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为一个人而写文，那个人走了，我就不写了。”莫斯楼淡淡的说。
“……你当初是怎么笃定我一定会看你的文的？”太多问题想问，翟楠只能问最近的一个问题。
“揣摩出来的，根据你文里出现最多的情节模式……”莫斯楼说。
“……”翟楠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该感到荣幸吗？遇到这样一个狂热的脑残粉？为了让自己回去填坑，不惜自己披着马甲按照自己的萌点写出一篇对自己胃口的小说，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回去填坑？
“当初我写文，确实是存了也许有朝一日你会看到我的文的心思……刚开始写文的时候，整天都在想着也许有一天你会看到这篇文……”莫斯楼叹了一口气。
翟楠沉默了，他还是不能相信一个读者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后来，我写着写着，也感觉到了写小说的乐趣……自己写的东西能得到读者的肯定真的很棒，那种感觉，所以也忘了当初那样荒唐的念头，”莫斯楼慢慢的说，“在后来成为基点所谓的大神写手后，我才想起过江湖狂书生这个马甲来，想起我平生看的第一篇网络小说，也是第一篇坑了我的小说，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当初那个作者看到了他曾经的读者成为了大神，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有懊恼这样的情绪？”
翟楠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了低声的轻笑。
“所以那个时候，我开了一个新坑，那篇在我现在看来没什么意思却让我魂牵梦绕了许多年的小说的衍生文……抱着也许当年那个作者看到了会觉得羞愧懊恼的心情。”
“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才发现我的心态不对劲……嗯，大概就是论坛里常说的粉到粉处粉转黑吧？”
翟楠默默的抬头看天花板……原来他不经意的弃坑，竟然让一个纯洁的少年黑化了……
真是惭愧，惭愧。
“后来，论坛上掐成那样，你也被掐得封笔了……我才发现，如果你离开了基点，再也不看我的文，我好像没有写下去的动力了呢？当初我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真的很冷很冷，但是一想到也许江湖狂书生会看到我的文，我就会打起精神继续写下去，即使后来没了那样笨笨的念头……但是现在……我只要想到你离开了再也看不到我的文，就失去了写下去的心情了。”
莫斯楼平淡的说着，这也是翟楠第一次听到他这个不苟言笑的学弟第一次说出那么多话。
“归结下来，我终究还是你的脑残粉啊，江湖狂书生大人。”
“……你可把我祸害惨了。”
翟楠一时语塞，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对一个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嗯，虽然他心里在暗自窃喜。
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万人迷人生淫家学弟莫斯楼啊……【所以说这个才是重点吧】
“其实你没有必要封笔的……我，我是弃了王不留行那个马甲，可是也不代表我从此不写小说！我可以换个马甲继续在基点写小说啊！你这个笨蛋！”翟楠清了清嗓子，说。哼，他才没有在心里偷偷高兴呢！完全没有！
“那我也换个马甲继续好了。”莫斯楼说。
“……你这个笨蛋！你可是大神啊大神啊！你以前那个马甲积累了多少人气多少读者啊！你这一换马甲要流失掉多少读者啊！”翟楠痛心疾首。
“……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流失了多少读者，我以后就可以赚回多少读者。”
什么叫霸气外露？！这就是！！！
“……好吧，你赢了。”传说中的大神风范啊！谈笑间粉丝竞折腰有木有！
“只要和你一起……”莫斯楼淡淡的说。
“卧槽，你这话略显暧昧了，你该不是暗恋我吧？”翟楠开玩笑的说。
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开开玩笑而已嘛，群里面的人经常基佬基佬的呼称对方嘛，所以他一点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哦！
“……是啊。”
莫斯楼云淡风轻。
翟楠却如遭雷劈。
CHAPTER18
“学学学学学学弟你是开开开开开开玩笑的吧……”
结巴什么的，颤抖什么的，才不是因为激动呢！！！
“不是。”
“今今今今今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节节节节吧……”
翟楠表示他才没有激动呢！才没有呢！
他很淡定……很淡定……
好吧……不激动是假的。
“……不是。”
“学学学学学学弟你是不是被盗号号号号号号了？”
“……不是。”
“学学学学学学弟你是不是被穿越了？还是被重生了？还是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其实我一直在做梦！！！这个梦马上就会醒了……嗯，就是这样的我现在挂掉电话继续回去睡觉睡完一觉回来学弟你又会变回去了QAQ”
“不是。”
“那……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QAQ”
“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
“……噗！”翟楠忍不住对着电脑屏幕颜-_-射了。
他刚刚……刚刚……听到了什么来着……
所以说经常撸管果然会导致幻觉啊！他错了！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想着学弟的样子撸管了……（咦？）你看撸着撸着他就幻觉了啊……
“我是认真的……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学长。”
这么认真的语气……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莫斯楼在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和他表白？
翟楠忍不住虎躯一颤。
“学弟，你是不是……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能？”
“你是莫斯楼啊，你这么优秀，这么厉害，简直就是个拉仇恨的万人迷人生淫家，你看你又高又帅，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虽然你人是冷了点，可是面瘫冰山是好多女孩子的萌属性啊……”翟楠喃喃的说，“而我呢，猥琐无下限无节操-_-死宅一个，除了写种马小肉文和渣游戏什么都不会，长得又矮又挫，就算宅死了也就是个死宅男……”
说着说着，翟楠自己也忍不住心里一酸。
“你看你怎么可能看上我嘛……”
翟楠抽了抽鼻子，总结陈词。
手机另外一端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笑。
“是啊……我怎么就看上你了……不但是个吃货还是大路痴一个，长得虽然还算是清秀吧可是年龄也离萌系美少年差得远了，最差劲的是没什么节操喜欢的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
翟楠悲伤的听着莫斯楼细数他的缺点，顿时觉得少男心碎了一地。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追问莫斯楼怎么知道他是吃货的，就听到莫斯楼说他没节操……
“咦，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过很多女孩子……”翟楠越说越心虚。
“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你之前……是喜欢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女生吧？”莫斯楼声音平淡。
……一脸青春痘的女生？
好像是在说学妹吧……不过学妹好像没那么挫吧？！
不过仔细一想，学妹好像确实是一脸青春痘……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喜欢她了……不过那之前呢？你怎么知道我没节操啊？”
“难道不是吗？高二时候所谓的校花，高三时候的音乐老师，还有大二时候医务室的生理老师？”
“噗！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暗恋过她们？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暗恋过她们的QAQ”
“看出来了。”
“……有这么明显吗？QAQ”
手机另外一端又传来一声轻笑。
“不过……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嘛，所以是可以原谅的！”翟楠努力辩解着。
其实现在回想一下，那些所谓的他曾经暗恋过喜欢过的女孩子的长相，他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难为学弟居然还记得这些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什么人了。
那头沉寂了一下，良久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字。
“我才、才没有解释什么呢！”翟楠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心虚……他干嘛要这么心虚啊！现在这种情景怎么这么像男女朋友之间忽然质问曾经的情史……啊，不对，是男男朋友……不、不对！才不是男男朋友什么的！
“嗯。”
“嗯……嗯什么呀，我是真的没解释什么啊，我才没有心虚呢，”翟楠说，“我才没有……才没有……”才没有也喜欢你呢。
也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不是不听到了翟楠的心里话，翟楠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翟楠又蓦地心虚了。
“我也没有……在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很高兴呢。”莫斯楼说。
翟楠一愣，莫斯楼平淡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里，明明是很平淡的声音，却让他感觉到像有一根羽毛在他心里挠了挠。
“……”翟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然而手机那头的人却什么也没说，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言。
翟楠咽了咽口水，试图打破沉默：“你刚刚说……喜欢我？”他才没有害羞才没有在心里暗喜才没有各种雀跃呢！他现在很冷静很理智很淡定……
……好吧，其实他承认，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淡定。
“……嗯。”对面的人倒是很淡定的承认了。
翟楠顿时有一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却软绵绵的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对方那么干脆利落的承认，倒有种是在开玩笑的感觉。
翟楠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嘴，说：“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一定是你哪里搞错了，就算你暗恋江湖狂书生，我现在也已经不是江湖狂书生了……而且那都是网络上的事情，不要把现实和网络混淆了……”
说着说着，翟楠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口才和淡定了……劝解自己喜欢的人其实他不喜欢自己……
“网络太不实际了，你看看新闻……多少无知少女被骗财骗色，都是因为轻信网友，当然我身为你的学长是不会害你的，但是呢网络毕竟各种屏幕，也许你喜欢的只是我在网络里披着马甲的假象而不是真实的我，等你了解了现实的我是怎么样的你就会对我幻灭了……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苗子掐断了……”
说着说着，翟楠自己都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说得连他心里都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唉，太伤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网络上的你而不是现实的你？”莫斯楼忽然开口打断。
翟楠一哽，愣愣的说：“现实里我和你熟吗？”……貌似不熟吧？
“高中两年，大学两年，你敢说我们不熟？”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好像也就是路人关系吧……”虽然他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学弟，可是学弟应该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他吧？
唉，真心酸。
“……是吗？”轻笑，“可是我注意你很久了呢，学长。”
“啊？”翟楠一愣，呆住了。
“学长你大概都不知道吧，从高中开始，我就一直偷偷注意着学长你了。”
“……”翟楠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天空，确定现在不是世界末日。
莫斯楼其实默默的注意他很久了？
那个万人迷人生淫家学弟其实默默的注意他很久了？
……就像他默默的注意了学弟很久一样？
“说来好像很巧，我好像每次无论参加什么比赛都会遇到学长，而每次学长你都会输给我……”莫斯楼仍然在继续说着。
“喂喂伤心往事就不要提了你是存心给你自己拉仇恨值么！”翟楠哽了哽。
“从小到大我无论参加什么比赛都很少输过，因为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是次次都能将事情掌握在手里……而学长大概和我完全相反吧，即使明明知道一定会输还是一脸热血无知的冲上去……”
“如果这是赞美我会很高兴的……= =”
“每次看到学长你愈战愈败，愈败愈战……那种感觉好奇怪，明明我应该觉得你这样的人很傻很天真，但是每次看到学长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一只满脸写着球蹂躏的小猫……”
“……你才球蹂躏……”原来学弟的内心是这样的！这才是传说中的外面正直内里荡漾啊！传说中的闷骚有木有！
“总之，我好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学长你了，说实在，其实我也很苦恼……”
莫斯楼似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苦恼你妹！喜欢我是很正常的事情！”翟楠忍不住傲娇一把。
“……所以其实我也喜欢你啦。”他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嗯。”莫斯楼淡淡的应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啊！你肿么这么淡定……你应该很惊讶很震惊很持久很斯巴达啊！”翟楠有些愤愤不平。
“哦……我很震惊。”
“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你很震惊一点都不和谐！你在敷衍我！”
“嗯……我很震惊！”
“算了……其实我、我也注意你很久了……嗯从高二开始……”翟楠别别扭扭的说，“不过那个时候我才没有喜欢你，只不过是羡慕嫉妒恨而已，然后……”
“由爱转恨，黑黑转粉。”
“……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错……”
翟楠咬了咬下唇，觉得有点无力……怎么这个人就这么淡定呢……他真的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