样翻看着纸质的女性杂志,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还不时的关注着那个第三口情况。
第三口是一个大小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模样里还稍带着一点幼儿的奶乖乖状态,穿着很得体并且潮流着,在飞机场的候机楼里开着他的小火车托马斯、詹姆士、艾蜜莉……
不过很快这个‘一家三口’的状态就被这位叫梁晓阳的小男孩一个称呼给破坏了。
“舅舅,詹姆士的车厢坏掉了。”梁晓阳拿着他口中所说的詹姆士跑到他的舅舅大人面前,比划着并以半陈述、半解释的口吻继续说道:“我就只是这么一扳,轻轻的,它就坏了。”
“拿来我看!”还没等杨平开口,一旁的杨逸便伸手将玩具拿了过去,正反面的研究了一下后伤神道:“这个部位他都能扳坏,哥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个李元霸第二?”
杨平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报纸将玩具接过去看了一下后侧头看着小外甥问道:“不是故意的?”
“不是!”梁晓阳连忙表清白,故意这个恶劣的罪名可不能认。
杨平摸了摸他的头,“等会回家后去请爸爸给你修修,应该能修好。”
“好!”
看着欢快的又跑去开另外几辆了的小家伙,杨逸将伤残了的詹姆士放回到玩具袋里,“梁成被他儿子都要折腾成一个玩具和家用物品的修理专家了。我要记一个修理清单,还要终身保存,让这小子在懂事以后能认识到他老爸的伟大。”
“这个设想不错。”
杨平拿起报纸继续先前还未看完的新闻,毕竟等待的时间有点超出意料的漫长。
今天他们不是在这等待登机的,而是接机。接的是在三年多以前出国去与在国外工作的父亲同住的表弟萧海。恰逢暑假并周末,所以已经在工作与上幼儿园的那俩母子也跟了来。由于萧海的回国启始地与本城没有直达航班,需要在首都转机,而过程中没有衔接得那么如意,所以抵达时间比预定的要晚两、三个小时。
经过梁晓阳的这一打扰,杨逸也没有看杂志的兴趣了,将几乎半本都是衣服与化妆品广告的读物放到一边,起身去接了两杯水过来。“上周带晓阳去苏姐家里串了串门,半天时间不到,他居然把别人的东西拆了一堆,弄得我多不好意思的。”
苏梅是杨平公司里的元老职员,杨逸去工作后与之相处得最好。原因之一也是因为苏梅有一个只比梁晓阳大不到两岁的儿子。
“再大一点可以教他怎么修。”杨平接过她递的水喝了一口,语气极为平淡道:“苏梅不会太介意,那一堆中应该也有她儿子的功劳。”
“哥……”杨逸随着语音的拖长,往他那边倾了倾身体重心,“我觉得你有点包庇你外甥。”
“你以为我没有包庇过你?”杨平抬目看着她,嘴角很明显的带起,“要不要也整理一个从小到大你惹事的清单来证明一下我的伟大?”
“额……”杨逸重心回落到椅背上,欣赏自己的指甲去了。
“也不想想晓阳他替谁。”
“……”
看她一副‘很早以前的事你就莫要提了’的神色,杨平笑着转过话题问道:“前几天听刘问说他要升级了,周蓉好像还打算要回到这边来住一段时间。你与她的联系多,知道具体状况吧?”
杨逸表示知道的“嗯”了一声后说道:“蓉蓉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所以确定准备要当妈妈。她妊娠反应有点厉害,那边这阵子又热得要命,只能完全在家里空调着过,所以打算回到这边来避避暑,等稍微凉快一点再过去。但又不想在这个时间与问号兄分居两地,又怕在问号兄的爸妈面前没那么随便,所以还在徘徊中。”
“如果她决定了过来,你可以休个假陪陪她。”
“好啊。”杨逸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又嘻笑道:“工资照发是不是?”
瞧着这个自己越有钱她就越财迷的亲妹子,杨平啼笑皆非。
闲聊了一阵子,时间倒也就过了,听见要等的航班已着陆的广播之后,两人起身带着梁晓阳一起往出口处走去。在人流之中,杨逸的视线锁定了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年青人。这些年虽然萧海一直没有回来过,但也有视频之类的联系,所以虽然人长大了一些,但轮廓、模样还是不陌生的。果然,那人在往左右看了一下之后径直就向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