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他的笑——九天迹昙
九天迹昙  发于:2012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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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这样随着徐浩的逝去而消失了,唐源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不哭,不闹,开始像普通学生一样照常上课,照常下课,有一段时间石磊怕他做傻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但他对石磊说:“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因为我根本不相信徐浩会自杀,他肯定是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他。”就算是石磊这个粗神经听到唐源的这番话后也红了眼,不知该如何安慰日渐憔悴的唐源。

学校里开始疯狂流传唐源的变化原因,知道他们故事的人都唏嘘不已。

韩炳伟、石磊、谢颜、小柳都曾极力让他快乐起来,可他们的努力就像是石头扔进了无边大海一般激不起唐源情绪上的一丝波澜,整整一个暑假他都把自己关在和徐浩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这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徐浩是如此决绝,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给唐源留下任何值得怀念的东西,除了那条短信和身份证上依旧没有带笑容的脸。

直到有一天,唐源收到了一个快件,打开快件后,他痴痴的看着里面设计大赛特等奖的证书和随这个证书一起邮寄来的自己的设计图,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伤,紧紧攥住设计图,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徐浩终是把它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可为什么竟狠心留他一个人独自享受这份荣耀?

学校知道唐源获奖的事情之后不遗余力的大肆宣传,他的名字被载入学校史册作为对他的最高奖励,还让他对着全院师生作获奖感言,顺便分享分享创作过程,唐源说着说着眼睛渐渐湿润,直到哽咽不能自已,冲出了礼堂。

石磊更是对他钦佩不已,虽然早知道他设计厉害,但能得到全国设计大赛的最高奖项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那得有击败了全国无数参赛者的实力,他直呼:“当时幸亏只是把图纸扔进了垃圾堆,要不然怎么会有今天?”一句话引起了唐源对徐浩的回忆,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小柳猛地跺他一脚骂道:“少说句,你能死?”

唐立山也专程回家祝贺他的成功。唐源看着喜悦的父亲,没有一丝激动,甚至是冷冰冰的。唐立山似是不在意他的态度般,把唐源的妈妈从另外一个城市里找来,热热闹闹的给唐源办了个庆祝宴会,还有意无意的对到场的人说唐源该交个女朋友了,唐妈妈不明所以,自然是极力赞成,听到的人更是毛遂自荐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唐源厌恶的看着这一切,大声的说了句:“我不喜欢女人。”之后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上了大三之后唐源喜欢上了旅游,一有时间就天南地北的四处乱跑,唐立山自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根本没有想到徐浩会自杀,这让他感到内疚,但看到逐渐恢复生气的唐源,他觉得他做的没有错,他想总有一天唐源会忘了徐浩。

第三十八章

转眼两年过去了。唐源和徐浩的故事渐渐被淡忘,即使有人提起,也被后来的学弟学妹们认为是师哥师姐们在乏味的大学生活下的胡编乱造。

谢颜毕业之后就回了老家,临走仍是很关心唐源,对他说了些多向前看诸如此类的话,虽然决口不提徐浩,但唐源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笑笑说:“赶快走吧,晚了可赶不上火车。”谢颜知道唐源的犟脾气也就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韩炳伟则在唐源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结了婚,新娘笑起来的时候神色间有点像徐浩。

石磊和小柳毕业不到半年也结了婚,在参加他们的婚礼时,石磊叹着气对唐源说:“赶紧也找个姑娘结婚吧,我们还得生活不是?”唐源心里刺痛,表面却笑着对小柳说:“你看今天新郎官居然还有时间关心别的事,是不是该罚?”小柳知道他又想起了徐浩,狠狠的掐了石磊的胳膊一下说:“你多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石磊顿时换上讨好的笑对小柳说:“我该,一定改。”

唐源在一旁看着他们恩爱甜蜜,脑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他心中叹了口气想,我坚信你还在,可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唐源毕业后,没有在自己父亲的公司里供职,而是到了一个比较小的建筑公司做设计人员,每天也就是上班下班。

这天,他回到家就看到了唐立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一个女孩聊的热火朝天,看到他来,说:“你怎么才回来?黄颖都等你半天了。”

唐源没见过这个女孩,疑惑的看着她,女孩被他看的双颊绯红,唐立山见状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唐源,这是黄克酒业黄总的千金,上次你见过的,还邀请她来家喝茶,你忘了?”

唐源皱皱眉头,这两年来,这样的把戏他看的太多了。这两年唐立山回家的频率明显比以前高了许多,从一年回家两三次变成了没什么事就常在家,还时不时的介绍他认识的人给唐源认识,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他不理会唐立山,转身朝楼上卧室走去。

“唐源!”唐立山在他身后大吼。唐源的脚步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女孩见状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赶紧说:“伯父,我忘记了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我就先告辞了。”唐立山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送走女孩之后,唐立山坐在沙发上独自生着闷气,这两年来他千方百计的想把自己的儿子拉回正常人的生活圈子,可每次都是遭到唐源有声无声的拒绝,让他感觉心力交瘁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唐源从楼上下来看到女孩已经离开,竟直走到门口,背对着唐立山说:“过几天我出去一趟。”说完打开门就想出去。

“你就不能放弃吗?他已经死了!”唐立山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背。

“他没死!”唐源转身大吼。

“你什么时候能面对现实?徐浩他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唐立山狠下心说,这两年他看着唐源四处寻找徐浩一言不发,可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他不能让一个死人毁了自己的儿子。

“我说他没死他就死,他只是躲起来了,我一定能找到他!”唐源的声音坚定如铁。

唐立山叹了口长气,说:“唐源,你就不能为我想想,我今年都56岁了,还能撑几年,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叫我怎么放心?”

“你就是用这种让人同情的语气和徐浩说话的吧?”唐源冷冷的说。

“嗯?”唐立山惊讶的看着他。

“你不用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不是徐浩说的,我倒是希望徐浩会告诉我,”提到徐浩,唐源就不能自已的感觉心痛,“是后来门卫告诉我就在徐浩消失那天,你回来过,你敢说不是你逼走徐浩的?如果他真的死了,也是被你逼死的!”

唐源语气里的痛苦和愤恨让唐立山打了个冷战,他没想到唐源会知道这件事,他当时确定徐浩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唐源之后才走的,谁知百密一疏,还是让他知道了。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在外面还有个儿子吧?”唐源突然说。

唐立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唐源再次转向门边,在开门走出去之前,他没有回头的说:“爸,我知道你为了我才至今未娶,但请你……请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我是不会放弃寻找徐浩的,找到他之后我就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唐立山久久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没想到唐源爱徐浩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宁可不要他这个父亲也要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虽然有时任性,虽然让他操碎了心,但他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儿子,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想着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第三十九章(结局一)

唐源设计才能成为了公司里不可多得的财富,他设计的图纸往往别出心裁,令人眼睛一亮,让客户赞叹不已,渐渐的成了设计部的骨干。

唐源的能力很快得到了公司高层的肯定,在进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破格提拔他为设计部经理。

唐源走到哪里都能受到女性的青睐,从他来公司第一天起就没有少过仰慕者,自从高升之后更是有增多的趋势,无奈无论众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人能引起唐源的特别关注,少了份年少的冲动和稚气,多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的唐源对待每个人都温文有礼,更引得众女如飞蛾扑火般,这让唐源不厌其烦,谁知他越是对众人不理不睬越是让她们紧追不舍,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他干脆直接说自己已经有了爱人,女人八卦的天性在此时暴露无遗,她们纷纷追问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也在L市吗?……问题是百花八门,唐源对此头疼不已,最后只能狼狈逃窜。

不知何时公司里流传了唐源女朋友的各种版本,引起众人的无限猜测,唐源对此不闻不问,任其发展,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描画他所谓‘女朋友’都无所谓,因为那根本就是个子午须有的人,她们还不知道,他唐源,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像往常一样,下了班之后他习惯性的步行一段时间才回家,天色微暗,这还是下班早的,如果碰到公司赶工程,不到晚上十一二点就别想回家,他揉了揉眉头,看着下班的人群,这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像条长龙一般蜿蜒老长。一声电动车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他惯性的回头看了看,本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随即想到这是人行道,电动车是不会从这里过的,正想继续走,却在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不过那人头上戴着帽子,还有一副宽边眼睛遮住了大半个脸,他心跳突然加速,转过身向那人走去,谁知那人看他走过来,竟转身疾走,这更加深了他的疑惑,他试着大声喊了声:“徐浩?”

人影听到他的喊声脚步一顿,一会之后跑了起来,唐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他紧紧跟着身影跑,并喊着:“徐浩,是你吗?我是唐源哪!”他不喊还好,他这一喊人影跑的更快了,人影趁着绿灯跑过马路,却在听到身后的急刹车声和众人的惊呼声后猛地顿住脚步,急速回头,看到唐源正站在一辆车前咫尺间,司机正探出头咒骂着,他心中松了口气,忘记了脸上已没了刚才急速奔跑时不知掉在了何处的眼镜,就在他这一回头间,唐源看到了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脸,他惊喜的大喊:“徐浩!”徐浩一惊,又朝前跑去,唐源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追边大声喊着:“徐浩!你停下!停下听到没有?!”唐源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们不解为何这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为何会满头大汗的在大街上奔跑,甚至有人还拿出了相机,准备把这一幕拍摄下来传到网上去,当他对准刚才唐源的方向时却发现早已没了唐源的踪影。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徐浩的体力毕竟比不过唐源,当他准备穿过一个僻静的小巷到另一条街时再也跑不动了,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唐源看到他停了下来也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朝他走来,也是急速的喘息,但明显比徐浩要好得多。唐源的心里充满狂喜,他在心中呐喊:老天!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徐浩在短暂的休息之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唐源,想再次奔跑,却被唐源的一声大吼阻住了脚步:“徐浩,你是要我去死吗?!”他愣愣的看着唐源靠近的身影,他怎么舍得他死呢,他宁可自己去死也要他好好活着。

唐源看他不动,心里松了口气,缓缓走近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紧的似是要把他揉进身体,融进血肉,他暗哑的声音在徐浩耳边响起:“徐浩,徐浩,徐浩……”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听到徐浩耳朵里,传到他的心底,无比心酸。

三年了,他时刻都想着能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呼吸着他特有的气息,他闭上眼睛,双手环上唐源的腰,罢了,不走了,不逃了,不躲了,就这样让他靠在这个怀里一辈子吧。

第四十章(结局二)

许久,许久,唐源松开环着徐浩的手臂,却仍把他环在自己的怀里,他低头对着徐浩说:“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冷冰冰的房子里.。”

徐浩在他怀里闷闷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见你,我不能让你爸爸……。”

唐源轻叹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吗?就是全世界都阻止,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面对如此深情的话语,徐浩还能说什么呢?他的眼中渗出了泪水,一会儿就侵湿了唐源的前胸,唐源揶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三年不见还跟个女人似的?”

徐浩猛地抬头,想说:“我不是……”被唐源附上的唇把要说的话生生吞进嘴里。

吻,炙热而疯狂,像是要把徐浩的唇碾碎一般,像是要把徐浩腹腔的空气全部吸干一般,徐浩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沐浴露的香味,他闭上眼睛,这一天他想了多久?这样的情景他梦过多少次?眼前这张脸他偷瞄了多少眼?

慢慢的,吻变得缠绵悠长,唐源一刻不想离开这想了无数个夜晚的唇,他仔细的品味着徐浩的味道。

长久之后,唐源放开已经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徐浩,问道:“还敢不敢跑了?”

徐浩微喘着气靠在唐源的怀里,不说话。

“嗯?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作势又要吻他,徐浩赶紧说:“不敢……不敢了。”

“还敢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消失了?”

“不……敢了。”

唐源发出满足的叹息,许久,突然问道:“你说不能见我,怎么今天?”

徐浩顿时红了脸,懦懦的说:“我……我太想你,所以就……所以就……”

“所以就偷窥?不是第一次了吧?”想起刚才看到他戴帽子眼镜的样子,唐源猜测到。

徐浩迟疑的点了点头:“从……从两年前就开始了,隔几天就来一次,有时候要等到很晚才能……才能看你一眼。”

“两年前?”唐源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而你却不出现,让我像个无头苍蝇般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满世界找,你!”而他该死的竟一直没有发觉,唐源更加恼恨的是自己。

徐浩深深的低下了头,低声说:“我以为……以为你会慢慢放弃,然后忘了我,过正常人的生活。”

“忘了你?”唐源深深的叹息道,“我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

徐浩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他抽噎着泣不成声,唐源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掩饰道:“你说,你让我找的这么辛苦,我该怎么惩罚你?”

徐浩错愕的抬起头,惩罚?

唐源吻了吻他的鼻头,说:“就惩罚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你可愿意?”

徐浩片刻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有……”

还有?

“还有以后不能叫我的名字,”唐源故意顿了一下,看到徐浩惊愕的神色,邪邪一笑说:“要叫老公。”

徐浩顿时羞红了脸,他把头埋进唐源怀里,不敢看他,唐源见他一副娇羞的摸样心情大好,逗他说:“先叫个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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