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朗无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摸着下巴想如果自己也能养条这样的蛇就好了,这样的话以后来这里就好多了,不过,那条蛇是去干什么?
“那个师傅啊。”
南宫言指指两人相握的手,笑的很是奸诈的问。
“这个人真的不是师娘吗?”
“小言。”
独孤苍冷冷的瞥了一眼南宫言,然后不着痕迹的松开握着朗无涯的手,扭头看到朗无涯压根没有注意两人的交谈,而是一脸跃跃欲试的看着小略爬走的方向,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挫败感。
像是感觉到独孤苍的目光,朗无涯转过身兴奋的用手抓着独孤苍的肩膀,眸中带光的看着独孤苍。
“苍,我也要养一条蛇。”
听到他说的话,独孤苍和南宫言都是一愣,然后不可抑制的笑声就从南宫言的嘴里传出,带着孩童特有的柔嫩嗓音,显得很是好听。
“你以为想养就养啊,小略可是让我用药和我自己的血养大的,而且灵蛇诶,也要碰得到的好吧。”
看南宫言稚嫩的小脸满是骄傲的样子,朗无涯觉得他这个样子跟朗清风小时候很是相像,眸中的光彩不由的变得温柔些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南宫言抬头看到朗无涯这么看着他,不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身体藏在独孤苍的后面,“师傅,你看他笑的好恶心啊。”
恶心
朗无涯摸摸自己的嘴巴,有吗?
看着朗无涯不解的看着自己,独孤苍轻轻摇摇头,眸中深沉。
“哈哈,小略回来了。师傅,我们走吧。”
南宫言将爬回的小蛇缠到胳膊上,一蹦一跳的往前走,朗无涯跟着独孤苍继续往前走。
连着走了好长一段路,朗无涯才拍着心脏对独孤苍说道。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小心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毒物啊?”
不等独孤苍回答,南宫言就笑着说,“你以为江湖上为什么人都不敢私闯无忧谷,可不止是这些毒物哦。”
“什么?还有?”
朗无涯睁大了眼睛,看着独孤苍眼睛有点懊恼的说。
“看来光养一条蛇是没有用的了。”
“你养蛇是为什么啊?”
南宫言将脑袋贴近朗无涯,他知道师傅是那种很少话的人,但是这种把师傅的话打住的感觉真的很好玩啊,额,师傅刚刚是瞪了他一眼吗?
独孤苍将目光收回,看来小言的功课还得增加。
“我想着以后来这里的话养条蛇就不用让苍来接我了啊,你想你师父那个冰山啊,让他来接不得冻死。”
朗无涯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但是听到他的话的独孤苍却瞬间紧了紧正提着药篓的手,惊讶中带着些许深意的目光看向朗无涯,换来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
朗无涯一路上和南宫言相交甚欢,他本性就是个小孩子,所以跟南宫言很快便已兄弟相称。在独孤苍面前打打闹闹,就连独孤苍万年不变的脸上偶尔也浮现一个浅浅的笑容。
就这样三人过了毒物阵,迷雾阵,机关阵以及历代神医设下的毒药阵才真正算是到绝情谷。
“这里是无忧谷?”
朗无涯惊讶的看着这里的漂亮的景致,竟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独孤苍你可真幸福。”
“幸福?”
独孤苍哑然,看着朗无涯欢快的在周围乱跑,低头敛眉,这个笨蛋,不是美景在的地方就会过得幸福,如果这样就幸福,他倒不希望自己过得幸福。
“嘿嘿,对了小言。”
朗无涯像是玩够了,转过头很严肃的对南宫言说。
“你帮苍再检查一下,刚开始的时候我打了他一拳,一路上他虽然说好了,但是我总感觉不是好的太彻底。”
“师傅被你打了一拳?”
南宫言有点惊讶,看着独孤苍眼中不用的含义,想了想还是将胖乎乎的小手搭在独孤苍的腕上,刚开始还好,下一秒就寒着一张脸对独孤苍说道。
“师傅,你是在解毒魔蝎的时候被他用内力打伤的吧。”
听着徒弟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独孤苍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收回手对朗无涯说。
“待会你就住南边那个房子,小言,你先去准备一些吃的。”
说完,独孤苍就拿起药篓不再理会两人径自往前走。
“师傅!”
南宫言见喊得无效,就气氛的跺跺脚,气呼呼的往一边跑走了,只剩下朗无涯一个人在那思考。
“毒魔蝎?什么东西啊?”
第十一章;熬药
朗无涯看着风景优美的绝情谷离得远远的几座房子,很纠结的想了一会,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应该是南吧?
朗无涯边走边想,心中敲着小鼓,这俩个人,已经告诉他住南边,那好歹也把南边是哪边告诉他吧,尤其是独孤苍那个家伙还知道自己是个路痴。
郁闷的晃着脑袋来到一座房子边,摸着下巴想了想,绝情谷难道很缺钱吗?怎么房子那么破。
正准备推门进去,却隐隐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师傅,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晚来半月,你身上被反噬的毒就没得解了?”
“我知道。”
“真不知道无涯叔叔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打伤师傅呢,还在那种时刻,要不是您走的时候还带上一瓶百解丹,我都怀疑您能不能撑过这一个半月。”
“已经没事了。”
“师傅,下次出去带上我吧,这样我能帮帮师傅。”
“你还小。”
“师傅,”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师傅我不小了,无涯叔叔虽然比我大,但是比我还幼稚。”
“对了,这件事不用跟他说,与他无关。”
“哼,师傅偏心。”
“就是与他无关,无所谓偏不偏心,”淡漠的嗓音接着响起,“是师傅后面跟人比武用了内力。”
“可是前因还是他引起的嘛。”
……
朗无涯在外面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两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这个独孤苍,当时自己在路上问他病情的时候居然还敢隐瞒自己,骗自己说好了,还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
想到这朗无涯就怒火中烧,二话没说就把门推开了,倒是把屋里正在给独孤苍施针的南宫言吓了一跳,差点把针整个没入独孤苍的位中。
“你怎么在这?”
南宫言拍拍胸口,很是不解的看着门口皱着眉头的朗无涯。
“他是路痴。”
独孤苍身上都是银针,没法起身,只是淡淡的看着朗无涯愤怒的样子,眼中一片了然。
“小言,你把他送到南边的屋子里去。”
“我不去,还有我不是路痴,我只是不太清楚方向而已!”
听到独孤苍的话朗无涯气得把头一扭,然后又转回来,凶巴巴的对南宫言说。
“扎完了吗?”
南宫言大概是没想到朗无涯会这么样子对他说话,傻愣愣的点点头,还没回神,就被朗无涯给推到门口,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任凭南宫言怎么拍都没用。
独孤苍看着把门关好的朗无涯气鼓鼓的走到自己的身边,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跟你无关。”
冷冰冰的眼神看了一眼朗无涯便转过了头,不再说话,面对这样的朗无涯,他总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再说了,告诉他,他又能做什么?
“怎么会与我无关,是我把你打伤的,如果,如果我们真来晚了,你是不是就真的没救了?”
朗无涯说着说着眼眶就有点微微泛红,他一想到独孤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死掉,就很难受,他才不要,他不要再有人因为他死掉。
独孤苍听到朗无涯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喑哑,有点诧异的转过头,朗无涯已经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他,朗无涯虽然总是很喜欢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但像这种真的要哭的样子还真是没有出现过。
有些僵硬的抬起胳膊,因为上面被施针的缘故,独孤苍冷峻的脸上眉头皱了一下,但是轻轻拍在朗无涯的肩膀上,第一次尝试用温柔的声音说。
“我真的没事,要不是路上配药没了,我早就好了。”
朗无涯傻傻的揉了揉眼睛,傻傻的问,“可是你的样子不像,而且小言也说了,我听到了。”
“我们只是在说如果,可是现在不存在如果。”
听着独孤苍僵硬的温柔嗓音,朗无涯脸上终于变得好看一些了,傻乎乎的表情也变成了一脸的严厉。
“我要帮你煎药。”
“煎药?”
独孤苍不能理解为什么朗无涯的思维会跳跃的那么快,怎么刚刚扯着病情,现在就跳到了煎药上面,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说自己需要喝药吧?
“对啊,我记得以前有一次清风病了,跟你一样也施针了,大夫就给他开了药方的。”
“我不用。”
“不行,你也是人。”朗无涯将独孤苍的手给他放到被子上,眉毛微微皱起,“虽然你是神医,功夫也好,可是清风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必须得喝药。”
看着朗无涯认真的表情,独孤苍虽然面上依旧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慢慢泛起了一丝甜意,可是又一想刚刚朗无涯张口闭口的清风的字眼,又忍不住胸口发闷,嘴角抿紧。
“对了,我去找小言,让他给我开药方。”
朗无涯没在意独孤苍的神色,一边说一边帮独孤苍将被子盖好,他记得以前嫂子都是这么看着清风的,应该没有错。
抬头看见独孤苍一脸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的说。
“干嘛?”
轻轻摇摇头,独孤苍在心中默默的说,第一次有人给自己盖被子。
“那你好好躺着,我去煎药了。”
说完站起来正要走,可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定定的看看独孤苍冷峻的面容,俯身轻轻一个吻落在独孤苍的额头。
随后摸摸鼻子,笑呵呵的转身离开,只留下被定身般的独孤苍。
第十二章:药材=木材?
南宫言本来正好好的跟自己好几个月没见的师傅聊天加治病,再打算套点有关朗无涯的事情,小孩子的好奇心还没有充分被满足就被朗无涯给退出们去,一肚子的闷气正没处发,就看到朗无涯正往自己这边走,看到自己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居然连轻功都使上了。
撇撇嘴巴,将前两天刚晒好的药材再拿出来复晒一下,扭过头不搭理朗无涯。
朗无涯也没在意南宫言的样子,只是很高兴的拉着南宫言的手说。
“小言,快给你师傅拿药。”
“拿药?”
听到这句话南宫言的眉头倏地皱紧,在稚嫩的小脸上很是可爱。
“师傅怎么了?”
“没怎么啊,躺着呢,可是不得用药治一下嘛,我要帮他煎药。”
朗无涯看着南宫言,南宫言瞪着朗无涯,许久之后才感觉一双暖暖的小手贴在自己脑门上,不解的说道。
“也没发烧啊?”
“什么发烧,我好好的呢,我是说苍,他要吃药。”
“吃药?”南宫言摇摇头,“师傅从来不喝这种熬得药的。”
“他从来不吃药吗?”
朗无涯想着刚才独孤苍对自己说的话,这个家伙真没骗自己?
摇摇头,管他以前怎么样,反正现在必须得喝。
“不管了,你帮我拿药就好了,反正刚才我跟他说过了。”
南宫言正整理药材的小手一顿,转过头甚是惊奇的说。
“师傅同意喝药了?!”
“他敢不喝。”
朗无涯不屑的说道,然后又催促南宫言给他拿药,这次南宫言倒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很快的跑进屋,拿出熬药的小锅,往里面抓药,一会就从屋里出来,把东西递到朗无涯手里,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把水加满,熬一个时辰,然后再把这个红色的放进去,再熬半个时辰,再把这个褐色的放进去,再熬半个时辰就好了。”
朗无涯看这手中的熬药的锅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红的褐的东西,点点头,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炉子,很是高兴,然后问南宫言。
“我在这熬好吗?”
“行啊,你想在哪地方熬都成。”
南宫言心中默默想着,只要你待会告诉我你和师傅的事情就行。
“哦。”
朗无涯点点头,心中想着南宫言告诉自己的步骤,在锅里加满水,放到一边,开始生火。
“咳咳咳咳。”
看着炉子中冒起的青烟却不见火苗,朗无涯一边咳嗽一边扇扇子,可是任凭他怎么扇,炉子还是没有一丁点被升好火的样子。
南宫言还在屋里识别药材,闻到一股烟味才跑出门,就看见朗无涯闭着眼睛在那里扇着炉子,而青烟已经弥漫了他的小院子。
短胳膊短腿的赶快跑过去,南宫言把朗无涯手中的扇子抢了过来,小心的将小炉子中塞得慢慢的木头拿出来,一边咳一边问。
“你是熏蚊子呢还是生火呢,咳咳。”
“我,咳咳咳,当然,咳,生火。”
看着朗无涯被熏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脸,南宫言终于哀叹一声,认命的开始蹲下,帮朗无涯生火。
看着南宫言熟练的样子,朗无涯若有所思的看着火苗升起。
“原来是这么升的啊。”
摇摇头,南宫言站起来,用扇子将空气中烟味稍稍扇淡点,才无奈的指着小锅说。
“加第一味药材的时候记得转成小火。”
“嗯嗯,我知道了。”
看着朗无涯一脸认真的拿着扇子小心的扇着炉子的样子,南宫言忍不住裂开嘴,拜拜小手,“那我去帮师傅取针去了。”
朗无涯拜拜手,眼睛都没有离开炉子,继续扇着扇子。
就这样过了有一个半时辰,中间南宫言来了一趟,拿了本医书就又往独孤苍的房间去了。
廊无涯将火慢慢变小,伸手往旁边摸去,柴火好像没有了。
朗无涯站起身,敲了敲酸麻的膝盖,将最后一位褐色的药材扔进去,问道一股苦涩的味道。
“怪不得独孤苍不愿意喝药,我也不想喝。”
往四下望了望,自己旁边的木材是没有了,可是屋子边那块大石头上到都是。
快步往前走,站在石头旁边,看着那一个个摆的整整齐齐的“木柴”,朗无涯一边说着,“小言怎么不会节省空间,这么摆着木柴。”
一边顺手将两排拿起来放到腋下往炉子旁走,将东西放到地上,顺手拿起一根扔进炉子里,闻到一股怪味,奇怪的抓抓头发。
“这木柴样子奇怪,味道也奇怪。”
朗无涯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又扔了几根进去。
就这样又过了快半个时辰的时候,朗无涯所谓的柴火的味道悠悠的飘进正在给南宫言讲解医书的独孤苍的房子,英眉微微皱紧,独孤苍放下医书问道。
“这个味道……”
“你烧了什么?”
眉头紧蹙的独孤苍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朗无涯面前,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问道,声音中带着鲜少听到的颤抖。
“你堆在那的柴火啊。”
不耐烦的挥挥手,清脆的声音说着,“一会我就把药熬好了,你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