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与食人鲨——阿旭木
阿旭木  发于:2013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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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你就仍旧还做着你的大方吧!我不在乎。不过在这种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对自己诚实一些。”

“偷情什么的,很刺激不是么?”他低低地在他耳边道,“……怎么样?既然心有不满,那就用与之相等的背叛来回敬对方啊……”

简傲俯身舔了舔他的胸膛,用牙齿咬啮他的细小乳尖。因为那麻痒的撕扯感而产生的疼痛,让丁岩微微屏住了呼吸。

在手指的移动间,交错碰撞到的那两根器物也同样牵引着彼此的意识。

那个人的手仿佛带着能麻痹人心的电流一般,那恰到好处的揉搓,让各自的顶端,都忍不住有湿润的液体渗出,那黏液相互混合,流进指缝,合着掌心的热度,在身体缠绵之间,显得潮湿而淫靡。

“……我说得没错吧?”还有对方近在耳边的蛊惑一般的声音,“你看,到处都满足的很吧?”

丁岩不由得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反复对自己游说的男人,不得不避开视线,仰起头闭上眼睛,却仍然逃离不了身下那肿胀的部分与他人的器官彼此摩擦时产生的丝绒般美妙的触感。

皆因那水乳交融的甜蜜滋味,下腹不由得升起了阵阵紧缩的快感。最后在射精的预感到来之时,丁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终于扯动了嘴角,狠狠地道:“没错,还真被你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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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出口,背后就仿佛顿时出现了油画中火山喷发和惊涛拍岸的红色革命背景,额头发亮,双颊通红的工农子弟兵兄弟手挽着手,正步小跳跃地前行,伴随他们的,是那鼓声与号角齐奏的无比英勇豪迈之气概。

那人于是哈哈大笑道:“丁岩儿,你想通了?”

丁岩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次主动地偎近了对方。重新将那互相安慰的行为继续了下去。

紧贴着彼此的小腹,各自的东西首尾相接压在一道,用力地握紧了摩擦。那捋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等待临界的那一刻到来。最后,以一种差不多完全相似的频率与契机,几乎在同时到达了高潮,而随之迸裂开来的,是仿佛带着一丝痛感的浓浓暖意。

于是有带着污秽感觉的白浊粘液,弄脏了彼此的胸口,然后在起伏的喘息声中,慢慢地流经腹部,直到汇聚到双腿之间,掩映在因为气道尽失而重又垂落着碰到一起的两支器具之下。

分开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伸手去牵抚彼此那已经软弱下来的性具,在手臂交错的同时,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皆带着情热过后的潮湿馀味,丁岩将沾染了那体液的指尖送到了对方的面前,在细细地抚摩过对方的嘴唇之后,却用带上了嘲弄的语气道:“这东西,这样看起来还真有些脏啊!”

“哼,丁岩,你想被这脏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吗?”那个人却如此不甘示弱地回答道,接下来用他那潮湿的嘴唇亲吻了他。

在舌尖尝到彼此口中那微带着腥气的味道时,两人竟情不自禁地互相抵着额头笑了。

在这样氤氲的氛围之中,简傲忽然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丁岩你知道么?我和小达,又复合了。”

丁岩没有看他的脸,只闭起眼睛,继续吐出舌头舔着他的嘴唇,仿佛带着讽刺般的笑意,嗔怨似地回应他道:“哼,你家的那只小鸟,原来也就不过才这么点儿决心。唉,像你这样的坏人,那是得多给他吃一些苦头,才叫大快人心!”

简傲看着他那故作姿态的样子,心情却豁然开朗,于是笑着应和:“彼此彼此。”而后又摸了摸丁岩那赤裸的脊背,仿佛刻意般地诉说道,“小达当时说出分手虽那样轻易。可其实我和他,也并不是说个再见便真能从此不见的。”

那个人这才仿佛有些好奇,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简傲于是继续道:“说起来,我俩倒也算得上是亲戚了。小达的继父和我父亲是表兄弟。不过我之前却从没有见过他,直到他年前回国,我被拜托去接机的时候,在机场几乎是对他一见钟情,而更令我惊喜的是,他竟也并没有拒绝我……”

丁岩吐槽道:“于是你便真以为上天特别对你眷顾么?”

简傲苦笑:“你说得没错,从一开始就没有付出便得到的东西,让我太过得意忘形了。”

丁岩哼了一声道:“正是如此,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东西,有些人怎么求都无法求到,可是有些人分明能轻易地获得,却从没有想过要去好好地珍惜……”

简傲叹了一口气,又道:“所以你知道吗?也许我喜欢小达的理由,其实也非常自私……”

丁岩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也许是那种仿佛纵容似的目光让那个男人放下了心防,于是坦白了过往:“中学时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向,是因为喜欢上了比自己年纪小的邻人,一对兄妹中的哥哥,我暗恋了他三年,一直不敢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宣之于口。不过后来有一天,却意外地收到了来自那个妹妹的情书……”

丁岩微微歪了头,有些失笑道:“这算什么情况?于是你接受了她吗?”

简傲道:“那时的我对此非常生气。凭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就是因为对方是异性恋,所以能这么轻松地做到。不过尽管如此,带着这样的恨意,我还是接受了他的妹妹,就只不过为了想伤害对方。”

丁岩敛起了表情,沉吟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无关乎性向,这件事错在于你。简二,亏得你外面这么健壮,却没想到你内里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

简傲垂下了眼睑,道:“所以你知道了吧?没有人能一直受上天眷顾的,自作孽的人总归是自己……”

“那时的我年少无知,所以很快就受到了惩罚。因为我的恶劣对待,所以那女孩子在与我交往三个月之后自杀了。”

“……虽然后来被救了回来,但是他们一家人却很快地搬了家。……而我直到这个时候,才想到了要去做些什么来挽救。但是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哥哥却来找了我,并且告诉我,即使道歉也没有用,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对他妹妹所做的事。”

丁岩深深地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道,“你是真的没有想到过吗?你伤害对方最亲的人的同时,也正伤害了对方。”

“所以我知道自己再无法得到那个人的原谅了。所以在遇上长得和对方相像的小达后,才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把他当作那个人来补偿……”

仿佛一直想要找人诉说这段心事似的,那个男人在这么说的时候,表情看起来非常悲伤。

不过丁岩脸上却并不曾有什么动容的表情,他只是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低声道:“简二,如果是和你这样的一个傻瓜谈感情,还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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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总是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颗心呢,仅仅因为拥抱的时候,曾被彼此的体温温暖过,于是便记住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即使明知道不应该背叛,却会忍不住去背叛;即使明知道不该去眷恋的人,也会产生眷恋之情。

******

春季过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即使是到了太阳即将落山的五时之后,随着潮湿的雨气而来的,却是微薄的暑意。

公司的会议厅里,长方形的会议桌四周,此时错落地坐了一些人。

会议开得有些过长了,冷气貌似没有好好地打起来,好热……

丁岩手中旋转着一支零点五芯的自动铅笔,百无聊赖地听着。在记事本上画够了各种群魔乱舞的涂鸦之后,松了松分明解到了第三颗,却感觉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衬衫领口。回头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单手托着腮,眼睑往下垂着,倒是一副随时随地可以昏昏欲睡过去的样子的家伙。

并不是没有其他空的位置,却偏偏挨着自己坐……我和那个人,什么时候关系有好到了那样的地步了吗?

这么想着的同时,再次感到了焦躁。

第一次背着杨宇出轨,丁岩告诉自己再不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和那个人拥抱,因为对方的体温而获得满足时,他告诉自己完蛋了。

分明是错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到了后面,仿佛和那个人的拥抱,就变成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隐约地拿别人相同的背叛当做藉口,的确是最初那摇摇欲坠的理由,只是到了后来,两个人却似乎谁都没有费脑筋去想过,一旦当那理由破碎到来的那天。

唯有什么也不去思考,仿佛才能即使在公司里,也能保持着和从前一般无二的从容。

只是已经渐渐有了偏差的行为,却到底是否真的能够继续从容呢?

凭什么在这种连雨水都无法缓解焦躁的热死人的时候,对方却可以好命地打着盹。

那个人,难道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躁意么?

有点想要触摸,只要轻轻的碰一下就可以了……

就像彼此紧紧拥抱的时候……

想知道此时他的皮肤是不是和那时一样是温热的……

好想碰他……

在心思转到那个方向时,便再也停不住了。孩子一般可恶的好奇心,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将指尖落在了对方弯曲在桌子底下的膝盖上,慢慢地滑向了大腿。

那家伙忽然抬起了头,迷蒙地睁开眼睛,却也没去看那骚扰人的手是谁,反倒状似不经意地拿手一推,连带着将掌心报复一般落在丁岩自己的大腿上。

唔!果然性骚扰什么的行为发生时,骚扰人和被骚扰人之间的体悟是完全不同的。

而那人毫不妥协的动作,就仿佛在用嘲讽的语气对他说:怎么样,风水轮流转,你看报应不爽吧?

在甩脱不能后,连忙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了“放手!”两个字,恶狠狠地推到对方面前。只是那个人却居然选择了视而不见,反而将手慢慢地向上移动,指尖则貌似“刚巧”落在了丁岩那和身体同样燥热无比的大腿根部。

……靠,他是故意的!

才刚这么想着,果然随后就被侵犯了进来。

因为公司不约束着装,为了图花哨而系的是一条只做装饰作用的流苏腰带,于是被对方不费力便拉开,而将手伸进了裤子里面,甚至只要对方愿意,稍微再将裤腰拉低,便能顺带着让自己露出半个屁股来。

惊吓之下感到头皮发麻,连忙尽量不着痕迹地将自己陷进了椅子里。

举起手,在笔记本上刚才写的那两个字之上,又用铅笔以着重的方式,刷刷刷地打了好几个圈,然后在分明推到他的眼皮底下后,却又一次被无视。

而在此时,反而身下的那个东西,却慢慢地被握紧了……

……那个人,他不是真想怎么样吧?

到底是这天气太过燥热了,在这种恐慌又紧张的情状之下,更可怕的是,自己那个部位竟很快便有了些许的热度堆积。

对此感觉实在有些糟糕,于是不得不伸手去推开他的手。而那仿佛正中那人下怀,悠然一笑地捉住了那只妄图挣扎的手,更引导着它去抚摩自己那正情绪高涨的东西。

唔……可恶!

丁岩不禁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了意志不坚定的小弟弟一声。

是不是因为很少手淫,才会连对自己的手也那么有感觉,在那东西完全朝上翘起来了之后,换到左手的自动铅笔被用力地抓紧了,他因为羞愧,而忽然觉得自己有相当大的可能会在思觉错乱的时候拿文具自残。

这么一笃定之后,便逃离似的,死命地将手抽了回来。干脆不再理会那人,念了几个“缩回去,快缩回去”的咒语,定定心然后继续在纸上涂鸦,以期能将注意力转移。

只是而那个人却根本不希望他的如意算盘得逞,仿佛感知不到他的对抗心情一般,慢慢换了个方向,将大么指抵住了他那微微有些跳动的顶端,加上了指甲,不紧不慢地开始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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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人却根本不希望他的如意算盘得逞,仿佛感知不到他的对抗心情一般,慢慢换了个方向,将大么指抵住了他那微微有些跳动的顶端,加上了指甲,不紧不慢地开始拨弄起来。

——

呃,好爽……

被对方手底的快感所引导,思绪顿时有些混乱了:妈的,你倒是快点动啊!你弄这样轻是打算掸灰尘么?混蛋,给我搓用力一点啊!

在整颗心紧张地迫到嗓子眼时,仿佛有某个声音嘈杂尖利地在耳边叫嚣着。那所谓的“缩回去”咒,也早已远远地抛到脑后。

啊……嗷……这种已然立正站好喷射待命的十万火急态势,即使是那万能的“背英语单词大法”,也不过就是一团毛线而已。

意识被满满地占据了,以至于终于不顾一切地隔着那个人的手,再一次自己握住了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只是因为害怕被人看破机关,只能紧紧地握住,而不至于真的有胆子去做什么大动作。

微微地拱起脊背,将身体压低,紧张得桌子底下的两条腿止不住地有些发软。

于是在这种矛盾心情的左右牵扯之下,忽然间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哈啊……总算是,出来了……

在身体终于轻松了下来后,心情却掉进了谷底一般沉重。尤其是看到在事先早就抽手的那个人,此时仿佛事不关己似的移开身体,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抢过他的自动铅笔,在他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__^爽了?”

——呸!毛线爽!

丁岩有些失神地抬起头看向前方还在慷慨激扬地做着报告的客户部总监,而掌心里的那一片濡湿,仿佛不能湮灭的罪证一般,让此时的他简直欲哭无泪。

颓唐地抬起勉强还干净的左手,歪歪斜斜地写了“纸巾”两个字,却在看到对方贴着桌子把掌心朝上摊开的动作后,真想直接把文具给他戳过去……

那个人朝他笑了笑,抬起了手,在端起面前盛了水的纸杯时,胳膊仿佛不经意地一抖——于是打翻掉了。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还在沮丧中丁岩没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片透明的液体直直朝着自己身上倾泻而来……

Shit!

在自己完全怔在当场的时候,那个人连迭地说了几声抱歉。在座的各人也均被这个意外惊动,纷纷看了过来。丁岩手心紧握着那之前还没洗清的罪状,这个时候脸自然涨得通红,颤抖着嘴唇,喘息声也开始稍稍大了起来。

——

“简傲,会议记录我回头让小齐给你们拷贝一份,你先带他回去换件衣服再说。”

而丝毫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异样的公司老板,总归是见惯大场面,眼看着丁岩下一秒就要暴走,连忙及时安抚住大家的情绪,有些无奈之下,只好将两个变数清除出场。倒是正中了两人下怀。

而底下的人便纷纷因没有事先也想到这一招遁走,于是也各种羡慕嫉妒恨地开始窃窃私语。只是这声音听着丁岩耳中却仿佛变成了洞悉的嘲讽一般,刺耳地很。

那混蛋,虽然自己在公司里的名声向来不好,也不用他来多添一笔啊,可恶!

在丁岩狠狠甩开自己,湿着身率先离开之后,欠身和在座众人告退的简傲,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之后才在走廊尽头追上了那个一脸不耐烦的家伙。

丁岩冲干净了手,才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到他,二话不说便对着简傲的肚子揍出去了狠狠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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