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言 上——北非
北非  发于:201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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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上之后,安言才觉得特别窘,因为这完全是一条粉色的,他还从来没有用过粉色的东西,不讨厌但是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毕竟这个颜色也太显女生化,太有女孩子的特征。

安言家里除了他姐姐的很多东西都是粉色的之外,他和他妈妈两个几乎都没有这种颜色的东西。所以安言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俞景啸他妈还真是‘年轻’啊。

其实这个围裙跟俞景啸他妈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在俞景啸搬来这里的时候,知道俞景啸有时候会自己下个小厨,做个小饭,周旭然带过来恶搞的。

而俞景啸本来是有一条淡黄色的,但是由于年级高了又忙着创业公司的事儿,很久没有用过了,那条已经不知道被他揉到哪儿去了,刚刚的时间里他也只找到了这条先用用应应急。

安言忙着洗菜择菜,俞景啸就动手把米饭煮上。

看安言兀自忙着,俞景啸到外面冰箱里拿了个苹果削了皮,又用水果刀切成小块小块的,只用一根牙签插着拿到厨房里喂安言吃。

走到安言的身旁,安言正在切菜,刀与菜板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他的额上已有细细的汗水,几绺调皮的头发贴在白净的脸庞鬓边,肌肤在从厨房宽大明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浅金色的光芒中透出淡淡的诱人的粉色,一双眼睛犹如清泉般明净清爽,侧脸线条优美典雅中又透出安静平和,神情中竟然还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意。

俞景啸将插着牙签的苹果块举到安言的嘴边去,安言正切菜切地认真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俞景啸已经走到近前,被眼前的物件吓了一跳,转头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湿漉漉的像只无辜的小鹿,茫然不解地看俞景啸

俞景啸将手里的苹果更近的送近到安言的嘴边,浓黑修长的眉毛微微向上挑,示意他赶紧吃,唇边也挂上一抹温煦清和的笑容,笑得去淡风轻:“快吃吧,累了这么久,回来还要不停地就开始做菜,你肯定饿坏了吧。为以防你待会做菜做到一半突然低血糖晕过去,要先给你补充些糖类,赶快尝尝我削的苹果味道怎么样吧。”

苹果的味道怎么样和是你削的有什么关系,它是死物是甜的就是甜的,不是甜的它就是不甜,还能因为是你削的它的固定物理性质就变了不成。不过这也只能是安言在心里腹议,不说出来。

安言目光闪了闪,不好意思地张嘴把送到眼前的食物吃了下去。刚咀嚼完吞咽下去,第二块就紧跟着又送过来了,安言愁眉苦脸,这样自己还怎么做菜呀,又觉得还这样给自己喂吃的行为很奇怪,面子非常薄的他非常不自在,但也只能像刚才那样吃了下去。

当第三块又喂了过来的时候,安言就转头直直把俞景啸给望着,那又清透又明亮的大眼睛里带着一层委屈,出口的声音也是清朗中似乎还夹带着一股水气,清凉而柔软,非常动听,仿佛一直能够熨帖到人的心里去:“你还要不要吃饭呀?你这样一直打扰我,我都没办法好好做菜了。”

俞景啸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道:“我是怕把你饿坏了,离开饭时间还有一阵,你不先吃点东西怎么行?这么一直饿着很容易得胃痛得胃病,你看你这么瘦,肯定就是就因为平常不好好按时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是不行的,你不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

俞景啸的话就像是最亲近的人之间的关怀一样,安言抬头看他,他感受得到这个人一直在关心他,他心里很受感动,毕竟很少有人这么关心他这么对待他过。

安言不知怎么地就显出一丝羞涩来,把头略微低下去,声音也低低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还说了一声谢谢。

之后俞景啸的苹果小块再喂过来的时候,安言就没有再拒绝和推辞,张口一边享受俞景啸提供的免费服务,一边又在辛勤的劳作,显得十分地乖巧顺从。

俞景啸公寓里的苹果都是家里的人送过来的进口大苹果,和安言平时自己买的几块钱一斤的口感完全不一样,有着本质的差别,又香又甜还脆脆的,吃着特别可口。

安言吃东西的样子十分细致优雅,俞景啸几乎是着迷地看着他,安言感受到俞景啸的目光,转头看他,说道:“你不吃吗?”

俞景啸愣了一下,才用牙签插了一小块自己吃掉了,他边嚼边看安言。

安言也看着他,说道:“好了,现在你也吃了,这就叫大家不饿才是真的不饿,呵呵……”,清秀柔和的脸上是清浅愉快的笑意。

那笑容就像一圈小小的水波,被击起后无限地荡开扩散了开去,在俞景啸的心里泛起暖暖的涟漪,久久,久久地不能散去。

而只要看着安言露出那样舒适明亮的笑容,他便觉得由衷地很高兴很欣喜很满足。

安言刀工很好,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匀均,就像他人一样的透着一股秀气。俞景啸也时不时地搭把手,帮着洗个菜,递个盘子,打个鸡蛋什么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合作把菜做好了,别说还真不赖,轻轻松松就作了个小三菜一汤,当然主要是安言掌勺,俞景啸完全就是打打酱油。

安言把菜装好端出去,俞景啸就去盛饭把碗筷都摆好,经过一番‘波折’两人总算是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米饭蔬菜了。

每个菜都是俞景啸先品尝,然后安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紧张地问着“味道怎么样?”,说实话安言的厨艺虽然说不上是多么好,但是这几样小菜做得还是不错。

番茄炒蛋鲜而不腻,酸辣土豆丝很脆口,酸酸辣辣的也很入味,干煸四季豆做得味道也很好。这可是心爱的人亲手做给自己吃的菜,虽然只是些普通的家常菜,却让吃过各种山珍海味,奇珍美味的俞景啸一点也不觉得比那些高级餐厅里的大厨做得差。

那种强烈的满足感幸福感让他觉得世间再没有比这个更美味的了,一个劲地夸着好,安言那双让他着迷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深深地弯了起来,晶亮地就像是洒落了无数的星辉。

吃饭的时候安言才知道,原来这套房子并不是俞景啸他们一家人住的,而只是他一个人住而已,平时人不在的时候还会有佣人过来打扫,而且家里还有很多另处的大房子。虽然看得出来俞景啸家境不凡,必定不是一般人家的普通孩子,可是没想到他们家会这么有钱,居然可以随便就有许多房子。

这也不能怪安言仅凭几套住宅房就断言别人很有钱,现在有房有车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现在房价这么高,安言姐姐和姐夫买房的时候就是万般艰难,也只是先付了首付,慢慢还贷款,所以在安言的认知里就潜意识的认为作为不变产的房子就等价地可以看作是财富的表现。

吃完饭,俞景啸还想留安言再玩一会儿的,只是安言不好也不想再打扰他,毕竟在别人家里总归还是有些许的不自在,所以就借口还要去帮室友买摄像头就要先走,俞景啸下午也要去公司,而且也不好表现地太过热络亲近,就笑着诚邀请他下次再来玩,安言也笑着答应了。

送到门口,俞景啸才想起来伞还没还,索性的是才刚走到门口,就又倒回去把伞拿来亲手还给安言,这才挥手道别,目送着安言清瘦俊秀的身影走远。

第十七章

安言是次日周一的时候才从学办老师知道已被“雏鹰计划”选中的消息的。

刚才开始,他还不太敢相信,当然也不是说自己不好,只是毕竟系里面学识高,能力强的人那么多,而且报了名的人了不少,他根本没有能突破生围被选上的必胜信心和底气,所以听这个消息,他真的很高兴。

宿舍里的人也很为他高兴,吵嚷着要让他请客吃饭以示庆祝,安言心里也开心,当天晚上就请他们到学校对面的那个“流浪汉”火锅店里吃了回火锅,一个个都吃得热火朝天,十分尽兴舒坦。

安言的胃其实并不是很好,平时也吃不了怎么辣的东西,周青毅也是知道这点的,一直在旁边小心提醒着不要太无控制,只是这个时候安言高兴也收不住,只知道跟着李亦辰和苏甫那两吃辣狂人一个劲儿的胡吃海喝一通。

周青毅知道现在劝也是劝不住地,况且他是真的打心眼里为他感到开心,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上的,而且这个进入这个活动组织里跟着做实验等地积累实战经验,出去之后就业率是在百分之百,是在全校都出了名的高。

安言虽然平时看着沉默又有点不着边际的呆,但是该明白的事情他心里也是全明白得不得了。

本就是听说学校的这个公开活动是集聚各种精英,也是专门培养精英专业人才而设立的。而且最吸引安言,在安言眼中闪亮的地方就是的是进这个“雏鹰计划”到实验室或者一些公司里面干活,而且还有相当可观的工薪待遇。

安言家境一般,家里虽然不穷,但也不富,毕竟家里单亲只有妈妈一个人的工资来源用以来支付家里一切的生活开销还是不松裕的。而且姐姐刚刚结婚买房,事事都需要钱。

所以安言一直都想自己都这么大了,就尽量地不要再依靠妈妈,应该自己负担自己挣取学费和生活费之类的,毕竟他觉得一大老爷们二十来岁了还要依靠父母实在不好。

进这个就像会为他的生活点燃一盏明灯一样,也成为他心里的一个执念了,他还去院网上查了查这个“雏鹰计划”,于是看到有那么一大堆头衔和成果,便愈发决定一定要去。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心里的那种难以言语的开怀似乎就急需要找到一个宣泄口,就只有通过此刻短暂的放纵来释放了。

周三早上选修课,俞景啸因为公司有比较紧急的事,而且他想着这一天就只有早上的这一门选修课,其它时间都没课,待在学校白白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虽然心里无比想着他的小安言,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想指望周旭然那更是不可能,天天连他个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混哪儿去了,公司助理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也只有放下心里的牵挂,去应付生意上的事,毕竟反正晚上也可以见到的。

由于周日时候的事,安言和俞景啸的关系也比前些时候更近了一些,所以没有看到俞景啸来上课,心里也觉得奇怪,只好在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到教室外面去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他为什么没来上课。

只是当电话打过去之后,响了几声,就被那边的人挂断了,安言看着手机心里划过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失落,将手机揣进包里,进了教室里去。

安言趴在课桌上看着老师发呆,本来,他也是挺喜欢这个老师的,可以听到这个老师“授人以渔”的风趣幽默又方式多变的课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可是安言今天竟然连听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没什么目的地翻着手里书页看着一此时看着很陌生的一个个英文单词。

这堂课上到近二十分钟,安言也就发了近二十分钟的呆,口袋里的手机贴着身体振动了一下,让主人知道是有短消息了。

安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俞景啸正在公司会议室里开会,是一个棘手的事件,他看也没看就按掉了。

只是开完会出来一看竟然是心里想着的安言打过来的,心里一瞬间就被惊喜和巨大的喜悦突袭了,转瞬就又被懊恼代替了,安言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过来,却被自己挂掉了,也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因此对自己产生一些不好的看法和隔阂。

正想给他回拔一个,看到手腕上的表显示的时间,知道他现在正在上课,就只好先发个短信过去,“不好意思,安言,我刚刚有事,没接你电话别生气啊,怎么了?”

安言看到是俞景啸的短信时,心里还是有一丝高兴的,只是一看内容,他又别捏了,什么叫自己别生气啊,他不接我电话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呀,自己又不是他的谁,他不爱接就不接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多么哀怨语气多么酸涩,手枕在下巴下面趴在桌子上回着短信道:“没关系的,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没来上课?”

俞景啸背靠在办公椅上,视线看向窗外的林立高楼,万千世界,仿佛就能看到安言在他面前时的那幅安安静静,温和清明,如清新草木的他怎么看怎么喜欢的样子,拿着手机心里也生出万般缠绕的柔情丝缕,回道:“公司突然有点事儿,不得不来一下,脱不开身,所以就做不了像安言同学这么的好孩子了逃课了。”

额,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调笑了,某个同学心里愤愤不平地也想调侃他一把,于是就威胁道:“逃课你还这么嚣张,信不信我向老师去告发你,让你在老师的心里形像大跌,说不定老师一不高兴就不想给你学分了,让你白忙一场。”

哟,俞景啸发现某个小家伙越来越灵牙利了齿,还学会反击了,敢跟他叫板了,这都威胁上了,虽然貌似这个威胁并没有什么力度。但其实某人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安言是一平时比较沉默也不太爱讲话的人,见着谁都是自有他自己的持有的礼貌和温和,但这样的礼貌在结果上和俞景啸对别人的冷漠是殊途同归的,都是疏远。

所以这样的人只有在自己认定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最自然的状态和人谈天说地,斗斗小嘴,开开玩笑。安言现在的这种无意识开的小玩笑,正是说明他已经在无意识地把俞景啸当成亲近的人。

对于这一点,俞景啸是非常乐于成见的,这棵在自己身边晃荡的小嫩苗,终于有了要成长的趋势了,他的内心有些小小的激动了,在这座城市某个安言看不见的地方某个同志正笑得满面春风吹满地的样子,一脸的灿烂。

感叹完了,稍待了片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默念:淡定淡定。

俞景啸故作惊恐,用手机了了一张拱手礼拜托的图片过去,道:“千万别呀,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惠质兰心,人是最好的了,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的哈。”

安言也四两拔千斤地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种人?要是我心情不好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告发你的哟。”

俞景啸又故意叹气,连发了好几个唉,道:“小安言呀,想你学长我平时待你也不薄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真是叫我心寒啦,你学长我的心现在已经碎成灰沫飘散在风中,粘都粘不起来了。”

安言发现自己和他的道行还差得远,斗嘴根本斗不过他,而且安言本身平时也很少和别人这么说话,说上几句就接不下去了,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暗骂自己嘴笨。

心想要是俞景啸本人在这儿,看到这样嘴笨这他说得还不出话,肯定又会取笑他的,索性他就不发了。

等不到安言的短信,俞景啸就觉得莫名有些心慌,但当安言又发来一个不屑的Q版小人的时候,他一颗慌乱难平的心才整个安静了下来。

轻叹了一口气,在办公室里轻笑了起来,这棵小树苗还真是能影响自己的心情,心情曲线几乎就完全是被他左右,随着他的变化而改变走向,看来自己中毒越来越深了,还是中了这个名叫安言的小家伙的情毒。

拿着手机又开始飞快地打字,道:“不逗你了,你上这课一般都拷课件吗”

那边也很快地就回了这条短信,“拷呀,怎么了?”

因为要准备提前毕业,又因这这个计划他早就想好了一直在实施贯彻当中,所以基本上的学分都已经在大二就能拿的都拿到了,只是选修学分还差一门2分的。下学期就要毕业,毕业答辩和各种相关事宜都出来,再加上公司也会进入关键的时期,所有的事情积累在一快,肯定很忙,所以这学期的这门选修课的学他他是必拿不可的。

于是他语气诚恳地道:“那最好,我就用不着再去找老师要,你拷完之后借我用用可以吧。”

安言干脆地回道:“好的,可以。”

俞景啸在电话这边笑意十足:“答应就好了。今天晚上我回学校找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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