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行迟沐——逆水寒鸢
逆水寒鸢  发于:2012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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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在一切欣欣开始又悻悻落幕很久很久的以后,在某个热闹的角落里面,突然重新面对那张留着熟悉气息的脸孔,所有往事尘埃四起……那才是——相遇。

第一章:告白

“我喜欢你!”对着身前白衣少年,没有半分犹豫的说出了酝酿许久的话,慢慢闭上了眼,所有思绪都飞出云霄,任凭处决。

高楼,风咋起。

“该死的,同性恋!”声音……像沙一样,落在我的手心,那是第三者的声音,僵的我不能回头去看突然闯入的第三者。

我的心脏陡然跳动,睁开眼睛。

站在我身前两米处的人,那让我失神的微笑,温煦的抿着,致命的诱惑着我,而被突兀的咒骂中断的告白,也不能阻止我此刻心中涌起的激荡。起码他的表情好一成不变。

好吧,无视身后出现的人。

定定的望着前方,继续说道:“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伫立风中,当着第三者的面,锲而不舍向着我身前那个白衣人提出了交往的条件。

“我是男生。”须臾,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是的,我知道他是男生,而我,林华晨,打小就知道男生应该喜欢女生的。可是,我喜欢他那张笑的温暖的脸,男生又怎样,喜欢就是喜欢,我溺毙了他那兼具温暖和冰霜的性格。

“我知道——”我尽心准备的告白还没有出口,就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他不喜欢男生!”我叹气。

那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这话任谁说我都是无所谓的,但是被一个大小就恨自己的人说出来,还真是够凄惨的,而我,就是那不朽。

对面我告白的对象,用他那独有的温煦的眼神扫视过我又继续扫描那个第三者。

不消说,身后的人,他的嗓子早开始漫出细碎的咒骂之声了。

我轻笑一声,瞬间转身,推开他的身子。因为他挡住了学校天台的出入口了。

迎着他费解的眼神,回头嫣然一笑:“叶华辰,想必你看上他了,反正只要是我喜欢的,没有你不抢的。我正经的告诉你,慕尧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有本事,你抢一个试试,秦家可以容忍我一个领养来的孩子是不孝的,那么你呢?”挑衅的说完后,瞪着眼睛直视着他。只有这一点你永远不能赢过我。就算连名字都刻意的仿造,就算你我都无罪,可是不能否认,我们最敬爱的是同一个人,然而她却那么潇洒的离去了。

瞬间,他眼神暗淡。

我心下生虚,赶忙眨巴起眼睛,估计是被风迷到了眼,酸涩的难受。

慕尧从头到尾也没有给过答案,沉默的否决了。他就是这个性格,就算是拒绝也可以让人又伤又暖的,比起叶华辰第一句就骂的“该死的同性恋”强多了。

埋没在人群中穿梭,意兴阑珊。虽然被叶华辰看到了囧样,但到最后将了叶华辰一军,买卖划算。

想到他怔然的表情,虽失声想笑。可那怔然的后面失望的表情。竟让我心中淡淡有痛。

殇的莫名。

朦胧间,眼前隐约勾勒出一个皎洁的人影,正恻然俯于身边——好净空的一张脸。

“砰!”门被踹开,让我倏然惊醒。

“你终于舍得醒了啊,怎么,好梦一场了。”未见其人,先睹其音。

我未及调整瞳孔的焦距,纯色的光环,懵懵懂懂。却觉的眼前光景好似梦境,除却那满含讽意的声调。

“喂,姓林的,你已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想装睡。”叶华辰无论什么时候都只会那么叫我姓林的,仿佛我叫华晨侮辱他了,可是天知道我就是那么喜欢叫他的全名,比起他叫我的那么低俗,我高尚多了。

“喂,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快给我起来。你多大了,还能把自己睡成这个德行?”被他这样一说,方才意识身上四处的疼痛竟都骤然爆发了出来。

看到叶华辰的手就要碰到被子的时候,大叫一声,浑身蜷起便滚下床去。在地上抬头关注他的举动,这姿势,怎么看我都是仰视他。

“没发烧吧,神经!”斜睨了我一眼,叶华辰不屑的看着我,不用怀疑,满是藐视。看到他呼了一口气,伸出手就要拉我一把的架势。一个缩瑟。

“不要碰我!”我仓皇中去抵他,怎料身上突然抽动的疼痛还没从嗓子眼里叫出声,就被他一把掳了起来,丢到了床上。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浑身就像是散架了。

叶华辰回过头,突然叹了口气。

我奇怪的看着他,听见他说:“你才十五岁,应该能改回来的。”听不懂他是对他自己说还是在对我说,但是他说的改回来是那件事吧。呵呵,果然要是我喜欢的是女生,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抢了,现在他说要我改回来?呵,这个可以控制的话,那铁树估计离开花不远。

我回过看他,莞尔一笑,对他此番言词大为不屑,我林华晨就是个gay怎么了,碍着你叶大少爷什么事儿了。呵呵,难道是怀柔策略,就算是,凭什么就认为我会感恩。

正惦着心思在想,听见他唤我。

凝眸转视,他指着前方——

顺着他的手指,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知道那是哪里吗?”被风吹的旷远……

我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看我,认真的大声说:“林华晨,你记得她说过要我好好照顾你吧?”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他说的……我并不懂。

他低下头,嘴角还挂着笑:“那我的话,你多少听点吧。”

被这样一说——我突然意识清醒过来。

看来他还真把我喜欢慕尧的事儿惦记上了,抿唇咧着嘴笑道:“看来我还在做梦呐,你说是不是呢?不然……就是你在做梦咯?”说着,横扫了那个衣冠楚楚,一大早就把自己整理的仅仅有条的大少爷,倒头蒙上了被子,还想再睡一会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没有能如愿,手被他紧紧的给拽出了于红。

我回头瞪他一眼,他却是面不改色的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敢保证,他下一个的动作绝对是把我甩到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吞着闷气拽回自己被拽的生疼的手,斜睨了一眼他。

那厮居然大喇喇的站着看着我不动,凭这个人的个性,绝对是有什么事儿,看着他是要看我换完衣服才肯罢休的架势,不知道为什么,当即想到,要是平常他看我换衣服不是什么稀罕事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倒要看看他当着一个纯gay的面儿,能看的安心吗?

虽然和平常还是一个样子的步骤,走到柜子前,翻找今天要穿的衣裳,这过程我也没有忘观察他的反应。

那厮居然只是皱皱眉盯着我丢到床边今天搭配的衣服,和往常一眼,对于我的邋遢有点糟蹋我着张脸的行为,见怪不怪也无可奈何,更多的是不知所谓吧。

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回到床前,故意放慢了脱睡衣的动作,还不忘回头打量他。不过他只是随意一瞥,哪知道就撞在一块了。

戳了,被看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脸突地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做贼心虚嘛。

不过,难道以前我换衣服他都会看吗?看这个架势总不能这样子落了下风,最后我一边脱起了睡裤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问:“今天干嘛?”

等了许久不见回答,我托起床上的裤子正要往上套的时候,回头只见他略有所思的居然盯着我那话儿。

这下子老子就算不是gay,也觉得被人占了便宜了。

这样子就算他不是gay,我也觉得他离gay不远了。想着想着,居然感觉到那里动了动。歹势,赶紧转过身,一把把裤子拉上。虽然是穿着短裤,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保证刚刚那一下被看到了没有,怎么一大早的就被视奸了一回,心里不免郁结。转过来的时候,只见他不自然的转过去,就冲着这个反应,我就算还未成年,也不免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也是……

这个想法一出现,立即被压了下去。其实叶华辰人不坏,勉强也算是个好哥哥。是啊,无论怎么排,我都得叫他一声哥。

我们有同一个妈妈,虽然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可是,我依稀记得,她那年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说:“好漂亮的女娃”的时候,我答得的很干脆。我是男的。

没过两个月,我就被领回家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她有这么一个天字号的儿子,那时候已经有六岁的我,已经开始记事了。那个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故事那么的纷繁复杂。

第二章:绝对领域

气氛有些不寻常。

看了眼同时出现在我眼前的两个人,我无奈的低头,莫名的叹了口气。

眼前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竟同时聚在一起,又同时来到我的面前。

他们可能都是来找我的,而且都赶巧了,悉知我习性的人都会晓得这个时间,我在顶楼的天台吹风。

从没有想过慕尧会在继续我表白之后,在我心灰意冷之后,也明确知道我对他有不良动机之后,主动来找我。就为这一点,某种不可预知的情绪瞬时高涨起来,但是看到他身边对我介怀颇深的叶华辰后,我不觉有点头疼。

实在是太反常了。他一个高中部的,跑到初中部顶头陪我凉风。

不过,显然离那日他说让我改了性向的话不过才两天,离我和慕尧告白未果也才三天,我们三个人又在同一个楼顶碰着了。

这个时候出现的叶华辰,显然比我更不能理解慕尧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算我再没神经到常人无法比的程度,也受不了叶华辰这种活像在看什么鄙夷的目光,目光随即转而游弋他处,一脸摆明就是心底有鬼。

我也不知道慕尧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当然更想知道,但是比起这些,这两个人同时将都是穿着白色的衬衫,身材都恰到好处的凸显出来。反观我还嫌天气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下子看到两个青春年少俊美少年,视觉的冲击,实在是,太撩人了。

竟有种,惊艳的感觉。

好吧,私以为那是我性向在决定我对这两个人的用词不当。

平时,我是绝对不会用惊艳这个词用在男生身上的。

气氛是会传染的,当一个人内心有鬼时,连带也会影响周遭。

“姓林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她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甩下一句不言而喻的话,叶华辰最后居然甩手走人了。转过身的瞬间,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失望的情绪。

我的心猛的惊慌起来。虽然我知道叶华辰只是象过去一样,努力用每一句话打击刺激我,但他说的没错。

那个人的阴影其实一直笼罩着我,即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叶华辰和我的存在好像是对彼此提醒。很多时候,我能看到他身上有她模糊的影子,其实我是羡慕他的,他是她亲生的,但是我得到的,却比他来得多。

不过,他向来不屑我,却明显的表现出对我的关注,反而让我不能适应了。而且明显的有种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待他走后,就看到慕尧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还真是一派清爽舒适。

他看了我许久,然后恬淡的问了说了一句:“我们不是很相熟的。”

我怔了一下。的确,他初三我初二,并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是整个学校,别说初中部就是高中部不管女生大概都认识他的吧。只是他本人不是很清楚他这样的人在别人眼中的模样,永远都干干净净的。无论是笑还是整个人带给别人的感觉。但那也就是他的伪装。

见我没答他的话,接下来他又说道:“上次的话,老实说,很……新奇,虽然不能答应交往的条件,但是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因为好玩,好奇才要和我交朋友吗?对于慕尧的话,说不上吃惊,心里头隐隐有点失落,因为当时他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但现在突然示好后再说当朋友的话,说什么不在乎的,也太做作了点。

干涩的笑了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就是喜欢他的,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又不多,能让他理解就应该知足了。

但是在打铃声音响起来之后,我就暗暗发誓,这个人,以后再也不要见了,看得到摸不到的感觉,最是撩人了。虽然两个人日久生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我知道他那个性格和我一样不冷不热的,最是让人头疼的。慕尧的名字早早就听人说了,初看到他时还真看不出他也同我一样是初中生,身子虽然纤细了点,但是瘦高的个儿,让我眼红了许久,面带和煦的微笑的样子往往还能是蛊惑人心。

本来下定决心不再见他的,想不到他居然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周围,而且那次之后估计是真把我当朋友了,总能凑上前来搭上几句话,那时候他手上总是摆弄着他的微型相机,我才知道他原来还挺爱摄影的。

还美名其曰:捕捉美丽。

美丽?这个词让我有点无语。

至少我见到能用这个词的,他就算一个,但不善观察的自己来说,这个词有点太过矫情了。

和慕尧走的近了之后,越是发现这个人真的是耐人寻味,三不五时的笑的居然很是妖媚,这个,是错觉吧?

虽然叶华辰近来很少来到初中部,估计是因为那天阳台上三人会面的事情,让他不自在了才放过我的。慕尧算是学校里的公众人物了,和他一块的来往的消息,没几天就传到了叶华辰的耳里。就被篡改成了我和他在交往了……

这个真的可以有的。

慕尧,长的又帅,性格又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感觉,让和他在一起的人如沐浴风中。这就是我之前为什么下定决心和不大相熟的他,大胆现爱了。

但是不久之后慕尧告诉我,那个时候看着我挺小的,早恋都嫌太早。

我咂舌,他也才十六。

改成两个人都太小了,我还能接受。

这天才回到叶家,还没走到自己房间就被叶华辰阴鸷的语气命令到他房间去一趟。

……这个有必要说一下,我和叶家毫无关系,唯一的牵连就是叶华辰的亲妈是我的领养的我,我是六岁那年被我开始有了一个家。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一个属于她的家,那个时候她的丈夫却已经不是叶华辰的爸爸了。妈妈是叶叔叔的前妻,不管怎样在妈妈和爸爸走了之后,他待我很好,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有时候比宠叶华辰还来的多,归根结底,叶华辰讨厌我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继妈妈之后领养我的人却不是叶家,而是秦家,秦叔叔……很爱妈妈,偶尔听他讲起妈妈,那都是年逾久远的事情。

然而,妈妈最后结婚的对象都不是他,而且在妈妈走了之后,为了把不让妈妈的孩子我流落街头儿强硬的领养回家,说他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和女人结婚的,说我林华晨就是他的孩子,而且连姓名都没有改的养了我八年,虽然我更多的时间是住在叶家。因为这里有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哥哥——叶华辰。

虽然我们毫无血缘,但是叶叔叔和秦叔叔好像早就认定了我是她的孩子,叶华辰也是,所以我们是兄弟。

不过当时他说一辈子不去女人的大胆言论在我稍懂自己的取向后,让我到现在都怀疑他的性取向。

不过眼前,还是想想怎么去应付叶华辰。

第三章:体罚

我是等到叶华辰的耐性到了临界点的时候才磨蹭到他的房间的,对于和叶华辰两个人的独处,我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能拖就拖,但是在他炸毛前绝对安安分分的出现。

推开门,意外的看到房间简单空旷的一目了然。而他则是横躺在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得严严实实的。

从来都是他随意进出我的房间,毫不客气的把我从床上提起来。他的房间也只是小时候进来过几次,而且因为当时他小小年纪气场太强,而让年幼的我没有勇气抬头观摩他的房间,没想到一隔就是几年才看到了房间的全貌。不过这个房间一如他的人,毫无温情可言。一张床一个衣柜,连桌椅都没有,原本就宽敞的房间越加显得空旷和寂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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