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还原案情

学校已经通知了王啸的家属，当张超和赵千将王啸的尸体用白布盖着抬出老教学楼的时候，王啸的父母已经赶了过来，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不禁失声痛哭，并抓着张超和赵千的衣服，一边哭着一边求他们替王啸讨公道。

仅管两人一直在说会尽快抓到凶手，但是痛失爱子的夫妻俩仍旧不依不饶，当医院的车赶来将王啸接走的时候，王啸的父母才跟着去了医院，尽管他们将要陪同儿子去的地方不是病房，而是太平间。

赵千一只手抓着围在周围的写着禁止进入的黄色警戒带，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哪个变态的杀人狂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而张超回头看了眼老教学楼，说：“根据那份不明人士提供的笔录来看，犯罪时间是在昨天深夜，可是死者为什么要在深夜来废弃很久的老教学楼呢？”正说着，听到老教学楼里传来夏鹏飞的声音，又说道：“走吧，夏队他们下来了。”

赵千无言地跟着张超走进去，而程墨他们正在往外走。在他身后是夏鹏飞疑问：“程子，到底要去哪？”

当程墨走到门口，正好与张超面对面时停了下来，接着转了个身，面对着随后跟过来的夏鹏飞和刘齐，面无表情的说道：“昨天深夜，有六个人来到了老教学楼，他们先是很开心的聊着天，然后又讲起了鬼故事，这时候死者在不停的拍照。”程墨说着抬起双手做出拍照的姿势，甚至连按下快门时的“咔嚓”声他都用几乎没有起伏的音调模仿出来，而其他人在了解了他的意图咎，都在认真的听着。

“接着，”程墨说着猛地转过身，指着门口的方向，“六人当中唯一的女生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接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等等！”张超听到这终于出声阻止了程墨继续说下去，程墨看向他，并没出声，而是等着他提出疑问，张超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女生？”

程墨指着门外的手改为指向门口的地，说道：“老教学楼因为废弃很久都没有人来过，因此地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虽然现在已经被我们的脚印覆盖掉了，但是刚进来的时候，这里有个明显比其他人的脚印小的，而且，”程墨说着又指向刘齐手中的相机，“那相机里有拍到一个女生，站的位置大概就在那滩干掉的血迹位置。”

听到他这么说，刘齐开始翻着相机中的照片，刚才他确实有看到照片中有女生，根据照片他同样目测了下位置，果然与程墨说的八九不离十。

“而且有六个人？如果除去那个女生的话，那么剩下的五个人就继续逗留在这里了？”张超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可是刚刚去二楼的时候，那些脚印很分散，只有往教学楼外的脚印很散乱。”张超说着，拿出他们带来的相机，找出刚刚上去时拍下的照片，仔细的看着，“总感觉……”

“离开的时候受到了惊吓，拼命的往外跑的样子。”赵千补充道。

然而程墨再次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继续做着自己的推论：“女生走后，他们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而少的那个正是本案的被害人，他们突然害怕起来，便小心翼翼的开始找着死者。”边说着，他边往二楼走去，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时，他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停了片刻后，又开始走动，朝着王啸死的那间房间。

到了门口后，他再次停了下来，说道：“其中一个人转过身面对着教室里，结果正巧碰到凶手杀害死者，吓了一跳，此时另一个人也看向教室，结果被吓的跌坐在地上，这时有人将他拉起来，并让他们快走。于是几个人就拼命的逃出了这里。”程墨站在门外看着教室里面，明明那里面已空无一人，但是他却像是在案发时就在这里一样，一点一点的，将整个过程说给大家听，“然后，这里留下了一个人，与凶手对峙，并发生冲突，这时候凶手将死者扔在地上，冲着留下来的人冲过去，但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走进了教室，转过头看着被破坏的墙壁，继续说道：“他被踢飞了。冲击力直接将墙壁破坏，凶手迅速站起来，从那间教室将阻挡他过来的墙壁打碎，然后再次冲了过来。”

一直说到这里，程墨再次停下了，这次过了很久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与门口相对的那面墙。

张超有些等不及的问道：“接着呢？冲过来之后怎么样了？”

“……”程墨抬起手指着对面的墙，说道：“被钉在了那里。”

随着他的手势，其余四人纷纷看向那面墙，但是墙上并没有被钉子钉过的痕迹。

这时一直听着程墨叙述的夏鹏飞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有几个疑点，第一，刚才你说那墙是被拥有怪力的人打坏的，但是现在又说是凶手先被打飞，而后再破坏的墙，那么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能将这么厚的墙打坏？而且如果真的是人被打穿过墙，至少也会折几根骨头，应该已经站不起来了吧，他又怎么会立刻做出反击？”

见程墨没有反应，夏鹏飞继续说道：“第二，死者是如何来的二楼，为什么没和其他人一起而是先一步到了二楼？碰到凶手时，为什么没有大声求救？这里的窗户都已经损坏，只要他大声求救，其他人应该会立刻知道他出事了。第三，既然有本事把凶手打飞，那为什么不直接将他送到警察局？第四，”夏鹏飞说着直接走向刚刚程墨指着的那面墙，“是用什么钉的？如果直接钉在身上的话，那至少墙上或是地上会留下少量的血迹，但是这里除了几个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夏鹏飞示意自己说完，让程墨来回答时，刘齐举起了手，说道：“夏队，我也有疑问。”

夏鹏飞点了下头，刘齐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基本上已经被夏队说完了，但是我还是比较好奇，假如，那个凶手真的被人钉在墙上的话，那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来报案，而是在今天早上呢？还有那个报案人的身份，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小张会忘记让他签字，这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的确。”张超点头附和，“虽然将人踢飞，但还能把墙打坏这种事，开玩笑的吧，又不是热血漫画，太扯了，难道还练过铁沙掌吗？这种事连夏队都做不到。”说着他还看了眼夏鹏飞那被裹在衣服里的发达肌肉。

而且就算学习了武术而能破坏木板或砖，但是这墙壁可不仅是只有砖，还有水泥，再退一百步讲，真的有人能练到如此出神入化，将一个人打飞到另一间房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听完所有人的疑问，程墨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墙，然后问道：“你们或多或少也看过几部恐怖电影或是有关吸血鬼的电影吧，你们不觉得从一个月前我们开始调查的那几具女尸就很有问题吗？脖子上的洞，难道不觉得很像被牙齿咬出来的吗？”

“程子！”夏鹏飞皱着眉阻止程墨继续说下去，“你怎么也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吸血鬼啊，还是鬼怪什么的是存不在的，这顶多也就是个变态杀人狂，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那个变态杀人狂抓住的。”

待夏鹏飞说完，程墨才幽幽的说道：“如果我说，昨晚在这里的，包括凶手在内，一共有八个人呢？”

“八个？怎么可能？来这里一共六个人，加上凶手才七个，还是说凶手还有同伙？”赵千诧异的问道。

“不。”程墨否定了赵千的假设，说道“那第八个人，就是将凶手打飞，并且将他钉在墙上的人。”

“嗯？不对啊。”张超拿着相机，里面是刚来时拍下的脚印的照片，疑惑的说道：“这些脚印，应该是六个人的没错，那另一个人是从出冒出来的？”

随着张超提出的疑问，众人齐刷的看着程墨，等着他说出自己的推论。

“也许，他一开始就在，也许，是和那六个人一同进来的。”

想了想，最后程墨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第31章：分派任务

看着他们一个个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程墨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不过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让他们相信，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居民”，普通人类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而针对他们的疑问，程墨是全部能解答的，而在那之前的假设，便是凶手是僵尸。

可程墨知道，在一个多月前，他第一次看到那名女性的尸体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城市里一直隐匿着的僵尸再次有所行动了，然而僵尸到底是有目的的出动还是因为在黑暗中呆久了因为无聊而出现的，他现在还不清楚。

听着那四个人的讨论，程墨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用嘴叼着，而后又从另一个兜里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将烟点着，接着吐出阵阵烟雾，透过烟雾，那四个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并且像是离他越来越远似的，而摇远的儿时记忆，却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刚记事时，父母便拿了各种古书让教他和双胞胎弟弟看，虽然当时并不明白父亲念给自己的是什么，但经过一段时间后，那些反反复复的在耳边出现的文字便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一样，而母亲教他们画的图画更是难以让人理解。但是当他们长大以后，才知道那些是什么，代表了什么，以及程家的“秘密”。

对于自古以来便存在的驱魔大家族——程家，到了近代也逐渐开始落没，以往的人丁兴盛到了现在也只剩下了四个人，因此程墨和双胞弟弟从小便接触鬼神之说，并一直跟随父母学习如何驱魔。而现在父母的年纪大了，除魔的重任也就全都压在了他和弟弟身上。

然而这些事情对于那些“地地道道”的现代人来说，是那样的不真实，是应该只存在于小说中或是影响作品中的形象。

“程子，你觉得如何？”夏鹏飞看着正在抽烟的程墨，眉头皱的更紧，虽然他们几个人也抽烟，但是烟瘾却没有像程墨这么大，而且正当大家讨论案情的时候，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更令他火大的是程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做吧。”程墨说着又吸了口烟，两指捏着烟弹了下烟灰。

“……”夏鹏飞紧抿着唇，看着程墨。他知道最近因为那个变态杀人魔的事大家已经心力交瘁，但他同样着急，而这件事上面又催的紧，虽然不该无故冲他们发火，但不知为什么这时候看到程墨还是依旧那样面无表情，仿佛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真的让他很火大。

尤其是在程墨刚一毕业，分到他这一队的时候，见到他的第一眼，夏鹏飞就看不顺眼，觉得他一刚入队的新人居然还敢在前辈面前摆着一张臭脸，当时俩人差点打起来，不过后来他知道了程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副鬼样子，虽然试过用各种办法让程墨改变，但都以失败告终。而且越与他相处，越了解他之后，发现程墨本身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最主要的是武术底子很好，枪法又准，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么就先去教师办公室吧，先了解一下死者，再从死者生前所在班级开始调查，这样初步就可以了解死者为什么要在半夜来学校的老教学楼，以及和他一起去的都是哪些人。”夏鹏飞说完便开始分配工作，“大超和老千，你们两个人回局里，问问昨天晚上值班的小张，那个来报案的人是谁，把监控录像也好好看一遍，争取找到他，说不定这个人就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好。”

“好。”

张超和赵千两人点头。

夏鹏飞见他俩没有异议，继续说道：“程子和大齐跟我一起去教师办公室和死者所在的班级。”

“好。”

“好。”

程墨将剩下的烟扔到地上，用鞋踩灭，吐出口中最后一口烟，点点头。

“那么，开始行动。”

随着夏鹏飞的指令，几个人按照分配分为了两组，张超和赵千回到校外停着的警车，并开着车回了警察局，而剩下的三人则去了教师办公室。

因为正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只有几个老师，虽然听说学校出了事，有学生死了，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太清楚，见到夏鹏飞和刘齐进了办公室时，还以为是哪个学生的家长，但看到最后进来的穿着警服的程墨，以及夏鹏飞亮出的证件后，才知道进来的这三个人都是警察。

虽然已经进入了八月下旬，但是天气依旧残留着夏季的酷热，办公室里的空调一直开着，因为空调有些年头了，而且前一阵才刚刚修过一次，现在虽然依旧在工作，同时也制造着噪音。

“我们来和几位老师调查一下关于死去的学生的事情。”夏鹏飞随便搬了把椅子坐下，刘齐也拿出本子坐在一旁准备记录，程墨则是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

因为开着空调的关系门窗紧闭，而夏鹏飞又是一副准备审讯犯人的嘴脸，让几位老师不禁有些紧张。听到夏鹏飞说的话，他们连连点头，并一致表示会全力配合。

“死者名叫王啸，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们想了解一下王啸平时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夏鹏飞问着，视线在几名老师身上来回移动。

老师们面面相觑，最后由其中一名老师作为代表回答夏鹏飞的问题，“王啸平时是个很老实的孩子，不怎么爱说话，和他们班的学生也挺合得来，只是一般他都是摆弄相机。”

“对，他特别喜欢拍照，他那个相机几乎从不离身，我也看过他拍的照片，确实不错。”老师代表说完后，另一位老师又作了补充，“他好像还参加过市里的摄影大赛，得了个三等奖。”

“王啸是几年级的学生？”刘齐插了句。

“二年级，在九班。”老师代表回答，“不过说起来，今天九班的学生有几个请假的。”

“嗯，没错，而且昨天看他们都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请假了。”

“那你们知道那些请假的学生是因为什么请的假吗？”夏鹏飞问着，觉得这几个学生也许就是和王啸一起去老教学楼的人。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听九班的班主任说，他们家长打来电话请假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而且无论怎么劝他们也不肯来学校，所以只好请假了。”

听到老师这么说，夏鹏飞和刘齐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案子有了眉目。

“那么，请假的这几名学生都叫什么名字？”

“嗯，有徐东亮，杨帆，还有张可。”

“只有他们三个？”见那老师不再说下去，夏鹏飞疑惑的问道。

去老教学楼的人一共有六个，加上已经死了的王啸，这才四个人，那剩下的两个人又是谁？

“嗯，对。怎么了吗？”见夏鹏飞满脸狐疑，这老师也迷茫了，“难道他们和这次的案子有关系？”

“哦不，没有，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二年九班看看吧。”夏鹏飞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站了起来，与几位老师一一握了手，“抱歉打扰你们了。”

刘齐和程墨只是朝老师们点了下头，便一起跟着夏鹏飞离开了办公室，在走廊上，刘齐快步赶上夏鹏飞，压低了声音问道：“夏队，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同班同学的话，还少了两个人，还是说他们三个人与王啸的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