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恻隐(穿越)下——凔溟
凔溟  发于:2013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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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隐遥望着远处那高大的旗帜上书写这个笔墨浓重的“元”字,便料定了此次领兵出战的必是洛冷寒。

“咚咚咚……”战鼓一声高过一声,与马蹄声契合成一曲波澜壮阔的乐曲,一声声地回荡在众人的耳膜内,也一下下地震动着众人的胸膛。

近了,更近了,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冲了过来,寻隐举起手中的棋子,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士兵顿时开始忙碌起来,几队弓箭手背着箭囊拉开弓箭,隐藏在城楼上。

“紧张么?”千代流殇紧挨着寻隐站着,面色如常地问道。

寻隐深深吸了口气,笑着回答:“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五十万士兵聚在一起的效果,可真震撼啊!”这样的场面,与前世电视剧中的场面实在是天朗之别。

那浓缩与方寸之地的平面与眼前如此雄壮瑰丽的真人版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概念。

那泛着寒光的黑色盔甲,那雄浑一体的气势,那高高飘扬的战旗,组成了一副波澜壮阔的战争图。

寻隐双眼微眯着,似乎想将这一幕深深刻入脑海中,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战争,以往那些小打小闹,江湖争端与此时此刻相比,变得毫无意义。

“此战必赢!”千代流殇肯定以及坚定地说。

寻隐笑着点头,他也有这份自信,只是即使是赢,也不知要留下多少尸体,他朝左右看了看,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都双目如炬地盯着敌军,神态严肃,一看就是见过这种场面的。

此时天刚亮,寒风凛冽,从众人耳边呼啸着,将一个个将士的脸刮的通红,可是这种时候,没有人去关心天气是否寒冷,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动起手来,即使是严寒的冬季也能出一身热汗。

五十万敌军在离城门一百米远的地方停下,正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寻隐眉头一挑,对弓箭手做了一个手势,所有原本手持弯弓的士兵齐齐放下弓箭,取下腰间的弩箭。

弩箭也是军中常用的武器,只是寻隐在原本弩箭的基础上加以改造,让它的射程更远了些,与弯弓相比,二者各有利弊。

弯弓的射程近,威力却大,而且换箭快,只需拔箭,上弦,射出三步,弩箭却麻烦了些,因此寻隐让弓箭手两种武器都备着,就是为了适当的时候用最适合的兵器。

敌军中一人策马前行了几步,那人一身黑色铁甲,坐骑也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袭红色的皮肤在寒风中瑟瑟飞舞,头上的黑色盔甲盖住了他的脸,不过从气势和身后之人的紧张程度来看,寻隐就知道敌军重要人物。

“漠城的人听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开门投降,我军定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寻隐嘴角发抽,暗想是不是每次的开场白都这么白痴呢?

若是他们是十万对五十万,他还考虑考虑投降,可是明显的两军旗鼓相当,他们还占据有利地势,对方竟然恬不知耻的要求他们举白旗,做他妈的白日梦去吧。

闫旭得了寻隐的眼色,立即高声回应道:“哈哈……宸熙的小崽子们,要打就快点开始,爷锅里还煮着饭呢,打完了好回去吃饭啊!”

“哈哈……就是啊……快点来啊……”城楼上,将士们扯着嗓子应和。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高举大关刀,往身后主帅的位置看了一眼。

寻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地方阵营正中央束着主帅旗帜的位置,一座十六抬的软轿立于人群之上。

“卧槽!那肯定是洛冷寒的软轿吧,竟然在战场上还搞得这么……这么……”寻隐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骚包!”闫旭立即接口,得到了寻隐赞赏的目光,这闫旭学其他的不怎么样,不过寻隐说的一些很时尚的词汇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人家是皇子嘛,自然是该特殊些的。”沈昱之不阴不阳地损了一句。

寻隐嘴角微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身前弓箭手的弩箭,抬手,发射,整个过程发生在一息之间,之间那枚短小的箭矢破空而去。

刚才叫嚣的敌军将领正好回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银白色的点突然飞向他,还未等他反应,那枚锋利的箭矢已经穿透他的头颅。

战场上的鼓声掩盖了那人凄厉的惨叫声,两军将士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刚才还意气奋发的将领瞬间消亡。

“少将军威武!……”清玄这边士气大振,欢呼声不断。

白色的纱帘在战场上如此突兀,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帘子,露出了洛冷寒那绝丽娇艳的脸庞,一身红色的战袍鲜艳如血,他遥望着城楼上将士呐喊的一幕,眼神闪了闪。

寻隐回视,两人的目光穿透千军万马相遇,有些模糊,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准确无误的抓着对方的情绪。

寻隐竖起中指,做了一个二十一世界人都认识的手势,对面的洛冷寒虽然不认识,却依旧能从寻隐那嚣张自信的脸上猜出意思。

洛冷寒从软轿中一跃而出,在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上坐下,冷冷地开口:“攻城!”

第一九一章:擂鼓开战

“擂鼓,开战!”寻隐大喊一声,代表开战的旗帜被高高竖起,顿时间,震耳欲聋的鼓乐声响彻在战场上。

一队士兵双手提着一大桶水登上城楼,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从城墙上浇了下来,冰凉的水沿着石墙快速流下,如此反复几遍之后,众人发现,那原本粗糙的墙面上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看着那光滑可鉴的城墙,立即有聪明的人想到这个做法的用意了,沈昱之凝视着寻隐良久,感慨一声:“寻殿主果真是个将帅之才!”

敌军的重骑兵快速前进,漫天箭雨如雪花般洒下,金属的箭头与金属的铠甲对撞,发生铿铿锵锵的声音,一轮过后,大家都发现,箭矢对于重骑兵的效果微乎其乎,厚实的铠甲并不是小小的弩箭能穿透的。

千代流殇瞥了一眼寻隐,等着他的安排,从登上城楼起,他就很少说话,仿佛一个世外的旁观者,淡定地让人想膜拜。

寻隐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果断下令说:“弓箭手注意,将箭头对准重骑兵的马匹上,自认为箭术好的,直取马眼!”

重骑兵的全部武装是包含坐骑的,所以不管是人和还是马都不容易下手,就连头部都带了防护,只是那双大大的马眼肯定是露在外面的,不管这种距离能射中马眼的恐怕也算是神箭手了。

弓箭手们听到命令,纷纷寻找重骑兵身上的弱点,真别说,只要仔细观察,一人一马还是有不少破绽的,刷刷的箭雨继续飞出,这一次,敌军倒下的人数明显增多了。

几轮箭雨过后,敌军踩着同伴的尸体已经到达城门下。一个个耀武扬威,可惜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寻隐看着已经积聚在城门下的敌军,嘴角勾了勾,他举起手中的红色旗帜,传令:“起!”

“起!”传令兵一声大吼,只见城门外十米处的地皮被连贯掀起,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坑中埋藏着一排排冒着寒气的利刃,所有在原地的兵马立即陷入坑中,人的惨叫声,马儿的嘶叫声,组成了战场上最悠扬最残酷的主旋律。

此处是寻隐设计的一个陷阱,约莫五米宽的沟壑,底下是倒置的匕首,只要掉入其中,瞬间变千穿百孔,成为血人。

五米宽的距离,若是战马技术好些,尚可一跃而过,可惜,总有那么些技术不过关的兵马死于利刃之下。

到最后,深深的沟壑被人与马的尸体填满,身后的步兵踩踏着战友的尸体依旧毫不退缩的向前冲锋。

几辆战车被推到城门前,上面架着粗大的石柱,寻隐一看便知道是用来撞击城门的。

两个轮子的战车被几十个士兵用力推着,缓缓靠近城门,可惜,抵达城下的斜坡后却寸步难行。

被寻隐改造过的道路由城门外向下倾斜,让他们根本没有着力点,往往好不容易将战车推上去却又滚滚地后退,顺便带走几个士兵的生命,更别说用来撞开城门了。

“弃车!……”一声高亢的命令传递到正努力忙活的士兵耳中。

众人会意,不再浪费力气推车,而是聚集在一起将沉重的石柱扛了起来,以一种无比统一的步伐坚定地朝前迈步。

这种情形不用寻隐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自发地对准那些不知死活的士兵,往往一个队伍中被射杀两个三个后,其余人便不堪重负,往往无需再动手,光是那沉重的石柱就足以夺取他们的性命。

看着不要命一波一波冲上来的士兵,寻隐不理解地问:“明知这种方法不可行,他们为何这么执着?”

这一幕看在寻隐眼里,已经不是单纯的不怕死了,那感觉像是在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士兵。

他身旁的闫旭解释说:“少将军,每每战争中,第一梯队的步兵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也许是宸熙的死刑犯,也许是他们哪儿弄来的奴隶,反正死了不心疼的。”

寻隐嘴角抽了抽,颇感意外地感慨:“原来是炮灰啊!”

远处的洛冷寒旁观着这一幕,的确无喜无悲,别说是一群废物,就算是正规军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情感波动,他出声下了命令道:“出动抛石车,弓箭手一旁掩护。”

寻隐看着一排排简陋的抛石车,车身都是木头做的,上面装一个长长的大勺子似的东西,将石头放入勺中,再利用杠杆原理发射,总体来说……还行。

不断有四五十斤的石头被抛上城墙,寻隐淡定地摆摆手,一群身形高大,力大无穷的士兵走上前,全身是坚硬的铁甲,不露一丝皮肤,每抛上来一块石头,他们只要负责接住就好,偶尔一两个漏网之鱼,只要小心些也不会对人造成威胁。

比较麻烦的是集中城墙的石头,一块两块还无所谓,可是撞击多了,不仅将上面的冰块蹭掉了不少,也会有损城墙的寿命。

眼见抛石机无所作为,洛冷寒大旗一挥,命令道“左右前锋掩护,架云梯!”

一架架云梯被架到城墙上,无法着力的斜面让敌军只好分配人手稳住梯脚,几名手拿大刀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往上爬。

“对准云梯投石!”寻隐一声令下,城墙上方顿时滚落下几块巨大的石头,不仅将努力上爬的士兵压成肉酱,就连竹制的云梯也被砸的稀巴烂。

刚被接下来的石头立即被很好的利用起来,看准城楼下有谁往上爬就一块石头扔下去,基本百发百中,人家敌军是半自动抛石车,而寻隐却完全用人力,显然效果不错。

夜幕降临,拼杀了近一天的士兵没饥饿难耐,漠城的士兵还好,自有后勤人员送上一杯水或是一个馒头,勉强能充饥解渴,可是城外的宸熙士兵却只能继续奋战。

“你猜洛冷寒打算坚持到几时?”城外已是尸横遍野,鲜血的味道刺激着寻隐的胃,他今天一点东西没吃,在如此刺鼻的腥味下,要是吃了绝对也会吐出来,还是不要浪费粮食的好。

“若是我,早该退了,敌军显然对我们的地形不了解,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真不知洛冷寒在想什么!”千代流殇恶劣地评判着。

眺望远处,寻隐只见那一身红衣的男子依旧端坐在马背上,那挺值得腰背仿佛一面旗帜引导着宸熙的士兵继续浴血奋战,不带丝毫迟疑。

寻隐观察着逐渐暗淡的天色,漠城的冬天,日照时间短,在这阴沉沉的没有阳光的白日更是短暂,寒风呼啸,寻隐戴着头盔的脸依旧被刮得生疼。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一条条细小的血丝纵横在原本娇艳的双唇上,他舔舔嘴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满嘴的血肉之味,令人作呕。

“我想,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肯定得改吃素了!”寻隐无奈地说着。

千代流殇俯视着城外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有些理解的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两军交战后的几天,军营中的肉食总是剩下很多,原来如此啊!

“你只要将眼前的一幕彻底忘记就好!”千代流殇神态自若地安抚着。

“开玩笑,怎么可能?”寻隐苦笑着摇头,他知道,这一幕不仅不能不肯能忘记,甚至还会记一辈子。

遍地的残肢断臂,暗红的血液洒满大地,染红了原本黄褐色的土壤,如此浓墨色彩的一幕场景如何能忘?

他甚至怀疑,以后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若是忘不掉,就去习惯他!”千代流殇继续开导,不过显然说的都是废话。

寻隐翻翻白眼,瞪着他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啊,神经大条!”

千代流殇眉头挑了挑,斜视着寻隐,然后一个用力将寻隐扯进他的怀里,咬着他的嘴唇说:“别把你的缺点挂到我身上来!”

“草!”寻隐抹了一把被咬痛的嘴唇,他敢肯定,他可怜的原本就干裂的唇绝对渗出血来了,虽然他承认刚才千代流殇吻上来的感觉真好。

清玄的将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公然亲热了,见怪不怪!只是城外的敌军,不小心见到这一幕的都被吓了一跳,有几个甚至因此动作停顿而导致丧了命。
第一九二章:咬牙切齿

“这是美色害人不浅啊!”闫旭摇头晃脑的笑着说,手下却依旧不停顿地朝城下射箭兼职做的比正职的弓箭手还好。

远在一百米外的洛冷寒双眸阴冷的看着这一幕,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寻隐身边站着的绝色男子,他没想到这才三年,寻隐竟然有了新人!

洛冷寒想,八成是千代流殇闭关太久,寻隐耐不住寂寞因此才有了新欢,呼!没想到千代流殇竟然也有被人甩的一天。

那这……是否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呢?洛冷寒的心快速的跳了跳,满腔的期待。

眼见自己的军队损失惨重,却连漠城的城门也没攻开,洛冷寒几个深呼吸后命令:“撤兵!”

“撤兵……”这一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还在奋战的士兵耳中,众人按捺着内心的喜悦飞快往回跑,那速度绝对打破了他们生平的记录。

“吼吼……”城楼上的士兵射出最后一只箭,看着如潮水般退散的敌军欢呼雀跃,激情高歌。

已经调转马头的洛冷寒突然转过身来,一箭朝城楼上射来,那带着呼啸之声破空而来的箭又快又准,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欢呼声戛然而止,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那只泛着银光的箭矢已经到达千代流殇面前。

寻隐原本以为洛冷寒的目标是自己,真没想到那人会将这支箭对着千代流殇,他抱着双臂冷笑地看着这一幕,暗想,若洛冷寒知道他意图杀害的人是千代流殇不知是何感想。

千代流殇不仅身子未曾动过一分,就连表情也依旧是淡然自若的,就在众人都忍不住为他捏把汗,只见千代流殇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开一合,轻松准确地夹住了那只飞箭。

“啊……”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目瞪口呆,这人……所有人都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一幕意味着什么。

千代流殇两指一转,那只飞箭被肢解成两段,他凝眸眺望远去的洛冷寒,冰冷的眼神比之漠城最寒冷的温度更低。

洛冷寒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空有长相的男宠,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本事,真不知寻隐交的什么好运,竟如此幸运。

他最后不甘地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头,调头策马驰骋而去。

“哦哦……少将军威武……”见敌军终于撤退,将士们又开始了欢呼呐喊。

几名士兵忘情地抓着寻隐的四肢,将人抬起来往上抛,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少将军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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