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好不好——颜荨薏
颜荨薏  发于:2013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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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哈?”宁风惊得一跳,“不用了,谢谢。”然后去拉门把手,楚皓探过身,若无其事地锁上门,顺手给他系好安全带。

“你说不说?不说我开回家了。”

“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宁风无奈报了个地址。

“唉,你几岁了?”楚皓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二十。”宁风眼也不眨地说。

楚皓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到底几岁?”

宁风瞟他一眼,“十八。”

“真的?”楚皓还有些不相信。

宁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对啊~”楚皓狐疑地转头看他,被宁风瞪了回去,“看什么看?看路!我可不想枉死。”

到了宁风楼下,并不是高档的社区,却也不是楚皓原先想的龙蛇混杂之地。宁风下了车头也不回往里走。

“喂,宁风是真名吗?”

宁风转头又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楚皓朝他挥了挥手,目送他走进去。不一会,三楼的灯光亮了。楚皓背靠着车,随手点了根烟,真是个有趣的小孩。楚皓缓缓吐出烟圈,想起少年柔软洁白的身体,红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不禁喉咙有些发紧。他低笑了一声,掐了烟,又驱车赶回了不破酒吧。

第三章:喜欢我什么啊

楚皓在不破酒吧喝酒,边喝边频频往大厅张望。

赵君越冷不防搭上他的肩,“皓,好几个月没来玩了啊!真不给面子。”

“唉,那只小兔子呢?”楚皓拎开他的爪子,没头没脑地问道。

“什么小兔子?”赵君越眨了眨眼,“我这里有小丽啊小娟啊,还有子清啊林子啊,哪有小兔子?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赵君越促狭地笑,被楚皓毫不客气地掐了掐脖子。

“你明知道我在问的是谁,就是那个打了死胖子一拳的服务生。”

“哦……”赵君越拖长了尾音,“是他啊,早就走了。”

“去哪了?”楚皓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说不上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我哪知道啊?他只是我的一个服务生而已。”赵君越又黏上楚皓,“怎么,看上他了?哎哟,真是难得啊!以前跟你最久的阿哲走了也没见你着没良心的问过一句。”

楚皓用胳膊肘撞他,一脸嫌恶,“你屁话真多。”

“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有新人哦!”赵君越捂着肚子后退。

“今天没兴趣,改天吧,我先走了。”楚皓把最后一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开着车却不知不觉开到那只小兔子楼下。“喝酒开车果然要不得,怎么开到这里来了?”

楚皓叹了口气,索性从车里出来吹一下风。抬头看三楼,一片漆黑。是没回来还是睡觉了?

此时宁风正拉着宁茵从超市回来,隔着老远就看到楼下停着辆车,还有个熟悉的人影靠着车抽烟。

宁风吃了一惊,拉着宁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宁茵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宁风,“怎么了,哥哥?”

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被楚皓听到了,他掐了烟,朝宁风的方向望来,眼睛眯着上下打量着宁风,最后目光停在两只相握的手上。

宁风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然后用很温柔的声音对宁茵说,“你先上去睡觉吧,我一会就回来。”

宁茵点点头,还冲楚皓笑了笑,然后走了进去。

“很可爱的女孩子,是叫小茵是吧?”楚皓望着宁茵的背影,说道。

宁风站到他面前,企图挡住他的视线,口气很冲,“你来这里干嘛?”

“哦,顺路过来看看,听说你不在不破工作了。”楚皓睁着眼睛说瞎话。

宁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顺路?楚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诊所和你的住所好像都在反方向吧?”

“是吗?”楚皓一点也没有谎话被揭穿的尴尬,抬头望了望天,“哎呀,我特地来看你,小兔子你可真无情!”说话间带了些鼻音。

“谁是小兔子?”宁风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了抬下巴。结果被楚皓一把抱进怀里。秋凉似水,楚皓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站了半天,浑身冰凉让宁风打了个冷颤,“喂,你松手,谁准你抱我了?你感冒了别传染给我啊混蛋!”

宁风虽然手脚并用,但却被楚皓紧紧抱住,“小兔子,我挺喜欢你的。”

宁风被迫把头靠在他肩上,闻言恶狠狠地回了句,“喜欢我什么啊?”

“嗯,你的身体。”楚皓才说完,顿时肩膀吃痛,被宁风狠狠咬了一口,松开了手。

宁风气急,脸却不争气地红透了,“果然是变态!流氓!”他愤愤地转身走了进去,把大铁门关地震耳欲聋。

楚皓终于大大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真的感冒了啊!”

宁茵听到关大门的声音才从窗口离开,然后慢慢挪到客厅。宁风气呼呼地跑上来,“哥哥,他是谁啊?”

“混蛋一个,别理他。”宁风恨恨地说到,“早点谁吧,啊。”

看着宁风走进房间关上门,宁茵还呆呆地站着,后又跑到窗口看了一眼,她看到那个男人紧紧抱着她心爱的哥哥,宁茵心里忽然很害怕。害怕失去了父亲之后,又将失去唯一的哥哥。

那之后,楚皓时不时到宁风家来个突袭。

宁风从浴室出来后就和站在客厅的楚皓大眼瞪小眼。“哥,楚医生来找你。”小茵站在楚皓身后轻轻地说。

宁风懒得说话,越过楚皓进房间换衣服。楚皓跟在他身后进去,顺手关上门。“你干嘛?”宁风警惕地看着楚皓。

“喂,你偶尔来蹭饭我也就忍了,你现在还想看我换衣服?你真的变态啊?明明身体构造和你一样的。”宁风气闷,一把扯掉浴衣,开始穿衣服,“爱看不看,也不知道到底欠你什么了?”

“晚上有空吗?”楚皓饶有兴致地看他穿戴整齐。

“没空,我这就走了。麻烦让让。”宁风推开他,开门出去。

“小茵,今天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宁风向宁茵打完招呼,也不理楚皓,径直出门。

“去哪?我送你。”楚皓拿了外套追了出去。

“打住,楚皓楚医生,我郑重请求你,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那天我只是找你帮忙而已。”宁风道,“啊对了,我好像记得你以前在不破酒吧还喜欢过很多人,请你随便另找一个下手,谢谢。我今天很忙,先走了。”

看他进了出租车扬长而去,楚皓站在原地愣愣地,怎么一遇上这只小兔子,自己永远是站在后面看他离开的那一个。

楚皓越想越气,看来自己对这小兔崽子太温柔了。下次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第四章:楚医生

回家的路上楚皓打了个电话给赵君越,一出电梯就看到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等在门口。

“皓哥是吧,是赵哥让我来的。”男孩抬头微笑,眉眼间似乎和宁风有那么点像。

“嗯,进来。”刚开门,男孩就从背后黏上来,楚皓掰开他的手,指向浴室,“浴室在那边,先洗澡。”

男孩上前脱下楚皓的外套,“皓哥似乎很累的样子,我先去放热水,你泡澡的时候我替你捏捏肩。”

楚皓扯下领带,转身捏住男孩的下颔,“哦。你还会按摩?”

楚皓惬意地泡在热水中,还享受着男孩力道适中的按摩,那双灵巧的手越按越往下,最后整个人都跨坐在他身上。

突然大厅里传来很煞风景的电话铃声,楚皓正被撩起火来,本不打算去接,可惜这是他老哥的专用铃声。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楚皓无奈推开身上的男孩,赤裸地从浴缸中站起来,“喂,哥?”

“小皓,快回诊所,我要你亲自做个手术。”楚耀的口气不容置疑,“快点,给你十分钟,人现在就送往你诊所。”楚耀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完就挂电话。

“喂,唉……”楚皓心里暗骂一声,挂下电话。

“唉,那谁?穿上衣服,我有事要出门。”楚皓边说边穿衣服,顺手开了支票给那个男孩。男孩本来满脸不高兴的,看了支票后又欢天喜地地走了。

楚皓掐着时间赶到诊所,正好看到楚耀的车开过来。

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楚耀抱着一个人下车。楚皓没见过大哥柔情的一面,刚想嘲笑几句,忽然发现那个被抱着的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那就是今天宁风穿的衣服。

“哥?”楚皓急忙上前去看伤者,惨白的脸上密密的全是冷汗,不是宁风是谁?“小兔子?他……”

“你认识他?”楚耀快步走进诊所,把人放到手术台上。“你一定要救活他,今天要不是他,你老哥的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护士不在,全靠楚皓一个人,先仔细检查了一番,“放心,中弹位置在肩胛,没有生命危险。”打完一针麻醉,见楚耀还呆站着,“愣着干嘛?没看见护士不在,过来帮忙。”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子弹终于取了出来。楚皓身心俱疲,瘫倒在沙发上,“他什么时候跟你的?”

“你说那个小孩?”楚耀笑,“我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某个堂口的老大带来的,枪法很准,是个可造之材。“

“是吗?”楚皓揉揉太阳穴。“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真难得。”

“你以为我是你?我又不喜欢男的,臭小子。”楚耀拍了自家弟弟一掌。“你认识他?你朋友?”

“不算朋友。”“那就是炮友?”楚耀了解他弟弟,了然地笑笑。

“你不是吧?就这么想你弟弟?”楚皓推了推楚耀,“今天你很累了,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那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要被我知道那个混蛋出卖我,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楚耀一走,楚皓就起身去看宁风。明明还应该是无忧无虑上学的年龄,现在却在黑帮内讧中受枪伤。楚皓的哥哥虽是黑帮掌权人,但楚皓从小是在楚耀保护下长大,如普通人一样上大学读研,毕业后大哥又投资帮他开了诊所。

他伸手摸了摸宁风的鼻子,等他醒过来,一定不让他跟着楚耀。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会退缩了吧。

楚皓其实只是纯粹对这个小孩感兴趣。当然首先这小屁孩长得对他胃口,又有个性。楚皓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病房。宁风睁开眼睛,麻药早就过去,肩胛上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痛呼出声。“你醒了?”

宁风转过头,看到楚皓正从旁边的沙发上起来,边走过来边揉了揉眼睛。“怎么了,伤口很痛?忍一忍,麻药不能多打。”

楚皓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等一下,我去拿消炎药给你。”

看着宁风吃完药,又量了体温。“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怎么会在这里?”宁风有气无力地问,仿佛又像是小兔子一样无害。

“我哥送你来的。”

“真的?”宁风眼睛瞬间发了光,“是耀哥亲自送我来的?”

“别乱动。”楚皓故意往他伤口边上按了按,“激动个屁啊,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不是很怕死,怎么这么有勇气替我哥挡子弹?”

宁风痛得直咧嘴,“痛痛啊……你没人性啊……”

“我没人性会半夜起来给你做手术?我没人性还在这里陪了你一夜?唉,臭小子,我发现你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楚皓被他气得半死,“我不管你了。”

宁风看着楚皓走出去,看背影就看得出他很疲惫,黑眼圈也很严重,一个晚上连胡渣都出来了。看来真的如他所说半夜爬起来做的手术,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好像,刚才说话是过分了点。

没过一会,就有一个护士小姐端了稀食进来,“楚医生让我进来拿给你吃,看来你的手不是很方便,我喂你。”

“楚医生去哪里了?”宁风问。

“楚医生回去了,他说很累,已经推掉所有预约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护士姐姐笑得和蔼可亲。

第五章:脸红的兔子

楚皓回家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气也消了大半。打了个电话去酒店订了猪骨汤,买了水果和清粥,拎着大包小包去了诊所。

值班的护士还没有走,“小玲,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小玲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还故意气他,“那个病人,哪个病人啊?楚医生我们这儿可是诊所,很多病人的。”

“还说,我们诊所不设住院病房,你说我说谁。那臭小子怎么样了?”

“受那么重的伤,你觉得能有多好啊?一整天都痛得直嚷嚷。而且诊所里都是女护士 ,他上厕所都是自己去的,拉动伤口有轻微出血,我已经处理过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啊?”楚皓埋怨道,也不理护士,径直进了病房。

宁风脸色还是很苍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看到楚皓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楚皓没有叫他,就坐在边上看着他。

才坐下没多久,宁风就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废话,我睁开眼当然是醒了。”宁风没好气,说完见楚皓半天不答话,偷偷瞟他两眼,结结巴巴道,“谢,谢谢你。”

“你说什么?”楚皓挑了挑眉。

“我说我饿了。”宁风伸手扯了扯楚皓的袖子,“扶我坐起来。”

楚皓趁机大吃豆腐,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楚,楚皓!你别趁我手动不了欺负我,别乱摸啊混蛋!”宁风扭动了两下,嘴上喊得凶,脸上却浮上了红晕。

“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啊?不过这么一来脸色好看多了。”楚皓打开保温瓶,“有清粥和猪骨汤,你想先喝哪种?要不猪骨汤好了,你伤骨头,以形补形。”

“你才以形补形呢!”虽然这么说,还是乖乖地喝了汤。

“伤口还痛不痛?听护士说你今天白天痛得睡不着觉。”

“好多了。”宁风指了指边上的苹果,“那个,我想吃苹果。”

明亮的灯光里,宁风很大爷地指挥楚皓做这做那,看来还有那么些温馨,一派和谐的味道。

宁风只在诊所住了两晚,第三天楚耀派人送来慰问品,顺带督促他心爱的弟弟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救命恩人。楚皓没法天天在诊所陪他,宁茵在住宿制学校上课,况且宁风压根没打算让宁茵知道他受伤的事。

然后正中楚皓下怀的,带着宁风回了家。

然后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楚皓深刻地认识到宁风无论何时都不是温和无害的小兔子,简直就是个小野猫。楚皓任劳任怨,累个半死,可惜宁风还是个伤患碰不得,只能摸两把,亲几口吃个小豆腐,偶尔还会被炸毛的猫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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