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倒霉蛋——晓月流苏
晓月流苏  发于:2013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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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只要相信我、还有我说过的话,就不会不明白我的想法……也许你不愿意总是向我坦白内心的想法、有想要隐瞒的事,所以不会总是诚实——当然那是你的权力——但我并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你说愿意的时候,有时并不是真的愿意;但我说爱你的时候,从来都是因为真的爱你……”

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眼里满是不被信任的悲伤,“我想可以总是跟你在一起,想慢慢了解关于你的事。我问你的意见,想知道你的真正想法,想让你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开心——我没那么聪明,总能猜中你心里的想法,但你说出来的话,我都会认真去听去尊重,可你呢?”

康起瑜声音抖了一下,一副倔强的小模样,抿住嘴唇不肯再说,只是沮丧地垂下头。他看起来那么可怜,像是要哭了——齐锐一直在专心地听他所说的每一字一句,他脑子里本来就茫然得厉害,一时间再想不起自己那些忧虑,以及刚才自己所遭受的对待,而是充满了愧疚。

“对不起……我错了,”他忍耐着身后的疼痛,主动抱住康起瑜,渐渐用力收紧手臂,眼睛又有点发热,“我不太擅长表达自己,我也只是想让你高兴……”

“……”康起瑜仔细端详了一下齐锐的表情,发现他竟然真的完全是在歉疚!

小可怜康先生无力地扭头,用失意体前屈的心态啪一声把头嗑在齐锐宽阔的肩膀上。他从一开始就是要给齐锐一个教训,所以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沉迷情欲失去控制。假如不是如此,中途喊停什么的,他可完全没有自信能做得到。

在康起瑜无语凝咽时,齐锐跪直身体,把他更紧的拥进怀里。片刻后,他松开康起瑜,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虽然脸上已经再没有什么表情,手掌却在微微颤抖。他望着康起瑜说:“对不起,我确实想让你高兴……也怕你不喜欢我的脾气。”

康起瑜愣了愣,终于有点摸到齐锐的意思。怕他不喜欢他,所以麻烦的事从来不肯开口;怕他不喜欢他,所以从不拒绝他的要求……那么那个白志怡呢?康先生摸着齐锐的脸颊,意有所指又居心叵测地说:“齐锐,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一点小事不顺他的心意就讨厌你;同样的,讨厌你的人,也不会因为你一直忍让就爱上你。”

“至于我对你的喜欢,它还没少到需要你精打细算的程度。请放心挥霍,那是你一个人的特权。”他眨了眨眼睛,弯起嘴角温柔地说。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醋意,不要说那是过去的事,康先生打从心眼里就不觉得那种家伙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但为了杜绝齐锐这个笨蛋再被占便宜的可能,刚才还在表白自己从不说谎的康先生面不改色地补充道,“不过——不要私下里再和你的前任情人见面了。”

原本因为甜腻的情话而脸红的男人,果然因为这句话而再度紧张起来。康起瑜安慰地亲了亲他的嘴唇,把被子掀起来披在他身上,自己跳下床,光着脚走进了卫生间。

四十五

三下两下脱光衣服,康起瑜打开撒花,在热水的冲刷下握住了自己的分身。他用一只手撑着墙壁,在水流的冲击下闭上眼睛,回忆着齐锐通红的脸庞、掺杂着啜泣声的喘息、被绑得紧紧无法反抗的强健身体、挺翘红肿的屁股和臀缝间延伸出来的尾巴,还有最后时小腹上挂着精液,下身被润滑液和肠液浸湿的样子……

今天齐锐实在太累,康起瑜不想他像上次一样做完后因为疲累而发烧生病,所以才会跑进浴室来自己解决。就算刚才已经答应过他要尽量坦白,但如果他不主动走开,齐锐八成仍旧不会有任何怨言地任由他做完全套——或者是两三套。正因为知道不会遭到拒绝,所以才要时刻提醒自己克制自己。可……这只是他们在一起的开始,等到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他习惯了这样的迁就和放纵,真的还会像最初一样么。

只是随便想象一下让齐锐伤心的可能,本身控制欲和破坏欲都比正常人强烈的康起瑜就像被人在心尖上揪了一下,既痛苦又莫名享受这种感觉。浴室蒸腾的雾气里,他修长的身体上每一寸皮肤都因此染上红晕,像被煮熟虾子。

康起瑜弓起脊背,把脸贴在凉丝丝的瓷砖上,垂下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发出轻轻的呻吟。被浇湿柔顺帖服在粉色脸颊上的漆黑头发打着卷,连同如画的眉毛和浓密的睫毛不停地挂住水珠。那些细小的水珠顺着他的头发、睫毛、眉毛和以及身上浅浅的汗毛汇成更大的水珠,在不停从他身上跌落下去。

齐锐拖着发软的双腿跟在康起瑜身后,迟疑了一会推开浴室的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虽然已经和康起瑜做过几次、平时里也知道他有多么好看,但因为康起瑜在性事上强势到让齐锐难以招架,根本无力去感受太多,所以这是齐锐第一次确确实实感受到……拥有优质皮囊的康起瑜在动情时有多么性感惑人。

明明身体已经很疲倦而且刚刚发泄过一次,但只是看着他自慰的动作,听他低沉呻吟的声音,齐锐就再次有了感觉。他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愣神,几乎忘记自己跟过来的意图,直到康起瑜注意到他,用发着颤的声音问:“你来干嘛?”

齐锐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干嘛要自己来?”

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齐锐感觉到自己脸上像要烧起来一样发烫。刚才他只是察觉康起瑜不想做到最后,不想他就在身边的情况下却让恋人自己解决生理需求,但是现在……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关好门走到康起瑜身边,低声说:“我们继续吧!”

康起瑜没有睁眼,自然也没有发现齐锐身体的变化。面对这种诱惑,他烦躁地甩了甩头,“不……冲个澡去睡觉吧。”

齐锐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好伸手按住他仍然上下撸动的那只手。他手缩得并不紧,但力道极大,康起瑜甩了一下没有挣开,终于惊讶地睁开了眼睛。齐锐见他停下了动作便放开了他的手,双手按在他的腰胯上,趁着康起瑜没有意识到他的意图,将面朝墙壁的年轻人扳成面对他的姿势按在墙上。

他这两下突然起来的动作完全没有留给康起瑜反抗的空间,让一贯显得成竹在胸的年轻人难得显出呆怔的神色。齐锐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极其幼稚的得意,好像终于证明自己一样。他扶着康起瑜的胯骨蹲下身,贴近他勃起的性器。

淋浴喷下的水帘让他完全闻不到什么男性的气息。大概因为混血的原因,康起瑜分明比他削瘦,分身却大了一号,看起来却粉嫩又干净。齐锐从前从没有想过要为谁口交,说出来也许会被那些思想开放的人嘲笑,但他觉得这种方式像是放弃了尊严去讨好别人,是很屈辱的事情。

康起瑜显然不这样想,每次做起来都坦坦荡荡毫无扭捏。他的态度影响了齐锐,让他此时做起来也没有觉得多么难堪。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康起瑜分身的顶端,齐锐小心地用嘴唇和舌头包住牙齿,把眼前的东西整个含进嘴里。

真正做起来,齐锐才发现其中的难度。他尽力让康起瑜的分身更深地进入自己的口腔,但硬梆梆的东西被顶在嗓子眼上,他却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活动自己的舌头。为难的男人只好稍稍后仰吐出一点东西,再把它吞进嘴里。

好在康起瑜对这种笨拙的讨好似乎并无不满,相反他的反应给了齐锐很大的鼓励。他发出一声不小的吸气声,主动靠在墙壁上按住他的肩膀,没用多大力气地揪住男人的头发,不知是想要制止还是催促他更加努力一些。

嘴唇一直无法合拢,齐锐觉得自己下巴很快就酸涩起来,无法吞咽的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出去。他忍住不断累加的不适,抱住康起瑜的腰,一次比一次更深地把康起瑜的分身送进自己嘴里。直到康起瑜抓住他头发的手终于用力起来,强硬地扯着他的头发把他脱离了自己的分身。

齐锐立即忍不住干呕起来,间隙里瞥到自己嘴里和康起瑜抽离的分身上扯出的银丝很快被淋浴浇断。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白痴……”康起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接着他就被人从地上捞起来,按在洗漱台上。康起瑜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雪白的洗手台上,把分身抵在他的身后,揪住他的头发扭到洗漱台前镜子的方向,用手粗暴的抹去镜面上的雾气,恶狠狠地说,“好好看着,这是你要的继续!”

经过刚才那些道具的开垦,齐锐的后穴湿漉漉并不紧涩。康起瑜也没有再做什么扩张,正对面的镜子里清晰的映照出那粗大的顶端撑开满是褶皱的穴口,一口气直插到底的模样。这个动作太过突然,齐锐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移开眼神或者闭上眼睛。

粘稠的润滑液不断被挤出来,齐锐盯着镜面,整个人都呆住了。疼痛和身体被彻底填满的感觉隔了几秒钟才慢吞吞涌上来,男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挡住眼睛。但康起瑜拉住他的手腕,抬起他的腰,抽出分身再次一插到底。

身体里最敏感的一点被狠狠的撞击,身体外面康起瑜的小腹和分身下的袋囊也重重撞在他仍然红肿发痛的屁股上,伴随着痛觉的快感让男人完全无法忍耐,扬起头发出短促的呻吟。就算他飞快闭上嘴忍住声音,但只要瞥到镜子里自己通红脸上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就感到自己的压抑和隐瞒毫无意义。

康起瑜埋头啃咬他的脖颈和耳廓,把舌头捅进他的耳朵里舔舐,坏心地朝他湿漉漉的耳朵里吹着气提醒他“不许闭上眼睛哦”,拉扯他的胸前就算没有人碰触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用力揉搓他的分身。齐锐觉得自己也许是被康起瑜催眠了也说不定,他竟然就真的一时注视着镜子里放浪的自己,难耐地扭动身体像是在不停地主动迎合,直到眼神慢慢失去焦距看不清镜子里的人影。

康起瑜把炙热的液体射进他身体里的同时,齐锐也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次高潮。分身跳动着喷出液体的瞬间,眼前满是耀眼的白光,等光芒散去,累极的男人额头撞在镜面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身体软软的向下滑去……康起瑜抱住他止住他下滑的趋势,才发现到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四十六

高潮引起的昏迷并没有持续很久,齐锐很快就恢复了神志。康起瑜已经换过床单,把他抱回卧室的床上,正在用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虽然疲倦,虽然康起瑜的动作都温柔轻缓悄然无声,无奈只要被碰到就会惊醒,所以齐锐一直都没有睡熟过去。现实和梦境的区别相当模糊,他感到湿毛巾轻轻擦过下体,凉冰冰的东西被涂在发热的屁股上,身体很沉完全无法动弹,就像是被强势地按住马上又要被进入贯穿……春梦连着现实,让齐锐在睡梦间不时发出小声的呻吟。

他从早上睡到太阳慢慢西斜,中途被康起瑜从被窝里拽出来喂粥喂水量体温。年轻男人明明没有熬夜,但也一直占据着床的另一边,齐锐时而清醒过来就去看看他是在看书睡觉还是做什么,身边床垫的那点塌陷让他安心又踏实。

黄昏时康起瑜靠在床头接了个电话,刻意放轻了音量但没有避到别的房间。齐锐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慢慢清醒起来,听他小声用一种不知哪国的语言流畅地与电话那头交流着,语气亲昵欢快,注意到他的目光,还露出有点奇怪的笑容。等他挂断电话,齐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康起瑜见状立刻凑过来亲他,用脑袋蹭他的脖子,笑嘻嘻伸臂揽住他撒娇道:“亲爱的,你去办护照然后申请旅游签证好不好?今年圣诞节我想带你见见我的家人……好不好嘛?”

四十七

齐锐去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递交了办理护照的申请,听说从制作到领取需要15个工作日将近一个月时间,加上办好后旅游签证也许耗时更长,他暗自松了一口气,隐约盼望着可以错过康起瑜所说的圣诞节探亲。

康起瑜提出要带他回家时,虽然吓了一跳,但齐锐并没有开口拒绝。毫无芥蒂地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也许可以解释为康起瑜并不在乎朋友知道他的性向,但在齐锐的认知里——即便他习惯先从最坏的方面思考问题,也仍然觉得,把交往的对象带到自己相距遥远的家里介绍给亲人,代表着一种认真的态度。就是这份完全超出齐锐原本预期的认真,让他无法对兴致高昂的康起瑜说出拒绝的话。

但康起瑜喜欢他喜欢得如此莫名,齐锐完全不觉得他的家人也会这样。齐锐想象着可能在康起瑜亲人那里遭遇的态度,以及之后康起瑜会有怎样的反应,就又异常软弱的希望可以尽量长久的保持现状。

康起瑜今年25岁,大概要到两三年或者更久之后,他身边的人才会开始关心他的恋爱和婚姻。而这段时间,如果他不到康起瑜家人眼前晃悠,他们也许本可以毫无阻力地一直在一起度过。

不过齐锐猜康起瑜绝不会喜欢他这些想法,他会说我的家人一定会喜欢你、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就像是十几岁相信真爱无敌的少年似的——当然这点也特别可爱特别难得——尽管再晚熟的少年也终会长大。

他辞掉了赚钱更多点的夜班工作,因为这样作息会比较正常。每天早起叫醒康起瑜,和他一起跑步,在早餐铺吃顿早餐,上楼冲澡换衣服,康起瑜开车送他去上班,有时候两个人也会一起挤地铁。

午休时齐锐会插空去超市买些家用,这样下班后可以早一点回家,给不挑食爱吃肉的康先生做晚饭。晚饭后他们会一起做很多事情,看电影、打电动,还有下楼打球散步买水果。工作日时康起瑜做爱总是很有节制,不会要求玩花样也不会商量用道具,所以结束后齐锐一般都会剩下爬起来收拾东西的体力。刚开始同居的客气勤快过后,不擅长做家务的康起瑜渐渐也不会再坚持要求帮忙,甚至发展到缠着勤劳的那个捣乱,不许他在收拾屋子洗床单时穿上裤子。

齐锐知道康起瑜有许多朋友,但他搬过来和康起瑜一起住之后,看起来爱玩又爱闹的年轻人却很少晚饭不在家里吃或者出去和朋友聚会。齐锐不知道他是本来就是如此,还是为了迁就自己。虽然不觉得他可以和康起瑜的朋友相处在一起,之前也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是在交往,但他还是主动问了问康起瑜,和他出去见了几次朋友。

过程没有齐锐想象的尴尬,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凑在一起吃火锅,没说过任何他听不懂的外语或者接不上话的话题,只是一个劲打趣康起瑜,争先恐后向他揭露在他看来再完美不过的青年他所不知道的各种各样的糗事。有人起哄问到他们在一起的经过,坐在康起瑜另一边的青年就一把揽过康起瑜的脖子,大笑着代他们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康小呆主动去人家窗户下唱情歌!”

一桌人笑得差点都跌到凳子下面。

“对对!他绝对干得出来!”

“从来都是小康追别人,因为别人追求他他根本就感觉不到!”

“所以跟他在一起不用担心他被别人拐走哈哈哈!”

“每一次都是初恋!”——这样说的人很快被按住灌酒。

齐锐坐在康起瑜身边,难得轻松自在地和这么多陌生人相处。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秋天就这么过去了。如果没有圣诞节会面的压力,一切简直完美得如坠梦中,甚至比梦想的还要更好得多。康起瑜驾轻就熟地帮他准备签证需要的材料,但日子越是接近,齐锐就越是后悔当初没有想个借口拒绝康起瑜的提议。

如今事情进行到一半,他比最初更加不知该怎么反悔,虽然没有主观的刻意拖延,但事实是那些必须由他自己准备的材料比如需要领导签字的工作证明等等,他总是不自觉得向后推,迟迟没有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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