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月朗风清
月朗风清  发于:2013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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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腹黑/虐心

关键字:秦越溪  萧雁南  齐飞

萧雁南边关一行,带回了帅府庶子秦越溪,名为质子实为男宠。

秦越溪满怀深情,不甘沦为男宠,几番挣扎,却终于还是绝望。

齐飞就在这时出现,这救命稻草一般的爱,能否将他救出生天?

天下一局棋,这局棋,萧雁南下了十五年。

秦越溪不会明白,为什么萧雁南宁可天下大乱,也要夺回至尊之位。

就像萧雁南不会明白,为什么以秦越溪对他的情意,有一天竟也会被消磨殆尽。

而齐飞这个兄弟,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宠,对他拔剑相向。

第一章

雕栏玉砌,琼楼玉宇,道不尽的皇家富贵气象。这凝重朱门之后,层层殿堂的主人,便是当今的摄政王、权倾天下的五皇叔萧雁南。

地方自然是极大的,入门之后,穿过大堂,二堂,少说要走上半盏茶时分,这方到了王府议事的正殿银安殿,祀庙库房马房等都在这一圈,再过去才是摄政王的寝殿和眷属人等的居处,最后是不比御花园小上多少的后花园。

银安殿右侧后方稍远处,有个练武场子,原本自是为摄政王所建,但这些年萧雁南忙于政事,却极少来此,也不知几时开始,府里众侍卫不当值时便聚集于此,练功者有之,呼喝饮酒甚而聚赌者亦有之,后来便连管事仆役等也偶来凑个人头,很是个热闹的所在。摄政王向来不是个严苛的人,知道之后,也只一笑置之。他精于兵法,对习武一事却兴趣缺缺,况且若他偶尔有了兴致要练上一阵时,地方也多的是。

这时正是午后不久,练武场里吵吵嚷嚷,赶集一般,其中正中间的台子上,一名正和人动手的十七八岁少年最是引人注目。他功夫倒只是平常,东一拳西一脚,不说全无章法,至少是没甚法度,力气也没有多少,若非和他对打的络腮汉子存心让他,一早就将他打趴下了。

但他模样却生得实在是标致,许是生性使然,常在外头蹦达的缘故,肤色并不十分的雪白,但晶莹剔透,不见丝毫瑕疵,反倒衬得他深刻挺秀的五官更加俊美出众,最让人惊艳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灵动风流的秋水明眸,眼波稍一流转,就能不知勾走多少人的魂魄去。他身上衣裳并非身边侍从等人的王府统一服饰,而是簇新的淡蓝锦缎的,做工精美,绣着细致的墨蓝色花样,一看便知他身份绝非侍从之流。

虽然络腮汉子已经尽力相让,无奈他功夫实在不到家,一个不慎,便一拳击在他肩上,将他打了个趔趄,险些儿掉下台去,吓得络腮汉子急急探手,一把抓住了他道:“可伤着不曾?”

少年摇头,揉了揉肩膀,讪讪道:“不曾。”幸而那汉子原本就没用多少力气,总算不曾当真伤了他。

络腮汉子这才松了口气,放脱了他,摆手道:“不打啦,不打啦!”

少年也知道自己这功夫委实为难人家,当下笑嘻嘻地道:“好,那么胡大哥,你且先教我几手!”

姓胡的点头,却笑道:“说也奇怪,都道虎父无犬子,越哥儿,你好歹也是抚远大将军的公子呢,怎么就练成这个样子?”

越哥儿哼了一声,脸上大不自在,道:“我以前不爱学,不成么?”

便听入口处有人踢踢踏踏地走进来,嘿嘿笑道:“越哥儿,功夫还得打出来,大胡子不讲义气,不如王大哥陪你过几招?”

越哥儿跳下台,呸了一声,道:“说到不讲义气,谁及得上王大哥你?教我的时候心不在焉,揍我的时候便尽心竭力。不打,我再不和你打了!”说着连连摇头。

众人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数落姓王的侍卫。姓王的侍卫被说得涨红了脸,笑骂了几声,心里也并不当真生气。

这越哥儿名叫秦越溪,模样俊秀可喜也就罢了,论说起来,怎么也是个边关大帅的公子,却对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日日跟着他们厮混胡闹,竟是丝毫不以自己身份为意,是以这里人等个个都对他很是喜爱。

众人笑闹了一阵,秦越溪问道:“王大哥,王爷回来了么?”

王侍卫道:“我跟着去的,我都回来了,王爷自然也下朝回来啦!”

秦越溪嗯了一声,又道:“是不是又在书房里批折子?一准是了,他镇日忙得昏天黑地的。”

王侍卫叹道:“可不是?这么大个天下,边境又不太平,每天多少事?都压在咱们王爷肩上呢!”今上登基时年方十一,今年也不过十六岁,尚未正式亲政,此时大半朝政还是由摄政王萧雁南处置着。

秦越溪道:“是啦!”伸了个懒腰,道:“我累啦,先回去歇着。胡大哥,王大哥,你们玩着罢!”说着转身就走。

王侍卫在他身后瞧了一会,候他不见了背影,道:“当人不知呢,准是又溜去瞧王爷啦!”

胡侍卫摆了摆手,低声道:“别说啦,这不是咱们说得的事。”

王侍卫点了点头,叹口气,又嘀咕几声,也就住口不说了。

摄政王府里头的侍卫虽然不问政事,但因贴身服侍着的是摄政王萧雁南,大启朝最权势滔天之人,对朝中的局势自然也就知道不少。

说起这摄政王,朝野上下,只是交口称赞,竟没个不说好的。

他和先帝是异母兄弟,分别是先祖皇帝前后两位皇后所生,因他自小才貌惊人,极得帝后宠爱,先祖皇帝原本有意传位于他,故此虽然有两位嫡皇子,却始终不立太子。不想未及他长成,先祖皇帝便一病不起,知道此时传位于他,年幼可欺,天下必起祸乱,无奈之下,只得传位于先帝,却将时年十二岁的萧雁南封到了千里之外。

先帝如履薄冰走到这地步,终于遂心如愿,谁知却也是个福薄的,登基不到十年,便同样一病不起,只留下个十一岁的小太子。他才能平庸,登基为帝,兄弟中原本不服者众,又欺太子年幼,竟一夜之间,南面的仁王和西面的庆王齐齐打着奔丧之名,挥军直入京中,意在夺位。

当此之时,却是这原本被认为会第一个逼宫夺位的摄政王拔剑而起,单身独骑,星夜赶至,率京中五万兵马击退了西北两路的十万联军,终于保着小太子登了基。其后四方强敌趁乱来袭,这五年来,也全靠他殚精竭虑地排兵布阵,才保了大启天下的平安。

秦越溪之父抚远大将军秦振本是仁王一派,只是当时正留守边关,而萧雁南用兵奇诡,二王实在败得太快,他竟来不及做出反应。事后清算,萧雁南沉吟再三,终于手下留情,饶了秦家满门,却自此弃之不用。

然而这几年战乱频仍,大启虽然始终屹立不倒,先朝留下的数名虎将却泰半都相继为国捐躯。半年前,终于连骁勇善战的威远大将军、坚守大启西面边境多年的定州大帅李非凡亦战死沙场,朝中更无可用之人。偏生西面邻国西琅虽不如大启富裕,兵力却强盛,民风又十分强悍,素来是大启最大的敌人,一时局势紧张万分,摄政王和皇帝权衡再三,终是任命了秦振为定州大帅。

只是对秦振此人,叔侄二人虽知他才堪大用而不得已用之,却决然无法用人不疑。遂有三月前萧雁南往定州一行,回京时身边已多了秦越溪,众人都知说是客居,实是人质。当时诸国皆有此例,将边关将帅的眷属扣留京中,以防不测。

不过虽是人质,萧雁南对秦越溪却委实极好,原本人质虽非等同囚犯,也没甚大区别,虽然衣食无忧,亦不乏人伺候,但一般不许走出居处,且里里外外都有人监看着。秦越溪却从不受这等限制,虽然住着专供人质居住的小楼,但府里府外都是由着他走的,衣食供应也明显多加优待。

让众人看不懂的是这两人的关系。摄政王府里姬妾不少,男宠更多,秦越溪生得这样好,萧雁南又对他这样好法,自然是有意的了。秦越溪对萧雁南更不消说,一说到摄政王三个字,眼睛都要亮起来,可是他入府已经两个月,萧雁南竟不曾招他侍寝过,这可不是怪事?

其实大多数人倒盼着两个不要当真成事的好。摄政王今年刚刚二十六岁,这等绝世人品,又有这样权势在手,世间哪个女儿不爱,谁家少年不羡?可惜这么个表面完美无缺的人,却不是多情专情之人,但凡见着美貌可喜的,便随意宠上一段时日,之后也就淡了,要说真把谁放在心里头,众人在脑子里过了个遍,都暗自摇头——爱他的多如牛毛,他爱的却一个也不曾见。

但这事众人也只有私下慨叹一番便罢,知道秦越溪只怕心意难改。他来王府这许久,对这一点早已知晓,肯放下,一早便放下了。

萧雁南果然正在书房里批折子,身边只有管家王升和一个青衣书僮在一边伺候着。

他看了一会折子,随意问道:“今日府里有什么事么?”

王升恭恭敬敬答道:“回王爷,今日府里诸事和顺,没有什么事。”

萧雁南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低头继续批阅。

忽然簌簌几声,萧雁南抬眼看去,透过大开着的窗户,只见不远处的几株桃树间露出一个人的身影来,过得一会,那人嘴里咬了一枝尚未开全的桃花,蹭蹭地爬下树来,往这边望了一望,将桃枝拿在手里,奔过来在门前跪倒行礼:“王爷!”

萧雁南含笑道:“小溪儿啊,怎么跑这里来了?过来吧!”

秦越溪抬起眼,他最爱的便是萧雁南这笑吟吟的模样,唤着连父母都不曾用过的亲昵称呼,脸上是宠爱,眼里是温柔,让人看着、听着,就觉得连心尖都要颤抖起来。他起身走过来,笑容明亮,道:“看开了桃花,就过来折一枝回去,王爷不见怪吧?”

才过了年不久,因宁京地处南方,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尤其摄政王府里,竟已有桃树开了花了,并不多,疏疏落落,别有一番意趣。

“不见怪。”萧雁南扬眉,想着方才秦越溪精致的脸蛋掩映在三两桃花之后的模样,脸上笑意加深,顿了一顿,吩咐道:“今晚侍寝。”

秦越溪瞪大了眼睛,有一会说不出话来。他眼里的神色很复杂,萧雁南看得很清楚,那里面并不全是惊讶,还有隐隐的期待。

他过了一会才小声道:“王爷,你让我自己选的!”许是天性使然,又许是初遇时不知对方身份的缘故,秦越溪并不像府里其余人等一样敬畏眼前这个权倾天下的男子,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你你我我的称呼。

萧雁南只是看着他,淡淡地笑,不说话。

少年对他的情意很深,深得无法隐藏,萧雁南知道他也没有隐藏的打算。打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的事情,但偏偏就是不肯答应侍寝,不肯侍寝也罢了,又总挑着时间时不时地就在他眼前晃荡。萧雁南知道他在等什么,可惜秦越溪不知道,他要的,绝不可能得到。自己对他不过一时见猎心喜,顺手调戏罢了,他却拿着当了真。

这个孩子,说绝色也算绝色了,却算不得倾国倾城,放在外面自然是一等一的,尤其那一路上穷山恶水,沿途所见皆是野汉村姑,冷不丁遇上这么个妙人儿,直如遇上九天仙子一般,可一旦放在他这摄政王府里,也就泯然众人了。又不见有甚了不得的特异之处,竟就想要他萧雁南的一颗心,可不是痴心妄想么?

欲擒故纵之计偶尔用用,颇有情趣,摄政王向来都允许姬妾们为了博得他的宠爱而用些小手段,尽管这些小手段他大都已经看得发腻,只是,不能贪心太过,也不能让他不耐烦。秦越溪,两条全犯了!

秦越溪的脸慢慢白了,眼里的惊讶和期待退去,代之以浓浓的羞辱和无措。萧雁南神色平淡,不见情意,也同样不见丝毫讥刺之色,可他知道,那心里面正在狠狠地嘲笑着他。

为什么会这样?不该这样的!

他一直以为萧雁南至少是喜欢他的,为什么今日竟然可以这样冷酷地对他?

他虽是秦振的第四子,在秦府的身份却十分尴尬,他是庶出,母子都不得秦振的欢心,外面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府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连萧雁南原本也只道秦振只有三个儿子。这么一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人质的最佳人选,萧雁南反而偏偏带回了他。他以为萧雁南是因为喜欢他。

但当两人回到王府,在萧雁南指给他的水月轩里安顿下来,他便被告知以后他便是王府里第十一位男宠,他呆了半天,顾不得听司礼太监的训诫,飞奔去找萧雁南。

萧雁南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当男宠,要么做人质,当男宠,要什么有什么,做人质,除了衣食无虞,要什么没什么。秦越溪毫不迟疑地选了人质。他爱萧雁南,却不肯当男宠。

娘说,太容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昔年她容若天仙之时,也曾被人爱入骨髓,秦振曾为她几乎弃了糟糠,舍了家业,却只不过三五年之间,红颜未老,欢情已薄,空给她留下嫉恨无数,弄得母子两人几乎无法在将军府里立足。

已经陷得太深,他无法放弃,却无论如何不愿重蹈母亲的覆辙,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萧雁南。他没有别的本事,虽然生得好,可又不是真的惊为天人,只怕还比不上母亲当年的容色,况且以色侍人,又能有几时的好?想抓住萧雁南的心,能利用的,不过“求不得”三个字。

他这样爱这个人,怎么甘心只作他一个男宠?

入夜时分,被清洗干净的秦越溪被调教司的太监用被子包裹着,裸身送入了萧雁南房里。他沉默着躺在床上,没有无谓的挣扎反抗,木然凝视前方的目光沈暗而空洞。

萧雁南笑了一笑,伸手直接去探他后面。里面自然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了,想起来不由得又笑了一声。两人回京途中已然十分亲密,双宿双飞,却直到最后也不曾做过那事,秦越溪只道是萧雁南看重他,不肯轻慢了他,心里越发感激,情意也愈见缠绵,却不知萧雁南是嫌弃旅途清洗不便,他身子不够干净。

手指在里面略略挑弄了几下,那里微有湿滑,只涂了少许润滑的脂膏,没有特意扩张过,只能让人不至于太难进入而已,以萧雁南性器的大小,撕裂是必然的。很多男人都喜欢处子的鲜血,萧雁南也是其中之一,调教司的太监当然不会扫了摄政王的这点兴头,若是摄政王加意怜惜的人,慢慢润滑扩张的乐趣也得留给他自己,故此床头另放了一盒上好的脂膏。

萧雁南很少有用到那盒脂膏的时候,这一次,他也没有理睬,直接分开那光洁修长的双腿,一口气顶了进去。

秦越溪拼尽了心力,也压不住自己的惨呼。他听说过第一次会很痛,可他不知道会这么痛,像整个人被劈开了,绞碎了,连呼吸都要停住了。

热热的鲜血渗出来,萧雁南露出笑意,并不给他缓和的机会,直接大力操弄起来。

秦越溪喘息着,呻吟着,死命忍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声音凄厉地求饶:“王爷,饶了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他一边叫,一边哭,一边拼命伸手去推,忽然便觉得眼前这个人说不出的可怕。底下不自觉就夹得紧紧的,想阻止他动作,可是越夹得紧,就越是痛,越痛,就越是夹得紧,结果就是越来越痛。

他只是爱上了这个人,只是想换回同样的爱,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结局?

这滋味真是又痛又爽,萧雁南按着他柔韧的腰肢,心满意足地用力挞伐,并不理睬他终于压抑不住的惨烈哀哭。

后来秦越溪终于停下挣扎,也不再哭号,只偏过头去,死死咬住了枕头。

第二章

他没能撑到萧雁南尽兴的时候,在昏迷中支离破碎地被裹回被子里,送回房中。王府惯例,除非王爷特许,否则王妃之外的侍寝人等不得留宿寝殿。

萧雁南没有给他这样的特许。

将养了三天才能一步三摇地下床,当天王升便亲自过来问,萧雁南问他可要搬到水月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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