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生子)下——墨玉飞蝗
墨玉飞蝗  发于:201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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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南语气诚恳,隐蔽中的简宁鼻子又开始发酸。他这么做并不稀奇,但多年来一直这么做,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简宁狠狠吸了口气,拨开草丛跳出来。

仍在自然自语的朱南吓得后退一步,诧异地盯着简宁,“……你怎么在这儿?”

简宁淡淡道:“我来看可仪,本来准备等你走了再来,但你废话太多了,我等不及。”

“你……”朱南长吁口气,“那你不能提前打声招呼?突然跳出来会吓死人的!”

“你怕可仪显灵?你不是不信那些么。”

朱南:“……”

简宁把带来的东西摆在礼坛上,“因为你对不起可仪,所以才害怕。我就不怕,我恨不得她显灵,那样就能好好跟她解释了。”

“是啊,好好跟她解释,让她以后专门针对我。”朱南蹲下帮简宁一起摆,“她的待遇就是好,你都没给我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简宁反唇相讥道:“你现在不是吃素了么。”

朱南:“……”

东西摆好,朱南站起身,突然一脸严肃,“简宁,等我死了……等我死了,然后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会清楚地记得我喜欢什么,并且常常来看我吗?”

简宁一怔,“你活得好好的。”

“我假设一下嘛。”

“假设不成立,没办法回答你。”

朱南:“……”

简宁顿了顿,又道:“况且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早死?”

朱南:“因为我做的坏事太多,会遭报应。”

简宁冷笑:“坏事做尽的人老天往往不收,所以……我想我会比你早死。”

朱南:“那也不错,那样我就能照顾你到最后一分一秒,让你一辈子不受欺负。”

简宁又是一声冷笑,“其实我这辈子就只受你的欺负了。”

朱南无语凝噎,“别乱开玩笑,我说真的。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长一点儿,照顾你到最后,然后……你不会孤独太久,我很快就会跟上你。”

“你舍得你的荣华富贵、名誉地位?”

朱南耸耸肩,“不信就走着瞧。”

静了片刻,简宁冷冷地说:“你走开一点儿,我要跟可仪说话。”

朱南:“你说你的。”

简宁:“我不想让你听见。”

朱南:“你要说什么不能让我听见?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

简宁气得使劲儿一推他,“你快点儿走开!你是我什么人非要听我说话!”

朱南无奈地笑,“好好好,我走。”示意性地挪了几步。

简宁回头愤恨地看着他,“走远些!再走远些!你烦不烦?!”

见他真生气了朱南才作罢,边走边说:“我在老地方等你。”

朱南走上高地,简宁在可仪墓前站定,凝眸半晌,叹气道:“有时候活着真的很累,因为有太多事不受控制,很茫然、很无助……”他笑了一下,“你一定觉得我说的是风凉话吧。哎……如果你还活着多好……”抹了抹泛红的双眼,“单纯地讲,其实朱南很适合做家主,你说是不是……”

半小时后简宁在高地上与朱南汇合,朱南道:“一起吃晚饭吧?”

简宁道:“你别吃素了,别做那些无谓的事。”

朱南:“你觉得那是无谓的事,我不觉得。”

简宁:“可是太危险了。”

朱南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盒,“这是医院研制的新产品,能在紧急情况下帮我快速提高灵力含量,配合治疗,不会有危险的。”

“什么叫快速提高灵力含量?哪有这么好的事!一听就知道副作用很大!”

朱南打哈哈道:“任何药物都有副作用,况且这个也不是很常用,没事的!”

“你……”简宁气得说不出话来,朱南已经呈胜利姿态跑下了台阶。

晚饭简宁吃荤,朱南照样固执地吃素。饭后去喝咖啡,在简宁的警告目光下,朱南识相地点了果汁。两人各自坐了一张高背沙发,相对无言,只有喝啊喝。

简宁把眼镜摘下来,眨眨眼,又拉拉眼皮,把眼镜戴上。没过多久又把眼镜摘了,重复刚才的动作。如是三次,朱南问:“你眼睛又怎么了?”

简宁一边拉眼皮一边说:“好像有东西进去了。”

朱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我帮你看看?”

简宁没想那么多便说好,朱南喜滋滋地挪到他身边坐,一手搂着他的肩,脸凑上去,一手揭开眼皮,做认真观察状。

简宁挣扎了一下,朱南道:“别乱动,就看见了。”

简宁一脸黑线,“是另一只眼睛。”

朱南:“……”

他还死不承认,“那只好像也有东西……”不过手下却换了过来,来来回回看了半天才说:“是脂肪粒,有点儿磨眼睛是吧。没事儿,多休息就好了。”

简宁:“哦,怪不得一直弄不出来。”

检查完毕,朱南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盯着简宁,盯着他浑身冒汗,微微颤抖。朱南头一歪,嘴唇擦上去,简宁眯起眼睛,享受地唔了一声。

朱南低笑,曲起一腿跪在沙发上,膝盖向前顶了顶简宁腿间,那里已撑了起来。

“这么快……”他倾身将简宁压在沙发上,大腿或有或无地摩擦。

简宁的颤抖明显起来,“别在这里。”

“怕你等不急嘛,”他笑着吻了吻简宁的额头,“换地方。”

两人匆匆离开咖啡厅,匆匆上车,车速飞快。

朱南道:“忍着点儿,别还没正式开始就缴械投降了。”

简宁脸色通红,看窗外掩饰。

这次没有开房,而是直接来到他们婚前同居的地方,门一打开再关上,连灯都来不及开,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疯狂地亲吻抚摸。

简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望跟朱南做爱,以前没有,就是上次在酒店之后,他就有点儿时刻想念朱南了,想念他进入自己时的满足感和他在体内运动时的刺激。每每这样他都面红耳赤,不得不用手解决,可那比做爱差太多,结果只有更加渴望。

他觉得自己不是吃错药了,就是疯了。

当年还口口声声说在做爱中体会不到丝毫快感,而现在,只是一次他居然就彻底沦陷。

光裸的朱南将光裸的简宁压在床上,硬挺的阳物全根没入。

简宁呼吸急促,身体难耐地扭动,朱南故意停下,抹抹简宁额边的汗水,又亲亲他的唇。

“这样我们就算再在一起了吧?”

简宁一惊,偏过头道:“什么再在一起,我不会跟有老婆的人在一起。”

朱南不以为意道:“那这叫什么?”

简宁脸红得滴血,“这……叫偷情。”

朱南:“……偷情?”

简宁:“不,这连偷情都不算,这叫偷欢。”

朱南恍然大悟,下身猛地一顶,埋首于他肩窝,疯狂动起来,“管它叫什么,是你就好……”

第七十二章:相遇年表

真灵历1306年2月1日,朱南、简宁于街头相遇,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正式展开。

1306年5月17日,朱南、简宁以契约为名,确立情侣身份。

1307年1月10日,朱南、简宁步入婚姻的殿堂。同年7月7日,爱情结晶朱思琪出生;8月14日签署离婚协议,婚姻关系仅持续了七个月零四天便宣告破裂。

1307年12月25日朱南再婚,与简宁一别五年多,于1313年5月30日打了一通电话,正式重遇则是在一个多月后的7月12日,在千仁医院的主楼天台和病房里,聊天小叙。

重逢后又是一番波折,1314年6月4日,叶廷牺牲自己,挽救了简宁父亲的生命,6月24日,朱南、简宁开始了暂时看不到尽头的间歇性同居。

所谓间歇性同居,是指在双方家人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每周共同生活几天,至于节假日或有关纪念日,则相互商量是一起过还是分开过,同时利用年假或长假旅游。

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却唯独没回当初度蜜月的小镇骑单车,那仿佛是个禁忌。

有一天简宁问起朱南腰下的数字纹身是什么意思,朱南很郁闷,经过不断引导,简宁终于想起来了。他冷笑道:“什么在一起的纪念日,你纪念的是那份契约吧?”

朱南讶然,结果第二天就去把纹身洗了,痛得三天没下来床。

简宁一边照顾他一边暗暗地想,自己说错了什么?

简宁再度反抗起父亲安排的各种相亲,他准备了许多借口,但就是从未想过要将真相告知家人——他们是绝不允许他和朱南的这种关系的。其实他自己也不允许,时常以研究性的眼光看着朱南,那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但……又极度贪恋着与他共处时的感觉。

简宁几乎每过几天就要进行一次自我折磨,可折磨了、逃避了,日子还是浑浑噩噩地过。

一偷情,就是三年。

1317年盛夏,简宁34岁,朱南36岁。

他们将一个男人精力最旺盛、最宝贵的光阴给予了对方,那股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照得未来仿佛一片光明。可简宁透过那股光明去看以后的时候,总会被烈焰将眼睛灼得生疼,最后残留于的情景,是一片灰烬。他们的未来,就是一片再也燃不起来的灰烬?

朱南不再开那辆扎眼的跑车了,如今的座驾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过街天桥下,对角线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一栋高楼上书四个大字:“千仁医院”。

朱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电话,连续打了五个简宁都没接。他有点儿急了,正要把车开过去,简宁就主动打了过来。

“喂?你干什么?”简宁的声音不甚愉快。

朱南道:“半个小时前不就下班了么?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简宁干脆答道:“有事。”

朱南吃瘪,“哦,那现在不忙了吧?说好了今晚一起吃饭,我来接你了。”

“那你把车停远些,我这就出来了。”

朱南无奈地又把车往后倒了一点儿,“知道了知道了。”

吃完饭回到住处,朱南提出做爱,被简宁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朱南看的出他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坚持,抱着他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脑中考虑着能让他高兴的话题。

“跟你说个事儿。”

简宁冷冷道:“什么?”

朱南道:“过几天我安排你和思琪见面吧。”

话音刚落,朱南便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

朱南解释道:“思琪都十岁了。你平时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见他,上次你还……对着他的照片流眼泪,我都知道。我……挺对不住你们的。”

简宁很平静地听他说完,冷冷道:“不用了。”

朱南一愣,“为什么不用?你不想见他吗?”

“我以什么身份见他?我不想我的亲生儿子叫我叔叔,也不想他知道他的父亲婚内出轨。”简宁推开朱南,走到电视机柜旁,点烟抽起来。

朱南被堵得心里一痛,怔了片刻,也开始抽烟。

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着吞云吐雾,云雾缭绕中,朱南一脸深沉地说:“那你们就相认吧。”

简宁点烟的手一顿,点点火星落了下来,他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朱南,“相认?你脑子进水了?十年来他一直以为你老婆就是他的生母,现在突然告诉他生他的另有其人,你演科幻片吗?”

朱南叹了口气,“早也好晚也好,你们总是要相认的。”

简宁坚决摇头,“我不认为我们还有相认的可能。”

“简宁你别这么悲观……”

“我不是悲观我只是说事实!”简宁吼起来。

朱南蹙眉,“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反常……我只是跟你讨论而已。”

简宁嗤嗤喘着粗气,“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十年前我们离婚的时候就说得一清二楚了,现在告诉孩子真相,你让他如何自处?万一闹大了,你最关心的家族又如何自处?”

“简宁……”朱南无奈地叹气,“你不要像吃了火药桶一样好不好?我也是为你跟孩子着想,你们天各一方十年了,我心疼。”

简宁冷冷地说:“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要以为十年过去就完事了,更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我是无辜的、我为你好’的嘴脸。”

简宁说完掐了烟头,大步走进卧室,门一关被子一蒙,两耳不闻窗外事。

朱南回头看着卧室的木门,无语凝噎,他到底怎么了?内分泌失调吗?还是又怀孕了脾气大?!

狠狠敲了敲脑袋,制止了胡思乱想,又郁闷地抽了两个多小时的烟,他认认真真把牙齿刷干净,烟味全部去掉,蹑手蹑脚钻进卧室,跟简宁躺进一个被窝。

估摸着他情绪好一些,朱南便又温柔地问他怎么了。

简宁这才说:“一个月前我们科室来了个新医师,入院考核的时候,我作为考官之一,跟他在一个问题上产生了争执。我认为那个问题只在理论上能实现,要经过至少十年的研究才可能有进展,但他坚持认为,那已经是事实命题了。我当时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年轻人自视甚高,口出狂言。谁知道今天……他居然用行动给我证明了那个命题确实成立。”

说到最后简宁有些惭愧,朱南恍然大悟道:“所以事实是简医师自视甚高、并且落伍了?”

“不,看了之后才知道,他真是个天才,我认为除他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完成那个命题。”

“那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就这种小问题也值得生气?你没这么小心眼儿吧?别人比你强,你就不高兴了?我的简宁不是这种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先是特别惊讶,然后就是特别钦佩他、羡慕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嫉妒,真的。”简宁伸出右手做发誓状。

朱南赶紧把他的手拿下来,“我知道,开个玩笑,别紧张。”

简宁叹了口气,朱南给他盖好被子,“所以你只是羡慕了,并且责怪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不是!”简宁坚定地说,“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从来不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朱南一怔,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可能是他想多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连累我们白吵一架,好了好了,睡吧。”

简宁静了片刻,突然道:“他叫兰乔。”

朱南一愣,“什么?”

简宁:“我说新来的那个医师,叫兰乔,才24岁。”

朱南警觉问道:“他长什么样?”

简宁道:“瘦瘦高高的,皮肤白,很漂亮,非常漂亮,我没见过他比更漂亮的人,而且他的眼睛带着一种忧郁的气质……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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