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面包(生子)+番外——菊纳百川
菊纳百川  发于:201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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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赶紧去睡,今天你已经累坏了,知道不?”

“可是……让我帮你吧!”白朗看到高阳胯下那依旧旺盛的欲火,对于点火不灭火的行为感到有点抱歉。

“不用,我没事,自己会处理了,你只要乖乖去睡就对了!”

“哦……”白朗没法反抗,只好故意拉长了声音表明不满。

白朗躺在床上,看见高阳迫不及待地奔进浴室,打开喷淋接受冷水的洗礼,不禁笑了起来。

“嘿,明明很想要的嘛。”虽然嘴上这么念着,但白朗深知,高阳是为了他的身体,才一直克制着自己,丝毫不让他累着,所以连解决都不让他来帮忙,宁愿自己一路忍着,冲冷水澡完事。本以为自己这般挑衅,他会再也忍不住,不顾明天的行程先和自己快活了再说,谁知他忍到了最后,能做到这样,白朗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怎么还不睡?又动什么歪脑筋?”高阳出来的时候,白朗还在床上笑笑地看着他。

“睡不着,等你啊,你洗了很久呢!”

“你就是要看我出糗是不是?!”知道白朗语中所指,高阳钻进被窝,刮了刮白朗的鼻子。

“嘻嘻,晚安。”

“晚安。”

在额头上落下一吻,高阳伸手关了灯。每每看到白朗的笑容,总是让高阳感到无比的幸福,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他这么安心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七七竟然自觉地早早刷牙洗脸,穿戴整齐坐在客厅等着出发了,当然,不忘先敲门提醒爸爸爹地快起床。七七敲门的时候,高阳已经醒了,刚洗刷完毕正在伺候白朗穿衣。这天早上高阳是全屋子最忙的人,虽然之前一晚已经收拾好要带的用品,但他还是做早餐,还有给白朗准备的特制午餐,三个小孩也要先吃好早餐才送去朋友家,一时间风风火火,就像战场一样。不过一向“持家有道”的高阳还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准点出发。

家里跟游乐园有点距离,白朗想让七七先睡一会儿,结果儿子不买账,一直兴奋的数个不停,要不是扣着安全带,估计车子都要被他跳得散架了。

“白晓童你给我静一静!你精力旺盛不想睡我管不了你,可以你别大吵大叫吵着你爹地休息!”

“哦……”孩子低声应答着,显得有点委屈。

“我没事,很精神,别吓唬孩子,今天他还是小寿星呢!”

“就是嘛,还说我最大,竟然还轰我。”

“是是是,我的小祖宗,是爸爸不对,爸爸跟你道歉。唉朗朗我可怜啊我是严父你是慈父,坏名声我都扛了。不过话说回来,七七你那声量不吵着你爹地也吵着你爸爸了,虽然你是很期待,但你也消停会儿,别浪费体力,好好休息等着待会儿尽情的玩吧!”

“是的七七,你现在先睡一会,等到了再喊你。”

“好吧。”七七靠着白朗,终于顺从地闭上眼睛睡觉。

“让他自己睡吧,别让他压到你。”

“没事,路程又不是很远,今天就随他吧。”

“唉,那你也休息一下。”

“嗯……我也很期待啊……”想着那个值得纪念的地方,白朗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渐渐睡了过去。

到了游乐园,最兴奋的自然是七七了,几乎等不及两个大人就要冲进去了。本来白朗打算走进去的,毕竟现在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但高阳执意要他坐轮椅,因为游乐园很大,白朗肯定会体力不支的,白朗也拗不过他,只好顺从了,只是感觉这样没办法跟儿子亲热。小孩子倒没想那么多,心里满满是他的地球战队,白朗坐着轮椅倒是比走路快,真是最好不过了(==你这个不孝子)。

两人本以为七七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哥哥,要不是今天来了游乐园,还真不知道儿子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这么爱玩,而且还玩得这么疯。比如,经常一个人跑在前面,让白朗担心得只好自己推着轮椅,要高阳去跟着;看地球战队表演时,七七就在台下跟着演,又喊又叫,幸好当时气氛热烈,不然两人都怕影响到别人被轰出去了。表演完毕,拉着众成员要高阳给他狂拍一通,还要“切磋”一下,演员们穿着厚厚的演出服装,都快被这个淘气的小孩给折腾坏了,到最后,还不忘叫上双亲来个地球战队全家福,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将近中午,演员们要休息了,这才逃过了七七的“魔掌”,两人趁机拉儿子去吃午餐,顺势给他的热情降降温。白朗的胃不好,对食物的要求比较高,所以高阳为他做了午餐,放在保温壶里。

“七七,你慢点吃,来,垫上这餐巾。”

“达地,嗯,我长大了,不要这东西,羞死了!”

“什么长大了,你才多大?还不是小孩儿一个,看你吃得全身都是,还说不要。”

“好啦好啦朗朗,咱们宝贝儿子都拯救地球了,怎么还会没长大呢,随他吧,衣服我回去好好洗,没问题,倒是你,再不吃就要凉了,不然我就要喂你啦。”

“别!”白朗望望周围的人群,只有父母给孩子喂饭的,自己坐着轮椅还要喂饭,那才叫羞死了,“我这就吃,你可别胡来。”

“别急,慢点吃。”高阳看见白朗被吓得担心的样子不禁暗笑起来,看到他嘴角沾着的食物,情不自禁的靠上去舔掉。

“高阳!你……”白朗被高阳这惊人的举动吓坏,刚要大骂一顿,却发现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着他们这对恩爱夫夫,就连七七也捂住眼睛在偷瞄。

“爹地,给你餐巾。”

“嗷!你们这两个坏蛋!”

这小子用油乎乎的手递上餐巾,还不忘抿嘴偷笑,白朗真觉得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下午,白朗本来还是气呼呼的,但是今天是儿子生日,总没立场一直生气吧,七七要玩咖啡杯,白朗不能玩,于是被授意拍照,这也正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来。

玩了几个游乐项目,一家人又去看了水上表演,出来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沈了,七七再怎么精力旺盛也是个孩子,这时候也累了。等这个小寿星玩得尽兴了,两个大人才开始他们今天的重头戏——摩天轮。

从进门开始,一路上的景色和规划都变了,甚至可以说几乎完全没了以前的影子,园区也大了好多,增加了很多项目,看来没变的,就真的只有那摩天轮了。

“爸爸爹地,我好累啊,能不能不去啊?”

一直精力旺盛的七七兴奋了大半天,到了现在也累了,毕竟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疲惫感立刻涌现,嘟着嘴不肯爬坡。

“你这小子,就这么点体力怎么打怪兽啊?”

“谁说我没体力?!去就去!”

“哈哈哈!”高阳看着儿子一溜烟的往山上跑,果然一个激将法就把他给搞定了。

“干嘛这样捉弄他呀,玩了一天累是自然,跑得那么快摔倒怎么办?出了一身汗等会着凉了受罪。”

“没那么娇气,那孩子只是在撒娇罢了。朗朗你变啦,越来越贤妻良母了,我反而成严父了,真想念以前那只撒娇的小狼啊!”

“怎么,后悔啦?我现在是又老又残啦,没力气也没立场撒娇啦,你还是去再找一个会撒娇的小男生吧!”又是贤妻良母又是撒娇的,白朗被说得不好意思,心里也有点气,干脆顺着意思附和起来。

“朗朗,我确实后悔了。”

推着轮椅的步伐停了下来,四周顿时安静了,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白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意思?等待着高阳说这是开玩笑,可只有久久的沉默。你真的累了吗,没日没夜地照顾这个家,四个弱小的孩子,还要顾及几近病残的我。记得我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你伏在我床边,哭着说我自私,总是不顾后果,最后将自己推向危险的境地,剩下身边的人为我担心。确实,每次都是自己不听劝告,执意要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晓琛那次是,果果和苗苗那次也是,最后差点阴阳相隔,害得高阳几乎疯掉。这几年来,高阳老了好多,才三十多岁就有了白发和皱纹,如果高阳真的要放弃,白朗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立场去反驳,可是一想到没有高阳的生活,胸口便一阵绞痛,难过得难以呼吸。

“阳……”

“朗朗,我常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会过得更好。”

白朗忍受不住,正想撇开一切向高阳请求的时候,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将他从后抱住。

“当初,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自己说,一定好好照顾你,让你永远都这么健康快乐,无忧无虑。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受到伤害,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原来高阳口中的后悔并不是嫌弃自己的残弱,而是懊悔没有给自己最好的照顾。白朗没想到原来高阳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同时也稍稍松一口气,如果有这样的心结,能尽早解开也是好事。

“阳,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有如果,也说不清责任,只是,要是你真的累了想放手,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放手?不是的朗朗!不是这样的,你千万别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舍得!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既然不会,还说什么后悔呢?阳,你怎么也越活越回去了,如果说后悔,那我也该后悔我这个样子拖累了你。阳!如果当初没有遇上你,我会过得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给了我幸福的感觉,给了我一个家!即使是那一次,我也没有抹杀过那些幸福的日子!我都没有后悔,怎么你却胡思乱想了呢?我从一个学生,到现在是四个孩子的爹地,责任不同了,会变成熟是很自然的事,里面不只有痛苦,还有幸福的感觉。再说,如果当初没遇见你,说不定我早就饿死、胃出血死……”

“哎哎!别诅咒自己了,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是我想多了,对不起。”

“你总是只想到别人,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嘛,已经这样了,要是你也挎了,那我就真的没有依靠了,我下半辈子就赖着你了,不管我变得怎样,你都别想着后悔然后把我扔掉,所以,你也要活得好好的!”

“好。”

“爸爸爹地!你们怎么那么慢?!我在这里无聊透啦!”

“来啦!”

两人相视而笑,手心传来对方的温度,一直沁入心房。

在儿子的再三催促之下,两人终于来到山腰的摩天轮平台,看守的大叔刚醒来,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客人。

“带孩子来坐摩天轮呀?这年头,喜欢这东西的人不多咯~”

“嗯,带孩子来坐坐,现在的孩子只爱玩刺激的机动游戏,不知道这里的美,再说,我们俩也很久没来了,正好故地重游。”

“怀旧好呀,这里也是因为这样才被保留下来的,不过现在来的人很少了。你们以前常来?”

“嗯,我还是在这里求婚成功的呢!哎哟!”

大腿被狠狠撞了一下,高阳痛叫起来,他知道白朗脸皮薄,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一边夸张的大喊,一边偷瞄白朗那越来越红的脸。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当年那对情侣!没想到这么多年还会再见到你们啊,哟孩子都这么大了呀……”

“七七,我们去坐摩天轮。”

“朗朗,你们慢点,等等我!”

白朗逃难似的拉着儿子就往摩天轮走,高阳自然担心,也顾不上大叔,急急跟了上去。

“你们自己随意,想下来了就按门边的门铃哦~”

“朗朗!你刚才吓坏我了,怎么不喊我扶你?”

“七七,你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爹地给你擦汗。”

回想刚才白朗因为走得急,脚差点卡在平台和摩天轮之间,高阳真不敢想象要是他没扶着回有什么后果,可白朗并不搭理他,只顾着给儿子擦汗。

“爹地,刚才爸爸说他在这里求婚,这是真的吗?”

“没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告诉我嘛!我已经十岁了,不小了!老师也说过,人人平等,你们不能欺负我是小孩子就不告诉我!”

小孩子的好奇心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白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呆着不知所措。

“七七啊,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这要等到你18岁的时候才可以说,你爸爸我不但在摩天轮向你爹地求婚,我还在这里跟你爹地示爱哦~很想听吧!那七七就要快点长大,到时候爸爸就什么都告诉你!”

“不要!我现在就要听,现在嘛!”

“好了好了七七,我等会再告诉你,现在你看,日落了,这时候的太阳好美啊!”

“哇!真的呢!”

“七七你说这像不像蛋黄?”

“像!好想一口吃掉啊!”

“哈哈,这么大一个,你一口吃得掉么?分一点给爸爸行么!”

高阳总是能轻易地搞定孩子们,每每想到这个,白朗总是不自觉的沮丧起来,感觉跟孩子们就像隔了一道墙。七七真的是累了,看了一会儿,兴奋劲头过去,渐渐歪在一旁睡着了,白朗正想挪个位置,好让七七的头枕在他大腿上,高阳却阻止了他。

“别枕着,就让他躺着睡吧,没事的,你的腿不好,压着了难受。”

白朗也没反驳,只是低头沉默。

“朗朗啊,有时候跟小孩子说话不能太较真,有些情况,打闹着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了。”看白朗一脸抑郁,高阳试图开解,白朗叹了口气,转头看见高阳靠过来,又转过脸去。

“怎么了朗朗?还在生气?今天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想回味一下过去么,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么?”

白朗不说话,蛋液没理睬,高阳干脆将他抱到身前,从后搂着他。

“朗朗,我的在一起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你过得好吗?真的没后悔?”

“我不是说过了么?”白朗转过身来,一脸严肃。

“呵呵,我对自己没信心嘛~”

“真的没有。”白朗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你也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情况,遇见你的那天是我的二十岁生日,我一个人喝酒给自己过生日。坐在那顶楼上,有那么一霎,我真想跳下去,虽然已经死过一次,知道滋味不好受,但那种孤独和寂寞真的很难受。我不习惯在人前示弱,交心的朋友更是不多,再说,朋友再怎么亲密也不可能像亲人一样陪在身边。真的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敞开心扉,坦然依赖的人。”

“朗朗,谢谢你。”白朗眼中的真诚让高阳心里感到万分温暖和欣慰,白朗对他不再信赖,那是它最担心的情况,这下终于放下心来。

“什么话……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明明是自己被救赎,却被扣上这么大一定帽子,白朗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的,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能这么快找回生活的目标,重新振作起来。爸妈突然离去,让我不知所措,顿时茫然起来,所以才回母校散心,谁知一不小心被关在灯塔上,还遇上一只发酒疯的小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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