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你就爱你 中——释道行歌
释道行歌  发于:2013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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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尘了然:“那你把图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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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地发黄的纸张递给木羽尘。木羽尘接过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些小枝桠,很大一片几乎占了全部纸面。在这片小枝桠左边画着几条硬线,在当中圈着一个红圈。想必这一大片小枝桠就代表上面的树林,而几条硬线则是树林连着的山。

肚哥的胖手指着画红圈的地方说:“我们就按大概位置在这刨了几天,终于把那块刻字的东西给找出来了。”

木羽尘点点头,看着图,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换个方向又看,他是学服装设计的,在课程里也有基本的美术科目。对图案之类的东西一向比较敏感,看了一会,突然咦了一声,说:“这片林子……从画圈这里看过去的话……”肚哥得意地大笑:“你果然也有些眼力,老垮你给他说说!”

老垮答应了从边上凑过来,指着图说:“这个,你也觉得像什么吧?”

木羽尘点点头:“有点像那个祠里娇娘的样子啊!”

老垮说:“没错!当时我们谁都没看出来。只是把字挖出来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于是满山乱转,正巧下起雨来,我们就进娇娘祠去避雨。然后就看见了娇娘的塑像。我看这图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得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一张。我一看那娇娘的塑像,脑子里就突然一个清醒,站在路上看不出来,但是你只看这些树排成的图,是不是觉得和娇娘的塑像轮廓一模一样?”

木羽尘也觉得神奇:“的确是……这难道是巧合?不管怎么说,不可能有人能专门按照那塑像的样子种树,再说这些树都不知长了多少年……!”想到此处,觉得图虽然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但自然造物鬼斧神工,况且这也是人们看着图的感觉,有时候只是几条线条,但是人们脑中有那种印象就会将之想象成各种图案。就说:“难道说那个塑像……”

老垮一拍大腿:“对啊!我当时就想,这塑像乍一看怎么那么奇怪。一般骑着什么东西,要么是叉开腿骑上去,要么是斜着坐,两条腿垂下来。哪有像那塑像骑个麒麟,前面的腿盘起来,后面的腿反而向前伸。再一对照图,就想明白了。这塑像八成是按照树林子大概的样子专门塑成那样的。然后我就想了,既然树林子是个人形,那几句话就可以这么理解……那几句话你记得不?”

木羽尘点头道:“荒冢冰洁心,镌诸肺腑铭。四五步步吟,红线绕麒麟。”

老垮说:“没错,我就注意到它上面这冰洁心。再一想,估摸着这宝贝就应该在他心脏的位置。于是对着图大致一比,我们过去那那片地方一找,就找到了个洞口。然后就下来了。”

木羽尘说:“这几句应该不是就这么一句有意义吧?”

这时肚哥说话了:“我们顺着洞口下来,东找西找屁都没有!结果啊,哈哈,还要多谢你这两同学。本来嘛,我这人对年轻人还是很照顾的,也没想跟捆死猪一样把他们拴起来,就让他们两自个走着。到了洞里,他两趁我们一个没注意竟然跑了!我们当时就到处追。嗨,你猜怎么着?我们几个当时分两边去追,跑着我和狗子也分开了,追了没几步一会海子跟老垮就把他们逮住了。就喊着话叫我。我只听着耳朵边有唧唧咕咕的声响,完全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也就扯着嗓子问,问了一会,我们几个又碰头,我就骂海子说话跟他妈娘们叫床一样屁都听不清,海子说他已经是放开喉咙吼了,而且他也听不清老子说话,我就问狗子,狗子说他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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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喝了口酒,示意老垮继续。老垮说:“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山洞里我们大喊怎么一点回音都没有,听了肚哥的说法,就试了一下,在一个岔路口,一个人走进不同的岔道里,其他几个人站岔口喊,结果发现,有的岔道几乎啥都听不见,有的却听得很清楚。这么一想就清楚了。它这写四五步步吟,就是说你得一边喊一边走,顺着有声音的方向走。而遇到几个岔口,不止一个能听到声音的就得挨着数,是四个的时候就走第四个,是五个的时候就走第五个,这次一路找过来。我觉着……”说着小心翼翼看了肚哥一眼:“这方法没错啊,但最后走到这,结果还是啥都没有。”

木羽尘好奇心起,问道:“为什么会有的能听到声音有的听不到呢?”

“这……”老垮语塞,唐仕寰忽然开口:“密度不均。”木羽尘看向他,他说:“不是早跟你说了,这里山体土质构成不同,有的地方密度大有的密度小。这样空气中湿度含量和石灰质的分部就不均匀,有的岔道密度小,你喊过去就像吸音材质一样把大部分声音吸收了。”

老垮不由赞道:“原来如此,不愧是大学生。就是懂得多。”

肚哥也又看了唐仕寰两眼。催促木羽尘:“现在我们这边的事都说清楚了。你倒说说你看出什么了?”

木羽尘一笑:“我确实是看出些东西。”

那伙人听了都是精神大振,忙问:“快说!是什么?”木羽尘问:“当年你们的同伴挖出这张纸的地方你们去过么?”肚哥几个人面面相觑:“没去过……那地方,黑子说有一群恶鬼似的乌鸦守着,多少子弹都不够打的。”

木羽尘说:“恩……的确是,我们……”指了指唐仕寰和自己:“我们之前也遇到了那群乌鸦,没办法才跳进洞里。走到这来。但是你们只注意到这图和山上的字,我倒觉得,这图和娇娘的塑像雷同,如果一定按照这几行字的意思对照,不是为了说明心脏的位置,而是肺脏的位置。而它指明肺脏的位置,则是因为那里正是立碑的地方。说着在图上肚哥他们进入的洞口偏右下方指了指。我们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海子问:“你这么想有啥根据?”

木羽尘说:“因为那碑上还有两句很关键的话。所以,这几行字必然要指明那个石碑,才能根据上面进一步的提示找到宝贝。”

肚哥满脸紧张:“什么提示?”

木羽尘说:“石碑上刻着八个字——青帐山庐,月烛麟降。”顿了顿接着说:“庐墓,原指后辈为了给长辈守墓而搭建在墓旁暂时居住的茅屋。后来也又代指墓的意思。前一句说树林像青色的顶帐,山中就是墓。不是刚好也应了荒冢这一句么?而镌诸肺腑铭这句,我认为说的就是要暗合这张人形图的肺部,铭是铭文,代表铸刻着很重要的文字内容,那么石碑上的提示刚好也对应。

四五步步吟,既然你们发现了山洞内岔道的问题,应该就是那种解释没错了。最后一句红线绕麒麟。恩……大概,肚哥你所说的那种药材是线状的缠绕在一块麒麟模样的东西上,按这溶洞内的情况看,多半是被溶蚀成麒麟形状的石灰岩。”

肚哥开心地大笑出声:“不错不错!你小子确实有些本事!老实告诉你,那宝贝不是别的,是一种叫赤蛛的蜘蛛卵!据说这赤蛛只在很特殊的环境下才能存活,它的卵做药能包治百病。甚至能起死回生。国外很多大明星用它做的化妆品都不会老,几十年一个样!红色的卵黏在蛛丝上,看起来可不就是红色的线绳?果然是红线绕麒麟!”

几个人这才恍然!木羽尘说:“原来所谓的宝贝就只蜘蛛卵?”

肚哥说:“正是!但是那赤蛛毒性很大,即使只是沾到蛛丝也会中毒,想要万无一失的取到卵,必须先让蜘蛛把毒和丝暂时吐尽。所以我们一遇到这两小崽子,老子就想着到时候就把特码呢丢过去给蜘蛛吐毒!”

杜娟和曹环听了脸都是一白,杜娟更是眼泪哗一下又涌了出来。肚哥拍拍屁股站起来:“哎呀……既然你解释地这么明白,我们也要多谢你了!现在就跟这两崽子交代下后事吧。老子也带不了这么多人,你们俩就准备好上路啊。”一个眼色,狗子和海子都拿出枪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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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仕寰手里攥着一块石头,只等木羽尘靠过来就要打灭应急灯。木羽尘却不慌不忙地笑着:“但是……即使这样,如果真的按照你们寻路的方法就能找到,石碑上那句月烛麟降岂不是毫无用处?现在看来,只要出现的文字都有意义,你难道不想知道最后这一句什么意思?”

肚哥皱着眉头,和海子对望几眼:“你知道?”

木羽尘摇摇头:“现在凭空猜想当然不知道,不过到了那地方说不定有其他线索。况且那地方我们去过,乌鸦的情况也熟悉一些,给你们带路你们也没损失吧?”

肚哥想了想说:“行!你想多活一会老子也成全。我们就带着你们几个走。但是现在得要把你们绑起来,你和这小子的本事可让老子不太放心。万一走着你一蹦就上了树老子这身板可只能干着急上火。”

木羽尘也不反抗,大大方方让他们把自己几人双手缚在前面绑成一串。

按照之前他们进来的路线向着那伙人进来的洞口走。

曹环第一个杜娟跟在后面瑟瑟发抖。唐仕寰面无表情,木羽尘在最后浑不在意,一路上依旧和肚哥海子有说有笑。等出了洞口,,肚哥几个打开手电,对着图找路,木羽尘轻轻踢了一下唐仕寰:“你记得路不?”唐仕寰稍微侧头说:“真要再从那进去?”木羽尘悄悄说:“那个位置是我编的,不上来我们哪有机会脱身?”

唐仕寰说:“那就行,我后腰有刀,一会一有机会你就把绳子割了想办法跑。”

木羽尘还要说什么,肚哥喝道:“你们别说话,小子,看看是不是这个方向?”木羽尘看了眼图,反正也没打算真的再回石碑那,就说:“我们知道路,你把图收起来好了,万一被雨打湿就不好了。”肚哥拍着他肩膀说:“你这小子真不错!好,你们说怎么走。”说着把图折好又装起来。

唐仕寰说:“向左,前面两棵树中间穿过去一直走。”

狗子在前面拿着一支手电,牵着曹环按照唐仕寰的指示走过去。唐仕寰观察树的位置不断地七拐八拐,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四人刚好分在一棵树的前后,海子和狗子在前面,肚哥正巧被挡在树左边,木羽尘旁边就剩一个老垮也拿着手电,唐仕寰突然停步:“我想想。”就在他停步的瞬间,木羽尘手一伸从他腰间拔出刀一下就割断了连在两人之间的绳子,老垮还没反应过来,木羽尘又一刀割在唐仕寰手腕之间,肚哥刚说一个字:“快……”唐仕寰双手桎梏解开,一脚就踹了出去,肚哥直接被踢到四五米之外,整个身子重重砸在地面上。唐仕寰飞快地转身抢过木羽尘手里的刀劈开他手上的绳索,海子已经从前面绕了回来,正要拉开枪栓,唐仕寰就地一滚撞开曹环和杜娟对着海子的大腿就是一刀。

海子腿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手一软唐仕寰趁机踢开他的枪,吼了声:“跑!”杜娟和曹环被绳子连在一起,很可笑地跌跌撞撞就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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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唐仕寰做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木羽尘掏出小烟花对着老垮就甩过去。老垮本来就不是个打架斗殴的料,烟花在身上炸开的声响就把他吓个半死,被灼伤的皮肤产生一种火烧火燎的炽热,立刻就躺在地上干嚎起来。肚哥这时倒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地半天爬不起来。狗子扔了手电冲过来对着唐仕寰就是一枪,唐仕寰在他瞄准前已经闪身到树后,然后向前两步拉住木羽尘绕着树转圈跑。

狗子一枪不中,忙伸手把倒在身边的海子拉起来,海子腿上伤口很重,唐仕寰是下死劲割得,差点大血管都断了,倒在血泊里咬牙道:“我哥……”

狗子忙又冲向正慢慢爬起来的肚哥:“肚哥没事吧?”

肚哥刚一开口就喷出一口血,知道唐仕寰一脚已经踢伤了内脏,不由心里害怕。嘴上还大叫:“快……快抓住……”狗子只好又回头端枪找唐仕寰和木羽尘。

唐仕寰拉着木羽尘绕了几圈,绕到海子被自己踢掉的枪边上,把刀递给木羽尘,弯腰捡起枪,是一把改装过的79微冲,这种枪用的是51式7。62MM托卡列夫子弹,黑市流通量大,一次可以装20发子弹。唐仕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枪栓就是一个扫射,在场的人全都被惊住了。

曹环带着杜娟磕磕绊绊在夜色里本来就没跑多远,听到密集的枪声,又顺着摔在地上的手电光返了回来,远远看见白光照射着的唐仕寰举着枪,海子倒在血里拼命咬着牙关不出声,肚哥完全愣了,早看出这小子不是普通人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敢开枪。目光冰冷地不带丝毫犹豫。

狗子举着手枪的手也有些发抖,唐仕寰看地上的海子挣扎着要站起来,一脚狠狠踩下去,海子又整个趴地上。,一步一步走近:“把枪扔了。”

狗子大骂:“操!你他……”

“砰——”的一声巨响,唐仕寰已经开枪正中他手腕,枪一下掉在地上,狗子捂着手腕疼的一头冷汗顿时就淌下来,摇晃几下跪倒在地。

肚哥刚要伸手去捡枪,直觉眼前寒光一闪,木羽尘手里的短刀已经擦过他面颊插在地上不住晃动。

木羽尘拍拍手,笑道:“还是不要动了比较好。”

肚哥脸上肌肉抽动。目露凶光狠狠盯着两个人,却终究不敢再有动作。

木羽尘喊:“曹环!你们能听到不?”曹环大声答应着和杜娟两人跑近了。木羽尘抬抬下巴:“把刀捡过来。”

曹环连忙弓身从地上拔出刀,一用力自己向后一个踉跄,杜娟穿着高跟鞋直接拐倒,曹环也被拉得差点跌到她身上,好不容易站稳了,又没法转身拉杜娟。木羽尘好整以暇地看着杜娟满身泥泞跌跌撞撞爬起来,狼狈不堪地流着眼泪,觉得总算出了口恶气。

曹环两人终于站稳,拿着刀走到木羽尘面前,木羽尘接过刀把他们两人手腕上的绳子都割断。然后说:“从那边那个老垮的包里再找点绳子出来把这几个都绑了。”

曹环走过去往老垮包里一翻,这老垮还真是苦力,包里都是些零碎七七八八塞满了。找出一捆绳子后怕地绕到肚哥身后开始绑。

木羽尘看着说:“绑紧点,就像卖猪肉的捆肘子那样。”说着笑:“肚哥你也别怪我,绑不紧你们我也不安心啊。我们能脱身就是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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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哥呸了一口:“亏老子还信了你个狗娘养……”

“砰——”唐仕寰又是一枪,子弹擦着肚哥头皮飞过:“嘴里放干净!”

肚哥还是不甘心,问:“好!我就再问一句,你当时说那些是真是假?”木羽尘一手抱胸一手抵着下巴歪着头说:“是真是假呢?你进去以后可以慢慢琢磨,去伪存真,反正如你说的这里的蜘蛛卵也不可能被人连锅端了,等你刑满释放之后,抽空还能再过来找嘛。”说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肚哥被气得几欲昏厥。

两人说话间,曹环已经把三个人都绑得结结实实。

剩下一个老垮还躺在地上直哼哼。

曹环又走过去把他也绑了。

唐仕寰说:“我们先回去。”说着收起枪捡起手电,拿出指南针确定了现在的位置。又走过去把几个人身上都搜了一遍,把匕首三菱刺都搜出来放自己包里背了。木羽尘看着自己的包已经滚成一个泥团,笑着对曹环说:“麻烦你帮我背包吧,我肩膀受伤了,一碰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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