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送了口气,知道想多了,等看了孙凯父、母、哥、嫂殷殷期盼的模样,一口气又提了回来。
“您放心,他的事,我能帮的一定会帮。”只要这小子别惹麻烦就行。
我想给孙凯一个你小子给我注意的眼神,但是一眼望去没找着人,这家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老人家得了我的许诺,安心不少,立马连着给我夹菜。
逢年过节,餐桌上为了表示重视,多以荤菜冷菜为主,我胃不好,不能吃凉的,但是人家给夹来了,也不好意思不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
天气实在太冷了,对我这半个南方人简直是折磨。
忽然间腿上一暖,低头看,原来怀里多了一个暖水袋。我抬起头,便见孙凯正笑嘻嘻地望着我,还没等我对他表示感谢,只听他又说:“这家伙就是个娘们,娇滴滴,天一冷就受不了。”
我听了一口血差点吐出来。他爹看不过,一巴掌拍在小流氓头上,骂道:“跟你弘文哥怎么说话的!”
孙凯不服气,又回了几句,结果,中饭就在这两父子隔空放话中过去了。
吃过饭后,我去了小姑家,照规矩敬了菩萨。完事后,小姑拉着我说光敬不行,我清明不回来,老祖宗不高兴,让我一定要去祖坟拜一拜才好。
周家的祖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个天气衣服穿得多,走不快,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左右。小姑说她要做饭走不开,不如让我自己骑着家里的摩托过去。
“摩托车?可是我不会啊……”
“诶哟,就和电动车一样啦,上去脚一踩就行。”
听起来还挺容易。我看了看路面,想象着滴水成冰,顿时有些气馁,说:“我还是走过去吧。”
“走过去太远啦……行了行了,让孙家老二来载你过去。”
“不行!”我坚决拒绝。
“怕什么,你们不都住一起那么久了,坐他车怎么了?别磨磨唧唧了,我打电话喊他来。”
我阻止不了她,很快,孙凯骑着他的摩托车过来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伸出右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干嘛?要债啊?”
“安全帽呢?”
“什么帽?老子从来不用那个。”
“不太好吧。”
他鄙夷地看着我,“怕死啊?想多了吧你,放心好了,田间地头摔不死你。”
我心惊肉跳地上了他的破车,找了半天没找到扶手,孙凯拉着我右手往他腰上一放,说:“给我扶这。”
我被他不可一世的语气弄得不爽起来,挣脱他的手,回他道:“你当我是你马子啊?”
他顺势回头看我一眼,说:“可不是,谁家的大姑娘这么嫩,让哥哥嘴一个。”他趁着小姑的视线看不见,飞快的送了个飞吻。
我冷笑,手下使力,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孙凯“诶哟”一声大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破摩托车就噗噗噗的发动了。
我心跳加速,忙道:“刹车!快!刹车!”孙凯不理我,得意地哇哈哈大叫。
不过,好景不长。由于我重心还没摆好,而且路面又太滑,总之我们走了不到五米,破车就跟喝醉酒一样左右摇摆起来。
我刚反应过来拉紧他,只听孙凯骂道:“我艹!”破车往左边一倒,顿时人仰马翻,我和孙凯栽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
第九章
冬天干燥,田埂上没有积水,加上身上衣服穿得厚,还好没什么危险。我与孙凯二人灰头土脸的爬上来。小姑看见了,冲上来揪住孙凯的耳朵,骂道:“你这个死小子!想摔死你哥啊?!”
孙凯捂住耳朵大叫:“别!别!我不是故意的!”
我挡开小姑的手,说:“算了,人没事就行。”看着不远处的蓄粪池,擦了擦冷汗。
眼看时间不早了,不想再耽误,我拉过孙凯,对小姑说:“还是我自己走过去吧,走快点的话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小姑看了看我,妥协了:“好啦好啦,路上当心点。”说完,她又转头对孙凯,“你!伸手!拿好纸钱,陪你哥一起去!”
孙凯抓了抓头,小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女人最麻烦。”
他跳进沟里,一只手架起摩托车,扛了上来,然后随便往小姑家门口一停,也不管上不上锁,拉着我就走。
天灰蒙蒙的,快下雪了。我十几年没有看过下雪,心里隐约有些期待。可期待归期待,老人家常说“雪前冷,雪后寒”,现在刮起了西北风,田间没遮挡,直把我冷得够呛。
孙凯站到我的左手边,解下自己的棕色围巾挂在我脖子上。
“给我的?……啊我不用。”
他撇撇嘴,不屑道:“还是你用着吧,老子可不像你怕冷怕得要死。”
我拿起围巾一角,闻了闻,问他:“多久没用了?一股樟脑丸味。”
“屁!”孙凯气得跳脚,也不管我被勒住没被勒住,一把拽过围巾。“不要拉倒!老在才不给你!”
我被他拽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孙凯眼疾手快扶住我,嘴上却嫌弃道:“完了你!走路都不会走。”
恶人先告状!我直起身站好,狠狠给了他一胳膊肘。孙凯往后一躲,轻松地躲开了,临了还不忘嘲笑我:“哈哈哈读书你行,打架你可不行啦!”
我竖起衣领,决定不理这个笨蛋。孙凯三步两步跟上了,分了一半围巾给我,凑过头与我肩并肩走在一起。
“你这样不累吗?”一个高一个矮,非要凑一起。
“不累。”
“走过去还要有一段路呢。”
“老子知道。”
‘“你为什么非要跟过来?我父亲可不一定想见到你。”
“屁!老子哪点不好?能吃苦!能耐操!老子哪点不好?”
“……”
“我知道!你一家知识分子,不就是嫌我文化水平低?我那不是天生不会念书嘛,现在不念书怎么了,不照样赚大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嫌我是个男人身板硬?TMD!大不了我去练瑜伽!行不行!”
“你乱说什么?”
“周弘文!你就是个软蛋!喜欢一个人几年都没开口,老子可不像你!”
原来他知道……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他还住我家的时候,我和老同学阿金的电话十分频繁。阿金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我暗恋对象的人。我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特意躲开孙凯,他耳朵尖,应该是听到什么了。
“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我问他。
“TMD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走!”
他凶声恶煞地架上了我的胳膊往前走。我闭上嘴,不再多说什么了。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到了目的地。周家的祖坟就在眼前河岸旁边的开阔地上。父亲去世的时候政府早已经禁止土葬,葬在这里的其实只有骨灰而已。
孙凯拿出几张黄纸,在墓碑前点了火,对我说:“来,你自己来烧。”
我没说话,他便又捅了捅我。
“你替我烧吧,反正都一样。”我对他说。
“那哪行?你是儿子还是我是儿子?要来你自己来。”他在这上面的态度难得比我还固执,不由分说地把一叠纸钱塞进我手里。
我接过厚厚一叠纸钱,叹了口气,手一松,全扔进了火里。
“傻逼了你!哪有这么烧纸钱的?!”孙凯大吼一声,慌忙蹲下身把纸钱拾了回来,然后又重新塞给我一叠,骂道:“你TM给我一张一张好好烧!”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板着脸按照他说的做。
孙凯以为我生气,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老子,他不是得了病才会……什么的吗,你看香港的那个谁,不也是因为这个跳楼的?”
他指的是抑郁症。
我父亲离婚后一直心情低落,不过当时没有人想到他是得了病,直到他趁我不在家,吃完整瓶安眠后,医生才给我这个说法。
总之是病也好,不是病也好,土里的这个男人当初把我一个人抛下,自己先逃走了。
我一张一张地烧完了手上的纸钱,对孙凯说:“这么多年我都看开了,换做我当年碰上他遇到的事情也会压力很大,众口铄金,光是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人。”
孙凯蹲在地上,听我这么说,便抬起头看我,“难得你能想开。”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静静看着燃烧的火焰,许久,火苗小了,灰烬被风吹起,像是天上落了雪。
我摸了摸孙凯的脑袋,说:“走吧。”
“不,再等等,等它烧完。”
我只好又等了片刻。
孙凯摸出来一只烟,点着了猛吸几口,放在了我父亲墓碑的前,自言自语道:“伯父,不是我说您,你当年一走了之可真不够意思。周弘文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您应该也看见了吧,这小子脑袋灵光,在南方混得不错。他怕你在下面气得跳脚,可是一次都没有找过他妈,做儿子做到这份上也不错啦……他好几年没来,你也别生他气,他平时忙得要死,吃饭都没空,导师有事没事又操他一下,说起来这家伙也挺不容易的。要是你还记得有这个儿子,就请在下面保佑他平平安安。”
孙凯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我见他裤子上沾了两块灰印子,便弯下腰为他拍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很快,孙凯有些傻了,一时间跟不上我的步伐。
“弘文,弘文你飞啊你,走这么快干嘛?”他喊住我。
还能干什么?天快黑了,得早点回去。
“诶哟,你大长腿可怜可怜我的小短腿儿吧,这不是玩我呢。”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说:“要玩你不用现在,等回去再玩个够。喂,你走快点!”
孙凯受惊似的站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这啥意思……”
“字面意思。”
我给了他四个字便不再回答了,剩下的就让这个笨蛋自己猜去吧。
回到小姑家,一家人已经在等我了,孙凯顺道蹭了一顿饭。晚饭一直持续到8点半,他还没有想走的意思。
这家伙不会想留下来睡吧……
果然不出所料,他厚着脸皮提出了这个要求,小姑爽快地同意了。反正家里客房多,我开始以为孙凯不跟我住一起,没想到这个人不屈不挠,硬是跟我挤在一张床上。
我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这家伙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为什么不回你自己家去?”
“怎么?我不能住我婶婶这儿?”
我不想这么快就跟这小子睡一起,奈何天气太冷,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是我觉得气温还不到十度。
“随你吧。”
我快速地钻进棉被。被子里开了电热毯,比外面舒服多了,忍不住的就发出一声愉悦的感叹。孙凯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入了魔障似的把遥控器按得啪啪响,电视台像走马灯一样,一个一个飞快闪过去。
“哪有你这样看电视?”
我贴上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伸手去抢他的遥控器。孙凯后背一僵,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抢走了遥控器。
“哥,我要去、去洗澡。”
“你不是说洗过了吗?”
“是、是哦,呵呵,忘记了……”
我抱住了他的腰,孙凯像是被电击中一样弹起来。我急忙压住他,语气不善道:“你跑什么?”
“我……我……”他哭丧着一张脸,“你TM!谁让你TM乱叫啊!”
叫?我叫什么了?我看了眼他捂得结结实实的下身,恍然大悟。“只能怪你自己心思不纯。”
孙凯没吱声,裹紧被子坐了片刻。眼看他快要老僧入定了,便问他:“好一点没有?”
他缩了缩毛茸茸的脑袋,回我:“还没呢!你别说话!”
我心里一动,冷不丁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摸上他大腿的时候,孙凯浑身哆嗦着轻哼了一声。
这家伙虽然没有我高,但是肌肉的线条很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赘肉。我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去,一直到核心地带。
“我看看,嗯?还不小呢……”
我笑了笑,对着他耳朵吹气,孙凯羞得面红耳赤。他没拒绝,我便当他接受了,渐渐加快动作。小家伙很精神,很快便在我手上吐了精。
高潮后,孙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红着脸,弯着腰。许久,他说:“哥,我也、我也来帮你吧。”
这事还有礼尚往来?我笑了笑,说:“不用了,早点睡吧。”
孙凯抬起头,飞快地看我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出他眼中到底藏了什么,他就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
“你——”我赶紧掀开被子,这家伙想闷死自己吗?
第十章
“喂——你别这样……嘶……好痛!”要命了!他到底会不会!
我脑门冒汗,这算什么,哪有人抢着给人KJ的……推了他几下,发现这小子铁了心,竟然纹丝不动。
面对眼前这个磕磕绊绊的生手,我只好含着泪指导他道:“你……诶哟,别用牙齿,用舌头……慢慢……打着圈……对,就是这样。”
这家伙学习能力不差,指点几回,终于熟悉业务了。偶尔还很有创意的弄出点呻吟声。
我抬起头看着大床上的顶架,思绪一下飘到很远。
床是民国留下来的古董,祖母的嫁妆之一。黄花梨木的架子床,虽然做工称不上精美,放在今天也算是珍品了。我父亲去世后,一度想把床卖了,后来都没有舍得出手,最后,留给了我的小姑。
孙凯努力让我舒服,见我心不在焉,当下不爽地哼哼两声。我收回思绪,摸了摸他的脑袋。
“怎么停了?”
“我问你……是不是……搞那什么的都是用后面?”
我眼皮一跳,这家伙想做到最后?
“时间不早了,改天吧。”手边既没有避孕套也没有润滑剂,他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
孙凯“哦”了一声,歪着头看我,忽然他问道:“哥,那你会吗?”
我不会,你会?我冷哼一声,顺势压住他的双肩。
“不要随便挑战权威,知道吗?”
孙凯哆嗦了一下,立刻满嘴答应:“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随便问问。”
“问一下也不行。”我翻身压在他身上。
既然不能直接插入,不如……我扫了一眼这家伙笔直的大腿。
似乎腿交也是一种情趣。
孙凯缩了缩脑袋,小声道:“哥,你轻点……”
“轻点什么?干你吗?”我咬住他的耳朵。
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唬他,我对肛交没有特别的兴趣,这种做爱方式太伤身体,男人发泄的终极还是在前面,如果不能获得心理上的快感,光是插入,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