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吞快活 上——竹叶青
竹叶青  发于:2013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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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里顷刻间燃起点点寒光,斐诺皱着眉梢看着安蔓,也不知道她旧事重提是想要求他,还是想要惹火他。女人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突的,一双手轻搭上斐诺的肩膀。他抬起头,正对上斐言的脸庞。

“哥哥?”斐言漂亮的眉皱起,瞬也不瞬的注视着面前的安蔓,还有她的……孩子。

“小言,你怎么就出来了。”眼瞅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崽子出来,斐诺揉搓着斐言的脑袋,摇摇头,这孩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黏这他。不过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小崽子都长大,一点也不如小时候一样可爱,也不能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真是麻烦。

斐言的脸色有些难看,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也依然没有避开斐诺的手,“彪叔要我出来看下,哥哥,他们是谁?”

“安蔓,我可以借你点钱,让你出去租房,不过其他事情,我就帮不上忙了。”斐诺斜瞥向安蔓,冷淡的眼神令人打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安蔓绞着手,原本黑亮的眼眸也逐渐黯淡,露出了哀伤的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咪,我们不要求他!”稚嫩的嗓音顿时打破了现场凝滞的气氛,斐安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对着斐诺做了一个鬼脸。

安蔓听得脸色一白,她手脚无措地拉扯着斐安拉到身后,瞳孔里流露出无限的悲伤,安安一直很倔强,也很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她只想自己的孩子可以生活的好点,不要像个小大人一样。她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当初父母要她离开斐诺,于是她选择离开,连累他被镇上的人误解,最后只能带着斐妈的骨灰离开。这是她的错,可是安安是无辜的,她一个单身母亲,有没有什么特长,想要给孩子一个安心快乐的环境都做不到,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已经双亡,那么以她的个性,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来找他的。

“斐诺,我只想把安安暂时放在你这里,等我有工作了,可以安排下我和安安未来的生活,那么我一定会回来接他走的。”

第二十五章:事不过三

斐安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涨红了脸,受挫的垂下头。他饿了,妈咪这些日子忙着找工作,他又不喜欢去麻烦妈咪,总是忍着不说,这一次看来可真的丢脸了。

斐言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捏着的是方才彪叔送给他的糖果,“要吃吗?”他的手往前探了探,虽然明知道这些小东西解不了饿,但吃下去心情倒是会好点。

“我……”斐安的脸色更加的红润,仿佛一个新鲜刚上市的西红柿一样。

“不要得寸进尺,当初我帮你顶下那件事情后,我们就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我——斐诺不是圣母玛利亚,更没有兴趣做什么好人,你丫的,不要给我添乱,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当一次代理爹地。”斐诺心情超级不爽,他挑了挑眉毛,双手抱胸,这半个月以来,安蔓使尽各种手段,弄得他一接到电话,就很想把手机给砸了,现在她还敢来托孤,她老爹的,她当他这里是托儿所吗?

安蔓面色难堪的紧揪着衣角,顿时沉下语气道:“斐诺,别忘了斐妈的身后事,我帮过你的。”倏地,她停下话语,这才发觉自己到了说了些什么,于是不安、愧疚的睨向斐诺,却见他阴沉着脸,不发一眼看着她。

她不想说这些话的,她也不想再拿着这些旧事威逼利诱斐诺,只是他明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不选择帮她?!

“真的够可以了,女人!”许久,斐诺冷着声瞪着安蔓,不屑的勾起右唇角,这才接着道:“好啊,我答应你,算是当初要你帮忙的代价。不过安蔓,事不过三,以后无论你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来找我,我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见到她。

点点头,知道斐诺已经妥协了,安蔓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感到一股不能言语的失落与无奈,她这么做,只会使他们之间愈来愈难堪,甚至会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父母欠下的债务,还有安安以后的生活,这一切已经快要把她压垮,而她只能一一咬牙咽下。

“对不起。”这是她唯一可以说的话。

“已经没有必要了。”这是斐诺的回应。

将斐安推向看起来比较温和的斐言,安蔓没有在看一眼斐安,转过身走向人群,走了数步,停住。忽然有点不安,他和她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从最初幼时的相识,到少年时期的相恋,她以为斐诺会一直守护着她,像一个参天大树一般,可是最后,她还是毁了一切。

斐诺,她曾经最喜欢的人,可是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从她做了那件事情后,他一定恨死她了。想到这,她终于没有犹豫的快步走向人群。

斐诺一直盯着安蔓逐渐离去的背影,直至她成为一个黑点,忍不住吐出口气,“小言,等一会儿带这个小鬼头回家。”

“好。”斐言没有多问为什么,却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第二十六章:新添人员

斐言牵着斐安的手站在躺在沙发里的斐诺面前。

“……”斐言望望自己的衣服被斐安扯了两下,他脸颊圆圆的弧度总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捏,看起来似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只是他这一家都是男的,该怎么照顾一个孩子,而且哥哥似乎不太乐意去接触斐安,那么就只能由他来了吗?

“小崽子,辛苦你了。”斐诺无力的瘫在沙发里,单手捂住脸,一点也不想面对斐安。

斐言转过头看着斐安的侧脸,见他自始自终都板着脸一动不动,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顿时感觉压力遽然加重。“你讨厌我吗?”他微微弯下身,面对着斐安黑亮的双眸,静静的询问道。

突然听到斐言的声音,斐安明显有些不自在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他干净坦诚的眼眸,他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而是以平等的身份对待他的,想到这,他抿紧嘴唇,默不作声地更加揪紧他的衣袖。

他不讨厌他的,真的。

“如果不说话,那么我就当你不讨厌我,斐安。”细长温和的双眸总是微微向上弯起,衬着他嘴角蕴含着笑意,很难会使人抗拒。

“嗯。”听到自己的名字,斐安没有直视斐言的眼眸,而是依然紧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表情。

以斐言的个性愿意身边带着一个小尾巴,倒显得难得,他看了下天色,然后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发觉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于是拉着斐安坐在离斐诺不愿的另一方沙发上,从茶几上找到遥控器递给他,“喜欢看什么就自己来,我现在要先去做饭,今天的晚餐螃蟹,还有鸡腿,如果你还想吃什么就说下,我看看冰箱里有没有。”

从他上初中那年,他就开始学着怎么做家务,不可否认,他的手艺比起哥哥好多了,不会除了肉类就是蛋类,其他的菜色简直就像哈雷彗星一样,难得一见。

“油焖茄子、酸辣鸡杂。”没有一丝犹豫的报上菜名,斐诺抓起茶几上的可乐,抬脚搁在上面,用修长的手指掰开拉环,仰脖喝下一口,这么热的天,就是要喝可乐才够爽。

“……哥哥,你最近都有点上火了,我买的菊花茶,你一点也没喝。”斐言想起那一箱没有拆封的菊花茶,就突然很想把斐诺手里边的可乐给扔出去。

“喂喂,怎么我点菜单就不可以,这个小鬼头就可以。”斐诺抛下这一句话后,就发现斐安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仿佛跟他有过节般恶狠狠地朝他瞪去。

斐言并不以为意的按下斐安的脑袋,让他整个小身子板缩在沙发里,停顿了几秒后,才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逸出,“我想吃炸猪排,可以吗?”

愣了愣,斐言好笑的又按了下斐安的脑袋,调好空调温度后,这才给他答复,“以后都要生活在一起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说明白了才不会麻烦,安安喜欢炸猪排吗?我记得冰箱里似乎还剩下一些猪排,等一会儿吃饭,你就会看到它的。”

“那我的油焖茄子、酸辣鸡杂……”不甘被遗忘的斐诺立即努力维护自身的利益。

“没有。”斐言头也不抬的送他一句。

“小崽子,你死没良心的,想想当初你要吃什么,我哪一次不依着你,现在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别人说养儿防老,我养的是狼崽子。”

“……我不是你儿子。”好半天才憋出这句话的斐言脸色通红,他才不是他儿子,虽然小时候老是在别人面前喊他爹地,可是当他长大以后,他就再也不这么做了。

斐安同情的摸摸斐言漂亮的脸蛋,“大叔常这样吗?”

一听到大叔这词,斐诺紧捏着易拉罐随即翻了个白眼,他到底有多老,才会被人从二十岁叫到二十六岁。

“今天的炸鸡翅没有了,哥哥。”心中哗啦一下又去掉一个菜色,斐言绝对不承认自己小心眼。

反正炸猪排和炸鸡翅都是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而且同时都做了,恐怕会剩下残余,那么还不如分开日子去做,免得腻味又浪费。

可惜斐诺不这么想,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斐安,他的烤鸡翅就这样没了?!

第二十七章:祸从口出

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斐安,斐言想起晚餐时候,哥哥一言不发的神情,忍不住叹叹气,于是弯身替躺在床上的孩子掖好被角,看着他怀抱着大五郎熊宝宝在床上不安的扭动,不经意间想起刚来斐家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像他这样吗?只是那时候哥哥是抱着他,而斐安只能抱着熊宝宝。

“我会照顾好你的。”他捞起长发拂到身后,静默的凝视着斐安,墨黑的眸光中流淌着微凉的光华。

无关多余的情绪,他只是看着他,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那个呆在展家阴影里的孩子。

按下灯后,看着原本属于他的房间重新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拉上门,却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你喜欢那个孩子,小崽子。”没有疑问,而是陈述句,斐诺还穿着浴袍,他用浴巾擦拭着略带着水珠的发丝,瞥向站在房门前的斐言道。

灯影映在斐言的脸上,形成大片大片的阴影,令斐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唯一清晰的是他明亮、沉静的双眸,哪怕不说话,也足以令人感觉到他的坚韧。“哥哥,你不喜欢他。”他和他生活那么多年,对于对方的一言一行,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足以令一方明白另一方的想法。

“斐安?!真亏安蔓取得来,我真是受不起有这个儿子。”斐诺略带嘲讽的语气足够说明他对斐安的态度。

他是对小东西没办法,却不代表安蔓可以利用他。

斐安、斐安……

安蔓,在她决定要他当冤大头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还留在展家,那么我的情况还会不会更糟糕。哥哥,我不讨厌他,也会尽力的照顾他,只是因为我不想要他像我当初一样成长,一个人的童年如果只剩下晦暗,那么会很可怜的。”斐言抿着唇,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斐诺,平缓地道。

“这就是当初你带我走的原因,不是吗?展言,一个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等着有人想起他的孩子,就算他再聪明漂亮,也会在人们的忽视中逐渐灰暗平庸下去,哥哥,我该庆幸我遇到了你。”在他懦弱胆小的时候,会抱着他,会纵容他骑在他脖子上逛集市,会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的地位是何其的重要,如果不是他,也许他还是那个展言,而不是如今的斐言。

斐诺沉默地看着在斐言那双黑亮的眼眸里竟沉淀着一抹深沉的怨怼,他知道他在恨他的父母亲,纵是平时他没有提起,他也看得出他对展家的态度,这么多年了,展家的那些人没有一次来找过他,虽然他们搬到其他地方去了,但是如果有心,还是可以找得到他们的,只是他们没有一次试过寻找,甚至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小崽子的心大概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冷起来了。

“小崽子,以你的年纪,我再和你说大道理恐怕是没有用了,只是你的头发确实该整理一下了,上一次楼上的明叔还以为我屋里多了个女人。”搞的他抑郁了半天,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啊哈,那是我的小崽子,他看起来比女人还漂亮。

“呃,哥哥不是喜欢长头发的吗?”他还记得是在某一次看完电视后,哥哥和他抱怨,电视里的女主长的难看,而且还是短发。

“明天带你去剪头发。”斐诺的神色表情与以往大不相同,却依然努力保持平静,但他的内心突然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原谅他一时失言吧,他也不知道小崽子竟然真的会去留长发。

他是喜欢长发,不过只限于MM啊。

“哦。”也不心疼留了那么久的头发,斐言很平淡的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当他一头利落朝气的短发出现在德杰高中时,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第二十八章:送午餐去

斐言跟以前一样上学、放学,然后回家,唯一不同的是每次上下学时必须去街道小学去接送斐安。

他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斐安,原来只有两个男人的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现在再加上斐安,三个人挤在一套公寓单元里实在有些腾不开空间,哥哥要他搬进他的屋子,不要睡在客厅,而平时缺乏儿童用品现在还要一一购买,真是有点儿伤脑筋,也不知道斐安喜欢什么颜色的拖鞋。

叹叹气,他一面想着,一面把碗碟放入消毒柜中。略长的斜浏海顺着他的动作而微微的浮动,合身的卡布其制服熨贴于颀长的身躯上,现在的他在德杰高中已经不是当初的微笑美人,至少再也没有人会错认他的性别,也不会有人小心翼翼地递情书,喊他学姐或者学妹。

似乎省了不少麻烦。

“哥哥。”斐安拿着作业本站在斐言的身侧,他揪着他的围兜,可爱的苹果脸皱成一团,“作业写完了,要签名。”

擦干净手,斐言摆好饭盒里的菜色,这才弯身拍拍斐安的头,“等一会儿和我出去找斐诺叔叔给你签名。”私底下,为了区别他和哥哥,他一贯在斐安面前称呼他为叔叔。

这是斐诺这辈子最大的伤痛了,也最为厌恶的两字——大叔。

“不要大叔,哥哥签名。”撒娇的继续拉扯着斐言的衣角,斐安一点也不喜欢接近斐诺,平时可以避免少接触,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晃悠。

“家长是叔叔,哥哥不能代签。”拎起饭盒,另一手牵着斐安,斐言打算带他去给斐诺送午饭。

大叔才不在乎有人代签,只要有人帮他做了这事情,他乐意的很。斐安心里小声的重复着,嘴唇也微微跟着张合。

侧过头,斐言听到客厅里有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无奈的吁了一口气,猜想又是哥哥忘记带走他的手机,这一次不知道是借谁的手机打回来。

“安安先替哥哥拎着饭盒,我去接下电话就回来。”将饭盒递给斐安,斐言解下围兜,快步跑向客厅,果然看到一个手机被遗忘在茶几上沿着桌面振动。

哥哥啊,如果这个手机再掉下茶几,那么他这个月总共坏了四个手机,这个开销真是大啊。

撩开额前的发丝,俯身拾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就立马听到赖迪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声音,这一次是赖迪的手机吗?斐言招手唤斐安过来,替他戴好一个穿过钥匙的红绳,拉着他出门了。

“小崽子,我的手机是不是在家里?”

用肩膀夹着手机,斐言忙碌的锁上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道:“我等一会儿给你送饭的时候会顺便送去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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