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嗯。”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安言才发出闷闷的声音。
俞景啸眼光深深地将安言望着,望进安言的眼里,转移话题又问道:“看会儿电视洗脸睡觉好不好?”
“学长,我想洗澡。”安言目光闪烁地避开俞景啸的视线支支吾吾地道。
“可是,你的手……”俞景啸还是有些担心,犹豫不决地道。
安言赶紧将手伸出来在俞景啸的眼前晃了好几下,脸上有些讨好地央求道:“没事的,而且身上在医院沾了消毒水的味道,鼻子边全都是那气味好难受的,好吧,学长。”
俞景啸想了想,无奈又宠溺地敲了他的头一下,才接着道:“那好吧,刚好洗完就重新上药,不过不要洗太久了,不要又受了凉。”
安言高兴地眉开眼笑地道:“谢谢学长。”
俞景啸看他脸上这么明媚的笑容,就像是春天最温澈的一缕阳光,照得他的心也亮堂堂暖洋洋地柔柔地冒着暖气,俞景啸的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那,你穿我的睡衣行不行?”俞景啸看着安言笑着道。
安言一听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就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又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反悔只会显得更加的矫情来,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捏紧了手指头,脸色绯红像是天边最绚烂的一朵云霞,很好看,眼睛根本不敢看俞景啸炙热的目光,“嗯,好……好啊。”
第二十九章
这套房子里有两个浴室,除了主卧室里自带的浴室以外,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浴间,俞景啸拿了一套柔软暖和的棉质睡衣给安言,其实他这里其实是早就有给安言买好了的睡衣之类的用具,但是现在在还没有说明的情况下他还不能拿出来。
为了让安言有种‘宾至如归’的归属和安全感,俞景啸让安言在主卧里的浴室里洗,自己则在外面的洗浴间里洗。
给安言说明了浴室里的各种毛巾分别是做什么用的之后,俞景啸就退了出去,拿了自己要穿的睡衣也到外面洗澡去了。
安言洗完澡出来,俞景啸已经洗好了,正坐在卧室里的大床上拿着一本书翻着看。
听到门锁打开声闻声抬起头,安言身形清瘦,而且骨骼小,有一种少年的柔韧的美。手脚修长,肤色白皙,在深色睡衣的映衬下更是大显净白,仿若皑皑天山上的圣洁的白雪,却不似冰雪的无情,散发着温润而淡然的光彩。
一身自己的棉睡衣穿上他身上显得有些大,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穿错了衣服的小孩子,显得更加的稚嫩与柔软。脸蛋上因为洗澡水热气的蒸腾被熏得红扑扑的,透出好看诱人的粉红色,两汪黑亮亮的大眼睛在汽的作用下更是大显水润,水雾迷蒙的样子边睫毛都似乎带着一股令人怜爱的湿意。
因为生病而略淡的唇此时也娇嫩地如美艳花瓣,令人非常心动,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把睡衣也打湿了一部分。
手里拿着毛巾一边胡乱地用手揉着头发,一边斜着头,看到俞景啸也在这间房间里时,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圆圆的像是只受惊的可爱小猫,红艳艳的嘴唇也微微张大了,满脸的毫无准备,想到自己这幅样子居然被俞景啸看到了,就觉得特别窘迫不好意思,脸就更红了,只是因为脸色原本就红所以现在也看不怎么出来。
俞景啸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安言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站到俞景啸的床边,从上至下的看着他,双眼湿润,“什么事啊?”
俞景啸低低笑了两声,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拉着安言坐下来坐在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来。
安言挣扎了两下,被俞景啸一下子按到他腿上去趴着,还被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差点被找得跳起来,脸上红得快要冒烟了。
梗着脖子,僵硬地转头看他,眉头蹙起来,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嘟起来,两汪水意盈盈的眼睛里带着委屈把俞景啸望着,声音此时也是软软糯糯的,“你怎么这样啊?从我长大后就没人这么打我了。”
俞景啸被他看得呼吸一滞心跳加速,有些口干,心里却有一种自己的宝贝可以漂亮到这样子的自豪与骄傲。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亲近拥抱亲吻他,特别是当这个人还在你面前一幅诱人到极致的样子。
入鼻全是安言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淡淡的薄荷味的沐浴液的味道,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甜蜜与欣喜,仿佛这样他身上就带有了和深深拥有时候的不分彼此的味道一样。
里面还有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引人如醉的每个人特有的肉体的味道。近距离的,低头就能看到安言微嘟着的浅粉色的嘴巴;莹莹若玉,光洁细腻在灯下泛着莹润光泽的脸颊。
俞景啸口干舌燥,险些控制不住心里翻腾的欲念。将身体坐直起来,俞景啸鼻息和眼睛都稍微远离了安言的脸,声音略微低哑,还算温润,“谁叫你乱动,看你头发都还是湿的,不赶紧擦了明天感冒加重的话,看我不收拾你。”
安言被俞景啸刚开始的幽深的像是闪动着一股不名的火焰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后背发毛,但是那眼神瞬间又莫名地平息了,安言都要以为是自己幻觉了。
听到俞景啸的呵斥,安言才听话地委委屈屈地趴在俞景啸的大腿上,任他伺候自己不动了。
之后安言才算真正体会到这是个很享受的事,俞景啸擦头的时候不轻不重,不急不徐,力道和速度都刚刚好,让人觉得很舒服。
俞景啸的动作太温柔,安言有点昏昏欲睡了,像只满足的小猫咪一样趴在他的腿上用脸在俞景啸的脸上蹭了蹭,声音含糊不清:“学长,你擦头发的手艺好好,以后都可以用这个去赚了。”
俞景啸笑看着安言迷糊的样子,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声音低沉柔和:“我就用这个手艺在你这里赚钱,你到是给还是不给吗?”
安言被拍了一巴掌,还是没有清醒了多少,半睑着朦朦胧胧的眼睛,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打转儿,异常可爱,“给,给呀,当然给,学长要多少嘛?”
俞景啸看安言脸上红晕未消,粉嫩诱人,迷离有些朦胧的眼睛更是美得让他转不开眼,不由得眼神深了几分,但还是不动声色,诱哄道:“那一辈子都要你给,安言愿不愿意呢?”
安言下巴抵在俞景啸的腿上,随着说话一张一合,下颌一上一下地在俞景啸的腿上动来动去,直痒到了俞景啸的心里,他在心里叹息,安言还真是天生来克制自己的。
“一辈子喔,那么长,好像要很多钱,我没有那么钱怎么办?”头上轻柔的擦拭按捏,还有背上轻轻地抚拍,迷迷糊糊的安言头一点点地状是在万般苦恼地思考着。
这样迷蒙的安言俞景啸完全无法抗拒,心里的悸动像是潮水般涌来,无法阻挡也不想被阻挡,轻抚着安言的背脊,俞景啸柔声继续道:“我要不了很多钱,而且以后我还可以帮安言擦背,洗头洗澡,做很多事,安言就轻松很多,看我这么好,安言还不赶快把我的一辈子定下吗?”
随后安言真的是很认真地在混沌中思考着,半睡半醒里觉得俞景啸说得非常有道理,从俞景啸的腿上微微侧过头来,露出一张在床头灯光下泛着白玉光泽的小脸,半睁着的眼睛里泛着朦胧而又满足的笑意,点点头,“好,那就一辈子吧。”说完就埋在俞景啸的怀里勾着唇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彻底睡过去了。
一辈子。
这句话,听在俞景啸的耳里,已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已,它就像一道暖流,流遍全身,行经周身的四肢百骇,最后汇聚到左边胸腔里的心脏里,让这颗年轻的心从此会为了这个名叫安言的人而更加有力的跳动。
而安言也就从此是这颗心脏里的唯一的入住者,也是它坚实的支撑,向着高远能支撑起他整个生命与魂灵。
一辈子,安言你可要记住了,你我是已经定下了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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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晚上俞景啸在书房里看完财务报表过来,安言已经在床上报着一本英文杂志睡得天翻地覆了,
俞景啸捏捏他的鼻子把他手里的书拿走,在他身边也睡了下去,
睡到半夜,俞景啸被一些动作吵醒,一听,是安言在哼哼叽叽。
?这是什么情况,貌似在说梦话,俞景啸刚想凑过去听一下他说的是什么,
就听他突然单调突然拔高一些地说了一句“oh,my god.”
俞景啸雷在当场,真是太强大了,梦话都是英语~~~
第三十章
俞景啸将安言从自己的腿上半抱着下来,整整睡趴着有些乱的睡衣,在床上平躺着放好,拉过一边的被子仔细地给他盖好。
他在去浴室里将毛巾放好,又把浴室收拾好出来,拉开安言身上的被子的一个角也躺了下去。
虽然家里还有一间客房,但是这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况且他是主人不是吗,怎么能去睡客房?
在关了灯的主卧里俞景啸露出一个得逞的狡黠的笑。
可能是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安言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俞景啸睡,但是依然睡得很熟。
俞景啸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就在昏暗的房间里从背后轻轻地将安言搂着,半搂在怀里,鼻息呼吸间全是安言身上淡淡沐浴液,洗发水还有他特有的肉体的清香,本来就很兴奋的他有点心猿意马了。
满心都是终于可以和这个人同床共枕了的激动,抱着安言的手不由得又收紧了几分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恨不得这样将这个人揉碎在怀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所有的血肉都和自己融为一体。
睡梦中的安言被箍不舒服,扭动着身子哼哼了几声,俞景啸怕将人惊醒,有些做贼心虚地赶紧将手臂松开一些。
之后他确实也老实了一些,躺在安言身后将安言黑黑的后脑勺看着,又将手伸过去抚了抚安言的背脊希望能让他睡得更安稳。
在夜色中什么都会变得更清晰,从手里的触感,俞景啸才真实感觉到安言有多瘦,他心疼怜惜地一直来回不停地抚摸着手下清瘦纤细却很暖的身子。
暖暖的被窝,身边软软香香的身子,俞景啸实在忍不住地微微抬起身体,借着窗外城市夜空中霓虹灯透过窗帘而射进来的微弱光亮,在安言被一团光晕晕染出奇丽柔和的光泽的清秀美好的脸轻轻地亲了好几下,嘴唇上的温暖而光滑细腻的触感美好极了,又伸手连连摸了几下。
然后他又受不住地在安言小巧的耳朵上也亲了两口,身体在暖暖的被窝里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最后还是在理智下,起身下床到客厅里倒了杯冰水喝,才将那股想要不顾一切占有的欲念压下去。
之后回到床上,把安言露在外面的手脚都放进去,又帮他揶了揶被角,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也已经很晚了,今天一整天都因为安言的生病而担心,而且刚才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俞景啸也累了。
现在回到床上,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困意一下子就如潮水般涌来,心里又折磨又满足地很快地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俞景啸感觉呼吸不过来,压迫感很强地醒过来。果然,安言已经完全不是他睡的时候那幅睡姿了,被子也被他踢开了一些,头就在俞景啸的旁边,面对着他挨得很近,热热的气息都喷在他的脸上,一条大腿伸过来压在自己身上,怪不得喘不过来气,原来是被泰山压顶了。
俞景啸将安言的睡姿摆好,把被子掩严实,又才睡意朦胧地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二十的时候,俞景啸醒了,这是他的重托钟,每天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就醒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房间里很安静,安言还在睡,整个人陷被子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缩成一团。
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光线很微弱,他身上与俞景啸盖着深蓝色的同一床被子,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小脸是柔和的,俞景啸温热宽大而带着细茧的手指轻抚着安言被热气熏得红红粉粉的脸颊,那白中透粉的柔嫩脸蛋仿佛带着某种吸力一样,俞景啸的手指抚在上面就无法拿下来,又仿若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在柔和里安心平静而意满心足,让人有种就蜷缩在此时此刻的时光里不想出去。
安言抱着被子蹭了两下,长长直直的睫毛轻轻颤动,像翻飞的蝴蝶,俞景啸知道他是要醒过来了,这才放开放在安言腰上的手,故意像试探般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揉声道:“醒了吗?”
果然几秒钟的时间,安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总算是彻底醒了,眼里因刚醒还未聚焦一片迷茫又蒙着一层水光,就仿若是荡漾着清幽月光的一泓清泉,晶莹地让俞景啸心动不已。
过了一会才清醒了,转头看到俞景啸穿着睡袍躺在他身边,深邃的眼神看着他笑,也不知怎么地脸就止不住地发烫,不好意思地往枕头里埋了埋,脸上有疑惑的表情,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柔,“学长,你怎么在我的床上啊?”
对于昨天一天的相处,俞景啸知道这将是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划时代的飞跃,标志着安言从此以后将会对自己更加亲近。
安言身上暖暖的,鼻息呼在自己周围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清香,直让俞景啸一直痒到了心里。
枕着自己的手臂,面对着安言专注地看着他,笑着道:“安言同学,这可是我的床,应该说你正在我的床上呢。我在我的床上睡觉不可以吗?”他也才睡醒的嗓音里残留着淡淡的睡意,略微低沉的嗓音说话的时候,声音低哑磁性听着性感非常。
安言涨红了一张脸,怯怯地部道:“我是说我们怎么在一张床上啊?”
俞景啸也学安言眨了两下眼睛,声音沉沉的带着深深的笑意:“你在我床上睡着了,我当然也是要在我床上睡的,自然就在同一张床上了。”
安言蹙着眉头抱怨道:“你家不是还有客房吗?”
俞景啸假装不满地道:“你听说过主人睡客房的吗,安言同学?”
“那你可以让我到客房里睡呀。”安言抱着被子嘟囔道。
俞景啸挪近一点,头凑到安言身边去,被子与睡袍之间发出布料摩擦声,安言看着俞景啸的动作没有动也不说话。
俞景啸幽深的眼睛望进他的双眼和他平视,有些无辜地道:“可是当时你睡着了啊。”想了一会儿又笑着道:“难道是你想让我抱着过去?你想就说嘛,我现在就可以抱你过去。”脸上是戏谑的笑意。
安言瞪了他一眼,嘴唇紧紧抿着,皱着鼻子反驳道:“我才没有。”
安言说这话的时候淡色的嘴还微微地嘟着,对于他现在不自觉流露的嗔相,俞景啸只觉得可爱极了,真想在他粉色的唇瓣上亲吻一下,伸手过去把他柔软的头发揉得更乱,脸上的笑意更深,道:“下次我一定注意,要把你抱过去。”
安言小声哼了一声,非常不满地道:“才不会有下次了。”
俞景啸知道这是他别扭的原因,也不在意,先坐起来要拉安言也起来,“起来吧,你早上不是有课吗?”
安言把一只手伸过去错力要坐起来,一只手边揉一揉眼睛,道:“是啊,对了学长,昨天你帮我掂了多少钱,我今天去取了还你。”
话音刚落,俞景啸一下子就着拉着安言手的姿势顺势就扑了过去,将刚坐起来还来不及坐稳地安言扑倒在床上,身子连着被子一起压在他身上,盯着那双清澈纯真他无比喜欢的眼睛恶狠狠地道:“你可以再狠一点吗?说了不用还了,你怎么还提,还跟我见外,我真是一颗真心都拿去喂了狗了。”
安言早上起来还有点低血糖,被扑倒在床上,虽然床上很软也不至于摔伤,但还是感觉脑子里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