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情比海深 上——劳人草草
劳人草草  发于:2013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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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愕:“师父,你杀了他们?”

黎安:“他们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容易死。放心吧。”

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师父你爱的到底是白龙马还是我?!!”

黎安:“……”

用子弹解决掉一辆,车后灯光顿减。其余两辆依旧在我们身后穷追猛舍,但一时并不能撞上我们。

黎安的驾驶技术已经不能用一流形容,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终于看出来他在往哪儿开了!这儿是黑人区!他要把这群人引进罪犯横行的黑人区!

黑人区中楼房林立,小巷四通八达,堆满杂物。黎安驾驶着吉普一头扎进这片复杂的公路网,用一次一次精彩绝伦的飘移转向和身后的追兵拉开距离。

吉普冲入一个黑暗的地下车库。

黎安猛踩刹车,将车辆停下。我和他迅速跳下车,朝车库内的逃生楼梯奔跑。

黎安:“跑!跑!跑!!!”

无穷怀念。

第四十二章:师父的真相

后方的两辆车紧随其后冲入车库。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车库中,他们不再忌惮,用上枪支。

我几次感觉到子弹险险划过,射在墙壁、金属上蹦开!黑漆漆的车库中唯一的亮光是枪口的火光,四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枪声、子弹落地声!

最后一弹擦着我屁股飞过,我紧张的一个滚翻摔进电梯。黎安长臂一伸,利索关门!

卧槽,差点被爆菊。

电梯徐徐上升,暂时安全了。

我靠在电梯壁上,惊魂未定。擦了把脑门,一手汗。

我:“妈,妈的……要是他们有把步枪,我们就变成马蜂窝了!”

黎安贴在门口,眼睛从缝隙中朝下张望:“保存体力,别说话。”

我:“我们下面去哪儿?”

黎安:“人多的地方。”

我:“什么?”

黎安:“只要我们混在人群里,他们不敢怎么样。走!”

电梯门一开,我又跟着师父开始亡命生涯。

在曲径小巷中穿梭几分钟后,黎安带着我混入酒吧。

黑人区的酒吧地小人多,人满为患。此刻正是大洋彼岸球赛比赛时间,酒吧内聚集了一大帮足球爱好者。他们手拿酒杯,肌肉颤颤的嚎叫着,噪音几乎冲破酒吧屋顶!

我和黎安的到来没有引起这群人任何注意。球迷们咆哮着,沸腾着,我们在健壮高大的白人、黑人间穿梭,一直往吧台挤过去。

有人打我肩膀:“嘿小子,往哪儿挤?!”

我忙喊:“Sorrysorrysorrysorry!!!”

往里挤的时候还有人顺手来摸我后袋,幸好没装钱包。

也有人不长眼的去摸我师父的牛仔裤后袋,结果摸到一坚硬枪状物体,手下一软。

来到吧台,黎安掏出钱拍在台上:“酒,两瓶。”

在酒保给我们倒酒的空闲,黎安又从吧台垫布上拆下两根线,一根递给我。

我接了:“干嘛?”

黎安把长线咬在口中,抬手往后,将黑色头发撸成一簇:“变装。”说罢,已在脑后扎了个小辫。

他又从香烟盒中拍出一只点着,叼在嘴里。拢着眉,深深一吸,又将烟圈吐出,随后嘴唇抿了抿品尝烟味。

顿时,黎安整个人显得极为慵懒,浑身流淌出街头痞子的流气。

我一看有用,也连忙把自己一头乱发朝后扎。不过手拙,怎么也扎不起来。

黎安看得皱眉,叼着烟过来帮我扎头发。

他手掌很大,把我头发往上一握,再将绳子随便扎了个结:“成了。”

我往玻璃酒瓶上看:“扎成什么样子了啊?”

结果一看,黎安竟然给我扎了个朝天葱!

惊怒交加:“师父!!!”

黎安瞥都不瞥我,低头抽烟,偶尔从杯壁上回看身后情形:“小声。”

我一生气就假声:“你给我整成什么样子了~?我没脸见人了~!”

黎安:“这样才认不出来,这儿都是黑人,不扎辫子多奇怪。”

我:“换个发型!朝天葱丑爆了,我又不唱甩葱歌!”

黎安:“行了少废话。”他又拍了只烟塞进我嘴里。

突然酒吧里涌进六七个彪形大汉,黎安浑身一凛。

但他却不躲藏,反而叼着烟,举着酒杯,跟其他人一样专注的看球赛!一有好球就高声叫好,球员踢臭了就举着中指破口大骂。

俚语脏话太多,我都没听懂几个,不过我也跟着骂,不爽时还捶桌子。

那伙人在酒吧中寻索,如黎安所言,人多嘴杂,他们并不敢开枪。

我和黎安都有亚洲人面相,那伙人看到我们叼着烟喝酒比赛,似乎很困惑。

其中一个抓过黎安的衣领,想将他拉出去。

黎安被抓了一把,立马火了。

他把手中酒杯砸在吧台上,拍案而起。巨大的玻璃碎裂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三教九流的人都忘记了比赛,朝出声处看过来。

那人握着黎安领口,问他:“你是不是威尔逊?”

黎安抬着下巴一把将那人推开:“什么威尔逊?老子不认识!你该死的打扰我们看比赛!”

那人:“威尔逊有黄种人血统!你一定是威尔逊!”

此时我也站起来,叼着烟,顶着一逊爆了的朝天葱,挑衅的看那人:“你们不长眼的想干嘛?没看到我们兄弟俩在看球赛吗?”

那人看看我,又看看黎安,似乎困惑哪个才是真正的威尔逊小少爷:“你们……”

我:“你那个威尔逊扎辫子吗?我和我兄弟天天扎辫子,你们别认错了!”

那人:“辫子谁都可以扎!”

我:“这辫子是我们中国丐帮的标识!我兄弟那辫子是二级乞丐,老子头上这个,朝天辫,一级!不是我们教派的没资格扎!你们那个什么威尔逊是丐帮的么,恩?!”

那人晕了,找组织头目交头接耳商量了半天,结果竟然决定把我们两个都抓起来!

我有点慌了:“师父,怎么办?”

黎安剥了背心,跳上吧台,振臂一呼:“巴萨队万岁!”

酒吧中均是巴萨队球迷,众人轰然响应:“巴萨!巴萨!巴萨!”

黎安遥遥一指:“皇马的人竟然敢到我们巴萨的酒吧里来挑衅,把他们揍成渣滓!”

那些人见状,连忙跑过来要将我和黎安抓走。

我肩膀被按,依然声嘶力竭的喊:“巴萨万岁,巴萨万岁!上帝保佑巴萨!你们这群皇马的混蛋!”

“吼——皇马的杂种们!!!”巴萨粉丝们立刻疯狂了!

Crazy Barcelona——Fighting!!!

一千只疯狂的巴萨飞上天空,以万箭齐发的气势朝高塔飞去。猪头追兵们肝颤了,躲在高塔中瑟瑟发抖。

轰,轰,轰!

各类品种的疯狂巴萨飞蛾扑火般撞击高塔,墙倒屋塌,溅起漫天鸟毛。

再健壮的身躯也抵挡不住球迷的狂热,猪头追兵们一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我和黎安趁乱逃离了这混乱之地。

吉普报废,我和黎安乘出租回到了家。

经过一晚生死奔波,我筋疲力尽,拖着脚步进的家门。还好这一阵子老爸在欧洲拍电影,不回家,要不然看到我和黎安这副鸡飞狗跳的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洗了澡,泡了麦片补充体力。我等黎安坐到沙发上喝牛奶后,平静的望着他,准备逼他开诚布公。

我:“师父,说吧,今天晚上的事,解释清楚。”

黎安仰头灌牛奶,唇边一圈奶渍,喝完用手背一抹:“这些人想抓我回去。”

我:“回哪儿?”

黎安打了个奶嗝:“监狱。”

我(呆):“啥?”

我:“什么叫抓你回监狱?”

黎安看着我,冷冷道:“一年前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刚从州立监狱里逃出来。现在他们要抓我回去。”

我(呆):“你坐牢了?”

黎安摸出烟点上:“恩。四年,我的大学时光。呵。”

我:“你犯了什么罪?”

黎安:“不知道。”

我怒:“什么叫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入的狱,你竟然不知道?!”

黎安焦躁的撸了把头发:“信不信由你,我就是被送进了监狱。重刑犯,二十八年刑期。”

我:“那你当年又是怎么越的狱?”

黎安深吸口气,吐出烟圈,开始痛苦的回忆:“我们这些囚犯,每天要外出劳动。采矿,炼钢,什么活都干。有一天,我们区头领密谋集体越狱,我就混进去了。”

我惊呼:“就是那次囚犯集体越狱事件,媒体都报导了,震惊北美法政界的大事件!”

黎安:“对。我们逃出来的人大多数都被抓回去了,几个被击毙,还有几个在逃。”

我:“难道今天来追我们的人是警察?为什么他们没穿警服。”

黎安摊手:“天知道。我猜是便衣刑警,对付重刑犯,他们不会派普通的警官。”

我心中觉得疑惑:“但我从来没见过关于你的追缉令。”

黎安:“是很奇怪,其他囚犯都有,名字和照片。但我的追缉令只有名字,而且是威尔逊的姓,跟我证件上的名字不符。”

我:“警方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黎安夹烟的手突然一僵。他脸色难看:“难道……”

我:“什么?”

他凝思时眼神犀利,浑身凌厉之气。他死死盯着地面,目光几乎将木板穿透!

我:“师父,你怎么了?”

被我一问,他的神情缓和过来。摇摇头:“不,没什么。”

我:“……”

我:“师父,别发愁。如果你没犯罪,你就是清白的。我们可以向法院上诉,要求重审你的案件!”

黎安不置可否,但依旧点头道:“恩。”

想到黎安那几年竟然身在监狱,我的心里又痛又难过!怪不得当年黎安离开印第安纳后就窅然无踪,原来是被关到监狱里去了。当年黎安才刚到十八岁,手里拿着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前途一片大好,谁知一次纽约之行,葬送了前程。

监狱是什么地方?罪犯的聚集地,每一个人好对付。当年师父那么年轻,在监狱里是怎么过下来的?

难怪再见他时他瘦得那么厉害。难怪他斯文的吃相也变成了狼吞虎咽。

我轻声问:“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黎安叼着烟看我,颓然一笑:“监狱里,我帮狱友打架,他们就送我烟。亏得这东西,才没让我在牢里疯掉。”

我:“抽烟有害健康。”

黎安笑笑,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后颈,淡道:“嘉图。师父不是当年的师父了。在监狱里那几年,师父抽烟,赌博,斗殴,什么都会了。”

第四十三章:师父的告白

这一晚,我们都筋疲力尽,吃点东西就上床睡了。

临睡前,黎安特意灭了烟,又去冲了个澡才上床,就因为我说烟味难闻。

躺在床上,他又抱住了我,就像多年以前一样,把鼻子探进我颈窝。

他的声音很低:“还是过去的味道,香喷喷的,让我想起妈妈。”

我不高兴了:“我麻烦你别提这个。”

黎安:“我知道当年的事还压在你心里,我也是。我当年入狱,天天想的就是你,还有死去的妈妈。开始的时候,恨你十天,爱你一天。后来恨你五天,爱你五天。”

我:“……”

黎安:“监狱里就像个社会,比大学还管用,让我看懂了很多事。师父开始明白,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强求不来。包括我的出身,包括母亲的寿命。上帝的安排,我们无权改变,没有能力,也就没有罪过。”

我:“师父你唐僧附身了?”

黎安:“越狱前,我天天都想你。我想到自己的徒弟还在外面被人虐杀,就想逃出去保护你。我在牢里的想法很纯粹,别的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开心。”

我:“唱个ONLY YOU给我听吧师父。”

黎安:“师父越狱成功后很想找你。但师父是在逃犯,怕连累你,所以一直没敢和你碰面。谁知道上帝还是让我们相遇了。”

我:“老外就是肉麻。”

黎安用粗糙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在我嘴边轻声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一抹脸:“别说了。别逼我流泪。丢人。”

黎安:“Onlyyou,能伴我取西经,onlyyou,能帮我除妖魔……”

我捂脸:“卧槽!”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眼睛酸涩的厉害。我看了看身旁,没人,黎安已经起床了。

我洗漱完下楼,本以为会看到黎安。谁知整个房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影。打电话,关机。

什么状况?难道师父功德圆满升天了?

我再一想到昨晚话特别多的师父,说话特别露骨的师父,确实很反常。

该死的,我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黎安说他是逃犯,怕连累我,难道他昨晚还是没有打消要离开我的念头?!

我这么一想,立刻心急如焚,急冲冲的去车库取车追师父。

结果才一出门,却看到了提着行李开门的老爸。

几个月不见,老爸风韵犹存,越来越帅了。

一件风衣,一顶低檐帽,一副墨镜。如果别人不说,真看不出来这男人竟然已经四十好几了!

我:“老爸,你回来了?”

老爸看起来挺兴奋:“是啊,戏导完了就回来了!”

我:“戏拍的顺利么?”

老爸:“有困难,不过都克服了,总的来说还是顺利的。儿子,你们公司上次推出的那个《印第安》可是吃掉了我不少票房啊。”

我耸肩:“正常。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哎呦,哎呦,别打呀,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爸:“儿子,别得意,下一部电影你们就不一定拼得过老爸了。伦理片可是老爸长项。”

我(呆):“什么意思?”

老爸竟然也很诧异:“你们独立电影下一部不是要改编英国原着,拍家庭伦理片吗?”

我心中一冷:“老爸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老爸:“上回斯图尔特来法国做活动,在活动上说的。怎么,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们是怎么回事?公司里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拍伦理片,他们两个是猪脑子吗?

当年在纽约大学读书的时候就知道,斯图尔特这家伙虽然自身品味高,但曲高和寡,根本迎合不了观众口味。一个才卖座两部电影的新兴包装公司就要投资拍伦理片,他是想把公司送上绝路吧!

斯图尔特傻就算了,史蒂芬呢?这蛮牛真是和他男友一样蠢!

我抬手:“老爸,不提这个。我先问你,你路上看到黎安了吗?”

老爸:“没有。怎么,他昨晚睡在我们家?”

我皱着眉点头。

老爸:“你师父为什么总是借宿我们家,他自己没有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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