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你就爱你 上——释道行歌
释道行歌  发于:2013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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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木羽尘一直都是大多数女生追求的目标。

木羽尘心里冷笑,表面继续挂着不温不火的微笑:“他自己就是女人!”而且是个小肚鸡肠婆婆妈妈的女人!

周材箴大惊,不是吧,那种样子的女人?难怪说现在这世道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这……还确实贴切。五大三粗的周材箴这么想着,顺便嫉妒了一下木羽尘干净精致的小白脸。

05

盯了一段时间,木羽尘已经习惯了那个白痴时刻监视自己的行为,早就不以为意了。

反而觉得奇怪,一开始以为他会有什么大的举动来报复自己,除了每天被他的视线杀了一遍又一遍。

风平浪静让木羽尘更确信那家伙只是个脑残。

唐仕寰盯人盯得不急不躁,但心里也有点疑惑。事实上,他根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要怎样才能让木羽尘丢脸?

答:在众人面前拆穿他的真面目。

问:木羽尘的真面目是什么?

答:……

其实,唐仕寰不知道的是,木羽尘偶尔是会有些装逼。喜欢感春悲秋,怀古叹今。而且把一些愤世嫉俗的思想都深埋在心底。但,他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却并非刻意装出来的。

而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本性——清高,孤傲,与所有人保持着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带着一股孤芳自赏古香古色的书卷气冷眼旁观周遭的热闹纷扰。

他不知道木羽尘出生在几代沿袭下来的书香门第。祖上一直都是达官显贵。到了祖父这一代,国内战乱频繁,他祖父带着几个堂兄弟参加革命。战功显赫地爬上师级干部的位置。

后来解放战争时期家里又有几位公伯牺牲。

没死的全都提了高官。

因此上虽然他家解放前成份不好,由于这么多战场上拼杀下来的祖辈护着,文革时候也只是上缴了部份田地房产就啥事没有平平安安到现在。

他父亲一参加工作就被安排在文化局,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古董书呆子。他一个叔公在抗战时期认识了现在紫金梅园的当家掌门,一来是乡党,二来也算战友。因为战乱使得他家人丁凋零,他作为三代独苗,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山上跟着那位老掌门习武防身陶冶情操。

居移气养移体,他万千宠爱于一身,师父习武但是个修道之人,又自小住在人杰地灵水环山绕的清净之所,自然而然有一股子湛然若神出尘脱俗的淡泊之气。

所以木羽尘很淡定,唐仕寰很苦逼。

直到校庆即将到来。

唐仕寰的体型耐力毫无意外被拉去做苦工。每天要忙着布置舞台,搬道具装备,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时刻紧迫盯人。

木羽尘也不轻松。他被文艺委员一天到晚缠着央求他好歹出个节目。不仅养眼还能为班级争光。尽管在艺术院校,也不是每个班都能有木羽尘这么高人气的学生。

木羽尘淡淡望着排练室舞蹈老师局促的笑容,内心纠结,还不如每天被脑残盯着。至少每次唐仕寰利剑一样的目光一射过来,自己周围的人群就会疏散大半。

这也是唐仕寰最无语的地方,他是想找个人多的时候跳出来羞辱木羽尘,可每次都只能看到木羽尘要么孤身一人,要么身边只有杂鱼两三只。却完全没想过是自己杀气太盛,谁都不会只为了看帅哥让自己置身于暴风圈中心。

木羽尘看着舞蹈老师演示了两遍热舞的分解动作,再回头看看身后被粉红色笼罩起来的一众女生热辣的目光,无奈地对文艺委员和宣传委员说:“如果一定要出个节目,我比较想单独表演。”

解晓蔚有点泄气,她自己这次也要上台,原本万分期待能和木羽尘同台,不过看他这样子,估计硬要拉他跳热舞肯定是没戏了,只能懒洋洋地问:“一个人会不会太单调啊?你想出什么节目?”

木羽尘想了想,说:“剑舞吧,我以前学过。也不用排练。”最重要的是不用和那么些人挤在一起跳。

解晓蔚眼睛一亮,原本也觉得木羽尘的气质跳热舞有些别扭,没想到木羽尘会有这么一个她想都没想过的建议。

剑舞啊,她只在电视上看过,木羽尘舞着剑的风姿,光用想的已经心跳加快,忙不迭地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们班一共报两个节目,你可不能晃点我。”

木羽尘微笑点头。然后看似优雅的迅速闪离排练室。

“好麻烦……”再看一眼不远处看到自己从排练室出来指指点点的女生们,不禁开始四处寻找唐仕寰。

那脑残这几天死哪去了,正是用到他的时候……

06

距离校庆还有两天,今天下午是预演。只有少数学生会干部和教务处的老师们做评委。报上来的节目太多自然要先淘汰掉一批。

木羽尘是十分渴望被淘汰掉的,可他飘逸的舞姿配着灵动的长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风范。而且这节目新颖,随便的唱歌跳舞现在大学生谁不能上台啊!

以至于还没演到最后经过筛选,木羽尘的剑舞已经被定了下来,他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梅山雪影》。

预演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还在教室上课。然而虽然只有少数人看到了木羽尘的表演,但到了当天傍晚,木羽尘的剑舞如何精彩如何潇洒已经被传的活灵活现。每个人都仿佛已经亲眼看过一样比手划脚对其他人演绎着。

当然也传到唐仕寰耳朵里。

唐仕寰没什么艺术细胞,当初报考艺术院校也是为了和家里赌气。自然对这些文艺方面的东西不感兴趣。

但他对这个节目的表演者很感兴趣,而且是怒气勃发的兴趣!

没想到一个多月下来不但没能让他丢脸,反而给他张脸了!他姑且忘了木羽尘这次大出风头和他全然没关系。

艺术院校晚会聚会联欢很多,每次唐仕寰被拉去做苦力都是布置完舞台就早早闪人,这次校庆当天,唐仕寰破例第一次站在后台自愿担任拉幕布的重任看学校的文艺表演。心思全然记挂着要亲眼看看木羽尘到底能出彩成什么样!

前面的节目他都是发呆着打发过去的。

等到主持人报了木羽尘的节目,唐仕寰恨恨地拉幕——老子竟然给你拉幕竟然给你拉幕!木羽尘上台前就觉得拉幕的人背影高的让自己莫名的反感,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唐仕寰。不由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脑残,几天不见原来到这来做民工补贴家用啊!”

唐仕寰一听到木羽尘的说出“脑残”两个字的时候,条件反射就想一个后肘顶过去,瞥眼看到周围的人都一脸期待望着木羽尘,想到他马上要上台,终于还是没动手。再看木羽尘还是那种自在淡然的样子,但经过自己的时候还是不着痕迹的避了一下,心说算你识相!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竟突然怔了一下。

木羽尘在正式演出上穿了一件小立领开襟长袍。淡青的衣衫滚着银丝。下摆渲染着隐约的白色梅花,不规则,有浓有淡,像一幅泼墨山水般淡雅。

他侧面的刘海和鬓角别在耳后,露出柔和清晰的轮廓。

眼神透着清凉。

嘴角微微翘起。

很是有一股书生仗剑结合了儒雅和飒爽的风姿。

长剑单手反握直立于身后。合着几句非诗非偈的念白不紧不慢绕场一周。最后走到台中央,手腕一抖耍个剑花,长剑斜指,单手后摆的一个亮相,分明就是武侠小说里斜桥倚马的世家少侠风范。

还未表演,台下已经掌声雷动!

“雪霜翻影梅香,杳杳山尽月凉,不堪忆,去年长;寒春怨笛扬”

念白结束,弦音已起。

木羽尘灵剑挥洒,漫步侧移。衣袂卷着剑光,映衬他似笑非笑地面容。时而剑光横扫一片,银芒乍现,时而他背影萧萧,剑尖轻点。

配合光斑跃动的射灯效果,看得观众无一不倾倒,如魔似幻!

唐仕寰已看出他的步伐正是那次躲避自己的走位,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剑云里雾里一通挥舞,再加上他轻盈的身法,制造出一种似真似幻虚实相交之感。

不由咬牙:造孽啊!

最后一声古筝带着古朴绵长的余音,徐徐终不可闻。木羽尘收剑抱拳,向台下鞠了一躬。转身走向后台。

台下隔了三秒才轰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口哨。

木羽尘再次路过唐仕寰身侧,眉眼都带着得意。

唐仕寰面无表情的拉幕,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看的也略微失神,只在木羽尘将要擦身而过的一瞬冷冷吐出几个字:“花拳绣腿!”

07

木羽尘凤眼一瞪就要炸毛!

唐仕寰倨高俯视,挑衅看着向木羽尘包围过来的众人心里呐喊:“发飚啊!让人都看看你平时不动声色的冷漠清高是有多虚伪!”

木羽尘显然也注意四周围上来的同学,勉强挂上微笑,挣扎着从人缝里脱身。

连回头多瞪唐仕寰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心里记恨诅咒。

木羽尘和唐仕寰其实是同一种人。

毒舌,睚眦必报,给人们固定的印象,事实离他们的真实相差很远。

只是以前他们并未曾遇到过需要自己记恨的人或事,这些特质也一直潜藏着没有觉醒。如今两人棋逢对手,非要出一口气不可。

现在即使唐仕寰肯善罢甘休,木羽尘是说什么也过不去了。

这个死脑残!有事没事就给我找麻烦,要是自己不给他也找点事出来都对不起祖国的栽培!

木羽尘不动声色的思量,打自己是打不过的,两个大男人也不能站在学校里对骂。想来想去就和唐仕寰当初的计策不谋而合——悄悄跟着他,看看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直接给他爆料出去。

那个男人一天到晚摆着一张冷酷到底的脸,如果有丑闻被传开,看他还能那种保持面不改色的样子。

木羽尘比唐仕寰在这方面有天赋的多。他绝对不会自降身份明目张胆的跟在唐仕寰身后自找没趣。

而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用那双看似善良的眼神跟别人打听出唐仕寰什么时间在哪里做什么。一时间,唐仕寰的同学都有些不适应这个漂亮的男生充满关怀的探听着关于唐仕寰的事情。

木羽尘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露出落寞的表情柔柔地笑:“我和唐仕寰可能有点误会,我一直想找他解释一下。大家都是同学,我不想被他怀恨。可是他总是对我避而不见。”

说着,还幽幽叹口气,无比诚恳。

唐仕寰宿舍的人胆大的都开始劝他:“那个木羽尘人真的挺好的,脾气又好,气量也大,你何必非要找人家麻烦?都是爷们有啥事说开不就好了?”

唐仕寰几天之内已经握紧拳头强忍着听到很多次类似的话语。

放佛比之前一年他周围的人对他说的话都要多。

以前大家也不是不和他说话,尤其是一些小女生看到他冷静稳重的样子,总是没话找话想和他拉近距离。可每每说不到两三句,不是被他超强的制冷效果冻到眼睛发红,就是发现自己说了一大段人家根本没在听。

而今,大家发现只要话题里有“木羽尘”三个字,就算他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冰冷,但总是听得很认真。

于是前仆后继的来替木羽尘做说客。

每一次别人的夸赞都让唐仕寰内心的怒气更加重一分。

最后一根稻草是无意间撞上唐仕寰的已经上膛的枪口。他去打开水,走到开水房门口,就听到两个女生地对话。

“我觉得唐仕寰酷是酷吧,但是这次也太过分了!亏我以前还很喜欢他觉得他很男人呢。”

“对啊,人家羽尘都那么放下身段到处去找人求情,还一直想当面跟他道歉,结果他完全都不理人家。昨天我看到羽尘从咱们班出来,表情好难过!”

“是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么记恨啊。我觉得木羽尘已经仁至义尽了,唐仕寰再这么摆架子就太得理不饶人了。”

“就是说的嘛!羽尘平时都是大家围着宠着,唐仕寰不对他好点也就算了,还这么冷眼冷脸的,至于嘛?”

……

唐仕寰出离的愤怒了!

胸腔里一把火直接冲上脑子。一把扔了暖水瓶就大步向木羽尘的教室走去!妈的,你个伪君子,给自己招揽人气就算了,还连带贬低抹黑老子!

今天不活拆了你都不算完!

08

气势汹汹地冲进木羽尘班级,发现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冷声问:“木羽尘在哪?”

木羽尘是学服装设计的,最近都是服装制版,大部份人都会带着笔记去板房练习。这几个人是还没画完作业的。

杨彬抬头看了一眼脸黑的锅底一样的唐仕寰,想起传言中他的事迹,默默吞了一口吐沫,看其他人都畏缩着不开口,于是小声说:“羽尘……今天做完作业说去旧楼写生了。”

事实上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但他看着唐仕寰一副欲除木羽尘而后快的表情,哪里敢说实话,随便编了个平常根本没人去,离教学楼和板房都很远的地方,就马上低头不敢吭声了。

唐仕寰本来就不怎么上课,当然更不可能知道学服设的到了大二哪里还用去写生。听了杨彬的回答二话不说就往旧楼冲。

杨彬小心翼翼挨到教室门口,看唐仕寰一阵风样的去的远了。连忙丢下作业一路狂奔跑到板房,拉着木羽尘还上气不接下气地边喘边说:“……羽尘……那个……找你……你……咳咳……”

木羽尘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着痕迹拨开杨彬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怎么了?什么事?”

“……那……那个唐……唐仕寰……找你去了……”

木羽尘眉头一皱:“他在教室?”

杨彬终于缓过一口气:“不是,他去教室找你看你不在,就恶狠狠地逼问我们……”后怕的回忆一下,那种口气和表情,确实可以算逼问的,自己点点头,接着说:“我就骗他你去旧楼写生,他就过去了。你现在快点回宿舍吧!今天他那个样子实在很抽风,被他看到你就完了!”

木羽尘了然地点点头,笑道:“知道了,谢谢你!”说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前奇怪地看了一眼杨彬,见他焦急地盯着自己:“你很急着跟我报信么?”

杨彬一愣:“对啊!我怕他在那找不到你又去问别人,万一被他找过来就麻烦了,一路跑过来告诉你的!”

木羽尘微笑:“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说完笑着转身出门。

留下杨彬呆了好一会,默默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泪奔。

木羽尘走出板房,想了想,直接向旧楼走去。

所谓旧楼,是很早盖的一栋专门给学生搞社团活动用的小楼。只有三层,也不大,结果在学校改建的时候,离现在的教学楼宿舍楼和其他地方,都隔了很广阔的草坪。

而且当初在旧楼外设计了池塘假山,要过去只有一座小拱桥。太不方便。现在的教学楼很大,教室多的用不完,旧楼慢慢就闲置那里。偶尔教务处会把一些长久不用的资料器械之类放进去。

唐仕寰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开始一层一层找木羽尘。

楼里满是灰尘,被他沉重的脚步激扬起来,沾了他一头一脸。

让他更是怒火中烧。

楼上楼下转了两圈都没看到木羽尘的影子,才明白自己百分之一百二被人涮了。一时想不到木羽尘会在哪,一屁股坐在楼梯台阶上,喘着粗气点了根烟。

抽了几口觉得稍微平复一点,想,木羽尘这个混蛋还真他妈到哪都有人护着。

又想到那个女生最后的话“唐仕寰不对他好点也就算了……”刚刚有熄灭苗头的火又一下窜起来,妈的,老子还对他好?好他大爷!狠狠把烟头丢地上,再把那幻想成木羽尘欠扁的脸,一脚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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